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我爸迅速地清醒,锐利的目光扫向我:「你看到是谁了吗?」这双眼睛看起来像猎鹰一样,真讨厌。杀他之前我一定要抠出来,然后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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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个人被残忍地虐杀,而我表姐是第十一个。
现场种种线索竟都指向我的警官爸爸。
面对审讯,我哭着说:「我爸不可能杀人,我永远相信他。」
我爸感动地哭了。
可我转身就笑出了声,我当然相信他了,因为人都是我杀的呀。
1
我刚把表姐塞进烤箱,我爸就醒了。
我立刻装作才进门的样子,发出了尖叫声。
我爸睁开眼,立刻慌得一批。
他手里还握着我塞给他的凶器。
而屋子里到处都是血。
想到这里我就生气。
那个女人看着那么瘦,没想到竟然和上次杀的那个胖子血量差不多。
最后弄得家里乱七八糟的,和她活着时一样恶心。
而我爸不愧是做了多年的警察,心理素质挺强大的。
看起来倒还算冷静。
只是他醒来得太早了,尸体一点儿香味都没有,差评。
早知道他有了耐药性,我就多给他加点儿剂量了。
现在被他破坏了我的作品,真是不开心。
我爸迅速地清醒,锐利的目光扫向我:「你看到是谁了吗?」
这双眼睛看起来像猎鹰一样,真讨厌。
杀他之前我一定要抠出来,然后踩碎。
我回避他的目光,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猛摇头:「没有,我刚进门,爸,你这是……」
他面色阴沉,满身鲜血,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你相信爸爸吗?」
我差点儿笑出了声,只能用力地攥紧书包带子忍耐着。
压下那股笑意,我坚定地说:「相信。」
他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啧,真蠢……
3
我爸安抚了我几句,然后让我拿出儿童手表给他的警察同事打电话。
「喂,又出事了,来我家一趟吧。」
他和别人通着话,目光却一直在屋里巡视。
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厨房,我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烤箱正在冒烟,发出淡淡的肉香味儿。
想不到我表姐活着时那么讨人厌,死后居然这么诱人。
我爸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咬牙拉开了门。
浓重的热气逐渐地消散后,只见里面是一具娇小的尸体。
已经面目全非了。
下面还沁着血水,和黑色的长发凝固在了一起。
嗯,我想这些凝固的血,应该是刚刚杀她后血没放干净的原因。
下次我得再注意点儿,不能让小细节破坏了作品的美感。
我爸看到这个场景,终于绷不住了。他先是一阵干呕,然后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如果他知道死的是我表姐,会不会吐得更惨呢。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装模作样地跑到他身边安抚他。
他却先一步喊住我:「别过来,不要看。」
我冷笑,怎么,你以为我会受不了吗?
其实我比你这个怂包强多了好嘛。
我赶紧捂住嘴。
潞安表情怀疑,「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脚步声从教室前门传来,我有预感般地抬头望去。
然后,和苏屿四目相对。
苏屿是我们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他不光长得好,学习还名列前茅,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
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仓皇地低头假装翻阅课本。
警察很快地赶来我家,领头的居然是我表姐的爸爸,按理说我应该叫他一声舅舅。
正好,更有意思的戏来喽。
只见舅舅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和爸爸,我心里一阵反胃。
这个男人比我爸爸还要让人恶心。
他指挥完手下勘验客厅的现场,寻找线索。
然后来到了厨房,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握在了烤箱门把手上。
我心里一阵期待,打开它吧,打开它你就能看到你的宝贝女儿这一生最诱人的样子了。
烤箱在我的期待中被打开了,储存着的热气又升了起来。
热气消散后,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全部呕吐起来。
「呕……太残忍了……」
年轻一点儿的警察差点儿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好舅舅先是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检查尸体。
只是在他看到尸体上的项链时,愣住了。
我看着那条项链,心里冷笑。
这是表姐从我手里抢走的,被她视如珍宝,一刻也不离身。
她死了,我当然让项链和她陪葬喽。
也不枉她欺负我一场。
舅舅拿起这条项链,仔细地端详,然后终于绷不住了。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句:「小星。」
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吧。
我虽这么喜欢苏屿,但在学校一次都没和他说过话。
我和班上所有人都说话,唯独除了他。
苏屿也没主动找过我说话。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背。
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一秒坐直,上半身绷得直挺挺,然后僵硬地转过身。
苏屿趴在桌子上,戳我的那只手搭在桌沿,他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我,哀求地说:「幻幻,作业借我抄一下。」
他的同桌立即大惊小怪起来,「不是吧!苏学神,你还抄作业?」
苏屿懒懒地回他:「昨天睡得早,没写。」
他这话点醒了我,顿时我也顾不得紧张害羞了。
因为,我也没写。
我说完,苏屿和我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同桌发出一连串大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好上课铃响起,以严苛出名的历史老师踏上讲台,指示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收上来。
事到如今,我和苏屿只得到教室外罚站了。
我就找到了放纵肆意的感觉。
有小帅哥凑过来搭讪,我睨了一眼,觉得长得还不错,莫名眼睛有点像徐靖州,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他的手立刻就揽住了我的腰,像舞池里其他人一样,与我贴面热舞。
我还不太习惯和陌生男人贴这么近,下意识要拍开他的手。
音乐声却戛然停了,众人都讶异地看过去。
酒吧里忽然涌进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
服务生和酒吧保安都被拦在了角落里。
保镖直接过来,将舞池团团围住。
「搞什么啊。」
「是啊,怎么回事啊,他们要抓谁?」
我的酒劲儿都被吓醒了,他们要抓的……大概就是我。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人群之后,长腿阔步走来的徐靖州。
他没戴眼镜,脸色十分的冷肃,我的心瞬间缩成了一团。
下意识就想往人后躲。
但徐靖州的目光已经锐利地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慌乱得根本不敢和他对视,转身就要跑。
「江瑶。」
徐靖州喊了我的名字,我有点了解他的,他越是生气,声音就会越平静。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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