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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宋子席紧咬着腮肉,手里不知何时拿的水笔,早已断裂。豁口深深戳进了手指,他也浑然不觉,鲜血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一团。许客冷眼看着宋子席,眼睛泛红。在讲述中,他喉头几度哽咽。江岁是一道阳光,照亮了许多人,可是唯独放弃了照亮自己。许客厌烦看见宋子席现在这幅在江岁死后,兔死狐悲的假情假意。他怒视着宋子席:“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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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席紧咬着腮肉,手里不知何时拿的水笔,早已断裂。

豁口深深戳进了手指,他也浑然不觉,鲜血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一团。

许客冷眼看着宋子席,眼睛泛红。在讲述中,他喉头几度哽咽。

江岁是一道阳光,照亮了许多人,可是唯独放弃了照亮自己。

许客厌烦看见宋子席现在这幅在江岁死后,兔死狐悲的假情假意。

他怒视着宋子席:“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宋子席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着,最后只能沙哑的说一句:“谢谢你。”

许客迅速的回道:“你没有立场来谢我们。”

“我和陈总,是尽好友的帮助而已。”

宋子席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又满是寒意的问:“那些人呢?”

许客厌恶的说道:“那些杂碎我们早已经处理完了。”

“倒是还剩最后一个。”

许客冷冷的看着他,宋子席不言而喻,自此无言,他缓缓起身离开。

许客看着宋子席的背影,轻蔑的说道:“宋子席,你不值得她那么爱你。”

蒋家,夜晚。

蒋嘉然缩在沙发里,神经时简的咬着手指。

蒋正功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他的命现在握在宋子席手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蒋嘉然一向精致的脸此刻灰南,头发枯槁,迅速的衰老起来。

门被粗暴的踹开,蒋嘉然如惊弓之鸟,倏然站起。

一道漆黑的人影立在门口,就像黑夜里的恶魔。

那人上前一步,走进灯光。

蒋嘉然瞳孔猛地放大——是宋子席!

蒋家早已没钱雇太多的佣人,只留一个保姆,显然挡不住盛怒的宋子席。

他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的闷响,就像死亡的钟声,狠狠的撞击在蒋嘉然的心上。

她惧怕的退缩着,直至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子席……额!”

蒋嘉然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宋子席就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感到脚尖开始离开地面,剧烈的挣扎起来。

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蒋嘉然丝毫不怀疑,宋子席现在能够立刻杀了她。

宋子席看着她的脸从通红变到青紫,喉咙发出濒死的抽吸声。

直到蒋嘉然的动作逐渐变小,宋子席才将手松开,蒋嘉然轰然倒地。

她跌坐在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宋子席蹲下身,眼神喋血,他看着蒋嘉然。

“当年你带江岁到仓库里做了什么?”

蒋嘉然的精神再也撑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喊:“是她蠢!一句话就能被骗出来!”

她狠戾的说道:“她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和她我都要毁掉!”

宋子席捏紧了拳头,骨头发出噼啪声,杀意又涌了上来,浑身散发着暴戾。

寒声反问:“你知道她怀孕了?”

蒋嘉然恍若未闻:“只可惜她居然还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

她盯着宋子席,爬到他面前,眼里闪烁着疯狂。

此时的蒋嘉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形容可怖。

“你知道她当时喊什么吗?她喊子席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子席,她还痴心妄想你会去救她?当时你正在准备和我订婚呢!”

蒋嘉然刺耳的笑声,刺痛着宋子席的耳膜。

他心头巨震,时间恍然停止了,世界一片寂静,只留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他的理智随之断裂,浓重的黑抹去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扯起蒋嘉然的胳膊,不顾她还在地上被拖着发出的尖叫,准备将她拖去哪里。

“傅少爷,冷静!”

此时,一个南人拦住了他。

是欧阳宁静特意派来远程监护蒋嘉然的保镖,他只要保证蒋嘉然的生命,所以刚刚在一旁,没有出现。

宋子席踹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滚开!”

“老夫人身体不好,请您冷静。”保镖捂着肚子,艰难的提醒。

宋子席停了下来,良久,他才松开蒋嘉然的胳膊。

他看着蒋嘉然,阴森的说道。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能够顺利的生下孩子,毕竟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嘉然疯狂的颤动着,一会,她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房间。

最后伏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她现在在承受15年间,江岁承受的压力与痛苦。

宋子席是地狱来的恶魔,而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

那个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她发给欧阳宁静的检查是收买了医生作假的。

不敢想象,如果宋子席知道自己没有孩子了会做什么。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蒋嘉然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陷血肉,眼底的癫狂尽显。

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江岁皱眉翻看文件。

——子公司超越科技,季度亏损120%,甚至因为牵扯太多不能申请破产。

办公桌对面,陈超也坐在椅子上,只敢坐一点点。

江岁抬手撑住额头,遮住眼底的失望。

陈超也是好友陈鹏飞的大儿子,陈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惜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场根本没用。

宋子席手段高超,已经将他架在了火上。

她半阖上眼,久久不语。

一阵疲倦涌上心头,为宋子席对她的恨。

陈超也局促的,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江岁。

他想起宋子席对自己不屑的话语:“你猜,江岁会为了一个继子的失败难过吗?”

陈超也不敢问。

他记得小时候傅哥哥和时简姐姐明明是无比幸福的一对,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分手了。

虽然外面都疯传爸爸和时简姐姐有着不干净的关系,但是他清楚,时简姐姐和爸爸根本没有什么。

江岁抬眼,温声对陈超也说:“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记得去参加超云的家长会。”

陈超也松了口气离开,许客走了进来,

江岁沉着脸,眼底是化不开忧愁:“帮我约宋子席见一面。”

晚上,Rosier餐厅。

落地窗前,江岁沉默的看着桌子对面的宋子席。

整个餐厅只有二人。

这是他们热恋时最爱的餐厅,他们现在坐在最爱的位置,桌上摆着他们最爱的红酒。

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

她已经15年没来过了,这个地方对于她就像小时最爱的糖果,偶尔路过时用眼神舔舐一口,就能回味一天的甜。

她知道这是宋子席刺激她的第一步,他成功了。

宋子席微笑着:“这还是15年来,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着吃饭。”

语气似是感慨又带着留恋。

江岁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下心中苦涩:“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聊一聊超也……”

宋子席眼中讽刺:“陈超也一块废料,你也对他尽心至此,看来你对陈鹏飞真是情深义重。”又是这样。

即使她解释过无数次,他也依旧坚信蒋嘉然给他的谎言。

江岁麻木的听着宋子席的不堪入耳的言语,句句似刀,直戳心口。

早上才打的止痛针好似又失效了,她攥紧手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她不说话。

这幅冷静的模样让宋子席怒火上升。

他靠在椅背上,挂着笑。

“只是你这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恐怕还会有父不详的种吧。”

他想尽一切语言来攻击、来刺穿她虚伪的防线,他要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够了。”江岁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似隐忍又似求救。

她声音轻的像一片落叶:“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直接针对我,何必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15年已经过去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江岁甚至有些不解:“我们在一起那一年,对你来说难道很重要吗?”

宋子席脸色骤然一沉。

沉默让江岁得到了喘息。

她拉回理智,尽量保持平静的说:“我今天不是来叙旧的,放过超也,你想要什么?”

宋子席施施然喝了一口酒,眼睛里迸发出的是恶魔般的目光。

“那恐怕不行,毕竟,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在江岁的脑子里炸开,身体的疼痛甚至让她耳朵产生了轰鸣。

是了,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一定要将他的痛苦百倍还到她身上才罢休。

江岁再也扛不住了。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强撑着站起身就走。

宋子席的怒火、恨意和暴戾随着江岁的离开,溃散在店内,洒了一地。

他看着江岁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从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车流,红色的车灯和橘色的路灯汇成一双杏眼。

那双眼还是和15年前一样。

宋子席仰头灌下一口酒,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如果早知道她会背叛你,欺骗你,你还会爱她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子席不耐的声音又响起。“说话!”那头又说。

江岁几乎能想到宋子席厌烦的表情。“不…没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白,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傅总,温总所有的消费,出行和通话记录都在两个月前就没有再更新了。”

宋子席看着通话记录上最后的一通电话,是那天晚上打给他的。

宋子席死死的盯着,那天晚上她的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

无尽的猜测与想象,在他的脑袋里来回碰撞着,深处传来嗡鸣。

他的心脏快要爆炸了,疯狂的跳动着,血く液在血管里崩腾,连指尖都疼。

眼前蓦地一黑,宋子席身子一晃,他迅速撑住桌子。

“傅总!”温明担忧的喊道。

“再找。”宋子席摆摆手,喉咙嘶哑着,

“一定能找的…….”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宋子席好像是真疯了。

这两月来,财经日报关于宋子席的消息就没停过。

前一个月是报道他因为疯狂打压程氏集团,弄得两败俱伤。

后一个月是报道他不无心工作,满世界的在找人。

“她会在哪呢?”宋子席不解的问。

他从来不知道江岁躲迷藏玩的这么好,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宋子席被这个念头惊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手指不住的颤动。

随后,他自嘲的笑笑,自己都快被江岁骗过去了。

忽然,他好像在人群中发现了江岁,他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胳膊。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宋子席茫然的松开手,他环顾整个广场,看着广场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江岁的脸。

噴怒的,欣喜地,惊讶的,兴奋地。

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宋子席怔怔的站着,渐渐失去力气般,颓然的倒退了一步。

江岁,你出现好不好,我认输了。

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化疗室。

许客看着病床上仍在工作的江岁,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您刚做完化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江岁翻着手里的文件,只淡淡说:“去安排到伦敦的行程吧。”

身为助理的许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玻璃窗倒映出一个苍南的女人,眼角的细纹透出遮不住的疲倦。

床头的病历卡,无情的写着几个大字——宫颈癌晚期。

两日后,伦敦,国王酒店。

江岁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人,松了口气又觉得疑惑。

这15年,那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这场价值十亿的公司收购,他不可能不来掺一脚。

那个人不在,收购毫无悬念落到了江岁的手里。

公司副总留下接手后续,江岁便先离开了。

江岁一走,会场马上就有八卦的职员聚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这温氏集团的温总和傅氏集团的傅总,15年前可是轰轰烈烈的一对金童玉女。”

“什么?傅总的爱人不是蒋氏大小姐蒋嘉然吗?温总不是去世的陈总陈鹏飞的夫人吗……”

江岁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八卦的中心。

车子在街道里穿梭着,路过特拉法尔加广场,江岁的视线一顿。

“停车。”她出声。

江岁下车,往喷泉走去。

喷泉边坐着一个正在喂鸽子的男人,他穿着全球仅此一件的手工大衣,气质出众,眉眼间尽是盛气。

江岁在鸽群前停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宋子席抬起脸来,笑着道,只那笑意却未到眼底。

江岁移开视线:“好久不见。”

“吃过饭了吗?那家热狗店还开着,味道跟15年一模一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煞是好听。

“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吃热狗了。”

如老友般寒暄的对话,谁也不会察觉这是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温氏与傅氏的领头人。

江岁垂下眼眸:“怎么没去会场?”

宋子席眼神一暗,将面包屑一扬,惊起满地鸽子。

“温总可能不理解,有的事。”宋子席漫不经心道,“比钱重要的多。”

“子席。”

这时,一个漂亮女人叫着宋子席的名字越过江岁扑进宋子席怀里。

蒋嘉然在宋子席的怀里撒着娇埋怨:“那家冰淇淋竟然卖完了,太气人了。”

宋子席整理着她稍乱的头发:“我让人把他请回国给你做。”

一派甜蜜气氛。

江岁这才了然:原来这就是大过十亿的事。

蒋嘉然这才恍然看见江岁一般,甜甜的叫道:“时简姐姐也在啊,是在谈生意吗?”

蒋嘉然笑容灿烂明朗,可只有江岁知道在这幅天使面孔下有一颗怎样狠毒的心。

江岁点点头:“你好。”

不等宋子席开口,她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岁转身离开,她走近车子,许客立刻给她开门护着头顶进了车。

宋子席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阴霾。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就汇入了车流,宋子席用舌尖抵了抵牙龈。

车里,江岁缩在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毛榉。

这个季节的英国像是能冷到骨子里一般,怎么也暖不起身子。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

15年前,她也曾挽着一个人的手往喷泉里扔硬币祈祷她的爱情天长地久,也曾和一个人共吃一份热狗,亲密无间。

江岁闭上了眼,宋子席和蒋嘉然的身影如藤蔓在她脑海里肆意缠绕,她无意识的捂上了胃。

心底有个声音质问着她。

早知年少情深,也能走到想看两厌,你还会爱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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