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六月十三,今年的夏天热得厉害。最先倒下的,是太后。虽说是老当益壮,但毕竟连翻中毒,好人也糟蹋坏了。太后再次中毒,李远再次震怒。我又开始彻查。待太医一番检查后,才抖着身子说道:「恐怕是长期食用毒药,日积月累,掏空了身体。」李远的脸色更加难看:「尽心救治。」「皇后,朕把后宫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如今母后生死未卜,你难辞其咎!」神经病啊,你娘脑子不好天天服毒,我还能上她嘴里抠出来?「陛下!「臣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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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今年的夏天热得厉害。
最先倒下的,是太后。
虽说是老当益壮,但毕竟连翻中毒,好人也糟蹋坏了。
太后再次中毒,李远再次震怒。
我又开始彻查。
待太医一番检查后,才抖着身子说道:「恐怕是长期食用毒药,日积月累,掏空了身体。」
李远的脸色更加难看:「尽心救治。」
「皇后,朕把后宫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如今母后生死未卜,你难辞其咎!」
神经病啊,你娘脑子不好天天服毒,我还能上她嘴里抠出来?
「陛下!
「臣妾,臣妾有话要说。」
李远冷冷地看我一眼,没出声。
「臣妾在母后昏迷时候就调查了母后寝宫,翻出了这个。」
我接过小翠手里的丹盒,面露悲痛道:「此丹母后十分宝贝,平时臣妾万万不敢碰。
「今事态紧急,臣妾自作主张,让太医验了毒。」
李远一愣:「有毒?」
「回禀陛下,此丹无毒。」
太医的回话让李远稍微安了点心。
「但是此丹决计不能碰!」
「你说什么?!」
李远失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打到地上,屋里众人连忙跪下,落针可闻。
「继续说!」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这丹药食用后看似精力充沛,其实无异于杀鸡取卵,耗费的是太后娘娘的生机啊!」
「娘娘使用过多,如今,如今,恐怕是——」
「放肆!」
李远大怒,一脚把太医踢了个跟头。
一时怒火攻心,他也昏过去了。
哎呀呀,乱了乱了。
李远不省人事之际,我就是这个后宫最大的主人了。
我当即下令把那个欺世盗名的老道抓起来,命太医全力救治李远母子。
私底下,又给李远那破破烂烂的身子添了点堵,让他一时半会都起不来床了。
李远的病床前,我与贺红叶一边坐了一个。
「太后那边如何了?」
贺红叶勾勾唇:「估计就这几天了,陛下要是醒得快,还能赶上咽气。」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我看了一眼贺红叶,烛火下她红唇如血。
「快么?我怎么还觉得有点慢了呢。」
……
李远还是有福气的,赶上了太后咽气。
老道跟前世结局一样,只等李远处置了。
经此一役,李远仅存的那点精气神也耗没了,卧床多日,都不得起身。
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只能由皇长子监国。
皇长子年幼,皇帝重病不起,我做皇后的自然得帮着分忧解难。
我谋算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机会,把手伸到朝堂上。
我爹来见我那日,我正坐在案后批阅奏折。
「娘娘,臣有一事不解?」
「父亲不必再问,你心中所思,既是我心中所想。」
我爹目露震惊:「娘娘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什么叫对错?」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爹:「父亲,等我坐到那把椅子上,就没有对错了。」
「皇长子日后成年,娘娘是顺理成章的太后,何苦走这条路呢?」
「爹爹,我幼时在家,祖父说论文章心思,当世儿郎也不如我。
「我为何非要替别人做嫁衣!」
「你是女子!女子岂能主政?」
我端详了我父亲很久,直到他忍不住错开目光,我才开口道:
「有何不可?」
「从无先例!」
「那就,自我之后吧。
「父亲,我是没有回头路了,你若是愿意就留在朝堂帮我,若不愿意,就递上辞呈,谢家的事情你就不必再过问了。」
我爹脸色灰败,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谢家,唯娘娘马首是瞻。」
关于我死而复生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我一睁眼就发现眼前是狗皇帝李远的脸。
还好我们混后宫的基本功都过硬,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微笑。
此刻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复活了,我这一生作恶多端,临死前再看一眼李远是我应得的报应。
直到我看到了下方坐着的贺红叶。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壁跟我处于一种状态。
电光石火间,我们对视一眼,共同举起酒杯。
「我敬贵妃\皇后一杯。」
贺红叶姿态优雅地喝了口酒,说道:「臣妾今日生辰,陛下和娘娘能亲自来帮臣妾庆贺,真是喜不自胜。」
李远笑着打趣道:「红叶今天倒是格外懂事,长大一岁就是不一样了。」
「陛下总是喜欢笑话臣妾。」
贺红叶是为了提醒我如今是什么时间。
建安三年,我嫁给李远的第七年,贺红叶进宫的第二年。
六月十五,她的生辰宴。
上一次,我敬她一杯酒,没吃两口菜就走了。
江湖规矩,谁过生日,皇帝就是谁的礼物,我怕我在这待久了,别人怀疑我想截她胡。
但是今天,本宫不仅要截胡,还要从皇帝手里截走贵妃。
顶着众人惊异的眼神,我和贺红叶生疏地絮叨姐妹情。
贺红叶:「皇后娘娘多年照顾,臣妾感激不尽。」
我虚伪地笑笑:「贺贵妃真是客气,都是自家姐妹。」
「皇后娘娘~」
「贵妃妹妹~」
要不说贺红叶跟我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她当即就跟皇帝说,今夜要和皇后姐姐共寝,一续姐妹情。
「妾与娘娘真真是相见恨晚。」
李远的表情仿佛三十日没有出恭,他一言难尽道:
「爱妃,你跟皇后日后还有很多时间——」
「不!」
我打断李远,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执起贺红叶的手。
「酒逢知己千杯少,臣妾今日就要跟贵妃对饮到天明!」
「没错,妾今日舍命陪君子!」
李远沉默了很久,最后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他眼中写满了怀疑人生,此刻他心里一定在想,朕的皇后是何时把贵妃忽悠瘸了的?
皇帝一走,其他愣在原地的妃嫔也有序地离开,只剩下我和贺红叶的宫人。
考虑到当时她的女官下黑手,我俩不约而同地屏退左右。
临走前,我的贴身女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转过年三月,贺红叶的父亲带兵擒获了南蛮首领,战功显赫。
李远拧着鼻子给了封赏,还要在后宫恩宠贵妃。
他也算有心,还记得冷宫里凄凄惨惨的贺绵绵,给她爹指了一个好差事。
南蛮如今不成气候,贺绵绵的爹带兵去收缴残余的南蛮散兵,本来是个轻松的活,只等回来获得封赏,再给女儿求个情就成了。
要真让他这么顺利,贺红叶不就白重生了?
她早和她爹通了气,追杀残兵时候,贺大将军直接把堂弟送到了阵前。
贺绵绵的爹也没让大家失望,追个逃兵把自己追进去了,还是贺大将军带人去营救的。
哎,拉回来的时候胳膊腿都断了,看着一时半会是上不去战场了。
可怜绵绵姑娘,大好机会在前,她爹没把握住,又得回冷宫吃糠咽菜了。
贺红叶来找我的时候,笑得差点上不来气。
「你是不知道我堂叔有多蠢,我爹下了套,他一点没犹豫就钻进去了。
「我看咱们陛下气得脸都歪了,还要宽慰我不要太伤心。
「伤心?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我笑着摇摇头:「如此你就满意了?
「你堂叔不过是马前卒,罪魁祸首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她冷哼一声:「我看陛下吃药吃得欢欣鼓舞,也长不了。」
言罢,她长叹一声:「上辈子要不是你拦着,他还能有命活?
「就祝咱们陛下,早登极乐吧。」
……
此番战事下,贺家如烈火烹油,贺大将军战功赫赫,简直成了李远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远许是丹药吃多了,脑子越发不清醒,竟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梓童,你嫁给朕也有八年了。」
他感慨地揽着我的肩膀,不知道猪嘴里又想说什么话。
「真是岁月不饶人,连咱们的孩儿都开蒙读书了。」
我叹了口气:「陛下,你我夫妻一体,有何事不能直说呢?」
李远温和地笑起来,眼底乌黑,眼白浑浊,脸色蜡黄,啧,真是上好的丹药。
「朕心里实在是难安。
「我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朕担忧政儿的前程。」
「陛下春秋鼎盛之际,政儿有你我做父母,有何担忧的?」
他沉痛地看着我:「贺家如此煊赫,贺贵妃在宫中行事越发没有计较,朕心里难受得紧。」
「梓童,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这天下迟早是政儿的,咱们做父母的,得为他肃清障碍才是啊。」
我诧异地抬头:「贺大将军对陛下难道不是忠心耿耿么?」
「什么忠心耿耿?」
李远怒气冲冲:「臣子为朕分忧是本分,如今他门庭煊赫,就没想过朕的处境么?
「卧榻之侧,怎容旁人酣睡!」
说得好,我也不想让在我旁边睡觉。
「臣妾知晓陛下的心思,只是贺贵妃毕竟也伴驾多年,对您一往情深。」
李远耷拉着嘴角哼哼一声,阴冷地说道:「朕到时候自会补偿她。」
如何补偿?喝杯毒酒,补偿她堂妹么?
李远此人,心狠手辣,凉薄无情。
当真是不值得托付。
……
那日过后,李远自觉与我交了心,满心欢喜地等着我和贺贵妃对上,他好坐山观虎斗。
他自以为用政儿的前程就能吊住我,可惜这条路我早已走过一次。
用贺红叶的话说:「他怎么这么自信呢?」
是啊,李远为什么就这么自信,觉得仅凭只言片语,就能唬住我呢?
前世李远励精图治,我与贺红叶都没有不臣之心,他尚且花了十几年时间才把我俩拔除,今世,他似乎更急了。
贺红叶自顾自地倒了杯酒:「身体不中用了,脑子也中用了呗。」
我勾唇,心道,李远的身子骨怕是真的不太行了。
那毒丹的成分我至今没忘,为了让药效更快地发生,我还添了把火进去,今世估计发作地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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