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夜,大雨滂沱。 阴森森的狱里,程音正跪在一个身姿修长,五官精致的男人面前。 “靳言,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傅靳言的脸冷得像是结了冰,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刀一刀扎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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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雨滂沱。
阴森森的狱里,程音正跪在一个身姿修长,五官精致的男人面前。
“靳言,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傅靳言的脸冷得像是结了冰,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刀一刀扎向她。
“亲手害死静闵,我不会放过你。”
她满脸的绝望:“静闵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杀人!”
傅靳言眉峰拧成川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当年你用母亲的遗言逼我娶你,还明知道静闵曾经救过我,对我有多么重要,就为了你的私心,竟然害死她。程音,你真是狠毒!”
她无力的瘫倒在地,没想到傅靳言对她的恨意竟然这么浓烈。
一年前他发生一场严重的车祸,冰天雪地里,是她生生将他从挤压变形的车里救了出来。
而她却被车子引起的爆炸震飞老远,醒来时救下他的人便成了苏静闵。
可不管她怎么解释,傅靳言从不信她!
所以,在得知苏静闵身亡以后,他便立即给她定了罪。
没有人知道,苏静闵送过来时已经断了气。
唯一的证人是她的助手苏莉莉,可是她却一口咬定苏静闵是死于程音的手术刀下。
证据确凿,她无从抵赖。
于是,江城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程音,被判坐牢三年。
只因为死的人是傅靳言的白月光,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星苏静闵。
从此,医学界的天之娇女陨落,她成为了最卑微的阶下囚。
在里面的日子,每一刻都是折磨,即便入狱时她已经怀胎三月,仍未换来任何的怜悯。
那些曾是苏静闵粉丝的人,在知道她的死因以后,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程音的身上。
所有的欺负她都默默忍受了,而最让她绝望的是,她双手的指骨也废了。
“庸医!害死了静闵,你凭什么还活着!”
那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她用那双手发表了数篇对医学界大有帮助的论文,更是将无数在鬼门关徘徊的人拉了回来。
可现在,她永远也不可能拿起手术刀,再也无法骄傲的说自己一个医生。
最让她绝望的是,傅庭院竟然要带走她刚出生的儿子!
她才刚刚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抱一抱他!
想到孩子,程音爬起来死死拽住傅靳言的裤脚,如同拽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苦苦哀求:“靳言,求求你留下孩子,他才刚出生,没有妈妈怎么活下去……”
“他也是你的孩子……”
纵然他恨自己入骨,可孩子是无辜的。
“程音,你真是谎话连篇”傅靳言面无表情的走向抱着孩子的保镖,一双关节分明的手,竟然直接握住了孩子的脖颈:“我从未碰过你,你又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不是的,靳言,你听我解释……”
“够了,我听够你的谎言了!”
傅靳言只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决绝离去。
雷声轰鸣,将她的哭喊声无情吞没。
“程音,你可以出狱了……”
巨大的铁门被拉开,程音走出来看着外面的世界,只觉得恍如隔世。
三年的牢狱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光芒。
曾经那个高贵圣洁的程医生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身负案底,双手无用的废人程音。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入狱时因为自己的事,已经牵连到程家,她的父母出门便被人骂,她实在不想再让父母因为自己受罪了。
还是先回傅家吧,她太想念自己的儿子了,整整三年,她错过了孩子成长的黄金阶段,这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一想到孩子哭得泛红的脸蛋,程音的心便疼得像是要裂开。
恍恍惚惚来到傅家门口,别墅的铁门紧闭着。佣人在院子里打扫,见到门口有人,立刻朝她走了过来。
“喂,你谁啊,门口的保安怎么回事!怎么把乞丐给放进来了!”
程音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三年前入狱时的那件旧外套,苦涩的朝佣人笑了笑:“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傅总的。”
有一些资历较久的佣人认出她来:“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太太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什么太太呀,少爷早就不要她了,一个杀人凶手,还敢到这儿来。”
“就是,少爷都恨死她了,利用职务之便害死当红歌星,居然只判了三年,依我看就应该一命换一命!”
众人讽刺的话一句一句穿透她的耳膜,明明已经被麻木,可在听到傅靳言恨她入骨时,心还是痛得像要裂开。
她忍住心中剧痛,祈求的看向佣人:“小少爷在吗?我只想看看小少爷。”
“什么小少爷呀,你不会是说你生的那个吧?少爷带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快断气了,为了省事,少爷早就把他送去孤儿院了!”
头顶仿佛响过一个炸雷,将她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不,她不相信傅靳言会那么残忍!
猛然惊醒后,她忽然用力的拽住铁门摇晃起来,一双眼更是染得通红。
“我不信!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佣人见她发狂,拿出扫帚狠狠砸向铁门:“疯子!赶紧滚!别在这儿污染了我们的眼睛!”
她被打得退开,踉跄几步栽倒在地,直到撞到一双穿着名牌皮鞋的腿时才停了下来。
顺着修长双腿向上看去,她的眼神撞进傅靳言冰冷无情的眸子里。
“靳言……”
下一秒,他用力甩开倚靠在自己腿上的人。
时隔三年,她的触碰仍旧像是毒药一般,让傅靳言厌恶至极。
傅靳言冷冷侧身,朝身边的保镖吩咐道:“把她扔到车上去。”
得到命令,立刻有人架住她将她扔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在郊区的墓园停了下来。
墓园入口围满了人,一路铺满白色了茉莉,那是苏静闵生前最爱的花。
程音忽然想起,今天是苏静闵的忌日!
车门打开,程音被保镖拉了出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焦于站在黑色迈巴赫面前的女人,在看清楚来人是杀死自己偶像的凶手后,那些眼神逐渐变得凶狠炙热起来。
“凶手,杀人偿命!”
傅靳言缓缓走出,众人被他的气场镇住,纷纷噤声不言。
他目光冷冷瞥过程音,关节分明的手指指向苏静闵墓地的方向。
“从这里开始,一步一步跪到静闵的坟前,给她道歉。”
程音扭过头看向傅靳言,眼神里多了一份倔强。
“我没有害死她,为何要跪?”
一股劲风带着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傅靳言冰冷的手指狠狠扼住她得脖颈。
她的脸被憋得通红,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傅靳言竟然真的想要她死!
就在她失去意识以前,傅靳言终于松开了手。
凉薄的嘴唇微微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要是还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就给我乖乖听话。”
孩子!为了她的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做!
地面铺满鹅卵石,从这里一路跪过去,她的膝盖都会废掉吧。
可是想到她只见过一面的孩子,什么的苦她都可以承受。
她用力的跪了下去,脊柱却挺得直直的,她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膝盖处传来的痛苦却抵不过她心中之痛的千分之一。
围观的粉丝原本忌惮傅靳言的威严,现在看着这副场面,顿时都蠢蠢欲动起来。
“杀人犯!”
“去死吧!庸医!”
无数的花束和CD唱片朝她的脸砸了过来,唱片尖锐的棱角划破她的脸颊,顿时血流如注。
她掀眸看向那些嫉恶如仇的围观者,他们眸子染得通红,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撕碎。
心忽然就痛得无法呼吸,她只是一个医生,就在入狱的前一个小时,才刚刚结束一场非常复杂的手术。
在手术台站了整整8个小时,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用尽全力挽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下一刻她便被拉入无边地狱。
曾经,因为她精湛的手术功底,她获得无数的鲜花和赞扬。
如今,砸向她的鲜花却充满了仇恨和侮辱。
她从未做错过任何事,只是爱错了一个人,又信错了一个人。
回忆像是幻灯片,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闪过。
“靳言,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会爱护你,照顾你,我有这份信心,成为一个最值得骄傲的贤内助”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爱你。”
如今,对于傅靳言,她再也不敢爱了。
程音抬手抹去额头的鲜血,任由那些鲜花狠狠砸在自己的头顶,一步一步往前爬。
膝盖上的薄薄布料早已被磨破,尖锐的石头磨坏了皮肉,将她身后的石头延伸出一条血路来。
看着眼前人瘦弱的背影,傅靳言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脑海中浮现苏静闵惨死的脸,瞬间便将心中那一丝怜悯狠狠压了下去。
耳边仍旧是不堪入目的唾骂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傅靳言,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张孤傲非凡的脸,就那么神色清冷的看着她。
“程音,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出狱大礼,你还满意吗?”
程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到苏静闵的墓前,又是怎么来到的医院。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眼前一闪而过傅靳言面无表情的脸。
膝盖被人胡乱的用纱布缠绕了几圈,至少没有再流血了。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刺目的光线照得程音几乎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套洗的发黄的工装被扔到了她的脸上。
“醒了就赶紧工作,傅总可是说了,要医院上下的人都好好关照你。”
程音的瞳孔一震,工作?他居然允许自己回医院工作?!
此刻,膝盖和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都没有那么痛了,她激动的下床去换,只是摊开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套清扫工的工作服。
“发什么愣啊,赶紧换,你一个因手术事故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不会还妄想继续当医生吧?”
原本以为自己即便不能上手术台,也可以凭借医术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是啊,她怎么敢奢望,傅靳言会大发慈悲让她继续当医生。
换好衣服,程音出了门,这才发现走廊里医生和护士站姿整齐,排成一列,等着她出门。
随着她出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脸上,有同情,有厌恶,有鄙夷。
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站在展厅中心任人观赏。
那种羞辱感,比直接甩她几个耳光还要来得强烈。
她怎么没想到,和善医院最大的股东是傅靳言,将她带到医院不是好心替她治伤,只是为了将她践踏进尘埃里。
傅靳言迈着长腿,从队伍中走出,他居高临下的站在程音面前,清冷的嗓音缓缓溢出。
“从今天起,谁敢给程音好脸色,便是和我傅靳言作对。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安排她去做,甚至,可以把她当成医院的一条狗。”
一字一句,字字锥心,直将她拖入那无边深渊里。
“知道了傅总,这个程音啊,没出那事儿之前我就看她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医术了得,嚣张得狠!”
“就是就是,有事找她的时候,那副假清高的样子哟,真让人想吐,呸!”
程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疯狂诋毁自己的二人,他们当初进医院时,是她手把手的带着,病人找他们麻烦时,是她帮忙扛着。
现在,她却成了他们口中那个最不堪的人。
众人散去以后,程音拿着拖把开始一间一间的清扫病房,膝盖上的伤口,一动便痛得她全身发紧。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懈怠半分。
她只有表现得好一点,卑微到尘埃里,让傅靳言对自己的恨意减少一些,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
越是想认真做,却越是出岔子。
就在她埋头拖地时,一旁的水桶却不慎被踢翻,整桶脏水洒了一地。
顿时病房里怨声载道。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拖个地都拖不好!”
“是不是瞎了呀你!”
她低头不住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擦干净。”
有人看到她抬起头的脸,诧异出声:“程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拖地?”
不等她开口,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冷艳女声。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医生,不过是一个清扫工罢了。”
程音掀眸看向门口,在看清楚来人以后,握住拖把的双手猛然收紧。
苏丽丽!
当年入狱,就是因为苏丽丽一口咬定,上手术台时苏静闵还有心跳,是她操作失误割破大动脉,导致苏静闵失血过多而亡。
共事多年,她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苏丽丽的事,甚至对她照顾有佳,却不知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那些愤怒疑惑瞬间涌上心头,程音扔了拖把,猛地上前拽住苏丽丽。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苏丽丽脸色吓得惨白,支撑不出的往后倒。
“什么陷害你,你可不要胡说,是你自己操作失误害死苏大歌星,坐牢也是你自己找的,可别诬陷我!”
听到她坐过牢的消息,病房里顿时一片哗然。
原本对她还有些同情的病人,此刻立即倒戈,纷纷开始指责起她来。
“真没想到程医生原来是这样的人!”
“是啊,当年我老伴动手术,我就听说她操作不规范,动完手术看也不看就走了,还好我老伴命大!”
“看样子是惯犯了,只是没想到这次闹出人命来……”
“坐过牢的人医院也敢收吗?太可怕了!”
程音无力的扭头看向那些人,一颗心凉得透彻。
当年在上手术台前,她接到父亲的电话,得知从小最宠爱自己的奶奶病危奄奄一息,想见她最后一面。
可当时病人情况危急,临时安排医生已经来不及了。
她强忍着伤心上了手术台,将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事后又将提早通知的医生来做收尾工作,确认病人身体无误后,她才马不停蹄的赶回程家。
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奶奶已经去世,她连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落到这些人的嘴里,竟然全都成了泼向她的脏水。
程音苦笑一声,松开苏丽丽,她不再说话,只低头拿着拖把将房间里的水渍擦抹干净。
收拾好这一切,她才拿着清扫工具离开。
楼道的角落里,程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这里是十楼,从这里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吧。
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被她瞬间抹杀,她还没有找到孩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楼道灯忽然亮了起来,她回头正对上苏丽丽挑衅的目光。
“程音,你终于输给了我。”
她将手缩回口袋:“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丽丽冷笑出声:“当然是为了靳言哥。程音,你真蠢。”
“苏静闵是我的表姐,也是靳言哥爱的人。你是靳言哥的太太,你们两人要是都死了,就凭我和苏静闵相似的这张脸,你觉得我还愁得不到靳言哥的爱吗?”
听着她的话,程音背后忽然觉得有些发冷,她不敢置信的抬头:“难道,苏静闵是你……”
“对,送过来的时候,是我用枕头捂死了她,反正她也快死了,没差……”
即便苏静闵顶替了她救下傅靳言的事,可那终究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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