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是啊,”我忍不住嘲讽,“一周陪你一天,三个月也就是十二天,见一次就少一次嘛。” “别笑我了……”沈祟说,“是我错了……好不好?” 其实我已经完全不想陪他了,不过他都这么讨好了,我的气也消了大半。 理智还是知道最好留下来,毕竟我要是真的现在走了,之前就白哄他半天了。 午餐时,沈爸爸没出来,说是不舒服。 沈祟去看过他后,出来告诉我说:“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正想告诉你。”我把昨天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问,“这是不是意味着病情发展了?要请医生吗?” 沈祟点头:“要的,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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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拗不过他,便挪了过去,小心地靠到了他身上。 沈祟的手臂便环上了我的身子,我提醒他:“你慢点,别碰着伤口。” “还真会关心人。”沈祟懒懒地哼了一声,再度把头靠到了车窗上,闭上眼说,“到胸口这儿,这样胳膊不舒服。” 我凑进去,趴到他的胸口上。 感觉他的手掌在我的背上抚着,忍不住说:“你别总动它了。” 沈祟没吭声,但动作停了。 我昨天晚上就没睡,今天更是没休息好,这会儿车里暖和,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便闭上了眼。 快睡着时,耳边又传来了沈祟的声音:“他这样抱过几次?” 我打了个哈欠,问:“你觉得呢?” 沈祟没说话。 我有点紧张,抬起头。 见他正看着我,凌厉的眼睛半敛着,显出了几分温柔。 我不由自主地避开他的目光,这时,他忽然抬起右手,端起我的下巴,薄唇贴上了我的唇。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便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有点紧张,这时,沈祟松了口。 他低眸看着我,轻声问:“他这样亲过么?” 我小声说:“余若若是怎么告诉你的?” 余若若要梁听南那么做,显然就是为了让沈祟捉奸的。 沈祟没说话,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如果你无条件相信她。”我说,“就没必要问我。” 沈祟掀起了唇角:“她为什么要现在就告诉我?” “……” 我不懂他的意思。 “告诉我的目的就是要我捉奸在床,”沈祟抬起手,摩挲着我的脸,“想在床,起码得先下班吧。” 对啊…… 梁听南一直没下班。 余若若都跟他一起计划这件事了,不可能不安排好时间。 我说:“可你刚刚还帮她给钱……”等等,我明白了,“那是你假装的?” 沈祟哼了一声:“给你看看狐狸尾巴而已。” 我没说话。 梁听南的行为令我不舒服,我也知道他说为了我好,很有可能只是借口。 我甚至想,他可能真的是想通过这个“合作”从余若若的手里得到一些钱。 但我并不生气。 想想宋安安,就知血脉亲情其实无甚意思,再想想沈祟,就知道所谓真爱只是幻梦一场。 我已没有未来,所以没有价值,梁听南如此照料我,他又不是圣人,难道要他不求回报么? 我不生气。 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接触。 忽然,下颚上摸来了一只手。 我的思绪被拉回,顺着手的力量抬起了头。 是沈祟。他微微偏着头,审视着我:“他是怎么解释的?” 我说:“说是为我好。” 沈祟眸色微冷:“你信?” 我想了想,说:“如果余若若告诉你,我去妇科不是因为有病,而是流产……”我说到这儿,明显地感觉到他身子发僵。 我当然是害怕的,但他显然还不知道,与其等到余若若先说出来,不如我自己赌一把,“你也会相信我么?” 沈祟警觉地看着我:“你真的流产了?” 我直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坦然:“没有。” 沈祟盯着我,目光犀利得如同鹰隼,半晌,说:“等下跟我去医院。” 我说:“所以还是相信她,对吧?” 沈祟没吭声,只是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所以你看,无论她说什么,你都只相信她。”我说,“我也一样,我相信梁医生,他一定是为我好的,毕竟他对我很好。” 说完,我拉开他的手,靠到了另一边。 汽车又行驶了一阵,开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与此同时,沈祟说:“过来。” 我紧紧地闭上眼,虽知道徒劳,但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很快,车停了。 解安全带的声音传来,随后,传来一阵窸窣。 他的动作很笨拙,所以我完全听得出,是他挪了过来。 难道是要扯我出去了?想到这个,我不由浑身发毛。 忽然,脸颊上传来温湿。 我不由得汗毛直竖,感觉下颚上伸来一只手。 我想要缩起来,却还不敢睁眼,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笑。 “别动。”他说,“不然就拉你下去。” 我不敢再动。 随后,唇角传来了温软。 他轻轻地吻着,我紧张得要命,如一只被猫咪亲吻的老鼠,莫说回应,已是浑身 |
“是啊,”我忍不住嘲讽,“一周陪你一天,三个月也就是十二天,见一次就少一次嘛。” “别笑我了……”沈祟说,“是我错了……好不好?” 其实我已经完全不想陪他了,不过他都这么讨好了,我的气也消了大半。 理智还是知道最好留下来,毕竟我要是真的现在走了,之前就白哄他半天了。 午餐时,沈爸爸没出来,说是不舒服。 沈祟去看过他后,出来告诉我说:“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正想告诉你。”我把昨天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问,“这是不是意味着病情发展了?要请医生吗?” 沈祟点头:“要的,我安排。” “需要送他回家吗?”我说,“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你妈妈陪着,会不会很孤独?” 沈爸爸骗了我们,但终究对我和我爸爸都算得上很不错,我也不希望我和沈祟闹翻时被他目睹,伤到他的心。 沈祟拿刀叉的手一停,脸上现出了愁苦:“我妈妈的状况很不好,一旦我爸爸见到她,就瞒不住他了。” 我说:“有多不好呢?” “前些日子刚刚出院,现在瘦得厉害,头发也掉了许多,需要用假发……”沈祟说到这儿,眼睛又红了,“医生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是日子不多了。 我说:“那就更得让你爸爸知道了,不然如果你妈妈突然走了,他会崩溃的。” 沈祟没吭声。 我继续说:“你爸爸老了,记性也不好,但他毕竟没有完全糊涂。他有权利知道他最重要人的安危,你不能替他做决定。” “我会跟我姐姐商量。”沈祟说。 商量? 呵,商量什么? 商量如何瞒着沈爸爸,就如她当初主张瞒着沈祟吗? 她可真是刚愎。 想到这儿,我问:“你当初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病的?” 沈祟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眼中滑过茫然,柔声问:“怎么问这个?” “我虽然忘了,但也知道,你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看着他说,“所以我才能得到治疗,才能活到现在。退一万步,就算我没有治好,你也至少在最后时间陪着我,帮助我,不让我孤独地死,也不然你自己孤独地后悔。” 沈祟不说话了,只是望着我。 我知道,这话会让他很心痛。心痛就对了,心痛就能学会换位思考。 “你爸爸是一个好强又爱惜尊严的人,老和记忆力减退已经让他很恐惧,”我说,“如果再被剥夺陪着自己妻子,鼓励她治病的权利,他会觉得自己彻底废了,成了个什么都守护不了的废人。不要这样对他。” 沈祟仍旧没说话,但他明显感觉到了相当大的压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认为这件事可以直接告诉你爸爸,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告诉他,他都会难过、崩溃,但人还在时,他还能做些什么,绝对好过事后悔恨。”我说,“至于你的姐姐们,实在说服不了就不要管她们的意见了,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你爸爸。如果得罪了她们会影响你爸爸的晚年生活质量,那咱们就继续照顾他。好不好?” 沈祟总算点了头:“好。” “尽快。”我说。 他妈妈已经耽误不起了,而且我也希望尽快让沈爸爸离开我们这个随时会坍塌的家。 这次沈祟没有点头,只是抬起眼,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问:“你还想说什么?” “还想问你,”他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妈妈的意见?” “我知道她的意见。”我说,“不管她嘴上说什么,心里都是希望你爸爸陪着她的。” “没错!”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我和沈祟讨论的声音是很低的,这一嗓子直接把我俩吓得双双发抖,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沈爸爸。 他背着手,神色平静,慢腾腾地溜达了进来,坐到了长条桌的主位上,先是瞪了一眼沈祟,嫌弃道:“三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没一个明事理的,还得靠我们最小的汐汐给你解释。” 沈祟忧心地望着他,说:“爸爸,您……” 我也赶紧问:“您感觉还好吗?” “放心吧,”沈爸爸看向我,说,“前几天就觉得不对劲了,七夕都不找她老头儿过,一看就有猫腻。” 我和沈祟对视了一眼,沈祟依旧那么紧张,我也拿不定主意,他要是哭天抢地,我倒觉得他的情绪至少得以发泄了,但这么冷静,就…… 真怕他突然摔过去。 我俩如此怂包,最后还是沈爸爸看向了沈祟:“给我仔细说说,再敢藏着掖着,我就叫汐汐揍你。” 沈祟点了点头,脸上忧色不减:“ |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因为脑子实在是太乱了。 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比上次更清晰,逻辑也更连贯。 我就像一套被突然写入了大量数据的系统,只能承受着巨大信息量带来的冲击,然后卡死、失去了知觉。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空房间。 浑身都是虚汗,头发里都湿淋淋的。 这感觉太虚弱了,以至于我一时间无法分辨,难道我的病还没好?不是只剩几个月了吗…… 发了一小会儿呆,我从床上下来,拔下针头,来到门口。 门没有完全关死,可能是风吧?让它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条缝隙,可以清楚地听到门外梁听南的声音:“我早就告诉过你,她的身体承担不了太多真相,你这样做是在伤害她。” “只是让她想起自己的爸爸,”权御的声音低沉而虚弱,“那是她最爱的人,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她又跟那个男人搅在一起,还忘掉了自己,这对他公平吗?” 我爸爸? 心悸的感觉传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到墙壁上,勉力支撑着自己,害怕摔倒。 “这没什么公不公平的,在她爸爸心里,女儿健康是最重要的,”梁听南的语气比平时更冷,甚至可以说危险,“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她爱你,你想让她醒过来,觉得这样她就会离开沈祟,回到你身边。为此,你甚至枉顾她的健康!” 权御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更轻了,语气却更加坚定:“我这么想有错么?” “……” 没有听到梁听南的声音,或许这是因为权御的下一句太快了:“趁着她失忆,让她和自己最恨的人共同生活,把他当做丈夫来爱,你们想过她的感受么?她不可能失忆一辈子,你们像瞒一个傻子一样瞒着她,有在尊重她么?” “……” “我枉顾她的健康?哼,为她带来不幸,在她重病之时离开她的人难道是我么?”权御向来是很有攻击性的,此刻更甚,“梁医生,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不等于是非不分。” “是非并不重要,”梁听南终于出了声,“重要的是,你这样刺激她,很可能会让她连以前的事也一并想起来,你根本不理解那会让她多痛苦。” “再痛苦也是发生过的。”权御说,“她有权利知道。”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梁听南说,“她爱沈祟远比你多……到时你更加没有胜算。” “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权御直截了当地说,“你不相信她的理性。” “……” 梁听南又没说话。 唉,梁听南不相信才是正常的,瞧瞧这些年我做的那些事,连我自己都没法相信我的理性。 是权御再度开了口:“现在我更期待她能彻底恢复记忆了,我想知道,这个在我眼里一直保持着理智的女人,是会选那个让她家破人亡,在她患病时残忍抛弃她的魔鬼,还是选择一份完全的爱,选择全新的生活。” 他俩争到这里,便没了声音,我不知他们是在对峙还是有人已经离开了。 坦白说,我也不想听下去了。 轻轻地挪动脚步,回到了床边,在床上躺下,望着房顶上花纹沈复的欧式吊顶,发呆。 权御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扎在我的心里,让那些已经被尘封了快六年的事不断地翻腾上脑海。 可能是因为刚刚想起来吧,它们就像刚出锅的菜似的,还冒着新鲜的热气。 它不断地提醒着我: 原来我和沈祟之间是这样的。 不……应该说,我怎么又跟他搞到一起了? 我怎么还给他生了孩子? 我还接了他的钱…… 我爸爸也…… “吧嗒。” 门上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细想。 我下意识地擦了擦脸,却发现脸上并没有泪。 与此同时,脚步声传来,来人已经来到床的附近,是权御。 我再想闭眼已经来不及,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他穿着同色系的长裤,衬衫也是白的,但花纹稍有些不同——这件是我买得。 正想着,权御已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随后看向我,说:“我有什么问题么?” “衬衫很好看。”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知道顾左右而言他肯定不管用,便抬起眼,说,“很适合你。” “是你买给我的。”权御看着我的眼睛说,“去年的生日礼物。” “哦……” 其实是圣诞礼物,不过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点了点头,问:“我刚刚是昏倒了吗?” “已经是昨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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