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锦书,是个替身。代替我那逃婚的姐姐,嫁进了顶级豪门傅家。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除了园艺插花什么都不会的摆设,是傅家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
我的大舅哥,裴家的亲生儿子裴凯,为了抢夺一块黄金地皮的开发权,请来风水大师,
在家族会议上指责我的设计“煞气冲天,破财败家”。整个家族,包括我的丈夫傅正言,
都冷眼旁观,等着我出丑。他们不知道,我用来修剪花草的手,
曾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实验室里,搭建过最复杂的建筑力学模型。他们更不知道,
我那份被他们当成笑话的设计图背后,是足以让整个骗局,连同背后的黑幕,
一同粉碎的绝对科学。风水?我不信。我只信数据,和数据带来的真相。1我叫裴锦书。
嫁进傅家一年,我的身份标签有两个。傅家三少傅正言的妻子。裴家送来的一个替身。
我的亲姐姐,裴家真正的掌上明珠,在订婚宴前夕跟着她的画家男友跑了。
裴家为了攀附傅家这棵大树,不敢得罪,连夜把我从大学宿舍里薅了出来,塞进了婚纱里。
我爸的原话是:“锦书,你就当替姐姐享福了。你的本分,就是伺候好正言,
安安分分当个傅家少奶奶。”我懂。安分,就是最大的本分。所以这一年,
我过得像个透明人。傅正言对我,相敬如冰。我们分房睡。他从不碰我,我也乐得清静。
我在傅家大宅的日常,就是打理后院那个巨大的花园。傅家人都以为我精通园艺,
是个只懂花花草草的闲人。他们不知道,我手机里下载的不是什么花卉百科,
而是最新的《建筑结构学》期刊。我用来画花圃设计图的平板,
装的是**的AutoCAD和犀牛模型软件。我修剪玫瑰的手,
比任何人都清楚钢筋混凝土的屈服强度。今天,是傅家的家族例会。我本来没资格参加。
但这次会议的内容,和我沾了点边。城东那块地,傅家终于拿了下来,
准备开发成新的商业综合体。傅正言把前期的整体规划交给了我。对外宣称,
是让我负责项目的园林景观设计。只有我和他知道,
那份包含着建筑主体结构、功能分区、人流动线在内的完整方案,都出自我的手。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没问。我们之间,没有问的资格,只有执行的默契。会议室里,
傅家核心成员都到齐了。长长的红木会议桌,我坐在最末尾的位置,像个旁听生。
我的大舅哥,裴家如今的掌权人裴凯,也赫然在列。他是作为裴家的代表,
来参与这个项目的。说白了,就是来分一杯羹的。他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整个裴家,都觉得我是个走了狗屎运的附庸品。
会议开始,傅家的老爷子,傅振华,轻咳一声,全场安静。项目负责人开始汇报前期工作。
当我的那份设计方案被投影到幕布上时,我能感觉到几道不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个方案,是我们三少奶奶,锦书,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主要是园林景观部分,
大家看看。”负责人客气地介绍。裴凯突然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格外刺耳。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手里把玩着一串沉香木手串。“傅伯伯,各位叔伯,
侄儿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傅振华抬了抬眼皮:“小凯,有话就说。”“好。
”裴凯清了清嗓子,走到投影幕布前,手指着我设计的建筑主体模型。“这个方案,
我找人看过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我找的,是港岛鼎鼎有名的玄通大师。”“玄通大师说,”他一字一句,声音洪亮,
“这个设计,犯了风水上的大忌。主楼造型如同一把尖刀,直**们傅家本家的方向,
这是‘穿心煞’。还有这个中心广场的水池,形似‘无根水’,聚不起财,
只会让傅家的基业,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最要命的,”裴凯的音调陡然拔高,
“整个建筑群的布局,形成了一个‘困龙局’!这是要困死傅家未来的运势啊!”一时间,
满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我坐在那里,背脊挺直,
面无表情。我看着我那位大舅哥,在幕布前唾沫横飞,像个跳梁小丑。
也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傅正言,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既没有看我,也没有看裴凯。像个局外人。我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裴凯这是冲我来的。
不,是冲傅正言来的。他想把傅正言从这个项目里踢出去,自己独吞。而我,
这个没人看重、身份尴尬的替身儿媳,就是他选中的,最好用的那块垫脚石。
用封建迷信来攻击我一个学建筑的。他可真有创意。傅振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这些老派的生意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锦书,”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નન的威压,“裴凯说的,你怎么看?”我站起身,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审视。我走到幕布前,
拿起激光笔。“大舅哥,”我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你说完了吗?”裴凯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说完了。裴锦书,我劝你最好承认。别因为你一个人的无知,
害了整个傅家。”他恶狠狠地说。我笑了笑,那笑容很淡。“无知?”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然后,我手中的激光笔,在设计图上,点下了第一个红点。“那我们就来聊聊,
到底是谁无知。”2我这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裴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求饶,或者会语无伦次地辩解。
但他没料到,我会直接把“无知”这两个字,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裴锦书!你什么态度!
”他旁边的姑妈,傅家的二女儿傅雅琴拍了桌子,“小凯请来的玄通大师,是你能质疑的?
不知天高地厚!”傅雅琴一直看我不顺眼。因为她女儿,原本也是傅正言妻子的候选人之一。
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替身,挡了她女儿的路。我没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裴凯。“大舅哥,
”我把这三个字咬得很慢,“既然请了大师,为什么不把大师本人请到现场来,
给我们当面讲解一番呢?光凭你一张嘴转述,我怕会错漏了大师的精髓。”我的话,
绵里藏针。堵得裴凯一时语塞。他的确没请玄通大师来。这种级别的会议,
请一个风水先生上桌,传出去会让人笑话傅家搞封建迷信。裴凯只是想借大师的名头,
给我扣一顶帽子,先把水搅浑。“大师日理万机,哪有空来参加我们这种小会。
”裴凯硬着头皮解释,“我这里有大师亲笔批注的要点,白纸黑字!”他说着,
从助理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啪地一声摔在桌上。“你自己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傅振华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走过去,拿起文件夹,恭敬地递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看。会议室里,只剩下他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我的心跳很平稳。我知道那上面会写些什么,无非就是“左青龙右***”之类的陈词滥调,
再用一些模棱两可、故作高深的术语包装一下。骗骗外行可以。想骗我?还不够格。
过了足足五分钟,傅振华才放下文件夹,揉了揉眉心。他的表情很凝重。“锦书,
大师的批注,你看过了吗?”“爸,不用看了。”我回答,“大舅哥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穿心煞’、‘无根水’、‘困龙局’。对吗,大舅哥?”我微笑着看向裴凯。
裴凯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现在认错还来得及。”“认错?”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大师是不是只说了这三点?”“这三点还不够吗?
每一点都足以毁掉傅家的根基!”裴凯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够了,当然够了。”我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不变,“既然大师的‘高论’我们都听完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
说说我的设计理念了?”我的目光转向傅振华。老爷子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他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微乎其微的,
在满屋子的质疑和偏见中,为自己辩护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是我的战场。
我没有去碰那份所谓的大师批注,而是拿起了自己的平板电脑,连接上投影仪。
幕布上的建筑模型,瞬间被一份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所取代。
那是一份当地未来五十年的气候数据汇总分析。
风速、风向、年平均降雨量、日照角度变化、极端天气概率……所有人都看懵了。
包括一直不动声色的傅正言,也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里透出一丝探究。
“在我谈论美学和风水之前,我想先谈谈科学。”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敲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裴凯先生,哦不,大舅哥,你刚才提到的第一点,‘穿心煞’,
是指主楼的造型像一把尖刀。对吗?”裴凯被我突然的客气搞得一愣,下意识地点头:“对!
”“那请你告诉我,”我的激光笔,在屏幕上的一条风速模拟曲线上划过,“城东这块地,
一年之中有长达七个月的时间,盛行的是西北风,最大瞬时风力可以达到8级。
如果主楼不采用现在这种后掠翼式的切风设计,而是采用传统的方形或圆形,
那么建筑表面将会承受多大的风压?每年因此产生的建筑维护费用,
和因为风声过大而导致的周边办公楼、居民楼的光污染和噪音污染投诉,这笔账,你算过吗?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口中的‘煞气’,在我这里,它有名字。
它叫‘风切变效应’。”裴凯的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懂什么风切变。
他只懂怎么花钱请大师。我没有停顿,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
屏幕上的图表切换成一张色彩斑斓的日照分析图。“第二点,‘无根水’,
指的是中心广场的下沉式喷泉。对吗?”“没错!水主财,喷泉无根,财气流失!
”傅雅琴抢着帮腔。“姑妈说得对,水主财。”我表示赞同,然后话锋一转,“但财,
也主张开源节流。”我的激光笔在图上画了一个圈。“这张图,是模拟了建筑群建成后,
全天的日照轨迹和阴影分布。大家可以看到,中心广场这个位置,在夏季,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都处于建筑物的阴影区。这是整个项目里,体感温度最低的地方。
”“我设计一个下沉式的循环水景,利用水雾蒸发来降低周边温度。同时,
下沉式设计可以形成一个天然的‘冷巷’,引导自然风贯穿整个广场,预计在夏季高峰期,
可以为整个商业体的中央空调,节省百分之十五的能耗。”“这笔钱,一年下来,
大概是八位数。”“请问,这叫财气流失,还是叫聚沙成塔?”会议室里,雅雀无声。
傅雅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开了染坊。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建筑总平面图上。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点,‘困龙局’。”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我没猜错,
玄通大师的意思是,我这个设计,四四方方,把最好的位置都围起来了,
没有给‘龙气’留出口。是吗,大舅哥?”裴凯已经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他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很好。”我点点头。手指在平板上重重一点。屏幕上,
瞬间弹出了一个三维动态模型。那是一个……消防演习的模拟动画。无数个红色的小点,
代表着人流,从建筑的各个出口,井然有序地向外疏散。“各位请看。”我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冰冷。“我这个‘困死’人的布局,一共设计了二十四个主要出入口,
七十二个紧急疏散通道。根据电脑模拟,在极端情况下,例如火灾或地震,可以在八分钟内,
将三万人的瞬时最大客流,全部安全疏散到外部安全区域。”“我不知道玄通大师的‘龙’,
要从哪里走。”“但我设计的这条路,是给人走的。是给未来每一个进入这个商场的普通人,
留的生路。”我关掉投影,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裴凯。“大舅哥,现在,
你还觉得我的设计,会毁掉傅家的根基吗?”“或者说,”我微微一笑,补上了最后一刀,
“在玄通大师的理论里,人命,是不是没有‘龙气’重要?”3我最后一句话,像一颗炸雷,
在会议室里炸响。“人命”和“龙气”,哪个重要?这个问题,没人敢回答。
尤其是在傅振华这个老爷子面前。傅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实业起家,一步一个脚印。
老爷子最忌讳的,就是根基不稳,行差踏错。裴凯的脸,已经彻底白了。他嘴唇哆嗦着,
想反驳,却发现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建立在科学和事实上,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求助似的看向傅雅琴。傅雅琴也傻眼了,她哪里懂什么风切变,什么热力学。她只知道,
这个平时不声不响,只会摆弄花草的侄媳妇,今天像是变了个人。那张嘴,说出来的每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见血。“一派胡言!”裴凯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却发虚,
“你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电脑模拟的东西,能当真吗?风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玄学,
讲究的是一个‘气’,是你这些冷冰冰的数据能解释的吗?”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试图把问题,再次拉回到“玄学”这个他唯一能掌控的领域。我看着他,
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大舅哥,你说的没错,风水的确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
”我竟然赞同了他。这让裴凯和所有人都愣住了。“它本质上,
是中国古代的环境心理学和景观建筑学。是我们的祖先,在没有现代科学仪器的条件下,
通过千百年的观察和经验,总结出的一套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理论。
”“比如‘背山面水’,在古代,是为了抵御寒风,方便取水。‘藏风聚气’,
是为了形成一个稳定舒适的微气候。这些,都有它的科学道理。”“但是,
”我的话锋陡然一转,变得凌厉起来,“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尊重事实,
因地制宜。”我重新打开投影,这次,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我的设计图。
而是一份……地质勘探报告。“这份,是城东那块地的详细地质勘探报告。
是我托一个在建设局的朋友,从最原始的档案库里调出来的。”我的激光笔,
在报告的某一页上,画了一个红圈。“大家请看这个位置。也就是我设计中,
那个被玄通大师称为‘无根水’的中心广场的位置。”“报告显示,
这块区域的地下五米到十五米,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群’。因为地质变迁,
内部已经被沙土部分填充,形成了一个‘软基层’。”“换句话说,这个地方,
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大型建筑的重量。一旦强行施工,或者在后期因为地下水位的变化,
极有可能导致地面沉降,甚至……塌陷。”“轰——”会议室里,像是又被扔下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连傅振华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报告。
“这……这是真的?”他声音发颤。“白纸黑字,还有地质局的公章,都在这里。
”我平静地回答,“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把中心广场设计成一个下沉式的轻型景观。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规避地质风险。”我的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裴凯。
“大舅哥,你请的玄通大师,那么厉害,算天算地算‘龙气’。他有没有帮你算出来,
这地底下,埋着一个多大的坑?”裴凯浑身都在抖。冷汗,从他的额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他完了。他不仅仅是在风水上输给了我。他是在最基本的专业性上,被我彻彻底底地,
碾压了。他为了攻击我,急功近利,甚至连项目最基本的地勘报告都没看。或者说,他看了,
但他的草包团队,根本看不懂其中隐藏的巨大风险。“你……你胡说!这份报告是假的!
是你伪造的!”他开始口不择言,做最后的撕咬。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时候,
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伪造国家地质局的报告?这个罪名,他担得起吗?“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裴凯的咆哮。是傅正言。他从会议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开口。他站起身,
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身边。他没有看我,而是拿起桌上那份玄通大师的批注,
和我刚刚投影出来的那份地质报告的纸质版,一左一右,并排放在傅振华的面前。“爸。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份,是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的信口雌黄。一份,
是关系到未来几千上万人的生命安全,和傅家百年声誉的国家报告。”“傅家的项目,
到底该信哪个。”“您,自己选。”他这句话,等于是把刀,直接递到了老爷子的手上。
也等于是,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明确地,站在了我这边。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傅振华的脸上。老爷子的手,在那两份文件上,来回摩挲。最终,
他的手,停在了那份地质报告上。他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早已魂不附体的裴凯。“裴凯。
”“从现在开始,你被踢出这个项目了。”“傅家,不跟蠢货合作。”4老爷子一句话,
给这件事定了性。裴凯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被踢出项目,不仅意味着他将损失一大笔钱。
更重要的是,当着所有傅家人的面,他被贴上了一个“蠢货”的标签。这个耻辱,
比杀了他还难受。“傅伯伯!我……我……”他想解释,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什么都说不出来。“把他带出去。”傅振华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厌恶。
立刻有两个保镖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腿软的裴凯,把他拖出了会议室。
傅雅琴想说什么,但在老爷子冰冷的目光下,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散会。”傅振华扔下两个字,也在管家的搀扶下,疲惫地离开了。傅家的其他人,
也陆陆续续地走了。经过我身边时,他们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轻蔑和无视。
而是一种复杂的,带着敬畏和探究的神色。很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和傅正言两个人。
他站在我旁边,很高,我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他的表情,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跟我来。
”他丢下三个字,转身朝他的办公室走去。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的办公室很大,
是那种极简的工业风,黑白灰三色,跟他的人一样,冷硬,没什么温度。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问。“知道什么?”我明知故问。“地下的溶洞。”“从我拿到这块地的资料,
第一天就知道。”我回答。“为什么不早说?”“说了,有人信吗?”我反问。他沉默了。
是的,没人会信。在一个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个花瓶的时候,我说的话,不会有任何分量。
我必须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裴凯自己跳出来,把脸凑到我面前,让我打的机会。而今天,
他做到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傅正言转过身,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情绪不明。
“在傅家,沉不住气,活不下去。”我说的是实话。他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但又看不真切。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一张黑色的,
没有额度的信用卡。“这是什么?”我问。“奖赏。”他说,“今天,你做得很好。”奖赏?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件表现出色,
需要被主人摸头鼓励的宠物吗?我没有接。“我不需要。”“为什么?”他眉头微皱,
似乎对我的拒绝有些意外。“傅先生,”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不是为了你的奖赏。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设计的作品,不被一堆垃圾理论玷污。
”“为了我自己学了七年的专业,不被一个跳梁小丑践踏。”“最重要的是,”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为了向所有人证明,我,裴锦书,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替身。
”“我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妻子。而是因为,我就是我。”傅正言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毫不掩饰的震惊。他大概从未想过,
这个被他当成摆设一样娶进门的女人,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他拿着卡的手,
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气氛,有些尴尬。“好。”良久,他收回了手,说了一个字。
“那你想要什么?”他问。“我想要这个项目,完整的,不受任何人干涉的主导权。
”我毫不犹豫地开口。“从建筑设计,到施工监理,我都要亲自负责。”“你?
”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那是我的事。”我语气坚定,
“你只需要回答我,给,还是不给。”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他是在评估我的能力和价值。而我,是在宣告我的独立和野心。
最终,他先移开了视线。“可以。”他点了点头,“明天,
我会让法务部准备正式的任命文件。”“谢谢。”我转身,准备离开。“裴锦书。
”他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姐姐,跟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他说。
我笑了。“我当然跟她不一样。”“她想要的,是风花雪月的爱情。
”“而我想要的……”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片由无数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森林。
“是亲手,建造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王国。”5我拿到了项目的主导权。这个消息,像一阵风,
迅速传遍了整个傅家和裴家。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没人能想到,我这个替身,
竟然真的靠着一场会议,完成了惊天大逆转。傅家这边,倒是没人再敢说什么。毕竟,
老爷子都发了话,傅正言也点了头。我的任命,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裴家那边,炸了锅。
尤其是我的那位大舅哥,裴凯。他被踢出项目,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这笔账,
他自然算在了我的头上。我回娘家“汇报”情况的时候,刚进门,
一个茶杯就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在墙上摔得粉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爸,
裴振国,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眼里还有没有裴家!有你这么帮着外人,
对付自己亲哥哥的吗?”我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锦书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你哥哥被赶出项目,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啊?”裴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嘴角的伤是前几天被傅家保镖拖出去时留下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狰狞。我看着这一家子人,
心里一片荒凉。亲哥哥?在他们眼里,裴凯是宝,是家族的继承人。而我,
不过是一个用来联姻的工具。工具,现在居然敢反抗主人了。“爸,妈。”我声音很平静,
“首先,我没有对付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是他的愚蠢,让他自己丢了项目。”“其次,
我嫁进了傅家,我就是傅家人。我的丈夫是傅正言。我维护的是傅家的利益,
也是我自己的利益。这不叫吃里扒外,这叫……各为其主。”“你!”裴振国气得浑身发抖。
“好一个各为其主!”裴凯冷笑着站了起来,“裴锦书,你别以为你在傅家站稳了脚跟,
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我等着。”我淡淡地回了三个字,转身就走。
这个家,多待一秒,都让我觉得窒息。我以为,裴凯的报复,会是在商业上。
比如给我使绊子,或者抢我的合作方。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程度。几天后,
网上突然开始流传一些东西。一些关于我的“黑料”。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惊天内幕!傅家少奶奶竟是冒名顶替的假货!》《豪门秘辛:替嫁新娘为上位,
不择手段打压亲哥!》《起底裴锦书:一个心机深沉,靠踩着家人上位的恶毒女人!
》文章里,把我描绘成了一个从大学时期就处心积虑,先是设计逼走亲姐姐,
然后又在婆家陷害亲哥哥,毫无亲情,冷血无情的毒妇。
里面还附上了几张我大学时期的照片。素面朝天,戴着黑框眼镜,抱着一堆书走在校园里。
跟现在这个穿着职业装,出入高级写字楼的傅家少奶奶,判若两人。这些文章,像病毒一样,
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传播。一夜之间,我成了全城热议的焦点。我走在路上,
都能感觉到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公司的同事,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我知道,
这是裴凯干的。他没办法在专业上打败我,就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试图从名誉上毁掉我。他想让我身败名裂,让傅家觉得娶了我,是个耻辱。那天,
傅正言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的桌上,放着一台平板,屏幕上,正是那些骂我的文章。
“这些,你看了吗?”他问。“看了。”我点头。“有什么想说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语气平淡,“身正不怕影子斜。”“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重复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现在整个A市,都在看我们傅家的笑话。说我们娶了一个冒牌货,
一个连自己家人都坑的白眼狼。这就是你说的‘身正’?”我的心,沉了一下。“所以,
你也信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信不信,不重要。”他说,
“重要的是,别人信了。傅家的声誉,因为你,受到了影响。”“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着他,“像我爸一样,让我去给裴凯道歉?还是……跟我离婚,撇清关系?
小说《家族会议上,一份地质报告让风水大师哑口无言》 家族会议上,一份地质报告让风水大师哑口无言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裴凯傅正言裴锦书全章节_家族会议上,一份地质报告让风水大师哑口无言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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