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为了安安,荏苒一定会保重好身体,你是没机会带走安安的。是不是,荏苒?”“嗯。”林晚星点点头,食物的香味勾起饥饿的感觉。她填饱肚子,吃了很多,但其实食不知味。吃完又要柏远带她去看那些已经找回的被拐婴儿,一刻也不想等。林晚星仔细看着那些小小的生命,试图从长相上找到跟自己和周时晏相似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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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抢救,周时晏的情况稳定下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柏远都松了口气。
唯独林晚星,恨意钻心。
之后,周时晏身体再也没有反复,渐渐转好。
林晚星恨得钻心,却无奈,都怪自己力气小了,没能一次刺穿周时晏的心脏。
她无力道:“柏远,我爸还没下葬,趁着现在有时间,我要去办了。”
叶康国的骨灰一直寄存在那里,是时候入土为安了。
但林晚星知道叶康国不可能安宁的,他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走的,化成灰了还会周时晏和江素洁联手砸到地上,怎么可能安宁?
在去墓园的路上,林晚星一直很沉默,眼睛红彤彤的。
柏远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居然想不出什么能安慰的,感觉说什么都词穷,都无能为力。
林晚星再次拿到爸爸的骨灰罐,轻飘飘又很沉,仿佛要花光毕生的力气。
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有这一天,也不该这么早的……
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而造的孽!
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爸爸身上!
把脸贴在罐子上,林晚星觉得很累,很苦。
驱车前往叶家祖坟,这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而爸爸比她来得更多。
看着墓碑上妈妈笑颜如花的样子,现在,旁边的空位很快就要放上爸爸的照片。
从此以后,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孤寂了吧……
再等等,不孝女就下来陪他们了。
林晚星紧紧抱着骨灰罐,觉得好冷,心脏的洞冒出来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特意选了一张叶康国年轻时的照片,扬了扬,勉强笑道:“这是之前爸爸亲自挑选的他觉得最帅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她这幅反常的样子让柏远愣了愣。
“爸爸说墓碑上的遗像一定要是自己小鲜肉时期的样子,不能是现在糟老头的样子,这样才跟妈妈般配。”
柏远轻笑道:“很帅,帅得我甘拜下风。”
下葬时本该凝重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叶家祖坟的守墓人是旁支的一位孤寡老人,一身黑色衣裤,灰白的发,充满沟壑的面庞瘦削而沧桑。
林晚星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守墓人就是这位老人。
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多少岁了,现如今看上去,身体依旧硬朗。
她朝踱步过来的老人喊道:“行爷爷。”
叶行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接过林晚星手中的照片嵌在墓碑上,然后将合葬墓穴的石板打开。
坑里的金布上摆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骨灰盒,其上雕刻着精致华丽的花纹,还镶了玉石的檀木骨灰盒。
周围还放着两三件陪葬用品,其中就有她小时候最心爱的芭比娃娃……
叶行弯下身,沉默着将檀木骨灰盒搬了上来,打开密封的盒盖,里面是放置得齐整的灰白的骨灰。
打开叶康国的骨灰盒,因为有常年服药的习惯,他的骨灰带着点绿色。
林晚星笑了,轻轻说道:“妈妈,爸爸来了,爸爸来履行他的承诺了。”
她把爸爸的骨灰倒入檀木盒子,一边拨动一边像吟诗般念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两种颜色的骨灰在她的指间慢慢混到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
叶康国对发妻深情至此,就死后连骨灰也要放到一个盒子里。
毋庸置疑,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可是真正得到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要林晚星来回答,那她会斩钉截铁的说,是不幸。
她从来都是这么认为,深情专一到不可自拔,于活着的人,于失去的人,是不幸。
从小,她就把爸爸的孤寂看在眼里,光是看着,都尝到了苦味。
柏远的目光一直定定的凝视着林晚星。
生同衾,死同穴……他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叶康国对发妻的感情,是出了名的深。
不仅没有再娶,也没有任何花边新闻传出来过。
只要稍微调查下就会知道,江素洁是信口雌黄。
可周时晏没有,柏远也没有“多事”,那个时候他对林晚星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如今,周时晏后悔了,柏远也被自己曾经的冷眼旁观所折磨。
柏远安慰道:“你的爸妈已经重逢了,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
林晚星笑着点头,一定。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比爸爸和妈妈幸运,她心爱的男人还好好活着,只要时间够长,那份珍贵的感情她总能得到。
即便一直这么淡漠地相处下去,也算是朝夕相伴了一辈子。
回忆到这里,林晚星的眼中闪过对自己的厌弃。
她终究还是没有妈妈的好运。
飞蛾扑火一厢情愿的爱情,死的怎么不是她?
最该死的,只有她啊!
叶行将檀木盒重新安放到墓坑,然后再覆盖上红布,并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和铜钱摆在上面,盖上石板封上墓坑。
人化作灰烬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墓坑,一定会很舒服吧,那里一丝光都透不进去,只有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灰色也就没有了。
林晚星弯起唇角,很快,她也会来这里,永远陪伴在他们身边……
哦,还是不了吧。她这种不孝女,就别来打扰爸妈了。
这个莫名的笑令柏远瞳孔重重的放大,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手一伸将林晚星冰凉的手纳入掌中,紧紧握住。
手上传来的疼痛令林晚星蓦地清醒过来,感觉脑仁隐隐作痛,她顺势将额头抵在柏远上臂,目不转睛看着墓碑上爸妈的照片。
因为爱情,所以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下辈子,你们还做夫妻,至于孩子,就不要是我了,我这个没用的女儿……
周时晏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
他嘴里呢喃着“荏苒、荏苒……”,直到柏远换好防护服,进来看他。
周时晏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问道:“荏苒……怎么样了?”
柏远皱眉,低声说着,“还能怎么样?在拘留所里,一个劲儿的求死,还抢了警察的配枪,差点自杀。”
话才说完,心电仪又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旁的医生忙说:“关总您不要激动!”
柏远吓了一跳,就听到周时晏喘息着开口:“不是林晚星的错……”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因为心头的绞痛而泛白。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死过一次,灵魂出窍看到林晚星。
她不停的认罪,一心求死,知道自己没死,一定很失望吧?
可他这次不能如她所愿去死,因为他不想她死。
周时晏动了动,浑身无力,第一次尝到虚弱的滋味。
这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惩罚,他毫无怨恨。
但还是希望快点好起来,让林晚星早点出拘留所,不再受苦。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坐牢的。
昏迷的这几天,周时晏其实做了很多梦,几乎都是回忆,从第一次遇到林晚星开始。
他一直不屑一顾,她锲而不舍追在身后,被他求婚的喜极而泣,还有两人之间混乱的第一次。
就那一次,林晚星怀孕了,她很多次胎动,都期待着他肯摸一摸。
周时晏一直没有伸出手。
梦里,他挣扎着想要去摸摸,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膜,阻挡着他碰触。
太多太多对林晚星的坏,可是在这些画面中,有很多关于林晚星的一举一动,被放大,被清晰存在脑海。
那些是他心动但强行压制的点滴,因江素洁的挑拨而看不清。
现在真相大白,很多东西仿佛犹如雾气被拨开。
周时晏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心?
快被林晚星杀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不能因此出事。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必须以你的平安喜乐为前提。
病房。
江素洁的刀伤没有周时晏严重,就是多了个轻微脑震荡。
她在病房醒来,不顾伤口痛,蹒跚着扑到窗口,贪婪吸食着外面的阳光。
等到身体缓过来,江素洁想趁机逃离,当然没走成,保镖还是看得很紧。
她跟护士拐弯抹角的打听,得知周时晏也被林晚星刺伤了,比自己严重得多,情况凶险万分,只要刀子再千进半厘米,他就真的死了。
这下周时晏不会再忍了吧!
林晚星也是装疯卖傻,周时晏可是最讨厌被欺骗。
可是江素洁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两次差点死了,周时晏都没有追责。
周时晏意识清醒,第一个问的就是林晚星怎么样了。
柏远说在家里,没在拘留所,他紧张的神色才松弛了些。
欠了林晚星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起。
身体上痛了,心里的痛就没那么多。
等到身体勉强能出院,周时晏就回了家,而江素洁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江素洁不甘心,拼命叫骂:“都是装疯卖傻,林晚星还伤了你两次,你怎么无所谓?周时晏,你是不是被林晚星下了降头?”
周时晏完全不想跟她说话,自从确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连看都不想多看江素洁一眼。
但江素洁必须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
只是皮肉伤怎么够呢?
看着周时晏当自己是透明的,接下来还不足的要遭受怎样的折磨,就算只是继续关在这里,江素洁也受不了了。
她终于翻开自己最大的筹码:“周时晏,你和林晚星的女儿还活着!”
周时晏猛地转身,原谅他首先想到的是修复和林晚星的关系,而不是为安安可能还活着欣喜。
如果他和她的孩子真的活着,意味着两人僵硬的关系会出现转机!
周时晏来到林晚星的房间,半个多月没见,自己不在她身边,她的气色很不错,甚至还圆润了些。
林晚星厌恶道:“你来干什么?抓我去警察局吗?”
她可不会自暴自弃的绝食,只要有机会,她还会继续杀死周时晏。
好好吃饭,把力气提上来就好了。
可惜上次就是差了一点点,要是力气再大点,周时晏和江素洁早就下地狱了!
“去警察局之前,先去民政局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背着你老婆的身份死去。”
林晚星看他的眼里有火,说出来的话带着冰,灼烧着他的身体,冻结着周时晏的五脏六腑。
周时晏艰难地开口:“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坐牢。”
他回答着林晚星的问题,将迟来的爱恋吞下去。
因为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但离婚……休想!
“我要你以我妻子的身份,活着。”
就算有名无实,他周时晏也要跟林晚星捆绑到死!
林晚星恶心得想吐,几步上前,掏出口袋里时刻装着的一把餐刀。
被身边的柏远眼疾手快拦住。
“你放开我!”林晚星冲着柏远大喊,声音带着罕有的尖利。
周时晏不死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方法恶心她一辈子!
“荏苒你冷静点!”柏远抱着她挣扎不止的身体,“周时晏,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你也不想她有事吧!”
周时晏身形晃了晃,他知道林晚星恨他,但也自信恨和爱是正反面。
可现在他骗不了自己了,她对他是纯粹的恨得不他去死的恨。
如果那次他彻底死去,她还没这么恨吧?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林晚星僵在柏远的怀里,尖叫道:“让我爸爸和安安活过来!你做得到吗?”
“周时晏你为什么要活过来?你死了我就可以见到他们!哦,你没死我还是可以见到他们,但我要怎么跟他们交代?为什么该死的没死?为什么?”
这话写话仿佛是看不见的利刃,字字伤人于无形。
周时晏深深被刺痛,无数看不见的伤口稍微一碰都痛不可抑,偏偏还无可反驳。
“林晚星,我现在不想死,因为我还想看着安安长大。”
“你说什么?”
林晚星挣扎不休的身子一僵。
“江素洁说,安安还活着!那天我也没有跟她一起回医院,并没有亲眼看到安安夭折,她不可能拿这个骗我!”
因为太容易戳穿。
林晚星感觉心脏突然提速,窜到了嗓子眼。
她哑声追问:“什么意思?”
周时晏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一丝光亮,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就算是骗,他也会继续将这个谎言继续到底。
哪怕是找个假的孩子骗林晚星,让她有活下去的欲望!
“江素洁说,安安还活着!”
林晚星身体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这个冲击太大了。
她倏地揪住柏远的衣襟,颤声开口:“柏远,我的孩子没死!你信吗?”
“信。”柏远笃定点点头,“她用这个骗你,岂不是很容易被拆穿。”
就算是假的,他也大可以变成真的,弄个小女婴来,再做个假的亲子鉴定。
只要林晚星恢复求生欲就好。
林晚星迫不及待,迈开腿狂奔向地下室。
地下室。
江素洁好整以暇的等着林晚星。
庆幸自己留了一丝后路,现在轮到林晚星来求她了。
看到柏远步步紧跟,深邃的眼半秒都没看向自己;周时晏瞥过来的眼神带着刻骨的厌恶,看林晚星的时候却温柔在意。
她眼中闪过不甘,兜了一圈,得到这些的还是林晚星!
如今江素洁和林晚星的境遇掉转了,林晚星被两个男人在乎着,而她得先逃出去再说。
“安安没死,尸体不过是我买来的死婴。你们也没有求证,就信了,安安就被我藏了起来。”
“安安在哪里?”林晚星扑过来,抓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
“我发誓,是真的,不是骗你。”江素洁笑了,还好当初留了一手。
“你有什么条件?”
柏远和周时晏异口同声。
江素洁咬牙,“我要一笔钱,离开这里!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告诉你们孩子藏在哪里。”
“我知道你们做得到,反正孩子的下落只有我知道,早点让我如愿,早点找到孩子。”
林晚星马上央求柏远。
“柏远,你帮帮我!”
完全没有指望周时晏。
周时晏心里不由堵得慌,林晚星爱了自己那么久,才短短几天就这么依赖柏远,排斥他。
但今日这局面都是他眼瞎造成的,看错信错江素洁,他没有资格和立场指责林晚星亲近柏远。
只能寄希望于安安真的活着,找回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好,我答应你。”周时晏承诺,但又沉声补充道:“如果你敢骗我们,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江素洁一僵,点点头。
她拿了钱,说要走得足够远才会说出孩子的下落。
“柏远,我不想坐牢了,我要找回安安,好好抚养他……我不要坐牢,你帮帮我!”
林晚星知道这件事求周时晏更有用,可她没有信心周时晏会放过她。
尽管他表现出来的是,也想找回安安,而快速地满足了江素洁的要求。
以前周时晏多爱江素洁,她都看在眼里,这次也说不定是余情未了。
而他多厌恶她,林晚星也记忆犹新。
所以她从没想过找周时晏求情。
柏远点点头,“荏苒,我一定帮你,放心。”
不坐牢没那么难操作,他最担心的是林晚星希望落空。
安安是早产,就被江素洁给送到不知哪里,有被好好照顾吗?身体还好吗?会不会是江素洁狗急跳墙胡诌的?
如果真是那样,柏远怕林晚星受的打击会翻倍。
周时晏跟柏远互看不顺眼,唯独在不想要林晚星坐牢,和万一安安没了,就弄个假孩子来蒙混过关,这两点上是达成默契的。
因为受害者不追究,嫌犯作案动机情有可原,兼之精神状况有些问题,最终林晚星被处以有期徒刑五年,缓刑三年。
缓刑就意味着三年内不犯事,就不用坐牢。
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江素洁离开了,林晚星又焦急地等待了两天两夜,吃不好睡不好,眼瞅着好不容易养出来那点肉,以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江素洁一路上戴着口罩,提心吊胆更做贼似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大洋彼岸的M国,又兜兜转转,火车转巴士,在一个乡村落脚。
觉得自己走得够远,藏得够隐秘了,江素洁拨通林晚星的电话。
林晚星等这个电话等得望眼欲穿。
“喂,江素洁,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快告诉我……”
江素洁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嘴角泛起一抹丑陋的狞笑。
不甘在“逃亡”的过程中被放大。
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就如同丧家之犬出了国,难以翻身。
而林晚星被周时晏和柏远捧着宠爱。
“你的安安那时候确实还活着,她身体确实虚弱,却没有先天不足。但我没有藏起她,你觉得我是有空给你养孩子的人吗?”
林晚星正屏息静气地等着,闻言瞬间僵滞。
“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从没说过我带着那个孩子,我只能告诉你,我把孩子给什么人了。”
“你把孩子给了谁?”
“大概是给了人贩子吧。”
江素洁轻描淡写。
林晚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在哪?人贩子在哪?”
柏远和周时晏一惊,人贩子?!
“那天我看到个女人鬼鬼祟祟在新生儿监护室附近转悠,估计是想偷孩子。我就装作粗心,不到两分钟……你的孩子果然不见了。”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再去查当时的监控,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江素洁挂断电话,她可真没说一个字的谎,但也足够让林晚星崩溃吧。
不过嘛,虽然那孩子生死未卜,想找犹如大海捞针,但林晚星有了两个极品男人的在意,孩子死了也没什么吧。
然而医院的监控隔了这么久,早就被覆盖了。
林晚星慌乱地想打过去问问江素洁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电话已经打不通。
“怎么办?我找不到江素洁了!”
她仓皇无措,泪流满面,像个迷路的孩子,抓着柏远的手臂。
周时晏抬手想将林晚星搂入怀中安抚,硬生生忍住,说道:“你两天没合眼了,去睡一觉,我保证你醒来,江素洁就在你面前。”
江素洁自以为藏到荒僻的乡村,就找不到她吗?
太天真了。
在她的身体里,他命人悄悄植入了米粒大小的纳米追踪器。
她就是藏到地心都无所遁形。
林晚星摇摇头,她怎么睡得着?
本来以为安安被江素洁藏起来,起码安稳,有人照顾,谁知道竟然是给了人贩子!
没能让安安有个健康身体已经是她的罪过,还把安安弄丢了!
林晚星眼里布满红血丝,眼下两抹青色,呆呆坐在沙发上。
周时晏怎么说都不肯去睡。
柏远懂她的倔强,在粥里放了助眠的药物,哄她喝了几口。
林晚星感觉眼皮沉得厉害,强撑着看向周时晏。
“你说的,会把江素洁找回来……”
周时晏用力点头,“是,你醒来就能看到她!”
将林晚星抱到床上睡好,柏远和周时晏便马不停蹄去了警察局。
他们要见一见最近抓到的人贩子,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
重点是查所有被拐的婴儿,不分性别。
江素洁说林晚星生的是男婴,他们都不敢全信。
M国,乡村。
江素洁看到几个陌生的华人面孔,心头警铃大作,转身就跑。
没有留意到周围,猝不及防被一辆吉普车给撞飞。
来抓她的保镖马上汇报给国内的周时晏知道。
他冷酷下令:“死不了马上带回来。”
一天后。
“关总,检查结果出来了……”
听到保镖们的汇报,周时晏一愣,旋即冷笑。
他现在信了,真有“报应”这回事。
他的爱而不得是惩罚,江素洁的高位截瘫是惩罚。
妥妥的现世报。
“很好,不用担心她再闹什么幺蛾子。就是抬,也要马上回来。”
警察局这边,一群人通宵加班。
无奈被拐孩子的性别不确定,长相不知,孩子和人贩子都没有方便查找的特征,找起来难度很大。
江素洁被抬着下了私人飞机,抬上一辆面包车。
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死活也想不到这么快又回到了这个急于逃离的城市。
竖着出去,横着回来,身为医生,江素洁很清楚,这辈子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醒来察觉到脖子以下没了知觉,她崩溃得想死。
悲哀的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一路上,江素洁都不肯吃东西,不肯喝水。
她想绝食而死,尽管绝食而死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保镖们也不急,用针筒注射粥水到她嘴里。
敌不过本能的求生欲望,江素洁都会吞咽下去。
然后问题又来了,吃喝了,拉撒怎么办?
第一次控制不住尿在裤子上的时候,她羞愤得像找条地缝钻进去。
保镖们只得又找了个女性护工,照顾江素洁方便。
林晚星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江素洁回来了吗?
周时晏说:“还没有,在路上……”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是不是根本就没找到,你也骗我?”林晚星一耳光打断他的话,嘶吼道:“周时晏,我就不该信你,你还是想放过江素洁!”
“江素洁在M国被车撞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周时晏不以为意,耐心说:“相信我,她真的在回来的路上。”
林晚星松了口气,这么说江素洁还活着,那就好……
江素洁现在还不能死……
周时晏哄她,“吃点东西,吃了才有力气找安安。”
“安安是我的,你不能抢走他!”林晚星像是惊弓之鸟,她不想周时晏提到安安,那就是她一个人的孩子,跟他无关!
周时晏从没爱过安安一分一秒,一次互动、一次胎教都没有!
他还陷害她爸造成安安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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