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亦瑶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闻言,傅思寒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一个“瞒”字听得苏亦瑶心如刀割。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这话好像戳中了傅思寒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苏亦瑶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沐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岂料沐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将军放心,沐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苏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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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兰儿!”
兰儿闻声跑进来,却被地上的粼粼血光吓得手足无措:“夫人……”
“快去请张大夫!”苏亦瑶满脸痛色。
兰儿应了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苏亦瑶大口喘着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孩子!
半个时辰后,落玉斋的喧嚣传到傅思寒耳朵里。
听见丫鬟去请了大夫,他心一顿,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赶了过去。
屋内灯火通明,张大夫目带怜悯,兰儿站在一旁哭泣。
而床上的苏亦瑶一手覆在小腹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幔。
傅思寒心一紧:“怎么回事?”
张大夫叹了口气:“夫人小产了,胎儿刚足一月。”
闻言,傅思寒眼眸一震,惊愕地望着苏亦瑶。
半晌,他才哑声道:“你们先下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傅思寒才上前坐下,轻轻握住那只手,掌心的冰凉让他心微微一窒。
不过几天,连失两个孩子让他心里也难受万分,眼底不由多了几丝责意:“你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
这话听得苏亦瑶心底一涩。
她再次痛失骨肉,可他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责怪。
看着苏亦瑶泛红的眼角,傅思寒也只能说:“以后还会有的。”
苏亦瑶目光黯淡地抽出了手。
以后,她不会再有以后了。
炭火将熄,无言的氛围压得傅思寒胸口分外沉闷。
他看了眼始终不愿开口的人,终是紧抿着唇起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苏亦瑶转过头望着敞开的房门,泪水从眼角滑落。
没一会儿,兰儿端着药走了进来。
看着满是泪水的脸,她嘴里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夫人……。”
苦涩四溢,苏亦瑶嘶声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兰儿虽不放心,但也只能放下药出去。
蜡油垂落,苏亦瑶强忍着疼痛起身,从柜中拿出一雕花木匣。
里头是一个长命锁,一双虎头鞋。
她拿起小小的鞋子,放在胸口悲痛低泣。
这是四年前为第一个孩子备着的,留着是个念想,想着自己还会有孩子的。
风从窗隙中灌进,将桌上抄好的经书吹到炭盆中。
缕缕白烟像是抹孤魂随风而散,苏亦瑶看着,更觉心窒。
原本是抄给烟儿孩子的,想不到最后成了自己孩子的祭奠。
除了自责自己的疏忽,便是无尽的悲戚,老天爷,难道她命里注定无儿无女吗?
一夜未眠,初雪悄然而至。
苏亦瑶站在檐下,听着外头熟悉却不曾停留的脚步声,目光怔怔。
好一会儿,正当她准备回房时,兰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夫人,您看谁来了。”
苏亦瑶朝院门望去,眸色一亮:“哥?”
“云溪。”
沐延风快步上前,见那张原本红润的脸此刻苍白憔悴,止不住的心疼。
“哥,我又没保护好我的孩子……”苏亦瑶鼻尖一酸。
“你没事便是最好。”沐延风也红了眼,他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我知道娘来这儿说了些难听的话,你也不要一昧听她的话,万事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几句话如同暖阳照进苏亦瑶的心底,她不由苦笑:“哥总是比娘多疼我些。”
她不明白,同是沐家儿女,为何沐母从小就不亲近自己。
望着苏亦瑶眼底的惆怅,沐延风陷入了挣扎。
思来想去,为了她的未来,他还是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云溪,其实你并非沐家的女儿。”
苏亦瑶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沐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沐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沐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苏亦瑶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君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苏亦瑶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苏亦瑶望向眸色冷凝傅思寒,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君母和沐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傅思寒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苏亦瑶:“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苏亦瑶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君母余怒未消,让苏亦瑶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沐家母女两人,苏亦瑶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君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沐家同你一起遭殃。”
沐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君母和傅思寒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沐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苏亦瑶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苏亦瑶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傅思寒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苏亦瑶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傅思寒眉目一拧。
苏亦瑶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傅思寒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苏亦瑶心如刀割。
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
这话好像戳中了傅思寒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
苏亦瑶眼眶一热,痛意在胸口炸开。
她紧攥着手,指甲深嵌掌心:“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始终没有你的子嗣重要对吧?”
傅思寒想否认,可看着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收紧了拳:“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即便没有烟儿,也会有她人。”
刀子般锋利的话刺的苏亦瑶痛彻心扉,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悲凉。
而心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熄灭。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可要休了我?”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傅思寒心底分外烦闷。
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
说完,转身漠然离去。
苏亦瑶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
苏亦瑶僵在原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妹妹自知身份卑贱,不求像姐姐一般与将军白首,只求能为妾室,好好的服侍将军和姐姐。”
烟儿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苏亦瑶听得几乎窒息。
而昨日傅思寒的彻夜未归也都有了缘由!
他碰了烟儿,连三个月都等不了!
苏亦瑶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你既已是将军的人,又何须来求我。”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我来,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莫名其妙的话让苏亦瑶一怔。
还未等她反应,就见烟儿突然起身朝桌角撞去。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倒在地上,而她身下的水蓝色锦织裙上,渐渐洇出一片血红!
一旁兰儿见状有些慌神:“夫人,这……”
苏亦瑶望着那抹血色,仿佛看到了四年前小产的自己。
“快去叫大夫!”
一时间,落玉斋乱作一团,直至大夫来才稍稍平息。
大夫收回探脉的手,叹了口气:“夫人,人无大碍,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苏亦瑶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烟儿:“那孩子几个月了?”
大夫回道:“不足三月。”
苏亦瑶微愣,傅思寒与烟儿昨日才有肌肤之亲,又何来不足三月的胎儿?
这时,傅思寒从外跨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烟儿。”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苏亦瑶一眼。
苏亦瑶抑着心头被忽视的怔闷,告知自己的发现:“她遇见你之前便有了身孕,怕是心术不正,有意接近,万不能留在府内。”
然而傅思寒看向她,字字锥心:“孩子是我的。”
苏亦瑶眼眸一震,脑子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嗓子发干:“你不是说,她是你回京前一天救下的吗?”
傅思寒却不答,根本不打算解释。
这时,烟儿悠悠转醒,她愣了愣后含泪朝傅思寒伸出手:“将军,孩子……”
傅思寒立刻握住:“别哭,孩子……以后会有的。”
闻言,烟儿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傅思寒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安抚着。
这一幕如同烈火烧着苏亦瑶的双眼,灼痛至极。
却听烟儿哭诉的声音响起:“将军,是烟儿错了,我以为告诉姐姐我有了身孕她会开心,可不想她竟说我低贱,不配生下将军的孩子,还动手……推了烟儿!”
这话一出,整个落玉斋寂静无声。
傅思寒求证地看了眼一旁大夫。
大夫也如实道:“姑娘小腹的确有遭重创的痕迹。”
如此的颠倒黑白让苏亦瑶白了脸.
一旁兰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将军,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傅思寒没理会,看向苏亦瑶的眼里都是怀疑:“你的心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这话,苏亦瑶心底狠狠一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傅思寒眼神冷了下来:“人心难测。”
四字犹如利剑贯穿了苏亦瑶的胸膛,痛的她几乎站不住。
七年夫妻和情爱,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
“烟儿!”
门外传来君母的声音,打破紧张的气氛。
她急切地走进来,当听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时,如遭雷击。
又得知这孩子是因苏亦瑶才出事,君母气极,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夫人!”
踉跄了几步的苏亦瑶被兰儿扶住。
而一旁,曾将她视若珍宝的傅思寒怀抱着烟儿,神情冷漠,犹如看客。
苏亦瑶窒息到手脚都在发颤。
与此同时,君母的怒骂袭来:“苏亦瑶,亏你出身名门,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毒妇!来人,去把沐家人叫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两炷香后,正厅。
听下人叙述完了发生的事后,沐母面色复杂。
而苏亦瑶望着沐母,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娘,我没有。”
可沐母看都没看她,只问君母:“亲家母,那你想要怎么做?”
君母面色如凛:“我要你们沐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沐母沉默了会儿,对坐在主位的傅思寒说:“苏亦瑶既犯七出,那便请将军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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