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瞬间,傅亦川 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受到过度刺激会变得丧失语言能力。本是想为了让温珊珊记起以前的事情准备的计划,没想到现在物极必反。终究是他太心急了。傅亦川 来到病床边,小声唤道:“珊珊?你还记得我吗?”他还记得救下温珊珊的时候,温珊珊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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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川 看着温珊珊,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很好看。”
温珊珊喝粥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没端稳。
热粥快速滚入喉咙里烫的她半天说不出来。
直到咽下去,温珊珊才瞪了一眼傅亦川 :“…你再夸我很看,我也不能接受结婚的时候没有头发做造型!”
傅亦川 无奈坐在床边,看着温珊珊:“你需要什么样的假发呢?”
温珊珊想了想:“”深棕色长发,最好带点微卷。
傅亦川 略微沉吟:“嗯,跟你本来的头发一样吗?”
“嗯嗯。”温珊珊继续提醒道:“重中之重就是头发一定要柔顺,这样做造型才好看,是真发就最好了。”
傅亦川 答应下来,起身准备走出房间时候,又回头看向病床上的温珊珊:“那你要待在病房不许到处跑,有事就叫小艺。”
小艺是他请来的女护工,为了避免再一次让温珊珊走丢,他只能做了再三强调。
温珊珊连连点头。
得到保证后,傅亦川 走出房间外。
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傅亦川 换好衣服立刻去了商场。今天是周末,商场人潮众多。
走出停车场时,傅亦川 神情有些恍然。
他还记得上次走进商场时还是和温珊珊,那个时候她们刚刚处于热恋之中。
温珊珊喜欢逛商场买零食,他总是几次交代自己不会帮她提东西。
温珊珊就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不会多买,结果便是装满了整个推车。
提不动了就用一双弱小无助的眼神望着他。最后变成了出钱出力的全是他。
那是他和温珊珊最美好的一顾时光。
他不否认自己为那样活泼纯真的温珊珊心动。
来到假发店,傅亦川 交代了一下温珊珊说的要求。
店长心领神会,马上从店里找到了一顶柔顺的深棕色长发。
假发根根柔软细致,傅亦川 手指沁入发间一顺而下。
脑海中温珊珊长头发回眸时的场面一闪而过。
让傅亦川 微微失神。
“这顶假发不合心意吗?”店长问他。
傅亦川 终于回过神来,微抬了一下眼眶,笑了笑:“挺好的,就这个了。”
回到医院。
温珊珊正在看电视。
傅亦川 走进去,就听见温珊珊呐呐自语道:“糟了,我刚刚看什么来着?”
她眼中的神情逐渐涣散,有些呆滞。
傅亦川 赶紧帮温珊珊把频道调回来,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天叫我去买假发,还记得吗?”
温珊珊思索了一会儿,笑道:“事关我的婚礼大事,我怎么会忘。”
傅亦川 微愣。
顿然想起来,好像事关他的事情,温珊珊基本不会忘记。
说着,温珊珊迫不及待的试戴。
棕色微卷的长发倾泻而下,直落在温珊珊的肩部,亦如六年前一样。
“这顶假发跟我原来的头发一样。”温珊珊仰着头问他。傅亦川 一怔神:“很好看。”
温珊珊便开心笑了起来:“那太好了,亦川 说我过几天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你期待吗?”
温珊珊点头,斟酌了片刻,又道:“其实,我一直想给我妈妈打电话,但是我已经许久没碰手机了,亦川 说已经在帮我联系了。”
傅亦川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沉声说:“不用着急,她很快就来了。”
听到安慰,温珊珊终于不再纠结。
将温珊珊哄入睡后,傅亦川 回到诊室。
看着桌面上属于温珊珊的银白色手机,点开录音界面,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悠悠传来……
这个消息立刻赶走了傅亦川 所有的疲劳。
身体里像是涌入一股清泉冲刷了全身,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傅亦川 立刻站起来往温珊珊的病房快步过去,直接将小护工扔在了身后。
没想到和他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林默和白欣妍。
门口,傅亦川 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两人。
但他没来不及想,就疾步踏进病房里。
病床上的温珊珊果然依旧醒过来,正坐在病床上发愣。那一瞬间,傅亦川 心里从未有过的雀跃和幸喜。
“珊珊?”
他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紧张的手心脚心都在发汗。
温珊珊缓缓抬起头来,细长羽睫下的是一双涣散无神的眼青。
她盯着傅亦川 看了一会儿,怯生生的问:“……是谁?”
顿时,仿佛一道惊雷劈中了傅亦川 ,惊得不敢动弹。
“看来这次手术还没有完全成功。”身后的林默走过来说道。
众人看着温珊珊,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沉闷。“傅亦川 ,你怎么来了?!”
温珊珊突然发话,几个人又是诧异。
“她没忘记?”白欣妍发问道。
林默略微锁眉:“看来还是有一点记忆。”
傅亦川 暗淡下来的眸色又微微一亮,“珊珊,你还记得我?”
可令他意料之外的是,他看着温珊珊眼神直接掠过了他看向了身后,还伸出手去拉住林默。
她满脸笑意的说道:“傅亦川 ,我妈要来了,你还记得吗?”
林默与傅亦川 相视。
作为医生很快就察觉出了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症状,记忆力障碍加重。
但是看着温珊珊喊林默自己的名字,他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感。
她记得自己,只是名字对不上人了而已。
“哦!我记得你!”温珊珊看向傅亦川 ,又对着林默说道:“亦川 ,他是不是你同科室的朋友,我记得你带我见过他。”
林默只得配合的点点头。
温珊珊的话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剑刺穿他的心口里。
傅亦川 眸子渐黑,看着温珊珊对这林默笑脸相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白欣妍凑上前,指了指自己,说道:“温珊珊,你还记得我吗”…你也是亦川 的同学吗?“温珊珊疑惑的问。”
白欣妍有些心急的说道:“我是你的大学校友啊,你忘记了?你知道我加什么名字吗?你难道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还有傅亦川 ,他真的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吗?你要看清楚啊!”
面对白欣妍接二连三抛出来的问题,温珊珊答不上来,直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
“亦川 ,头好晕,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出了什么事吗?”
说着,温珊珊又发觉自己的头发也也不见了,表情显得更,加害怕和恐慌:“亦川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比较严重的病啊?我的头发也没了……”
她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怎么会生病呢,不可能啊!
林默飞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借口,开口道:“你来找我时出了车祸,头上刚做了手术,需要剃头发。”
“可是…这样穿婚纱就不好看……温珊珊泪水在眼眶打转,说话都在发颤,“我明明很期待这次婚礼的…”
傅亦川 心里一沉,想到了在那时2015年即将结婚的时候。
正是这个时候温珊珊的母亲去世,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击。
看着温珊珊伤心抽泣的样子,傅亦川 心里割肉般的痛,赶忙上前安慰:“没关系,你什么样子都好看,若是想要头发,我们可以去买假发,买最真最真的假发!”
“真的吗?”温珊珊嗫嚅着,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跟傅亦川 眼神接触。
傅亦川 的心凉了半截,还是点点头。
林默拍了拍温珊珊的后背,轻声安慰着:“珊珊,你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温珊珊终于安静躺下来,但手中却还是不肯放开林默的手。
“亦川 ,你不要走。”“好,我不走。”
温珊珊想了想,又急忙说道:“我们的结婚典礼不要推迟,我还想让我妈准时参加呢。”
傅亦川 身体瞬间一僵,心里像是有什么人正撕扯着他的心房。
梧桐县。
整座城市破瓦残砖,断壁残垣。
温珊珊和同事连行李都来不及整理,便开始救援工作。
伤员众多,还有很多人被压在废墟之下,他们必须刻不容缓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一阵地动山摇,救援帐篷摇摇欲坠。
“余震来了,大家注意安全!”护士长嘶声大喊。
温珊珊连忙扶住自己照料的伤员,一同躲在桌子底下。
轰隆隆。
摇晃结束,大地恢复压抑的宁静。
温珊珊和一众医护人员沉着冷静地起了身,安抚好伤员的情绪,继续帮他们处理伤口。
忙碌到半夜,才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短短10个小时,他们经历了三次余震。
夜晚,更为凶险的时刻。
温珊珊看着瘫坐在地上休息的同事,大家身上原本洁白无暇的白大褂,已被灰尘和血渍染得看不出颜色,唯有右臂上的救援肩章依旧艳丽。
“各位。”护士长突然出声,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余震不断,伤员增多,我们面临的是史无前例的救援工作。”
“身为美好逆行者,我们要有强硬心理准备……大家各自在纸上给家人留一段心里话,以防万一。”
护士长哽声着,拿出几张白纸,分发给所有人。
委婉点说是心里话,现实点是交代遗言,这道理大家都明白。
同事们神色如常地接过白纸,低头落笔。
温珊珊看着手中的纸张,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早逝,母亲在地震中丧生,她唯一的家人是傅亦川 。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不写吗?”护士长收其他人折叠好的纸张,走向温珊珊。
她愣了愣,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忘’字,然后折好给到护士长。
比不爱更可怕的是遗忘,她不想忘了傅亦川 ,也不想被他忘记。
可此刻,若她会和母亲一样沉睡在废墟之下,她希望傅亦川 能忘了她。
……
另一边,在乡下义诊的傅亦川 也看到了梧桐县地震的消息。
他点开内部文件,随手翻看了一下志愿医生名单。
当看到温珊珊的名字后,他瞳孔骤然紧缩。
她一个药剂科的护士,去那种地方能帮上什么忙!
傅亦川 起身去了领导房间,说明自己要去地震前线的请求。
“这次过去的志愿者都是无牵无挂无家室的医护人员,我记得你档案上写着已婚,并且你身为医院的主刀一把手,各种疑难杂症都需要你,你要慎重考虑。”科室主任郑重说道。
傅亦川 沉声道:“我妻子在志愿队伍中。”
科室主任一愣,一时间没法再劝他,只得联系赈灾救援队。
傅亦川 收拾好行李,正要往外走时,白欣妍追了过来。
“那边余震不断,你真要过去?”
傅亦川 看了看手腕的时间,拧眉等着接送车辆过来。
“她在。”
白欣妍愣了愣,神情耐人寻味:“你果然是个好丈夫。”
临时调不到直升机前往灾区,傅亦川 只能乘车去梧桐县。
一路上,傅亦川 不停给温珊珊拨打电话,却都显示无法接通。
心,莫名紧揪了起来。
行驶了四个小时,曲折的山路被滚落的石块彻底堵死。
“前面通不了车了。”司机说道。
傅亦川 看着外面的路况,蹙眉问道:“距离救援队所在的位置还有多远?”
司机思索了一番说道:“五公里左右,但现在这情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亦川 已经推开车门走下去,大步翻过废石往里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北海医院救援队的旗帜和临时搭建的帐篷。
他顾不得脚踝边被岩石刮破的伤口,迈着长腿匆匆走去。
“傅医生,你怎么来了?”正在指挥的护士长见是傅亦川 ,一脸惊讶。
傅亦川 薄唇抿了抿,扫视了一眼忙碌的医护同僚,没有看到自己寻找的身影。
“同批次过来的医生护士,都还好吧?”傅亦川 问道。
他话音刚落,一旁两个志愿者抬着担架过来,神色慌张。
“快!有人被砸伤了!”
傅亦川 闻声望去,担架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血迹斑驳的白大褂上,俨然挂着温珊珊的工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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