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仔细观察谢玉蕊脸上的神情,不像是伪装的。她微微蹙眉,转头对战北寒道:“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从脸部的细微表情上是能看出来的,因为没有经验的人很难掩饰微表情,除非是精于遮掩、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谢玉蕊明显不属于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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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不是“妒夫人”之毒?
怎么可能?
萧令月都不由愣怔了一下,心里憋屈的怒火暂时压下三分。
她问道:“章御医为什么这么觉得?”
章御医道:“有两种原因,其一是气味有所不同,其二是毒性不一样,王爷,沈姑娘,你们仔细看!”
说着,章御医重新取出一根银针,沾了一点药瓶里的毒药。
众目睽睽下。
银针从针尖开始,缓缓发黑。
大概蔓延到银针中段的位置,黑色就停止了。
周伯看得不太明白:“银针发黑,不就意味着瓶子里的东西有毒吗?这能证明什么?”
章御医摇摇头:“你们再看一遍就知道了。”
说着,他再次取出一根银针,拿起桌上有毒的口脂盒,将针尖小心翼翼的刺入膏体中。
这一次,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黑色痕迹一直蔓延到顶端,最后连手握的位置都没了,章御医急忙松开手,一根黑得彻底的毒针便落在口脂盒上。
两根银针放在一起,一根黑了半截,一根却完全黑透了。
差别一目了然。
周伯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章御医看向萧令月:“沈姑娘应该明白吧?”
“毒性不一样。”萧令月眉目微微冷凝,她走过来,接过章御医手里的黑色药瓶。
轻轻一晃,瓶子里隐约有水声。
她道:“正常情况下,如果这瓶子里的毒,与口脂里的‘妒夫人’属于同一种,用银针检测时,针发黑的程度应该是一样的。
但现在,同样两根银针,却呈现出了不同的毒素反应。
证明两者并不是一种毒。
口脂里的毒性更强,而这个瓶子里的毒性偏弱。”
章御医抚摸了下胡子,赞许点点头:“跟本官想的一样,沈姑娘果然也懂辩毒!”
战北寒幽冷的眸子一眯,搜出的毒药并不是‘妒夫人’,口脂里面的毒可能是别人下的?”
他冤枉了谢玉蕊?
她之前哭着喊着说自己委屈,难道竟是真的?
萧令月根本没理他,只对章御医说道:“章大人,你希望我再辩一次毒药的气味,是有什么怀疑吗?”
被完全忽视的战北寒:“”啧。
这女人。
章御医犹豫了下,这才说道:“本官怀疑,这瓶子里的毒药,并非已经失传的‘妒夫人’,但是它的配置原料却有可能与‘妒夫人’相似,所以才有了相近的气味。”
毒药和汤药的气味来源是一样的。
都是原材料混合的味道。
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能够完全提纯毒素或药性的技术,所以不管是配置毒药,还是煎熬汤药,最终的成品都一定会带有原材料的气味。
如果真的是无色无味,那就不需要辨认了,也辩不出来。
除非用专业仪器检测。
萧令月点点头:“大人说得有理。”
章御医继续说道:“这口脂里的毒可能是‘妒夫人’,仅仅只是一道推测而已,并没有完全实证。本官刚刚就一直在想,配置‘妒夫人’的那些材料,如果用来配置其他毒药,其实也行得通。”
看着她眉心微蹙,神情若有所思,他冷不丁的说道:“你在想什么?”
萧令月回神:“没什么。”她明显不太想说。
“没什么是什么?”男人却追问到底,不容她有丝毫隐瞒一般,语气冷沉道,“此事涉及到王府安危,你最好实话实说!”
萧令月看了他一眼,微讽道:“是涉及到侧妃的安危,所以你才格外上心吧?”
战北寒:“你说什么?”
“我是有一个猜测,但是没证据,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萧令月不想跟他多说这个话题,她随手拿起桌上一盒胭脂膏:“看得出来,你平时对谢玉蕊挺好的,她的妆奁里随便一盒胭脂,都是高级货色。”
战北寒冷峻的眉峰拧紧,不善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我的猜测是,这些被人下过‘妒夫人’的胭脂水粉,可能不是冲着我来的!”
萧令月冷淡说道:“对方真正想害的人,也许是你的侧妃。”
战北寒:“”
想害谢玉蕊?
她一个普通女人,有什么好害的?
萧令月侧头看着他,讥诮道:“怎么?听到有人要害你心爱的女人,愤怒得说不出话了?”
男人的脸色本来没什么变化。
被她这么一说,冷峻分明的一张脸骤然阴云笼罩,线条锋利的眼眸眯紧,凌厉又危险。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冷冷盯着萧令月,一字一句咬牙道。
“说到你不想承认的事了?真是抱歉。”
萧令月的语气毫无诚意,继而耸了耸肩:“不过,你确定要继续浪费时间?不想听听看,是谁要害你的侧妃吗?”
男人用一种冷鸷凌厉得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看吧。
他果然还是想知道的。
事关谢玉蕊的生死安危,他怎么可能不上心?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萧令月心里嘲讽一笑。
“我刚刚说,你对谢玉蕊挺好,没别的意思,只是发现了这个而已。”
萧令月将手里拿着的胭脂盒,翻转过来,将盒子底部露给男人看,“这应该是北秦宫造的印记吧?”
战北寒怔了下,看到胭脂盒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金色印迹。
印记里写着“御供”两个小字。
“不止这个,其他两个盒子底部也有同样的印记。”
萧令月放下胭脂盒,又拿起口脂盒和飞红粉,底部都有同样的金色印迹。
“你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战北寒眼眸冷锐:“这三样东西,是从宫里流出来的!”
萧令月:“没错,准确的说,应该是后宫。”
所谓御供,就是指专供给宫内皇族使用的东西。
这种带有御供印迹的胭脂水粉,一般是供给后宫里的嫔妃、皇女使用的,偶尔也会赏赐给勋贵夫人,在外面有钱也买不到,是只提供给顶尖上层使用的东西。
“谢玉蕊只是一个侧妃,以她的身份,应该还没资格用上这种内宫御供的上等品。”
萧令月语气平淡,看着战北寒:“是你给她准备的吗?”
战北寒神情阴冷道:“本王哪有空准备这些东西!”
萧令月:“那这些御供的胭脂水粉是哪来的?”
战北寒说不上来。
萧令月又道:“这三样东西,都有御供的印章,里面又被下了疑似‘妒夫人’之毒,如果真的是从北秦后宫里流出来的”
顿了顿,她清冷道:“只能证明,对方想害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侧妃。”
因为这三样胭脂水粉,原本都是独属于谢玉蕊的。
这种内宫御供的东西,不仅品质好,更是身份和受宠的象征。
以谢玉蕊的性格,拿到手里肯定十分珍爱,碰都不会让人碰一下,更不可能送给旁人。
萧令月借用她的妆奁,只是一个意外。
幕后主使不会预料到这个意外。
所以很明显,这里面的毒针对的不是萧令月,而是冲着谢玉蕊来的。
“后宫御供的东西,竟然被人下了疑似先帝时期失传的剧毒,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战北寒冷鸷地开口,说的却和萧令月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愣了下:“然后呢?”
“这还用说吗?”
战北寒冷瞥了她一眼:“当然是直接问侧妃本人,调查清楚,这些御供的东西都是哪来的!”
萧令月:“”
就这样?
她再次问道:“然后呢?”
有人背后下毒手,想害谢玉蕊,他都不心疼震怒一下?再想想怎么安抚谢玉蕊吗?
居然满脑子只想着彻查到底
萧令月嘴角抽了抽。
战北寒微微凝眸,似乎不明白她想问什么,干脆道:“一切等问过侧妃之后再说!”
哦
萧令月明白了。
战北寒的意思是,什么心疼安抚都不重要,当务之急先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反正谢玉蕊暂时平安无事,等事情结束了。
他多得是时间慢慢安抚。
战北寒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什么浪漫温柔都是虚的,在他眼里,做永远比说更重要。
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有说到做到。
一诺千金。
而且,“妒夫人”之毒涉及到先帝晚年的宫中丑闻,如今再次出现,确实是一件不容忽视的大事。以战北寒的责任心,他是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事不管,只顾男女私情的。
这种公私分明,责任远大于个人感情的冷酷性格。
萧令月其实一直都很欣赏。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来人,将侧妃带上来,本王有话要问她!”战北寒冷声下令道。
很快,两名侍卫便架着谢玉蕊,半拖半拽的走进屋内。
侍卫一松开手。
谢玉蕊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跌在地上,整张脸煞白无比,浑身止不住的微微发抖,仿佛被吓得不轻。
萧令月眼尖地看到,她裙摆上沾着不少污渍和血迹,身上还有一股呕吐物和血腥味混杂的味道。
非常难闻。
“谢玉蕊。”男人连名带姓的叫她,声音又冷又沉。
“王、王爷”谢玉蕊惊颤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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