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跑去洗脸,凉水触碰到指间的瞬间,心中的燥意微微退却。还是太年轻了,情绪一旦释放就难压制回去。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被那个人打多了,我避无可避地跟着暴躁。这份情绪在接触向家一家子时更是格外的明显。来来很乖,但洗澡时还是会弄湿我衣服。我给它弄干着毛发,等着陆父出声。他只局促地坐在我给他拿的胶板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板直。我看他一眼,想着富豪此刻应该是觉得这个板凳搁屁股。吹风机轰鸣中,他斟酌着开…我看他一眼,想着富豪此刻应该是觉得这个板凳搁屁股。吹风机轰鸣中,他斟酌着开口:「来来……来来多大了?」「一岁了。」陆父的手在西装裤摩擦着,缓声道:「珠珠昨晚主动说了回去,你也知道向家那对夫妻的德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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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眼,想着富豪此刻应该是觉得这个板凳搁屁股。
吹风机轰鸣中,他斟酌着开口:「来来……来来多大了?」
「一岁了。」
陆父的手在西装裤摩擦着,缓声道:
「珠珠昨晚主动说了回去,你也知道向家那对夫妻的德行。」
他语气一停,声音中更多了些愧疚,「爸爸知道你恨,但你受的苦不能让别人再受一次了。」
我垂眸,自顾自加快了拿着吹风机的手抖动的速度。
「不过你放心,珠珠以后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她今年就升高三了,出了那么多事,在向家会不利于她高考。我跟你妈妈商量,让她住别处,她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把陆明珠逼走,陆明城不得恨死我?」我关了吹风机,没顺着他的话接,又拿梳子给来来梳毛。
「再说,她一个女孩独自住在外面,多危险?到时候你们不得提心吊胆的?在十多年的感情面前,我就没想过跟她比你们之间的亲缘情分。」
陆父脸色一变,环视公寓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的每一句话都在无意间提醒着他,我自己一个女孩住在这狭小的出租房里,也会危险,但没人替我担心。
我有些无奈,再次认真道:
「陆总,我一开始就只打算要二十万断绝关系。毕竟无父无母又有钱,我乐得自在。」
「暖暖。」陆父唤我,「你太偏激了,裹着自己,沉在过去,把痛苦纠结于别人,让别人跟着你一起痛苦沉沦。就不能给爸爸妈妈一个机会吗?我跟你妈不会偏心的。」
「可我要的,就是偏心。」我猛然将梳子扔在地上,声响有些大,震慑住了陆父,也有些吓到了来来。
来来用脑袋拱着我的手,我伸手揉揉它的脑袋,深呼吸一口让自己恢复理智。
「把痛苦纠结于别人?所以我被打被骂没饭吃,是因为我活该是吗?」
陆父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都说了直接给钱就是。」我打断他,「是你们非得彰显自己,要把我带去陆家。还要我来大度原谅。」
一滴泪适时落下,我随手抹一把脸,站起身开门。
「陆总回去吧。」
陆父不想走,却碍于我直接开了门,站在那里一副恭送的模样。
他与我对视,想要说些什么,我移开眼。
等他走后,我兴奋地抱起来来,跟它道:
「来来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过,我的演技可真特娘的好!我就是妥妥的未来影后小天才,娱乐圈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没忍住开怀大笑,眼睛莫名其妙地流泪。
怎么演戏憋出来的泪珠子,还收不回去了呢?
一刀刀扎在别人心口上的滋味可太好了,我痛苦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就我一个人痛。
来来用舌头舔我的脸,眼睛总算是停止哭了。
我跑去洗脸,凉水触碰到指间的瞬间,心中的燥意微微退却。
还是太年轻了,情绪一旦释放就难压制回去。
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
被那个人打多了,我避无可避地跟着暴躁。
这份情绪在接触向家一家子时更是格外的明显。
想了想,我干脆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底。
意外中又带着点情理之中,我感冒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
我以前都没那么容易生病的,怎么现在老是生病!
我吸吸鼻子,不通气。
用嘴巴呼吸,没两下喉咙又干又疼。
陆明宇双眼瞪得浑圆,像极了我那讨厌的养父生气时的神情。
我拍拍沈听澜的肩膀,无视陆明宇,「走吧。」
沈听澜利落地上了小电驴,我忙跟上。
陆明宇冲着沈听澜道:「沈二少!我妹妹还小,你拐着我妹妹早恋,深夜离家不太好吧!」
富豪圈,沈听澜跟陆明宇认识并不奇怪。
不过我想着陆明宇说的深夜,看了眼手机。
八点半,夜猫子的生活好像才刚刚开始。富家少爷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生活了?
不过好像没啥用,我瞧着陆明宇的头发。
虽然有刘海挡着发际线,但瞧着露出的一点边缘。
emm……有点秃。
沈听澜偏过头看他,帅气挑眉,
「妹妹?还不一定吧!陆大少的脑子什么时候坏到去乱认妹妹,来管我家暖暖的事了?」
他停下来,似是打量了一番后,认真点头道:
「我们沈家的私人医院脑科医生技术还是蛮好的,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介绍。当然,我们家医生植发的技术也是可以的。」
沈听澜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转世吧,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拉着沈听澜的衣服,丝毫没有憋笑的自觉。
他嘴巴毒得很,我一早也领教过。
陆明宇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就要冲过来拽我下车。
沈听澜手把一拧,小电驴滴滴响,以 25 码的速度将人抛在了身后。
我瞧着,远远的距离倒是不算,不过陆明宇跑着是追不上了。
一路上,沈听澜高兴得哼起了歌。
我听着他五音不全的歌声,唱着「骑着我心爱的小毛驴,我永远不会堵车……」
沈听澜说话时声音很好听,可唱歌一言难尽,总是折磨我的耳朵。
我借着他的身体挡风,开口道:「沈听澜,你以后不会也那么快就变秃吧!」
谢顶男朋友……我想到沈听澜一张俊脸,脑袋却是地中海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要不咱俩还是好聚好散吧!」
「屁!」沈听澜咬牙切齿的声音随着风钻进耳朵里,「我沈家就没谢顶这项基因。」
话是那么说,不过后来真正开始交往后。
我瞧着他的洗发水,瓶子上清一色的生发固发功效。
第二天的下午,陆父就出现在了我小公寓的门外。
公寓小得很,陆父进来时一时间没地方站脚。
彼时,我刚给来来洗完澡。
我捡到它的那天,小狗若不可闻的叫声被纸箱和车流声淹没。
可鬼使神差的,我拿开了纸箱。
它是被抛弃的,扔在垃圾桶旁。
我跟它蛮像的,毕竟它没人要没人爱,我也没人爱。
现在也蛮像的,它有了我,我有了沈听澜。
我瞧着他面色不好的样子,清清嗓子,忍着痛道:
「呔,妖精!我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定是你吸走了我的精气!」
几句话,鼻音又重还沙哑,说完之后喉咙更疼了。
好在沈听澜笑了,眉眼弯弯凑上前打趣我,「你说说,我怎么吸你的精气了?」
我眨巴眨巴眼,本来脑袋就热得发胀又疼,这下更是有种热流灼烧识海的感觉。
我偏开头,「离我远点,小心传染你了。」
沈听澜却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猖狂道:「害羞了?耳根子红得都快滴血了。」
「发烧烧的!」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我没好气道。
沈听澜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戳我脑袋,「被子蒙住脑袋,不嫌闷啊!」
我将准备说话,他却替我掖好被子,柔声道:「好了不闹你了,休息好了病才会好。」
说着,他打开床旁的柜子,问道:「我们暖暖今天想听什么童话故事啊?」
我生病不舒服,他照顾我的时候哄我睡觉,就会给我读童话故事。
我想了想,吸吸鼻子,「魔豆树!」
「很久很久以前……」沈听澜熟练地打开书,动听的声音读起了故事,带着极致的催眠效果。
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鼻子有些痒,听到一句笑骂,「熊孩子。」
开门声,脚步声,我听到了一句需要送我到医院。
其实我想开口说我不想去,但睁不开眼,好困好困,只能下意识地抓住沈听澜的衣服。
我讨厌医院。
姐姐就是在那里,被黄月娇嫌弃手术费贵,放弃治疗,无所谓地说死了就死了。
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我听到沈听澜哀求我,「暖暖,我们去医院,好吗?」
有沈听澜在的话,他应该不会让我死吧。
我睡得有点久,断断续续做梦梦到以前的事。
五岁前,我挨的打还没到拳打脚踢打没半条命的地步。
那时候还住在村子里。
妇人们唠嗑时总会提及我,说我长得半点不像养父,该不会是养母给他戴了绿帽子!
话传到养父耳朵里,他瞧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终于有一天,他把一张鉴定报告甩到黄月娇脸上,毒打了黄月娇一顿,把躲在角落的我揪出来猛踹了两脚,甚至想伸手掐死我。
窒息又无力反抗,死亡离我一步之遥。
姐姐把我从他手里救下来,最后以两岁的儿子被吓哭,他忙去哄儿子结束。
黄月娇也去做了鉴定,最后挨打的人,只剩我一个。
他们是打算扔了我的,但我跑去村委会找了村长。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他们不打算送我去。
但义务教育不送去上学,是不行的。
从村子到镇上小学,我年纪小,得走上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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