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转不过去那么多钱。”
权敬衡嗓音有点哑,他刚刚跟季星宇喝了不少。
男人身姿很长,身段也比较匀称,仿佛一个九头身,懒懒散散的靠在那里的样子,实在雍容华贵。
都说美人美在风骨。
她的眼波流动了下,“那就周一,我在公司等你,地址你知道吧?”
权敬衡看她的眼神淡的出奇,“嗯。”
那张棺材名片可还在他的兜里苟延残喘呢。
车子缓缓启动。
言喻没再说话,同样靠在一侧歇息。
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车子终于停了。
言喻觉得自己要晕车了,她不太喜欢坐车,比较喜欢步行。
下了车,吹了吹晚风,才觉得舒服些。
“这里!”季子颜对着他们招手。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季子颜忽然拧眉,“感没感觉我妹妹跟敬衡哥气质挺像的?都懒洋洋的。”
乐巧点点头,“是有点,感觉你妹妹像个贵族小姐,行走坐卧也太优雅了吧,系统学习过?”
“我也不知道。”
提起这个,季子颜就直叹气。
一群人碰头,就往面前繁华的门面里头走。
可他们刚进去,言喻即便不知情,也觉得气氛忽然有点怪。
这是一家会所,里面的娱乐应有尽有。
前台那里同样有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同样一愣。
那两人的眼睛在权敬衡的身上流转了下,旋即收回。
季星宇走过来站在权敬衡身边,“咱们玩咱们得。”
可对面那个清纯的像朵小白花的女人走过来,惊喜道:“好巧啊大哥。”
大哥?
言喻眉梢轻佻,站在一边看热闹。
手里握着的手机一阵震动,她低头查看。
是韩助理发给她的。
里面是关于权敬衡的一些消息。
前面是他的基本信息,但让言喻注意到的是后面。
说是权敬衡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些花花事,在外面有个女人,那女人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儿子只比权敬衡小两岁。
这事儿闹的风风雨雨。
而这些年,那两兄妹在京城里大摇大摆的生活,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在议论。
再往后她就没有细看,那边似乎吵起来了,她把手机熄灭。
季星宇隔开那女人,“叫谁哥呢,权家这一辈可只有一位少爷。”
江澄澄顿时一阵尴尬,颇有几分羞辱。
正当此时,她忽然被人往后一拉,那男人没好气的说:“干嘛跟他说话?”
季星宇刚要顶回去,却被权敬衡拦住了。
他摇摇头,面不改色,气势沉如山,“别在这浪费时间,不是给你妹妹接风洗尘么?”
江澄澄还想说什么,但哥哥江滨滨瞪了她一眼,“别没脸没皮,还瞧不起咱们,他不也是个没爹教的么。”
“卧槽,你……”季星宇急了。
言喻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她的身影瞬间挡住了江滨滨盯着权敬衡的眼神。
她负手而立,车钥匙在食指上挂着,而食指上圈着一枚虎头戒,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女人洋洋洒洒的说:“站好你的街,别总看你爹。”
众人:“……”
权敬衡:“……”
他忽然就笑了,“妹妹,我可生不出他这么大的儿子来。”
被这般羞辱,江滨滨觉得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他皱眉,“你谁啊?”
言喻格外认真的回答,“你不认识。”
“你!”
江滨滨气结,他当然知道不认识!
女人背对着光,背影窈窕纤细,叫人浮想联翩。
江滨滨后退了一步,歪着头,眼神轻蔑的上下打量她,言词轻浮,“该不是权敬衡新找的小情人?你这身材,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话可是在羞辱言喻了。
权敬衡原本挺淡定的眼神,却在这时沉了几分,他向前迈了一步。
然而,言喻像是早有所感应,手伸出来按下了他的手臂。
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
她指尖搓了搓,真嫩。
“这位先生,话说的好听点儿,你是私生子,说不好听点,你就是孽种。要是放在古代,你大抵会被戳脊梁骨的。”她一脸的认真。
江滨滨顿时怒了,忽然抬手一推,“你他妈骂谁呢?”
可那手根本就没碰到言喻,就被权敬衡的手挡住了。
那劲儿,似乎掐的江滨滨生疼,脸都白了。
言喻慢悠悠的开口:“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以你的身份,放在从前,你见了他,按道理你得行叩拜礼。”
江滨滨已经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了,眉目冷对,“这是新社会,别跟我说什么从前古代!跪他?他不怕折寿?”
女人莞尔一笑,用身子撞了下身侧的权敬衡,笑眯眯的说:“不怕,我命硬,能扶他一把,你跪吧。”
“你……”
“好了哥哥!”江澄澄皱眉,“不要吵了,我们赶紧走吧,妈妈在等我们。”
看着妹妹害怕了,江滨滨咬了咬牙,指着她,“你给我等着!”
“送你的。”
江滨滨看着被塞到西服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恨不能用眼神戳死面前这个女人!
“你家才死人!”
怒骂声渐渐远去,言喻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一旁的男人,“哥哥,你的忍耐力可真好啊。”
刚刚那个人的嘴脸,真是想让她砍了他的头。
如此软绵的声音,让权敬衡的眸光一沉,拉开了点距离,转身朝着另一边走。
季星宇这时靠近,“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远点。”
言喻耸耸肩,“我认字。”
“什么?”季星宇没太听懂。
女人用戴着虎头戒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嘲讽道:“他脑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不是好人’这几个字。”
季星宇顿时被逗笑了,“快进去。”
……
包厢里。
言喻挑了个角落坐着。
季子颜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麦霸,握着麦克疯就不松手了。
他们玩的开心,商卓阳忽然道:“小鱼儿,我叫商卓阳,你叫我阳哥就成,玩骰子啊?”
“商卓阳?”她呢喃。
商卓阳点点头,“怎么,听过哥哥的大名?”
言喻端起酒杯,杯底敲了下桌子,旋即举起来,“很好听。”
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季星宇忍不住劝了句,“少喝点。”
这酒后劲儿很大。
权敬衡就倚在沙发里,时不时跟他们聊几句,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狐狸似的,可不笑的时候又像是带了一层云雾,叫人看不清。
言喻跟商卓阳和秦墨摇骰子,她竟一杯都没喝过,都是那两个人在喝,尤其是商卓阳,一口气喝了四五杯。
商卓阳撸起袖子,“你这丫头,很在行啊?”
“没,不太玩,不都说新手运气好么?”
“权敬衡!你摇骰子厉害,快来杀杀小鱼儿的威风!”商卓阳一把将男人拽了过来。
有另外两人的加入,言喻作为唯一一个女性,“你们都是男人,我跟你们玩我吃亏,要不,带点赌注的?”
季星宇自然愿意陪妹妹玩,“你想赌什么?”
言喻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游走,最终落在了权敬衡的身上。
她浅笑,“就赌顿夜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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