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些全部除去,也许还有盈余,我会存着以防不时之需。我放下手机低声说了声:“谢谢周先生。”然后就准备下床,脚刚刚穿进鞋里,他已经对着落地镜打领带了。“我等会出去,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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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一号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周家的大门口。
比我的例假还要准。
周嫂带着我穿过飘满栀子花香气的花园,又经过烟雾缭绕的香堂。
周家老太太正跪在菩萨面前低头念经。
我每次来,她都是这幅模样。
我也不知道她求什么,周家什么都有,名利都不缺,她儿孙满堂,周家也人丁兴旺。
周嫂把我带到楼梯口就走了:“少爷在书房。”
经过书房的时候,我没有进去。
我知道这里不是我进的地方,他忙完了会回房间。
房间飘荡着从花园里飘过来的花香,卧室的大床上放着一套薄而性感的睡衣。
周苏城喜欢香槟色,每次来给我准备的睡衣都是香槟色的。
各种颜色的香槟色,深的浅的,长的短的。
所有的流程我都了然于心。
我拿了睡衣进洗手间洗澡,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水面上撒着几片玫瑰花瓣,我撩起浴缸里的水闻了闻,还是玫瑰精油。
他的喜好真是万年不变。
洗完澡吹干头发,我正在往身上涂抹着香味醉人的玫瑰精露的时候,周苏城进来了。
我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他,他走路像只优雅的猫,轻巧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走到了我的身后,接过我手里的玫瑰精露,倒了一手心开始轻轻帮我擦在后背上。
他的手掌温热手法轻柔,我不知道该不该赞他有去做美容师的潜质。
我没开口,因为我从来没试过跟他开玩笑。
或者这么说,我们就没说过几句话。
他的手从我的后颈脖一路往下,滑过我的后背在后腰处停下,然后他拦腰将我抱起,丢在了床上。
当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向我压下来的时候,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
九点一刻,一分也不差。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我的胸口,在这个时候我却在想,他是怎么把时间把控的如此精确的?
每次我来这里和他上床的时候,都基本上是这个时间。
就像他的每次动作,拿捏的也那么准。
不轻不重,让我能拼命忍住不叫出声来,但却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一切都这么恰到好处。
九点四十分,他从我身上离开,一分钟后我听见了从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内,我凌乱地整理着自己。
十分钟后,他带着湿漉漉的气息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也是湿的,水还在往下滴。
他背着我脱下浴袍穿上衬衫。
他的后背笔直,肌肉线条优美。
此刻,我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短信里的数字,不多,但也不少。
足够我给男朋友文然交住院费,给我妹妹交学费,给我自己请昂贵的舞蹈老师继续我的舞蹈事业,还有租房的费用等等。
这些全部除去,也许还有盈余,我会存着以防不时之需。
我放下手机低声说了声:“谢谢周先生。”
然后就准备下床,脚刚刚穿进鞋里,他已经对着落地镜打领带了。
“我等会出去,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周苏城车子的发动机声很好听。
虽然我不懂车,但我知道越好听就越贵。
今晚和平时有点点不一样,因为平时来了做完了我该做的就会走。
但今晚我留在这里。
这儿的床很软,比我出租屋的床舒服千百倍。
况且,不用大半夜的自己打车走,省钱的同时也省命。
万一哪天晚上遇到采花贼,我这条小命就香消玉殒了。
我死了不要紧,文然和我妹…
如果在这世上我了无牵挂,也不会每个月都来出卖自己一次。
一夜无话,在周苏城偌大的房间里,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周嫂敲门把我弄醒的,她站在门口小声对我说:“楚小姐,江小姐来了,你现在就得走了。”
我看看表,已经九点了。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觉就睡到现在。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灰溜溜地跟着周嫂出门,下楼。
刚走到大门口,周嫂忽然站住了。
我看着前方刚从一辆豪车上走下来的女孩子,我也呆住了。
她叫江蓠,周苏城的正牌女朋友。
出身名门,设计专业出身,有自己的设计公司和品牌。
漂亮,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站在她面前,我灰溜溜的像一只无处可躲的小老鼠。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快步向我走过来:“楚颜,你怎么在这里?”
她就多此一问,我扯了扯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我和周苏城的关系她应该知道,在整个周家都不是秘密。
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领口,我下意识地捂住脖子。
那上面都是昨晚周苏城留下来的痕迹。
江蓠脸上的表情急速变幻着,我看到了她捏住了拳头的手。
她始终是气不过,拉下了自己名媛的面子,抬起手重重地给了我一耳光。
“你真不要脸!”
她用了全力,我觉得我的脑袋都要被抽掉了。
其实我想反击,但是拿人手软,钱对我来说比尊严比面子重要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头一低从江蓠的面前走过去。
她暴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楚颜,下次我不想在周家,在苏城的身边再见到你!”
我加快了脚步,仓皇而去。
周家的司机在不远处等我,我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时候,觉得有一束目光正笼罩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看过去,在周家四层楼的大宅的某一个窗口,我看到了周苏城正站在那儿,手指上夹着一支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接,他跟我点了点头,吐出一团烟雾,彻底遮住了他的脸。
“楚小姐。”司机在车上催我:“该走了。”
我坐上了车,五分钟后我接到了周苏城的短信。
他说:“江蓠这个耳光值十万,你去何秘书那拿钱。”
我握着手机想了半天回了几个字:“不用了。”
我出卖身体就够了,不能再出卖我的脸。
我的身体可能不值十万,但我的脸一定不止十万。
到医院之前,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响个不停。
每月月初医院的催缴电话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去缴费处缴费,交了费之后,刚刚入账的钱就少了大半。
剩下的钱我要攒着,文然的换心手术迫在眉睫,住院费和手术费与术后抗排异费用比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
这么一大笔钱,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一边想着一边往文然的病房走,他的主治医生叫住了我:“楚颜,你去劝劝文然吧,他要出院。”
“你跟他提换心手术的费用了?”
“还有难度。”
我拔脚就往文然的房间跑,他正坐在窗边眺望着窗外。
大风吹乱了他细软的头发,
这里是十七楼,外面除了一片灰白的天空没什么好看的。
我时时刻刻都担心他会从这个窗口跳下去。
我跑过去关上窗户,蹲在他面前的时候脚都软了。
因为心脏供血不足,他的嘴唇总是青紫色的。
“文然,你别听褚医生的,你知道医生总喜欢夸大其词。”
他枯瘦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颜颜,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我拖累你太久了。”
我不怕辛苦,就怕他丧失斗志。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你答应我要坚持下去的。”
他沉默良久,低垂着眼眸,睫毛被阳光染成了金棕色。
苍白的皮肤下,几乎能看到青色的毛细血管。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我:“颜颜,你这样救我,是因为爱还是责任?”
我的心颤了颤,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忘了,我们说好的,等你康复了我就做你女朋友,我们结婚,生很多孩子…”
这是我的终极必杀技,每当文然意志消沉的时候我都会给他画饼。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将我搂入怀里,搂得很紧。
其实我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骗了他,在我心里恩情大于爱情。
文然是我的亲人,和妹妹等同的亲人。
他好比我的哥哥,或者是爸爸。
如果没有文然,我和妹妹在爸妈抛弃我们的时候,早就饿死了。
还有,我欠文然一条命。
文然下午还有检查,我出去找钱。
褚医生说了,心源的问题不是有钱能解决的。
我身边有钱有权有人脉的人,只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条件。
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和他认识的第一天,他就留给我他的电话。
但当我输进去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没事不要打。”
所以,整整八个月了,我见过他八次,但从来没有打过。
我站在医院大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细细碎碎地落在我的脸上。
五月初夏的天气,阳光有了些热度。
犹豫再三,我坐在洋槐树下的花坛上,给周苏城打去了电话。
在等待接通的漫长时间里,我的心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着。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忽然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
“喂。”
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周先生,不知道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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