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轻轻,爷爷知道你一定能照顾好自己,可这心里啊,还是忧愁。老话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呀,看着冷清,其实心里最是重情。」他枯瘦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和蔼地说道,「不熟悉的都以为你是个柔顺的小姑娘,其实你最倔了。你上小学那会儿,总被一个男同学欺负,天天扯你头发。你表面上哭哭啼啼,转眼就淋了他一头染发剂,害的那个小胖子不得不剃光头发。」…
免费试读
我跟周景棠离婚的时候,正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他一手捏着离婚证,一手搂着他的白月光对我冷笑道:「宋轻,你以为离了你老子就活不下去了?告诉你,别想拿捏我!」 我看到他的白月光脸色不太好看,轻声地劝他:「周景棠,你这一生得到太容易,所以不懂得珍惜。难得跟年少恋人破镜重圆,望你一切圆满。」 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我哄了他整整十二年,真的累了。 我加班到凌晨,晕倒在了工位上,被琳琳送到了医院。 琳琳捏着报告单,一脸复杂地说道:「轻轻姐,你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出来,抱着我害怕地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一下子被她逗笑了,轻声地说:「没有啊,我其实结婚三年了,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啊。」 在同事、朋友眼中,我一直都是单身。 有些事情,没有刻意地提过。 「吓死我了!」琳琳气得戳着我的肩膀,幽怨地说道:「害我白担心一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 我笑道:「结婚瞒着你,但是离婚让你第一个知道,好不好?」 琳琳先是一愣,又哭起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眼泪不少。 「好了,别哭了。明天难得有时间调休,我送你回家吧。」 琳琳抱着我「哇哇」大哭:「我想知道那个辜负你的乌龟王八蛋长什么样子!这么温柔的姐姐,他居然也敢对你不好!」 我帮她擦着眼泪,好奇地问道:「啊?万一是我辜负了他呢?」 琳琳委屈地说道:「才不会呢!你这么温柔漂亮的人,说话都轻声轻气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唐突你。进公司三年了,你知道我不爱喝水,居然还专门买了小茶壶定时定点地给我熬果茶。」 她越说哭得越厉害:「算了!渣男滚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轻轻姐一定会遇到更好的!最好的!」 到头来,还是我哄着她别哭了,把她送上回家的车上。 说起来我还挺擅长哄人的,一算,已经哄了周景棠十二年。 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悦地看着我:「凌晨三点才归家,周太太,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三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一点。 金融新闻上说他这次在国外的收购案很成功,周景棠的能力一向是毋庸置疑的。 我泡了一壶花茶,倒了一杯给他。 周景棠闻着茶香,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 他瞧了我一眼,嘴上还不饶人:「别想糊弄过去,宋轻,你从小就这点儿小心机,不想接话就让人喝茶。」 我不由得失笑,原来周景棠对我还是有一点的了解。 等他饮完茶,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周景棠好看的眉毛登时就扬起来,他接过去翻了翻,冷笑道:「你还真是体贴啊,净身出户,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我周景棠苛待你呢。」 我态度平和地说道:「结婚三年,我在经济上没有任何贡献,反而你买了房子、车子,置办家居。如果你怕外面的舆论,那我可以跟你统一口径。」 「我真是谢谢你这么体贴!」周景棠一脸愠怒地讥讽我。 他抓起笔潦草地签了字,狠狠地把协议书砸在地上,扬长而去。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完了一壶茶。 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响起来,是时念给我发的照片。 周景棠穿着浴袍,端着红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随手往上划了一下,还是周景棠的照片,是三个月前的。 他喝了酒,耳根微红,躺在时念的腿上,一如小时候。 时念说:「宋轻,偷了别人的爱,现在该还回来了。」 「别太张扬,我是明媒正娶,周家认可的周太太。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一天都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我发出这条消息,能猜想到时念必定气得不行。 她自小心高气傲,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偷了时念的爱,这话说得并不贴切。 我十六岁见到周景棠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能摘下这朵云顶之花,种在自己的花园。 如今赏了他十二年,也够了。 |
初见周景棠那一年,我十六岁。
我幼年时父母车祸离世,便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爷爷去世的时候,留给我两千万,将其他的资产全都捐了。 他前半生过得放荡不羁,惹得一生挚爱离开,而后再婚。 爷爷的前妻,正是周景棠的奶奶。 「宋轻,我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儿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你把老爷子的遗产都藏哪儿了?」我的叔叔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还敢跟我们耍幺蛾子。」 「气死我了,老爷子上亿身家,我不信他能不给我们这些儿女留一分钱,全都捐了!」我姑姑面色狰狞,冲上来就要打我。 我平静地指着屋顶上的摄像头说道:「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云监控立马同步到全国各大网络。姑姑作为美术馆副馆长,因为遗产纠纷殴打亲侄女。到时候爷爷的遗产一分钱没拿到,反而丢了碗饭,不太值吧。」 姑姑的手停在我的脸边上,目光恨不得把我射穿,怒骂道:「宋轻,当年要不是赶着给你过生日,你爸妈怎么会冒雨开车上高速?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星!克死了自己爸妈,又克死了老爷子!」 「姑姑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脑子啊。」我好奇地看着她说道,「你凭什么觉得,这几句话能伤到我?」 叔叔抽着烟说道:「行,其他的暂且不提。那两千万,你自己留一百万,剩下我们兄妹分了。」 我站起来,从他手里夺过那一支烟,慢慢地碾灭,微笑着说道:「别抽烟,爷爷最讨厌烟味儿。至于钱,一分都不会有。这小院儿已经捐给国家做纪念馆了。往后,别来了。」 他当场气得暴跳如雷,没想到这价值六千万的院子,我居然给捐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八岁的时候,我父母去世,留给我一大笔遗产。 我叔叔跟我姑姑想要侵吞遗产的丑陋模样。 我姑姑还有脸说我爸妈是为我过生日出的车祸,要不是当初她喝醉酒,非要我爸绕道去接她,他们怎么可能走那条全是货车的路。 「妈的!我非要替我哥哥好好地教教你怎么尊重长辈!」叔叔扬起胳膊想打我耳光。 周景棠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懒洋洋地钳制住叔叔的手腕,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狠狠地将他扭过去,推在地上。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他蹙着眉,一脸的不屑。 我悄悄地把微型电击棒藏到了口袋里,仰头看他。 周景棠啊,长得实在过于耀眼。 他的头发很黑,眼睛很漂亮,长了一张锦绣富贵的小公子面孔,挑眉抬眼都是艳丽的风景。 周景棠带来的保镖、律师,帮我全权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爷爷临终前告诉我,我的姑姑跟叔叔全是豺狼虎豹,他怕我留在桐城被欺负。 他会拜托北京的旧友来接我,还说对方一定会善待我。 |
「轻轻,爷爷知道你一定能照顾好自己,可这心里啊,还是忧愁。老话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呀,看着冷清,其实心里最是重情。」他枯瘦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和蔼地说道,「不熟悉的都以为你是个柔顺的小姑娘,其实你最倔了。你上小学那会儿,总被一个男同学欺负,天天扯你头发。你表面上哭哭啼啼,转眼就淋了他一头染发剂,害的那个小胖子不得不剃光头发。」
我听到这里,眼泪慢慢地流下来,笑着说:「我做的事情,从来瞒不过爷爷的慧眼。」 爷爷也笑了。 他笑着笑着,便闭上了眼睛,垂下了手。 自那天起,我便要独自过活。 周景棠来接我,一路上我一言不发。 到了北京,看到眼前的深深宅院,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家。 周景棠忽然说:「你别害怕,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哥哥。」 我扭头看他清艳绝伦的面容,听着他略微生硬的安慰,便觉得动心了。 十六岁的少女心思,种下了一粒种子,日日浇灌,发芽成长。 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十二年后,我亲手拔了心里栽种的这颗海棠花。 那天静茹奶奶穿着旗袍,亲自出门迎我。 我见过她的许多照片,她那个时候年过六旬,仪态不减当年。 「宋启道那个老家伙,倒是有个好孙女。」静茹奶奶牵着我的手,往宅院里走。 我扭头看周景棠,轻柔地说道:「爷爷提过你,我的生日比你大三个月。按理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姐。」 我眼看着周景棠像是恼了一样,揪了揪发红的耳朵,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心想,真是不经逗啊,往后得多逗逗。 后来时念气急败坏地骂我狐狸精,勾引周景棠。 我隐约地记得,那是周景棠十八岁生日宴会吧。 他不胜酒力,倒在休息间的沙发上休息。 他那日穿了深色的天鹅绒西服,敞开了衣领,领口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 平常白皙的脸上染了薄薄的胭脂色,春醉海棠,不过如此。 我拿着热毛巾走过去,手指贴在他的唇上问他:「周景棠,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耳根红透了,却没有躲开。 「那就当你同意了。」我吻下去,果然软得很。 只是没过两秒,时念冲进来,哭得伤心欲绝。 她狠狠地把我推在地上,气道:「宋轻,好啊,你果然喜欢周景棠!难怪这些年,你对他那么好。」 我撞在了后面的花架子上,胳膊擦伤了。 「是啊,我是喜欢周景棠。」我捂着手臂,看向还愣在沙发上的周景棠,眼里带着泪说道:「周景棠,对不起,我害时念伤心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接近你了。」 我出了休息室,关上门,擦掉了眼角的泪。 时念跟周景棠青梅竹马长大,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周景棠是她的私人限定。 我不在乎周景棠喜不喜欢我,我看了他那张脸就觉得舒心,这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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