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那戏子,还不跪谢摄政王的赏?”小石头还没落地,夜冥已经厉喝一声。林锦婳差点笑出了声来,君墨琰这一招真是让她——好喜欢!林蝶衣却气的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君墨琰竟当众说她是个的戏子?还给她打赏?打赏之物还是地上随便捡的一颗石头?这是在讽刺她低贱如尘吗?!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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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婳知道自家的母亲是个心软的,林蝶衣只三言两语,就让她以为林蝶衣被欺负了,不仅没责怪林蝶衣,还想着给林蝶衣准备嫁妆。
上一世,林蝶衣用的也是这么一招。
当她被君墨琰锁在摄政王府后,君子烨上门提亲,声称对林蝶衣仰慕已久,非林蝶衣不娶,林蝶衣却摆出一副绝不抢姐姐姻缘的模样!
为表心意,还演了一场“撞墙自杀未遂,”的戏码,说是要终生伺候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大为感动,将林家大半的家产都给林蝶衣做了嫁妆,父亲亲自送她出门,三位兄长轮流背她上花轿……
娘家护着,夫家宠着,十里红妆,妒红了京都城多少人的眼睛?!
可这一世,她林蝶衣休想再从林家拿出去一枚银钱!
“都说女儿家的嫁妆,是定好了男家就开始准备的,蝶衣小姐准备了嫁妆,又准备了孩子,如此万全的准备,奔着二皇子这么有身份的人家去,倒也不算差,可……”
嘴角一勾,林锦婳的脸上浮起极为明显的讽刺:“可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子,早在二皇子十岁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明白白的说过了,入二皇子府中的女子,即便只是去做个侍妾,也需得是身家清白,身份贵重的嫡女,而你……”
“你一个寄住我林家的……”
说到这里,林锦婳故意顿了一下,瞧见林林敬和孟秋雨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才接着说:“自然,你九岁就到我家里来住,因为我父亲母亲疼你,这么多年,也没少在你楚楚可怜的请求下带你去参加京都贵人们举办的宴会,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喊你一声林二小姐。”
“这若是嫁个寻常人家,林家也就认了。”
“可你想做皇家儿媳,你的身世就必定会被贵人查的清清楚楚的,等查出来你是出生克父,三岁克祖父祖母,五岁克母,六岁克全族的天煞孤女……”
“做二皇子妃?你配吗?”
要说林蝶衣的身世,原也的确有几分可怜——她是苏城人,出生的那一日,父亲从外归家遇到疯马被踩死了;
三岁跟着祖父祖母出去游玩遇到山匪子将祖父祖母砍死了;
五岁吵着要母亲去街上给她买糖,结果母亲遇到歹人,为了守住清白一头撞死了;
而后她跟着舅父生活,舅父家中办宴,一场大火,将苏城林家全族都烧成了一把黑灰……
她被一个婆子抱出来,千辛万苦的来到京都……
苏城林家,虽不是京都皇城林家这一脉的人,总也算是家门,再加上她的母亲是孟秋雨的亲妹妹,林林敬和孟秋雨怜悯她,收留了她,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
谁知道只是养了一条披着美人皮的毒蛇呢?!
“雪雪,今日街面上传的消息竟都是真的吗?与那二皇子好上的人果真是林蝶衣?”
二哥林成信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匆匆的赶回来,因跑的有些急,向来爱干净的他连衣袍的下摆沾了污水都没察觉。
“自然是真的!”林锦婳说:“我再荒唐,也不会在家人的面前说假话!”
她往前逼近两步,冷冷的盯着林蝶衣的脸:“林蝶衣,自小到大,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你一份。”
“有什么长脸的场合,都会带着你一起去。”
“大大小小的事,都会与你分享!”
“这么多年了,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自问也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
“可你呢?”
“你一边假惺惺的给我出一些烂招,让我不计后果和名声的去追慕二皇子,一边背着我,背着父亲母亲,背着兄长,背着整个林家去勾引二皇子。”
“我从前总是因为你的唆使做过了一些荒唐的事情,好歹我追慕的那个人,是与我定过亲的,而你呢?”
“你不顾羞耻,为了抢我的男人,不惜宽衣解带无媒媾和婚前有孕,如今还装就一副可怜的模样想继续骗人吗?”
说着,林锦婳转过身,端端正正的给林林敬和孟秋雨跪下了。
“父亲,母亲,以前是女儿不懂事,瞧着二皇子有一副好皮囊就被他迷了眼睛,做了一些荒唐可笑的事情,如今经了事才晓得,人的心比皮子要来的贵重的多。”
“不过是个男人,若蝶衣表妹真想要,我让给她也无妨。”
“便是她身份不够,我们林家就我一个女儿,认了她做嫡二小姐,给她个身份,让她能风光出嫁也无妨……”
“可她骗我们,愚弄我们,还想利用我们往上爬,她这是什么?情难自控?情有可原?”
—不!她这是居心叵测,是忘恩负义,是狼心狗肺!”
林蝶衣不就是仗着这一副伪装出来的单纯良善的模样骗得所有人的信任与偏爱的吗?
可若是直接将她与君子烨的龌龊放在亮处;
让她满是诟病的出生广为人知;
让她沦为没脸没皮连姐姐的未婚夫都要抢的荡妇!
她,还能披着一身金光,爬上那么高的位置吗?
“不……不是这样的……”
林蝶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没有……真的没有……是二皇子,二皇子是天家贵人,我……只怪我不敢反抗他……”
“哦,原来是二皇子强逼了你,”林锦婳面无表情的说:“可昨日二皇子冲进摄政王府来找我,还道我不如你温柔似水乖巧顺从,能随时随地满足他的需求。”
“也不如你心灵手巧善女红,亲手为他绣了三年的鸳鸯锦帕!”
林林敬的眼眸一沉,不可置信的盯着林蝶衣。
三年前,是二皇子君子烨亲自到林家来,给他的女儿林锦婳送上重礼,声称对他的女儿仰慕已久,又在雪雪面前风度翩翩殷勤体贴,雪雪才对他付了真心。
后来,他对雪雪没有那么好了,雪雪还为了博得他的欢心闹出一场又一场惹满京都笑话的荒唐事!
可若是他三年前就开始接受林蝶衣的绣帕了,那么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骗雪雪,骗林家吗?
为了什么?为了让林家的财富为他登上高位铺路?
而林蝶衣呢?
大兴王朝,女子赠男子绣帕,本身就是爱慕之意,更何况那绣帕上绣的还是鸳鸯?!
林蝶衣坚持不懈地绣了三年,说她不是故意的?
谁信?!
这个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单纯良善的,却原来是个包藏祸心的吗?
为了什么?为了踩着整个林家攀权附贵,富贵荣华?
“林蝶衣,你说!雪雪说的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林林敬彻底冷了脸,语气也变的凌厉。
“姨父,我……”
林蝶衣有些慌了,她没想到林锦婳竟连这些东西都要当众说,她一咬牙,将头重重的磕在了石板上:“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表姐,对不起姨父姨母,对不起林家的大恩大德!”
“可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坏表姐与二皇子的感情的……我也没有想要伤害表姐。”
“我只是……只是二皇子那么好的人,我没有办法不对他心动,我和二皇子是两情相悦的……”
“好一句两情相悦!”
三哥林成洛骑马归来,人还没下马背,已经忍不住大骂:“若是连私下媾和,未婚先孕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都能说成是两情相悦了,那这世间好姑娘好儿郎之间的姻缘又算什么?”
他早就察觉出林蝶衣不如表面那样温婉柔善,不过是因为家里人都喜欢林蝶衣,一直没说罢了。
可若是早知道林蝶衣做出来的事情有这么恶心,还会将他的小妹害得这么惨……想到这一路听来的那些龌龊事,林成洛恨不能马上将林蝶衣扔出林家!
“林蝶衣!别在我林家门前哭!你穿的这么素白,哭的这么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林家有新丧!”
“我父母健在,家中兴荣,容不得你在这里哭丧!”
林成洛一向毒舌,这几句话就跟刀子一样的扎进了林蝶衣的心中。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抽空了,她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该死的林家人,等着!
等她成为二皇子妃,等她成为一国皇后,她定要将林家人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姨父姨母,三位表兄,锦婳表姐,”她骤然抬高了音量,声音沙哑,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与悲痛:“事已至此,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如果……”
“如果因为我怀着二皇子血脉的事情让你们不高兴了,那为了求得你们的原谅,我唯有……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
话说完了,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往林家门口的石狮子过去。
那速度,明显是个撞不死人的。
“姨母,我真的没脸再见你们了,你就让我和孩子一起去死吧!”林蝶衣满脸都是泪,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
“想死是吗?”林锦婳几个步子过来,站在了林蝶衣的面前,讥讽道:“想死可以,但是麻烦你死远点!莫要死在我林家门口!”
她的视线落到林蝶衣的肚腹上:“林蝶衣,你既是想母凭子贵的,该是很清楚“皇家血脉,不容有失”这八个字的意思吧?孩子未出生,你若撞死在我林家门前,是想要让我林家承担残害皇嗣的重罪?”
“还是,你只是想以死来要挟我林家,让我林家所有人被你欺骗利用了个遍,还要为了保住你肚子里这坨肉,将委屈和痛苦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林蝶衣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林锦婳竟然看穿了她的打算。
林锦婳这个贱丫头不就是个大字不识,粗鄙卑贱的蠢货吗?怎么能想到这一层?
孟秋雨听到这里,也松开了抓着林蝶衣的手——残害皇嗣,罪及三族——蝶衣她……她是要京都林家的人也死光吗?
“林锦婳,你这个贱丫头,竟敢趁着本皇子不在,当街欺辱蝶衣!”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过来,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跟前,竟是挥动巴掌,就是一巴掌打向林锦婳的胸口!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这是带了十成十内力的一巴掌,若是林锦婳被打中,不死也得残!
而这个时候想要卸了这掌劲,却已经来不及了……
林锦婳却是早早的就防着君子烨了的。
上一世,林蝶衣有孕的事情曝出来的时候,她无法接受,又哭又闹的质问林蝶衣,君子烨就是忽然出现拍了她一巴掌,几乎将她的半条命都拍没了。
是君墨琰毫不犹豫的将一颗价值万金的救命丹塞到她嘴里,她才没有废了……
这一世……君子烨人影子冲过来的时候,她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身形极为灵巧的避开了君子烨的掌风,顺势甩出袖子里的一根银针,踉跄着“摔”进了孟秋雨的怀中,而后,作不可置信的模样:“二皇子你……你又要杀我?”
银针上,她抹了一点好东西,够君子烨喝一壶的!
“你这贱人,你敢对蝶衣下毒手,死不足惜!”
君子烨感觉到手掌上一痛,发现是一根银针,愤怒的将之拔掉扔在了地上,又将林蝶衣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满是杀意的瞪着林锦婳!
林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了。
“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大哥林成毅首先忍不住站出来:“二皇子骂谁呢?”
二皇子是中宫皇后所出没错,可上有大皇子惊才艳艳,下有四皇子满腹经纶,三皇子上过战场立有军功,五皇子修河道有政绩……
而他呢?没和林家搭上线之前,他就只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在京都皇城博得一个翩翩公子的虚名。
与雪雪定亲后,他借着林家的钱财,重修了京都大街隔三差五的给贫民施粥安置战场退下来的残兵等,就靠着这些事,不仅在民间得了“仁义”的好名声,又让皇帝对他有个夸赞和期待。
每每拿到林家的财力支持,他都高兴的夸赞雪雪是世间难得的好姑娘,如今,却因为他与林蝶衣的龌龊事露出来,就骂雪雪是毒妇,是贱人?
“二皇子,骂人之前还请先查明真相!”
二哥林成信也开口说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妹妹可没有欺辱什么蝶衣蝶裤的!”
三哥林成洛接了话过去:“林蝶衣因与人私相授受,珠胎暗结,糟践了我林家的好名声,自觉对不住我林家这么多年对她的收养照顾之恩,才想要以死谢罪!”
“可没想到她这肚子里怀着的竟是皇家血脉,我家小妹不过是为了保住这皇家血脉才劝说她莫要做蠢事……”
“怎么到二皇子的眼里,就变成我家小妹欺辱她了?”
“你……你们!”君子烨气的脸色都发青了。
因林家于朝廷和百姓有大功德,皇帝给了特权,让林家人见了皇家贵子也不用屈膝行礼,竟给了这几个浑身铜臭味儿的贱东西责骂他的胆子?!
他忍不住怒吼:“蝶衣肚子里怀着的是本皇子的血脉,若她有半点闪失,本皇子灭你林家满门!”
“二皇子!请慎言!”
林林敬出声:“既然二皇子人来了,本侯倒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二皇子,您昔年带着重礼来本侯府中,言明非本侯的女儿林锦婳不娶!”
“本侯感念二皇子一片赤诚之心,方才答应让雪雪与二皇子定亲。”
“谁知二皇子竟背着雪雪与我侯府的一个外来孤女暗度陈仓,如今连孩儿都弄出来!”
“这算是背叛算是欺骗吧?该给本侯与雪雪一个交代吧?”
君子烨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
周围早就围满了人,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他收了收抓住林蝶衣的手,不情不愿的开口:“侯爷……”
“二皇子没有交代也就罢了,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本侯的女儿,甚至刚刚还试图对本侯的女儿下死手!这是何道理?”
林林敬打断君子烨的话,还上前一步,冷冷地追问:“林蝶衣虽是我侯府养大的,可我侯府可没有教她去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也不知她肚子里的孩儿是怎么弄出来的……”
“她的孩儿有什么闪失,关我侯府什么事?”
“二皇子却道要灭我侯府满门,这又是何道理?”
“还有,”林林敬又上前一步:“二皇子虽是天家贵子,享受天家尊贵的身份,可灭我林家满门,那是皇帝才有的权利!”
“二皇子纵有登临高位的野心,可没有坐上高位之前,我林家满门,您怕是还灭不了!”
听到这些话,林锦婳只觉得自己上一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被这温暖填满了。
她的家人是这样的好,瞧见她受委屈,宁愿冒着得罪天家贵子的风险也要帮她讨回来。
但君子烨的确是个心眼儿小爱计较的人,她不能让君子烨因为今日的事对父亲和兄长们不善,那就只能——将君子烨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爹爹,您说这话可就小瞧了二皇子了。”
林锦婳一边享受被孟秋雨抱在怀里的温暖,一边抬着眼睛极为轻蔑的说:“如今的朝堂上,大皇子体弱多病,三皇子边疆未归,四皇子伤了脸面,五皇子无心权利……”
“只剩下二皇子……距离那储君之位最近。”
“或许,真有那么一日,二皇子登上高位,为博得美人一笑,就灭了我林家满门呢?”
说着,她的视线扫过围观的人群:“只不过,当今皇上尚值壮年,无病无灾,二皇子这么早就将野心露出来,怕是有些……不妥呢!”
她忽然抬高了音量:“我大兴王朝最重孝道,便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儿子盼着父亲早逝的,二皇子这心思……”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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