小说介绍
但有了共同居住人的房子怎么会没变化呢。季青林眼看着衣帽间属于自己的位置越来越小,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多到放不下,甚至在边上又立了个架子。说实话他每次洗漱都有点小心翼翼。像处在雷区一样,一不小心就怕碰到个什么炸弹。一楼的主照明灯被换掉后,整个房子从冷白调光线变成了米黄调。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季青林也承认,如今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免费试读
盛夏的天空又高又远,天已晓白,朝阳未升,雾蒙蒙一片不知在等着什么。
杨惠卿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迎面撞上妹妹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进门。
看到她,所有人一时间都站在玄关处挤着,原本吵吵嚷嚷的倏地静下来。
杨家二女儿的美艳名声早已名满端城,众人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无意撞见的是那个一直在国外的
杨家大女儿。
生得不如妹妹第一眼看上去动人心魄,但那白,只怕是整日通稿“白如天仙”的当红女星林琍也得甘
拜下风。
妹妹是极符合当下审美的V脸大眼,精瘦身材,一双细直长腿。
姐姐,却像极了民国时期,或更早的时候,藏在闺阁里不见人的大家小姐。
偏圆的脸蛋,雪白的肤皮,亮晶晶的杏仁眼,穿着藕色丝质吊带睡裙,布料温温柔柔贴着她身上,
曲线被不留余地地全部。
勾勒出来,染了黄的朝阳落在她裙上,动作间光泽莹莹。
她藕臂香肩和一对小腿都露在外头,头发披在肩头,一副天真无辜样。
看起来也是没想到能撞上这么一堆人,当下愣在楼梯上,捎带羞涩地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去。
这边杨家老三杨仝不知从哪扯出一块毛绒披肩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姐姐,披在她身上,盖住露出
的手臂肩背。
只听着杨仝细声细语,众人从未见过的乖觉。
被他半揽着的姐姐杨惠卿抬头一笑,娇娇软软。
妹妹这边大大咧咧:“眼睛都收好了,别看了!”
说完貌似无意看了季青林一眼,别人她不敢保证看没看见,但季青林与她先进屋,在沙发这边逆着
光,姐姐刚刚转身上楼时,胸前的颤动与胸型,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季青林,偏爱细腰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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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季家老爷子过寿,百味轩摆了宴,只有季老爷子的儿子儿媳在那张罗着,亲近的人全请在了
自家四合院里。
谁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杨惠卿。
为了喜庆她穿着酒红色礼裙,胳膊小腿露出来,羊脂玉似的白净,头发弄了大波浪散在身后,发尾
弯曲更显得温婉大气,杨惠希也穿了身红色的紧身裙,身材修长五官明艳,又配着浓妆,乍一眼看去比
杨惠希要亮眼些。
杨父和杨母领着三个孩子去给季老爷子拜寿。
季老爷子单点了杨惠卿上前,端详了半晌:“像极了你奶奶,丫头现在身体好些了?”
杨惠卿乖乖地回话:“谢谢季爷爷挂念,这几年已经好多了。”
季老爷子点点头,叫身边的季青林。
“去把我书桌右抽屉里的蓝色盒子拿过来。”
季青林微诧,下意识看向杨惠卿,正巧杨惠卿也看过来。
东西拿来季老爷子看都不看:“你递给惠卿。”
季青林似有犹豫,又深深地看了杨惠卿一眼,才走过来递给她。
杨惠卿早看出有蹊跷,看向父母,见父亲点头才接过。
打开是个上好的白羊玉镯子,玉质温润细腻,像是有年头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镯子有什么来头,但父母即已点头,也就不动声色地收下:“谢谢季爷爷。”
等晚上回家,杨惠卿搞明白这镯子是何意的时候,惊了一下就下意识要拒绝。
父亲软着性子和她解释:“你的婚事早就该定了,只是因为病没好全才耽搁了。现在放眼望去,也就
一个季家小子和你正般配,再没别的可挑了。”
杨惠卿多年在国外,端城圈子不熟,只当是父亲哄她,知道这事两家大人早已默许,她也没反抗的
余地,只得嘟了嘟嘴低着头无声控诉。
一旁母亲看笑了:“惠卿可别以为我们哄你,你的身体我是舍不得你低嫁的,季家与我们家从你爷爷
那辈起就是世交,知根知底的不怕你被欺负,而且如今这城里看来看去也只有这季青林与你般配。”
杨惠卿从小就听父母的话,什么事都是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们这些自持有底蕴的家庭,总是互
相联姻绕来绕去绕在自己圈子里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最多就是这家换那家罢了。这次被家里叫回
国,她心里也早就猜到是为了这些事。
只是气闷父母也不和她打声招呼直接定了。
睡了一觉也想开了,自己在父母面前是顶乖的大女儿,大事小事都是家里安排好了。这么多年,父
母习惯了安排她的事情,她也习惯了接受安排。罢了,嫁谁不是嫁呢。绕来绕去,总是在这个圈子里。
那边季青林却没这么好说话。
季霖粟半辈子都在战场上混,血水里泥坑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他性格火爆,这孙子偏偏也像极了
他,一时书房里剑拔弩张。
“你小子混玩!多大岁数了还跟老子说还不到时候?”
季青林揉揉太阳穴,皱着眉头开口:“我还不到三十岁,三十岁了再议也不迟。”
季霖粟拿起茶杯就要扔,被儿子季加沉截下了。
季青林站在那儿只当没看到,动都没动,要是茶杯真的砸过来他也就生受着。
季加沉黑了脸色对着自己儿子:“你爷爷过寿你就这么孝顺的?”
季青林不说话。
季霖粟缓了缓火气慢慢坐到椅子里。
“小子,我也没几年了,虽然说现在都是婚姻自由,早就没什么父母之命的。但是你既然托生到季
家,得了老子爷们打下的东西,就别想自在地和什么似的。前清没破败的也都还看八旗呢,这季姓能允
你如今的富贵荣华,那也是老子爷们打下的。”
喝了口茶缓了语气:“你们这帮孩子啊,就别想着做什么出格的事,外人嫁不进来,你们也娶不进旁
人,迟早的事。就当给你爷爷享几天后福,早点把事办了我也安心闭眼。”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瞪了眼对着季青林:“你以前在外面混玩我不管你,杨家丫头过门后你敢再
招三惹四老子拼着一口气也要打断你的腿!”
季青林何尝不知这事定了就是定了,这么多年来各家利益纠缠,牵一发动全身的,早就形成了一个
坚固的、大的利益共同体,就算暗地里会争这争那,可谁家也不敢动作大了。
他原本只想着态度强硬点或许能拖个一年两年,却没想到一丁点儿时间都拖不来。
想到杨惠卿那副瓷娃娃的样他更头疼,杨家捧金捧银地养着,实在是个大麻烦。
不出两天,两家联姻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季老爷子怕出变故,竟说动了杨家父母,直接跳过订婚步骤,只两家互送了些象征性的礼,议在九
月里婚礼。
季青林火冒三丈又无处可发,接了家里生意后平日里少和江坊他们胡天胡地地玩了,竟也难得去了
几场。
这天喝酒时有人带了几个新晋模特,季青林眯眼瞧一个蜂腰翘臀的有点面熟,那姑娘扭着屁股走台
步似的走到他面前,一点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半个臀压在他的腿根上。
端了酒喂到嘴边:“季总不记得我了?”
季青林听到这声季总才想起来,是公司前一阵签的新产品代言人卢微,今年大势,娃娃音腔调是她
的标签。确实有几分用处,签约仪式时他还亲自出席了。当时为了配合新产品浓妆艳抹,这会儿卸了浓
妆看起来到还有几分可人。
就着她的手喝了口酒,卢微咯咯笑着,半个身子倚过来。
直到被卢微挽着靠着在酒店电梯里,季青林的酒才醒了几分,有些懊悔喝得多了竟带上了卢微,都
到这地方了再解释也是白说。正想着有些过了,等会儿给点钱让她叫车走的时候,电梯停在8楼,有女子
大夏天的裹着羊绒披肩走进来。
她似乎也在想事情,没意识到电梯里有人,走进来了才抬头一看。
这一对视吓得季青林酒彻底醒了,推开靠在身上的卢微。
那卢微也识趣,见两人对视无言,又见那姑娘穿着低调却样样讲究,通身气质是外边尖里拔尖的人
也比不过的,皮肤雪白,裹着羊绒披肩小臂上却仍看得出鸡皮疙瘩。
她脑子警醒,想起来这景荣酒店是杨家名下,当下明白过来。
笑了一笑按了个9,电梯停下时自己走了出去。
混了这么多年,她卢微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识趣。
季青林正想着这状况怎么解决,却见杨惠卿转过身背对着他,像是没看见。
装傻充愣是吗?那也成。
电梯到了顶层,杨惠卿当先走出去,细高跟哒哒哒地响,季青林向她背影看去,眯了眯眼。
这才叫蜂腰翘臀。
两人直到拍婚纱照这天才见面,连双方联系方式也没有,都是被安排好的时间地点直接走行程。
季青林到的时候被告知杨惠卿正在妆发间换婚纱,出于一个未婚丈夫该做的,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等着。
帘子被拉开,一点一点露出女人的背影来。
季青林吃了一惊。
他以为杨惠卿会选那种大方保守款,没想到选了个这么大胆直接的。
杨惠卿从镜子里看到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屁股这有些紧了。”
边上满脸堆笑的设计师上前来试了试松紧:“不紧,按着您的尺寸做的,怕活动不方便我还特意放宽
了两厘米,就得要这效果才对呢。”
杨惠卿闻言转过身,背对着镜子看身后的样子。
长发堪堪挡住胸前沟壑,正面腰身一览无余。
她又转了半圈,确实体会到这尺寸正合身,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抬头看向季青林,似是询问他的意见。
季青林见她看过来:“你随意。”
打了个招呼就去换衣服了。
拍照的时候两人尴尬得不行,摄影师又不敢发脾气,急得直冒汗。
“先生太太离得再近一点。”
季青林也有点上火,折腾大半天了从棚外移到棚内,前几套注重意境的还好,最亲近不过是一人在
楼梯上一人在楼梯下,牵着手对视。
现在要拍这近距离亲密感,实在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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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性子往边上靠了靠,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一紧。
抬眼看向摄影师,意思很明显:行了吧,快拍。
摄影师只得敷衍地按了两下快门。
讨好地笑:“先生可以两只手一起半搂着太太的,那样看起来更亲密点。”
季青林还没想通这是个什么姿势,却听到身边人扑哧一笑。
以为她在笑自己不敢搂,想都没想就把手臂环上她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
杨惠卿还停留在“看起来更亲密点”的笑点中。
冷不丁被他搂过去,手掌下意识地就抵在他的胸口,一个抬眼一个低眸,谁也看不清谁心里所想。
耳边咔咔咔声不停:“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太太头再靠近一点。”
杨惠卿只能把上半身一点点贴近他。
“再近一点。”
再近了一点。
咔嚓咔嚓。
“可以再近一点吗季太太?”摄影师小心地问。
杨惠卿翻了个白眼,正要拒绝,背上传来火热的触感。
季青林竟直接上手把自己按在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配合点快点完事。”
她不说话,心里腹诽:那你也轻点啊,猛地一下胸撞得很疼。
摄影师再要求杨惠卿把头贴在季青林胸口处时她异常配合,确实是快点完事才好。
假笑,咔嚓咔嚓。
完事。
婚纱照出来后杨惠卿回想了半天,她当时真的是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吗,怎么看起来,还不错的样
子。
杨惠希更是直接打趣:“姐你们这是睡过了啊?婚前试性吗?怎么这么亲热?也没见几面啊。”
杨惠卿懒得理她,却还是有点脸红。
这被他圈在怀里对视的样子,乍一看还真是有点感觉。
她认真地怀疑是后期加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说不定两个人的眼睛都是动过了的所以才看起来
竟有浓情蜜意的感觉。
其实她没猜错,后期为了将这两位眼神调整得看起来不像陌生人一点,着实是下了苦功夫。
最终,杨母还是敲定了这张“浓情蜜意”的半身搂抱婚纱照作为婚宴主选。
杨惠卿和季青林的婚宴,两个人是一丁点心都没操。
出个场,敬个酒,走个套路,就完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季青林会是这堆人里最后结婚的,没想到杨惠卿刚回国,这事就风风火火敲定下
来,迅速地办完了一切。
贺家老三要出国前特地和这帮大院里一起长大的聚了一下。
地点由着江坊定在了红玉私人会馆。
江坊有意要玩得热热闹闹,提前几日便打了招呼,红玉千挑万选了几个干干净净的姑娘作陪。
那曲线最好的姑娘一扭一扭地往季青林边上去。
刚走两步就被杨仝拦下:“这妹妹今日一起陪我吧。”
桃花眼笑着睨季青林一眼:“姐夫?”
众人哈哈大笑。
季青林也笑,摆摆手:“不敢消受。”
有人吹了个口哨:“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杨惠卿,才等人一回来就抢去的呢。”
季青林笑笑没说话。
季青林拖着酒气回去的时候,两层别墅里黑乎乎的。
他开了一楼大灯,踢了鞋光着脚去找水喝,劈哩哐啷地也没找着杯子。
正要撒脾气喊人,手边递来一杯温水。
他侧脸看去,正要训人不知眼色没早迎着他,话到喉咙口变成了:“谢谢。”
呵,新夫人。
新婚那晚,季青林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杨惠卿已经睡下了。
犹豫了半天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的季青林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床大,一人一边半点儿碰不着。
第二天季青林醒来难得地吃惊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过了一夜自己已是已婚人士。
也没吵醒她,安安静静地收拾完自去上班。
晚上去了个应酬,本来可去可不去,助理大早上给他汇报行程,以为老总新婚,肯定是会推了这个
局,说到晚饭邀约时语气都快了些,草草带过。
季青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出口打断:“知道了,你跟着我一起去。”
回来时确实有些晚,她果然已经入睡,季青林心底负担又少了一层。
今天婚后第二日,倒是碰上了。
喝了一口水:“怎么还没睡?”
“下来倒水喝。”
季青林有点尴尬,原来是抢了新夫人的水。
“按铃叫人就好。”
“嗯。”
两人无话。
季青林又喝了一口水,才道:“我去洗澡。”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意外发现杨惠卿倚在床头玩手机。
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盖住大半边脸。
露在外的雪白被红色床具映得像红梅白雪。
床头的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杏眼轻眨。
季青林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明天要回我家你记得吧?”
绷紧的后背松了下来:“我知道。”
那人半垂下头,声音婉转,甚至有点撒娇味:“我家人面前,还请你帮帮忙。”
季青林还没明白这什么意思,又听她说:“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别被两边家里知道就好。但面子
上……我不想家里人担心我。”
杨惠卿见季青林还没反应,眉头轻轻皱起:“我们都不可以让双方家里难堪的。”
季青林大步走到床前,扯了被子躺下:“我知道,你放心。”
杨惠卿侧过身无声笑:果然对男人,还是这种招数有效。
初秋时节杨惠卿还特地穿了半袖连衣裙,季青林有点不解,他知道她怕冷,大夏天还会裹着披肩。
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镯时明白过来。
想了想做了个好,把之前得了的珍珠项链取来给她。正好配这一身装扮,衬得她越发温和沉静,娴
雅大方。
杨惠卿当然知道这项链的出处,惊讶了一下轻声道谢,当即便戴上。
两人回门时季青林百般照顾,又给开车门等人下车,又牵着手一起进门。
杨母看得心里安慰,笑着拍着季青林的手道:“昨天和你母亲通电话,还怕你俩不熟,我看着处得很
好嘛。”
杨父闻言,眼睛从报纸后抬起,对着季青林冷笑了一声。
季青林只得装看不懂,哄着杨母。
“妈您放心,很好的。”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从前还担心他和江坊那堆孩子们到处混玩,如今看两人好也就放心
了。
把女儿半抱进怀里:“我这乖乖,从小就是精心费力养着,一人去了我大半颗心,有点娇气了你也别
在意,我和他爸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啊,老二老三加起来也比不过的。”
季青林只好赔着笑说些让杨母安心的话。
半晌,杨父扔了报纸才把人带进书房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
这边杨母也变了脸色,拉着杨惠卿的手:“你可别哄我,他对你怎样?”
杨惠卿连忙抱住母亲手臂:“我们突然结婚您也不能要求浓情蜜意的啊,但还是挺好的。”
杨母皱着眉低声问:“是不是没同房?”
杨惠卿一惊,母亲怎么看得出来。
杨母知道自己这女儿是怎样的好,只当是自己家的这位不愿意:“差不多就行了总要过日子的,你别
不让人碰你。”
“没把他赶去别的房吧?”
杨惠卿忙答:“您想哪去了,没有。”
杨母只觉得是自己家闺女拿乔,对女婿更添愧疚。
餐时一直夹菜,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晚间季青林洗漱后发现珍珠项链被好好地放在盒子里摆在梳妆台上。
取了出来直接走到床边递给杨惠卿。
“给了你的就是给了你,好好戴着。”
杨惠卿看他手里躺着的那串珍珠:“前几年拍卖的那串吧,我哪敢戴?”
说完抬眼看他,季青林想起有个描述人的眼睛的词叫“湿漉漉”。
他手指摩挲着圆润光滑的珍珠,似笑非笑:“怎么就不敢戴了?我季家的媳妇儿还不够格?”
杨惠卿往后,靠在床头:“那位没想把这珍珠要去吗?”
季青林倒没想到她会和他谈这个,看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扯过来,手绕过去脖子给她戴。
“他倒是敢!”声音就在杨惠卿耳边,恶狠狠的。
“你们家不是明哲保身不站队的吗?”
季青林仍在和那搭扣作斗争,只当没听到没作答。
直到杨惠卿脖子上都沁出亮晶晶的汗了,季青林才把项链给扣上。
退了一步打量着杨惠卿:“你懂得倒是多。”
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杨惠卿心里翻了个白眼。
季青林又道:“好好戴着。”
“我戴着太招摇。”
他不以为意,转身到另一头,扯了被子就躺下。
直到结婚半个月后,杨惠卿才知道书房有密码锁。
先前叫人送咖啡到书房给她,家里阿姨已经端着咖啡站在她身后:“夫人,您不进去吗?”
她转过身笑了笑:“把西面那间客房改作我的书房。”
阿姨不敢多话,忙答应下来。
季青林出差回家,没见着新夫人,却看二楼好像改了布局,像是装修中的状态。
出差前和杨惠卿打了招呼,说大概要出去十天。十天来,俩人一字一句地联系也没有,季青林开会
时低头看到手上婚戒,还出神想了半天,竟冒出个这种互不打扰的婚姻状态也还不错的想法。
起码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两圈,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恹恹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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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晚上九点不到,总不会是睡了?
怕打扰了新夫人睡觉的季青林心底有些忐忑。
“是我,吵到你睡觉了?”
杨惠卿昨天通宵,早上十点才睡,这会儿正要醒不醒呢。
一听这声音,清醒了。
下意识地想确定下通话人,看了下手机屏幕,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存他的号码。
冷静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我泡澡呢,泡得有点儿晕。”
季青林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回杨家住了?”
“没有,在酒店。”
又解释了一下。
“没和你商量就把客房改我的书房了,不介意吧?”
“嗯,小事不用和我说。”
咳了一下:“景荣吗?我过去接你?”
杨惠卿手指在被子上划了划,扯了个谎,独居生活很快乐,她暂时还不想结束。
“我对环境比较敏感,装修有灰尘,那房子我暂时不能回去住的。”
尾音拉长,又像在撒娇。
自从两人“默认性分居”以后。
杨惠卿乐得自在,和在美国结识的朋友孙芊玩遍了端城。小时候没去过的地方去了个遍,甚至在周
末晚上去市中心人挤人,初次体验的杨惠卿开心得不行。
谁料在快消品牌排队试衣服的时候杨惠卿病发,开始咳嗽,把孙芊吓得不行。毕竟杨惠卿在美国静
养好几年,她是知道杨惠卿的身体的。
赶紧吸了喷雾又回酒店吸氧,但还是没有缓解。
“Neil呢,Neil没陪你来中国吗?”孙芊急得来回转。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症状,说不定睡一觉就好转了,经历地多了杨惠卿根本没当回事。
边失了力似的艰难吸氧,还不忘刷手机:“人美国医生我把他绑中国来干嘛,安心啦明天就好了。”
一句话慢悠悠说完又深吸了几口。
孙芊又气又自责:“怪我也不知道能有这么多人,你要去就由着你疯玩了。”
杨惠卿安慰她:“可能只是逛衣服时候吸进去毛絮,明天就好了。”
孙芊却不让着她:“以后人多的地方你别去了,端城人口密度这么大,你当是美国我们那个村呢!”
谁料直到半夜,杨惠卿还是咳嗽。只得联系了家庭医生。
这下可就瞒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杨家人不仅知道了她病发,还知道了她住在酒店二十多天。
家庭医生是小时候就照顾她身体的,对她的状况当然了解,处理了一番情况好转。
在杨父杨母和打着哈欠的杨惠希出现在杨惠卿床边时,医生皱着眉告状:“哪能去人多的地方?就算
现在身体好很多了,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啊!”
杨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是把Neil叫到端城来吧,还是做你私人医生,双倍薪给他。”
家庭医生点头:“Neil更清楚你的状况,他在更稳妥些。”
杨惠卿心里叫苦不迭,只得作委屈状:“妈妈,我难道一辈子身边都得跟着医生吗。身体已经好转
了,只要平时注意不会复发。况且现在就算是复发也不是很严重了。”
杨母一听这话眼圈就红了,又气又难过:“谁能保证你每次复发都是轻微症状呢,万一……万
一……”
就再也说不下去,手指抵着鼻头无声落泪。
那种看着孩子在自己怀里呼吸急促喘不过气,脸色青白好像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的恐惧,她不敢再回
忆。
杨父也转过脸去,面对着窗外。
杨惠希见状,只得和稀泥。
“妈妈您别这样,姐姐知道分寸的,Neil说了现在只要注意些就没大问题,我们才让她回国的啊。”
她帮杨母拭泪,又道:“姐姐整天关着闷着,很可怜的。”
杨母一听这话更是伤心,可怜她的女儿,从小就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玩耍,上学都是只能请家庭教
师,从未体验过正常人的生活。
杨惠希又看姐姐也面露悲戚,一着急又说:“好在姐夫是个最稳妥的人,有他在姐姐身边,不会有事
的。”
杨父适时转过头:“你怎么住酒店来了?我当你只是青林出差你过来住会儿,前几天我碰见他,怎么
他回来了你还住酒店?”
杨母这才想起来这茬,急急握住杨惠卿的手:“两人吵架了?”
“没有,只是把客房改我的书房,装修中我不适合住在那。”
杨父道:“那就让他先陪你住景荣。”
说完又转过身去,“这还新婚,你俩这像什么话。”
季青林接到杨父电话时如临大敌。分居二十几天,这事说不过去。
果然杨父电话里没好语气。
指责他不陪在杨惠卿身边,工作为重忽略了他女儿。又再三嘱咐要对杨惠卿细心照顾。
这边电话刚完,那边就接到季老爷子的电话。
他揉了揉眉心才接起。
又是铺天盖地一通指责:“惠卿的身体好容易好转了,你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一点差错。”
这才明白,新夫人的病复发了。
喝了一大杯冰水才冷静下来,却还是扔了笔骂了一声:“麻烦!”
季青林赶到酒店时,杨惠卿倚在床上,被子直拉到胸口,露出张惨白小脸,可怜兮兮地冲他笑了
下。
“对不起啊。”
季青林想冷着脸,看到床边的氧气机呼吸机,到底没有冷言冷语冲着她。
压着脾气问了句:“好些了吗?”
“没事了,只是他们太紧张。”
还是讨好的语气。
认错讨好人时倒是乖觉,怎么就不知道自觉点少惹麻烦。
她无事人似的,倒是所有罪责都落他身上来了。
门铃响起。
“应该是我朋友,麻烦你开下门。”
孙芊看到这么一个板着脸的高个男人吓了一跳。
指指门里,又指指他,再指指自己。
“我,卿卿,我……”
季青林让开门:“惠卿朋友是吧,我是她丈夫,请进。”
孙芊被吓得在门口不敢进。
“惠卿……丈夫?”
季青林心里冷笑:她竟然在国内有朋友,还是能来探病的朋友。这种关系都不知道他这个丈夫的存
在。
那这种仅挂着名的丈夫,因为她的事还要被这边说那边骂的。
实在是麻烦极了!
孙芊在季青林的强势气压下没敢多待,看了杨惠卿没事后就赶紧离开。
季青林从她们刚刚的对话中得知病情复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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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也没看她,声音从冰窖里来的似的。
“杨惠卿,我认为成年人该对自己负责任是基本。”
杨惠卿冷不防地被他这副语气吓住。
愣愣地回话:“……啊?”
他抬起头来,扔了手机砸在床上,正好落在杨惠卿脚边。软软的床铺立即陷下去一块。
“哮喘患者不能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这么清楚的情况下还去市中心?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有多
少人流量?还去挤快消品牌?你是当公主腻了想微服出访体验一下平凡人的日常生活吗?”
“想演话本之前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先天性哮喘患者是你不是我!家里装修都怕粉尘如今你倒是不怕
人多不怕毛絮了,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气都不喘接连多少句问话砸过来,杨惠卿脑子慢了一圈,有些懵,睁圆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的样
子。
季青林攥紧了拳头,明显还在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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