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哪都疼,委屈的哭出声来,“王妃,奴才…实在不知错在哪里了?”
楚殷殷在桌子上点了点,织金哼笑,一鞭子又照着他抽过去。
“王妃的尊容,也是你这种狗奴才能盯着看的?”
孙庆呜咽一声,心里恨极,口中却求饶不已,“奴才知错了,求王妃饶命!”
楚殷殷温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若是下次再犯,织金,你说该怎么处置?”
“剜掉双眼!”
楚殷殷慢条斯理点头,“庆管家,可记住了?”
孙庆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记住了,王妃教训的是。”
楚殷殷温声又道,“庆管家。”
孙庆打了个哆嗦,“奴才在。”
“我还有一事不解。”她幽幽开口,听得他浑身发紧,“王妃您说。”
“你的衣料是三品绸缎,王爷的衣料却是五品绸缎,堂堂主子为何比个下人都不如?不仅如此,屋子里茶是臭的,酒是劣的,水果腐坏,点心早饭都没有,王爷瘦的竟只剩皮包骨头,你们是在虐待他吗?”
她口吻疑惑,然而每多说一句,孙庆的脸色就难看一寸。
他频繁擦拭额头的汗,“没有!不敢虐待!是…是王爷重病吃不下!”
楚殷殷目光凛然,继续逼问,“那怎么连口水都没有?”
孙庆硬着头皮回答,“奴才这就去把伺候王爷的丫鬟抓过来询问!”
“丫鬟必然要罚,可你也有责任。这里是王府,最大的主子是王爷,哪怕他病了疯了残了,既是奴才,便该把分内事做好,一切以伺候好王爷为先,王爷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你怎么敢如此疏忽,又怎么敢如此狂妄的爬到主子头上来?”楚殷殷毫不客气,口吻严肃,“贱奴孙庆,以下犯上,苛待主子,来人,把他抓起来扭送衙门!”
然而奴仆各个人精,全都缩着脑袋不动弹。
他们在思量,在观望。
孙庆背后的孙玲,是王府大夫人,掌管着工钱发放和人员任免。
新王妃初来乍到,他们可以对她恭敬,但绝不会为她得罪衣食父母。
孙庆见无人动弹,隐约有些得意,在王府这块地界上,谁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讪讪赔笑,口吻却凌厉,“王妃,奴才这些年兢兢业业,大夫人都看在眼里,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样不顾情面的把奴才送到官府,实在不妥,况且,这王府如今还轮不到您当家做主。”
楚殷殷啧了声,了然的点头,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他声线如钝刀,沙哑的令人胆寒,“那本王有没有资格?”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
孙庆的笑僵在嘴角,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被钉死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
他脸色惨白,瞳仁乌黑,此刻勾唇笑着,像只漂亮的厉鬼,“现在本王还没死呢,王府什么时候改姓孙了?”
大兴杀神的强大气场,霸道压迫着所有人。
孙庆吓瘫了,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跪地求饶,“王…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哗啦啦的铁链声,沉沉落在每个人心头,他没说话,强撑着坐起身来。
院中奴仆当即跪了一地,各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楚殷殷蹙眉,心疼的小步走来帮忙,“你仔细别碰到伤口。”
容无崖扫了她一眼,语带嫌弃,“狗不听话,打死便是,这也用本王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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