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无人知乎曹若定柳月儿全文免费无弹窗大结局_月半无人知乎小说曹若定柳月儿最新章节目录曹若定柳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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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不敢听下去了,我回到后面,麻木地包扎。等这场战斗真正的结束后,我放下手中的事,和陈老乡的妻子找到他阵亡的地方。战场已经清理完毕,战士的尸体都被就地掩埋,而陈老乡的无头尸,被老百姓带走用家里的门板钉了一口棺材安葬了,坟头上还插了一块木板,写有「陈柱将军」的字样。…

免费试读

我们要坐着火车北上。临行前我将奶奶给我的镯子褪了下去,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曹若定问我怎么不戴了,我说不跟手,戴不惯。

蓉都城并没有直接能到北平的火车,要辗转换乘好多次。

出门在外,我们行李不多,因为收拾行李时,曹若定说缺什么那边都可以置办,收拾一些火车上要用的就可以了。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他的的确确是个娇惯着长大的少爷。你看去搭火车的,谁不是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带着,哪怕是家中没吃完的大米都要打包拿走了。

我们行李不多,只是我行动不便,基本都得靠曹若定背着或是抱着。

我谈裹了脚可以自己走。

他拧眉,「月儿是不是忘了我们去北平做什么的了?」

是哦,明明是去做放足手术,怎么又要裹脚了。

我笑自己傻,见我笑,他也笑开了。火车越往北走,山越高。一开始我还会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象,后来也失了兴趣。火车摇摇晃晃的,看不得书,坐久了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

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会跟我说一些军校学习驾驶飞机时的一些趣事。

他一直和我说着话,我便不觉得路途漫长了,甚至觉得还不够长。

永远没有尽头才好呢。

我们初到北平并没有直接去医院,他带我在城里走了一圈。

我看着曾经的皇城,大清数百年的政权就是在这里被推倒的,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大清亡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应该是好的吧,若是不亡,我大概只能嫁个所谓的「上层绅士」,哪里还有缘分认识这么好的他,更别提他给我「介绍」的南丁格尔和海伦凯勒了。

此时已是初秋,呼隆呼隆的风里像藏着小刀,刮在脸上生疼。我抱怨北平的风没有蓉都城的温柔,他便把手放在我脸上,用来挡住过于刚硬的风。

他带我去吃了全鸭宴、嘎吱盒、酱肘子、驴打滚、豌豆黄、炒肝、炸灌肠……

那些我从未尝过的味道,他都带我去吃了一个遍。

我在第三天住进了协和医院,医生们又研究了一个礼拜,弄出一个我暂时听不懂的方案,总之就是两只脚分开手术,先做一只看效果。

在医院里,我进一步明白了护士的职责,她们的工作并不是像丫鬟一样伺候病人。

她们协助医生的工作、照顾病人身体和心理上的需求。

这辈子除了曹若定,还没人像她们这样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过。

即便是我的奶奶也没有,她还是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叫我莫过了病气给弟弟。

我在协和医院动了好几次手术,曹若定总是问我疼不疼,我都笑着摇摇头说不疼。

怎么会疼呢。

摆脱麻木与无知的黑夜,一步步走向光明,我心里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疼。

三个月后我才出了院,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现在就可以走路了,等伤口彻底愈合后,我还要复健一年。

北平的夜晚很寂静,街铺们都正在打烊。我觉得今晚的灯特别亮,一点都不像柴火的微光,连空气里都是干爽自由的味道。

背着我回酒店的路上,曹若定对我说,「月儿以后就可以自己走了。」

我不自觉就收紧了抱着他的胳膊,也不去管月亮星星好不好看了,鼻端的空气也变得闷闷热热的。

「你要陪我!」

「月儿,若将你的人生比成一本书,我充其量只是你书页中的几行字而已,我能陪你一阵子,但陪不了你一辈子。」

「为什么不可以?!我嫁给你了,就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最近北平都在讨论东北战事。

他不想要我了,他想上战场。

我的眼泪滴答滴答像屋檐上挂着的水珠,一颗颗不间断地打在他的脖颈上。

「下雨了吗?」

他腾出一只手伸向天空接了半天没接到雨点,才反应过来那是我的眼泪。

结果他不仅没安慰我反而笑出了声。

「原来是我们家小月儿掉的金豆豆。」

我不再憋着,哇地一下哭出声,哭得像要把十六年来的委屈全都拧干了,把整个人都哭通透了。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过一辈子!」

我哭得有多大声,他就笑得有多大声,我气得狠狠往他肩膀上擂了几拳。

「好好好!过一辈子,过一辈子。」最终他没敌过我的铁拳。

「你认真说!」

他将我往上掂了掂,「小月儿,我们好好地,过一辈子。」

他的话音刚落,天上突然飘落下来好多梨花瓣,粘在脸上冰冰凉的,接在手上一下就化成了水。

曹若定说这个不是梨花瓣,是雪。

我在蓉都城从未见过下雪。很快,梨花瓣,哦不,是雪,就落得满地都是、满房顶都是,落得我和曹若定满头满身都是。

我在他背上晃着腿,伸着手接雪花玩。

「冷吗?」他问。

「不冷,好玩。」我说。

「先生、太太,下雪了,进来拍张照,避避风吧。」一个穿着背带裤戴着报童帽的年轻男人,站在照相馆门口招揽着我们。

曹若定半回头问我,想拍张照吗?

我原本是想的。但突然又想起李瘸子那张坐着拍出来骗人骗己的照片,就不太想了。因为我现在也是一个瘸子,必然也只能坐着,我想站在他旁边拍。

「等我腿好了,回蓉都城再拍吧。」

「好。」

就这样,我错过了和他唯一一次拍照的机会。

我总想着,他已经应承了我一辈子,一张照片而已,早晚都拍得。

若有先知,我哪怕只能趴着也想和他一起拍一张照片的。

半年后,我们回到了蓉都城。

此时我已经可以缓慢行走了,江医生建议我可以每天骑骑自行车,这样脚掌不用承载那么多压力,对恢复更有帮助。

曹若定在府南河边教我骑自行车。

「你一定要扶好,千万别放手哦。」

「嗯,放心吧,不会放的。」

我在前面骑,他扶着自行车后坐跟在后面跑。

一开始我骑得歪七扭八的,掌握不了平衡,他总能在我即将跌倒的瞬间帮我把车扶正。

知道身后有他,我渐渐放宽了心。

这一回,我骑了十来米,车也没歪。

我兴奋地回头看他,才发现他站在离我好远好远的地方,笑着看我。

我的心突然就慌了,车龙头不受控制地扭动了起来。

他快速朝我跑来,在我跌倒时抱住了我,我和车一起砸在他身上。

「哇!」一瞬间我委屈爆了,哭了出来,「你怎么能骗我!」

他拥我入怀,「对不起,小月儿。」

「你怎么能骗我!」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也不断道歉。

我当然知道,我要学会骑自行车,他就必须要先放手。

但我在意的是,他怎么能骗我。

「……对不起,小月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哦。」我实在气不过,又舍不得埋怨他,只好宽恕他一回。

「嗯。

他在我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我觉得这个吻不是吻在我的额头,而是落在我的心上。他眼里含着笑,我顾不上生气,只顾得上心上被叩起的波澜。

我的胆被风吹得膨胀了起来,趁着他的唇还未远离,撑起身子猛扑向他,想一口亲在他的嘴巴上,可惜没瞄准,磕在了他的牙齿上。

虽然没能瞄准,但是我的勇气已经耗尽了,脸烫得能把府南河的水都烧沸腾。幸好,曹若定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让我心里平衡了些。

红红的耳朵和地里的嫩嫩的小红薯一样,看着就甜。

「我的小月儿啊。」他笑着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除了不能跑跳,我的脚已经恢复到几乎与常人无异。

他问我,想不想去念书。

我想了想,我都这个年纪了,想来也不是读书写字的材料。

虽然海伦凯勒是敲醒我的人,但我还是更渴望成为南丁格尔。

我知道东北正在打仗,我渴望有一天也能像南丁格尔一样到战场上去,为我们的战士提供战地医疗护理。

曹若定送我去了护理学校,他自己也回了军校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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