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傅琛
“月亮门,红莲灯,熠熠湖光照伊人。”
“浮云城,星光森,伊人竟是糖面人。”
繁华的街道,华灯初上,古老的歌谣吟唱于耳。
女孩儿一席红衣,尚未绾发,手中拿着刚做好的糖人儿,娇娇俏俏的脸皱成一团,像个包子,是未拿银两的窘迫。
“这位姑娘的银钱我帮她付了。”
鬼使神差地,他出了声。
女孩儿直直望过来,似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附赠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谢公子!”
清亮的眸子瞧着他,眉眼弯弯,蛊惑人心。四周流火星星点点,小巷的酒馆,酒香浮漾。他想,他好像是醉了。
那一年,她8岁,他9岁。
……
“陛下驾崩,公主殿下,请节哀。”嬷嬷的话哀哀戚戚,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她端坐在台上,神情悲恸,不发一言。
跟随父亲进宫的他站在下方,看着她脸色苍白,眸中空洞,是掩不住的疲惫。
心,揪的生疼。
原来,她竟是公主,这北鸢国唯一的公主。
此刻,她举步维艰,而他无能为力……
那一年,她13岁,他14岁。
……
皇帝驾崩,唯一的公主被推上帝位。三年间,他见证了她的成长,蜕变,冷硬。
大殿上,她是女帝坐于上位,他是臣子站于台下。看着座上清冷的人,初初娇俏的面容时而浮现在脑中,两厢对比,不由恍惚,一眼万年,大抵就是这样。
那一年,她16岁,他17岁。
宫门口,他看着她牵着个小孩儿缓缓走进殿内,小心翼翼,脸上挂着的是久违的笑容。
多久没见过了,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从她脸上展现,他忽的发酸。三年间,他拼命努力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少年丞相?。谁都道,少年丞相,惊才绝艳。却无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年少时的初初动心,多年的执着守候,他甘之如饴。这场漫长的欢喜,在心底逐年发酵,只他一人知道其中隐忍……
朝中局势动荡,为稳定朝堂,她与他订下了婚约。不可否认,他有私心在内,喜欢着并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儿终与他结亲,他终站在了可以与她并肩而立的位置,满心欢喜。
那一年,她26岁,他27岁。
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孩儿已经成长为少年将军,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不经意间的对峙,他愕然发现了少年眸中的情愫,那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折磨了他数年的隐忍的喜欢。少年眸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对着他,是铺天盖地的杀意。
在她面前却是一派天真模样,她似乎丝毫未觉,她一直以为的弟弟对她竟抱有着那样的心思,如此惊世骇俗。
没过多久,梁王逼宫,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匆忙赶到宫中,他的她,那样的脆弱,晕在他怀里。
楚珏踏入殿内起,他已猜晓到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杰作,最后他被迫囚禁。
再然后,听到的就是她已经死了的消息,被出逃的梁王一把火烧死在楚珏的殿内。
他几欲目呲欲裂,从他身边夺走她,却没能保护好她。他想去质问,最终却只听说楚珏抱着她一起死在国师府的消息,国师失踪。
他想,他终是没有楚珏义无反顾的勇气去随她共赴生死。他要辅佐熠王,互着她心心念念的国,佑着她心心念念的百姓,守着,这颗只为她跳动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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