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言倚在榻上,微微喘着气,一旁冬梅小脸煞白,方才夫人拿着剪子抵住喉咙的模样甚是唬人,可把她给唬的不轻呢。
沈素言瞥了婢子一眼,不禁失笑道:“瞧把你给吓的,难不成我还敢再寻了短见不成?”
口里宽慰着冬梅,沈素言眸底却泛出一丝冷意,她是清楚的,若是方才顾宁安再敢对她咄咄相逼,那她便真敢将那剪刀刺入自个儿的喉咙。可她也是确信,顾府此时是万万不敢让她死了的,毕竟,顾府与宫里的关系目前仍是由她系着,这也是为何当初痴傻的沈素言撞墙自尽之后,顾宁安将费心费力地把她救回来的原因。
当初顾宁安费尽心力的将沈素言娶了回来,不就是看上了沈素言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抬了抬手,看了看自己这纤纤玉手。
这些日子,她也是明了,自己似乎真的成了沈素言了,自此以后,这世上,她便也就是沈素言。
想到这里,沈素言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冬梅拍了拍胸口,嗔怪道:“夫人怕是不知呢,方才夫人真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夫人与大爷到底是夫妻一场,何必闹成这样子呢?”
沈素言回过神来,正色道:“冬梅,我知你也是一片好意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大爷如何待我,你也是清楚的,之前也是一味委曲求全,却是那样一个下场。”沈素言面色阴晴不定,终是化作一声叹息:“人心,总是会变的。”
冬梅讷讷地道:“婢子只有夫人这一个主子,方才婢子只是胡言乱语,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沈素言微微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去。对了,方才经那么一闹,我额上这伤口又痛起来了,你过来替我瞧瞧。”
她虽不会主动害人,可也不会平白让人害。
若真有人想在这院子里面玩心思,她自然奉陪。
这院子里的尔虞我诈,她还从未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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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芷姨娘这会子精神瞧着已比先前好得太多,顾宁安虽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可他只要见着芷姨娘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便生不出旁的念头了。他与芷姨娘说着些滇地的风土人情,非旦引得芷姨娘一阵一阵的失笑,就连一旁服侍着的青荷亦是听入了迷去。
说起来,青荷那婢子倒是个极标致的,更兼心性又是一等一的体贴。顾宁安言谈之间,不免多瞧了青荷两眼,而青荷只要与他目光相触,便匆忙将脸低垂下去,那副娇羞的模样,亦是瞧得顾宁安面上笑意更浓了几分。
忽地,芷姨娘却是发觉了什么似的,忽地道:“大爷,你左边脸上,这是怎么了?”
顾宁安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方才沈素言打他耳光是使了十二分的力,这一记耳光下来,左脸上指痕宛然,这是任他如何辩解亦是遮掩不过去的。顾宁安面色微沉,却不好发作,只得搪塞道:“不过是与沈氏起了些争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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