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纯粹豪门家族人太多,上头三四个没名分的伯伯,就给我造就了一堆堂哥堂姐。下面还有姑姑和叔叔,同样带来了不少亲戚。再加上外头那些没有名分的堂兄弟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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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柔的陆屿寒,我是怎么舍得提离婚的……
「我也不是很困,可能是下午睡太多了。」手一直被他握着,我有点不太习惯。
我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握着了。
见他不说话,我开口问他:「陆屿寒……我失忆的事,佳宝是不是告诉你了?」
「嗯。」他直接承认,然后道:「你晕倒的时候,医生给她打的电话,接到她电话时,她就告诉我了。」
「哦哦。」怪不得刚刚我询问姥姥的事,陆屿寒直接就告诉我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们结婚的事情啊?」我实在是很好奇,我和他的婚礼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他握着我的手,娓娓道来:「我们的婚礼其实很简单,在普通的酒店里,举办了一场很普通的仪式,那天你穿着白色的婚纱,特别美……」
听着陆屿寒的描述,我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很漂亮的画面,我穿着婚纱,他穿着帅气的西装,和我交换戒指,掀开我的头纱亲吻我……
想着想着,我觉得困意袭来,渐渐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好像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阿初,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云南洱海,去新疆去西藏,去瑞士看雪……去看极光……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我以后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陆屿寒好像哭了,眼泪落到我手背上,冰凉凉的。
我想伸手帮他擦眼泪,可手好似千斤重,抬不起来。
我想问他为什么要哭呢?但我却发不出声音。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我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我终于退烧了,身体虽然还有点乏力,但整体感觉好了很多。
祈求陆屿寒好久,他终于同意让我出院回家。
不过在他同意我出院之前,和谭佳欣基于这个问题好像在外面吵了一架,最后把谭佳欣气走了。
我觉得陆屿寒可能在报结婚时,吃香菜、榴莲、臭豆腐、螺蛳粉……之仇,感觉每次他和佳宝凑一起,两个人都不对盘。
陆屿寒总是能三两句就把佳宝气得暴走。
不过好像高中时候他们两就这样了,记得我打算跟陆屿寒告白的当天,佳宝还调侃说:我最好的姐妹要跟我的仇家在一起了,我是把好姐妹当仇人呢,还是把仇人当朋友呢?
事实证明,仇人就是仇人,见面不吵都不行。
他们俩能吵十几年……也是够执着。
出院回家的路上,陆屿寒突然说:「既然你记忆停在我们在一起当天……那我们就重新再谈一次恋爱吧。」
陆屿寒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莫名其妙来到了十年后,没有十年的记忆,恋爱约会都没有,直接成了他妻子,我根本适应不了这个身份。
他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就是想体会跟他恋爱的感觉。
最爽的是,不用上学写作业,还不用担心没钱。就以他银行卡存款数字来看,我们现在谈恋爱,简直可以享受最高配的恋爱配置。
咳咳,当然我也不是多物质的女孩啦,我只想轻轻松松跟他在一起而已。
陆屿寒一向是个行动派,刚说完话,他马上就拿笔做起了攻略。
他收集了一百件,谈恋爱情侣该做的事,什么看电影,压马路,去游乐场,去野炊……还有旅游等等。
最后决定,先在市内玩一周,刚好他可以用休息时间把工作交代一下,五天后出发去旅游。
纯粹豪门家族人太多,上头三四个没名分的伯伯,就给我造就了一堆堂哥堂姐。
下面还有姑姑和叔叔,同样带来了不少亲戚。
再加上外头那些没有名分的堂兄弟姐妹们。
以至于同辈中,我拥有将近四十多个堂兄弟和三十多位堂姐妹。
人一多,就一定会有比较。
譬如大堂姐是舞蹈天才,十三岁的时候就在全球演出。
又比如三堂哥经商头脑一流,小小年纪就在帝都有了名号。
就连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堂妹,也因为绝对音准而被钢琴大师收徒。
总之对比之下,我就成了一个渣渣。
帝都豪门子弟的贵族学校里,我拼了命地学习,也只能堪堪达到班级前十的成绩。
整个帝都豪门子弟齐聚一堂,家族熏陶和各种补习,真的没有一个笨蛋。
毕竟,笨蛋早就被淘汰了。
然而捧着这样一张成绩单回家,我那个忙得一年都不见不了一面的老爸直接发怒,二话不说就让我罚跪。
说我丢了他的脸,居然拿不到年级第一。
他也不想想,贵族学校里的子弟们,几乎每个人都是日后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少爷小姐们。
每个人都承载着家族期望,学习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道关卡。
倘若连成绩都不咋地,是没有资格进去家族企业的。
就连智商超高的老爸,他当初在贵族学校的惨烈厮杀中,也只能拿到班级第七的位置。
至于后妈。
她生了三个娃。
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再加上老爸在外面的孩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十个左右。
对我算得上是一视同仁。
比如我钢琴总是弹不好,她觉得丢了面子,所以让我必须日夜练习,然后一鸣惊人。
又或者跟其他豪门小姐出去喝下午茶的时候,嫌弃我骑马的技术太差,硬是给我挑了一匹烈马,让我驯服它。
我那妹妹跟我差不多智商,我俩总是两两相望,然后泪眼汪汪。
捧着书彻夜无眠。
原因无他,三天后贵族学校的月考就要开始了。
老爸放话,我和妹妹要是还考不上班级前五,就一起打包离开。
毕竟没能耐的闺女,就算是联姻也没用。
在豪门中,一切都得以实力说话。
「这么说,你才是我闺女?」
老爸挺着啤酒肚,手里还拿了份价值上亿的合同,看了眼面前的冯欢后,就示意了身旁的助理。
助理叔叔很上道,当即就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做检查。
至于我那后妈,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她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谁是老爸的亲闺女也无所谓,总归都得喊她一声妈。
家庭医生速度很快,迅速取了样本,然后送去做检查。
豪门嘛,无论干什么速度都很快。
一份全新的亲子鉴定报告,新鲜出炉。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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