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菁不由打了个寒颤,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本能地往李姨娘身后挪,李姨娘只震惊了一刹便镇定下来,用质疑的口吻问道:“大小姐何时回来的?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
“我回来时,门口的守卫正在打盹儿偷懒,没人瞧见,自然就无人通知姨娘了。”
李姨娘盯着慕容茵看了半天,忽然阴冷一笑,摇首道:“不,你不是大小姐,你是假冒的!”
此言一出,尚处在傻眼中的众人更加傻眼。
旁边的丫鬟上前小声道:“李姨娘,这分明是大……”
话说一半就被一掌拍飞出去,李姨娘斥道:“你知道什么?大小姐左手手腕上有一块小小的圆形胎记,此女根本没有,还不是假的?”
慕容茵打小没人关注,手腕上是否有胎记,除了近身伺候的人,谁也不清楚。
荷香是个机灵的孩子,话说到这份上,立刻明白该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了,遂站出来一脸真诚地说道:“李姨娘说得不错,大小姐左手腕上的确有一块胎记,我服侍她十几年,再清楚不过了,你们瞧,这女人没有胎记,她不是大小姐!”
“再者说,大小姐两天前在圆音寺上香回府途中不慎坠崖,乃我亲眼所见,那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必定尸骨无存,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所有人顿时噤声。
李姨娘瞪向身后的护卫,怒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冒认大小姐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闻言,慕容茵放下茶杯,缓缓地站起来,几个护卫冲上来,准备拿人,但还没近身就被三拳两脚给撂倒在地,疼得直叫唤。
李姨娘和荷香等人俱是一惊,本是纤纤弱质连只鸡都杀不死的大小姐,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不但学会反抗,还会武功了?
慕容茵勾唇冷笑,拍了拍手,走向李姨娘。
见了方才那一幕,众人对她难免畏惧,本能地往后退。碍于面子,李姨娘却愣是没有动,她硬着头皮,昂首骂道:“你这个贱人,好大的胆子,撒野撒到丞相府来了,我告诉你,一会儿到了老爷面前……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李姨娘的脑袋一偏,一道鲜红的巴掌印立刻在脸颊浮现。
众人齐刷刷看向慕容茵,顿时呆若木鸡,都以为大小姐疯了。
然而,慕容茵并没有疯,打的就是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女人!
“李姨娘,什么时候开始,这丞相府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妾室当家做主了?我身为大小姐,岂是你说杖毙就杖毙的?”
“你……”李姨娘整个半边脸已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一说话就疼,“你这个贱……”
“啪~”
慕容茵又往她另一边脸上招呼了一掌,直接把人扇得滚到地上。
见状,荷香和其他人皆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还是慕容菁顾及母女之情,疾步上去搀扶。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女音。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急忙往两边靠,乖乖地让出道来。
李姨娘也不得不福身见礼:“见过夫人!”
慕容茵转眸望去,见一身穿深紫色华服的女人徐徐行入院中,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威严。
这位就是后来的继室,如今的丞相夫人罗氏了。
罗氏的家世不算显赫,但好在年轻漂亮,不久后又生下长子,还算得丞相看重。但是,毕竟还太嫩了,手段比不上李姨娘,论在丞相慕容宪心目中的分量却远远不如。
李姨娘仗着慕容宪的宠爱,心里压根不把这个夫人放在眼里,时常明里暗里与她作对,两人是面和心不和。
而罗氏唯一能用来压一压李姨娘的,只有这个正室的身份。
“李姨娘这脸是怎么回事?谁出手这么狠?”罗氏打量着李姨娘,语气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雀跃。
李姨娘有苦说不出,捂脸冲慕容茵投去一个怨毒的目光。
罗氏顺着看过去时,慕容茵已经走过来。
“夫人。”
原主平素唤罗氏作“母亲”,可慕容茵纠结半天也没能把这两个字喊出口。罗氏不过二十几岁,看起来与她年纪相当,就是相比原主,想来也大不过多少,唤姐姐还差不多。
罗氏察觉出慕容茵的变化,略一挑眉,很快又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前几天那个叫荷香的丫头跑回来,说大小姐你掉下了山崖,害得我好生伤心,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幸亏老天爷有眼,你总算平安回来,这下子,我也能放心了。”
慕容茵笑了笑,正欲客套两句,荷香突然叫唤起来。
“夫人,您认错人了,这不是大小姐,她是假的!”
听闻此言,罗氏倏地一顿,两道秀眉一蹙,怒斥道:“这不是大小姐是谁?你这婢子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了?”
罗氏这并非为慕容茵说话,而是她知道荷香是李姨娘的人,荷香说的话正是李姨娘的意思,而她就偏偏要跟李姨娘对着干。
“夫人,奴婢有证据可以证明她不是大小姐……”
“胎记是吗?”慕容茵打断她的话,一步步逼近过去,“我手腕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胎记,你之所以捏造出这么一个由头,不过是想误导他人,杀我灭口!因为前几天在回府的途中,我并非失足坠崖,而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奴才将我推下去的!”
荷香大惊,急忙辩驳:“你,你含血喷人,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在半路你把我骗下马车,引我到山崖边上,趁我不备伸手把我推了下去!所以你才这么肯定我已经死了,而今天我回来时,你一见我就大喊有鬼,若非是心里有鬼,你又岂会如此惧怕?”
心虚的荷香往后趔趄一步,差点跌倒。
“岂有此理!”
罗氏摆出怒不可遏的神态,厉声质问:“你这刁奴竟敢谋害主子,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是何人指使你的?说!”
“奴婢……”荷香下意识瞥向李姨娘那边。
李姨娘也正看着她,眸中警示之意明显。
荷香瘫软在地,绝望的气息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全身,最后笼罩住她的心。
她未如罗氏的愿供出李姨娘,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道:“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大小姐她,她待奴婢不好,所以,奴婢对她怀恨在心,于是在路上趁她不备时,把她推下了山崖……跟其他人没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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