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思寒张开双臂,一脸信誓旦旦。慕筠瑶闭上眼硬着头皮跳了下去,也是那瞬间,她又想起香雪的话。这要是被她知道了,恐怕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念叨出茧子了。傅思寒接住“视死如归”般的慕筠瑶,怀里熟悉的充实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傅思寒满眼心疼地将人扶了起来,心中暗骂自己不当心。他紧张地看着眼前泪人儿:“你哪里痛?我去找大夫。”慕筠瑶见他急的就要往外跑,立马收了眼泪:“不痛,别告诉爹,不然你要受罚的。”反正她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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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寒满眼心疼地将人扶了起来,心中暗骂自己不当心。
他紧张地看着眼前泪人儿:“你哪里痛?我去找大夫。”
慕筠瑶见他急的就要往外跑,立马收了眼泪:“不痛,别告诉爹,不然你要受罚的。”
反正她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受罚的永远都是下人。
她本就是跟傅思寒闹着玩的,更不想他挨板子。
傅思寒蹙着眉,不由自主地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可脸颊忽然一湿,他顿时愣在原地。
慕筠瑶弯着眉眼,将手里的墨抹了他一脸:“让你耍我。”
“报复”完,她跟个兔子似的跑了。
傅思寒目光怔怔,仿佛还沉浸在那片柔软的触碰中。
两人打闹了一阵,赶在香雪来之前把手和脸洗洗干净了。
兴许是有了傅思寒的陪伴,慕筠瑶觉着这个夏天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便入了冬。
还没下雪,天已经冷的让人站不住。
听说城里来了个木偶戏戏班,每天未时都在醉仙楼门口唱戏,慕筠瑶已经两个多月没出府了,吵着闹着要去看。
但慕父事务繁忙,又觉着人多怕出事,好言推辞了。
慕筠瑶气呼呼地坐在门廊下,又眼巴巴地看着外头。
忽然,一只蝴蝶风筝忽然挡住她的视线。
她愣了愣:“咦?”
风筝下落,露出傅思寒带着浅笑的脸:“喜欢吗?”
慕筠瑶目光一亮,接过风筝细细看着:“好漂亮,你做的吗?”
傅思寒点点头:“虽然比不上外头买的,但应该可以飞起来。”
“最近天冷,等开春咱们一起去放。”慕筠瑶拨弄着筝线,失落又爬上了脸。
傅思寒知道她的心思,便拉起她的手朝后院跑去:“跟我来。”
相握的两手让慕筠瑶一愣。
御宸的手好暖和啊……
可之前香雪说的要注意男女大防的话突然回荡在她耳畔。
对了,他们这样拉拉扯扯是不行的。
正当慕筠瑶抽回手时,傅思寒忽然停了下来,他把风筝放到一边,又不知从哪儿扛来一把梯子放在墙上。
“我先过去,一会儿你爬上去后跳下去,我会接住你的。”
说着,在慕筠瑶惊讶的目光下,傅思寒爬上梯子后翻身消失在墙沿。
傅思寒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出现,便低声喊道:“再不快点戏就快开唱了。”
这话说的慕筠瑶心一动,她紧了紧拳头,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
傅思寒仰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见她露出个头,好笑道:“放心吧,不会摔着你的。”
慕筠瑶看了眼足足有三个自己的高度,有些害怕。
但为了看木偶戏,她壹扌合家獨γ深吸了口气:“你别逗我,我怕疼的。”
傅思寒张开双臂,一脸信誓旦旦。
慕筠瑶闭上眼硬着头皮跳了下去,也是那瞬间,她又想起香雪的话。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恐怕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念叨出茧子了。
傅思寒接住“视死如归”般的慕筠瑶,怀里熟悉的充实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此刻又有些怨老天爷怎么把自己和她变得这么小,好歹大点,自己还能理所应当地向她诉说情意。
慕筠瑶慢慢睁开眼,却正好撞上那深邃的目光。
她眸中掠过丝迷惘,可还没等她去探寻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傅思寒突然呢喃了一声:“云溪……”
新年在爆竹和烟花中悄然而过。
初春三月,枝头发新蕊。
一年了,傅思寒的个头长了不少,只是人沉默了许多。
除了全贵,谁同他说话他都不会理会。
才入未时,全贵便来寻傅思寒,见他又在做风筝,便道:“别忙活了,做好了你也没空放,赶紧的,管家说让你把园子里的杂草拔了。”
傅思寒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上回他送慕筠瑶风筝,她说等开春一起放的……
可从年初一见过后,直到现在两人再没见过。
将风筝放好后,傅思寒才压着满心的苦闷去了园子。
莺燕掠过湖面,下了一夜雨,枝叶上的水因着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来。
傅思寒一下下拔着草,目光却忍不住看向望雪院。
慕筠瑶现在在做什么?她还记得说过两人一起放风筝的话吗?
慢慢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儿,忽然转身跑了。
望雪院。
“小姐,这是秦将军差人送来的,您瞧瞧。”
香雪打开一个雕花木匣,里面是一精致的血玉镯。
慕筠瑶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起玉镯仔细端详:“好漂亮。”
见她喜欢,香雪立刻道:“秦将军三天两头来送东西,偏偏小姐还喜欢,可知秦将军知道小姐的心思。”
闻言,慕筠瑶神情微怔。
虽说秦骁送来很多解闷的小玩意,但她心里总堵得慌。
慕筠瑶把玉镯放了回去,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
慕父说她已经到了该为自己缝制嫁衣的年纪了,只是她不知道,之后这嫁衣会为谁穿。
“小姐怎么了?”香雪轻声问。
慕筠瑶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里站站,屋里闷。”
阳光正好,驱散了屋子连日来的潮气。
慕筠瑶站在院里,看着那光秃秃的梅花树发呆。
她想着,好像已经有快两个月没和傅思寒见过了,不知道他伤好全了没有。
想起那天傅思寒的鲁莽,慕筠瑶连声叹气。
可再去琢磨他后来说的话,她又是满心迷惘。
忽然,一阵带着花香的风吹了过来,慕筠瑶愣了愣,下意识地抬起头。
淡蓝的天空下,一只蝴蝶风筝在空中飞着。
她一怔:“御宸?”
慕筠瑶顿时起了玩心,也不管香雪会不会唠叨,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园内,果真看见傅思寒站在湖边放风筝。
“御宸!”慕筠瑶兴致勃勃地朝他喊了一声。
傅思寒心微微一紧:“瑶瑶。”
两月不见,他觉着她好像长大了些,越发有苏亦瑶的影子了。
慕筠瑶看了眼他手中的筝线后问:“你伤都好了吗?”
“嗯。”傅思寒点点头,将筝线递给她。
慕筠瑶含笑接过,仰头拉扯着线:“我还以为你忘了要和我一起放风筝呢,你应该做两个,咱们比比看谁放的更高。”
傅思寒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生硬地问:“瑶瑶,若我出去闯出一番天地,你嫁给我好不好?”
听了这话,慕筠瑶愣住了,有些惊诧地望向他:“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要我做大将军吗?我做了大将军,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傅思寒追问着,提到嗓子眼的心像是在做最后一搏。
慕筠瑶没有说话,连弯起的嘴角都慢慢变平。
好半晌,在傅思寒快要压抑不住心底慌乱时,她终于开口:“御宸,你不用做大将军,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入夜。
傅思寒趴在床上,因为疼痛,额头上满是冷汗。
被打完三十大板后,他就被赶到了原来的住处。
傅思寒紧攥着拳头,满心不甘。
他不是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没有一次这么屈辱。
但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γβ不到慕筠瑶,又只剩下悲戚。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全贵走了进来。
见傅思寒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我带了点药给你,一会儿忍着点疼。”
说着,走上前坐下开始给他上药。
本就刺痛的伤口在药粉的刺激下更是泛起一阵火烧的痛楚,傅思寒大口呼吸着,竭力忍着。
“你说说你,年纪不小骨头倒挺硬。”全贵一边上药,一边劝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姐待你再好,你也只是个下人,看开点吧。”
闻言,傅思寒目光复杂:“慕老爷既要乘龙快婿,我便出去立战功。”
他征战多年,兵法战略熟记于心,若要有番作为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全贵却笑了:“暂不提立战功,你能出得去?你有钱赎身?”
他拉下傅思寒的衣裳,又继续道:“况且战功哪有那么好立?不得五年六载?到那时小姐早都出嫁了。”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傅思寒的痛处,他眸光渐渐黯淡,似是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是啊,五六年后慕筠瑶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全贵见傅思寒一脸经历了数十年风霜般的颓丧,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傅思寒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半晌才开口:“我做过一个梦。”
“梦?”全贵一脸疑惑,倒也生了听下去的兴致。
“梦里我是个征战四方的将军,我有个两情相悦的发妻,可是因为我的执拗让她失去了孩子,后来我带着另一个女子凯旋回京,被封了大将军。”
说着,傅思寒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我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为了小妾一次次的伤害她,让她失去了第二个孩子,最后她带着病含恨而终……”
听了这些话,全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傅思寒的语气完全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好像真的经历过一生的风雨。
“想到不到你的梦还挺雄心壮志。”全贵笑着打趣道。
傅思寒却笑不出来,寥餅餅付費獨家寥几句,根本无法说尽自己的悔恨和思念。
他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的妻子,和瑶瑶一模一样。”
闻言,全贵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瑶瑶”是慕筠瑶时,立刻拍了下他的肩。
“这话别宣之于口,小心你的命。”
可看傅思寒怅然失所的表情,全贵又不忍再去怪他不轻重,只顺着他的话劝慰:“梦终究是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再执迷不悟,说不定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傅思寒彻夜未眠,全贵的话不停地在耳畔回响。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呢喃着,心乱如麻。
莫强求……
若不求,他和现在的慕筠瑶,曾经的苏亦瑶,还能有个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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