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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阿俨,你心疼林晚星了?!”“你的谎言,我的愚蠢,害了三个人。素洁,我们都要付出代价。”“你想对我做什么?”江素洁以为周时晏想要对自己不利,忙说道:“阿俨,我是叶康国的女儿你真的吗?我是林晚星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我们才会流一样的血!你不能动我!”周时晏一怔,命保镖把江素洁带走,看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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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晚星绝望不甘地嘶吼,尖利得几乎要撕裂天幕。

柏远喘息着,耳边林晚星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越来越远,而眼前是周时晏趴伏在天台边缘,脚离地,看着惊险万分。

他头脑有点发蒙,身体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拖着周时晏的身体,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然后就看到紧紧扒拉着周时晏的江素洁,哭得涕泪模糊。

死里逃生的她浑身瘫软如泥,话都说不清楚了。

“叶、叶、荏苒……好可怕……她、疯了……呜呜……”

周时晏像是被点了穴,目无焦距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此情此景……

还有刚才林晚星的叫声……

柏远心脏被紧紧攥住,猛地揪住周时晏的衣襟,吼道:“荏苒呢?”

周时晏仿佛已经木了,毫无知觉,任由柏远揪着摇晃。

江素洁急忙维护他,抖抖索索哭着说:“林晚星不知道发什么疯,想把我丢下楼,她自己也跟着掉下去,阿俨只来得及救我……”

柏远不可置信退后几步,像是见鬼一般看了看周时晏,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天台边缘。

林晚星掉下楼了,死了?

这个事实让柏远瞬间眼眶发热,心里最柔软的位置被狠狠捶打,痛得呼吸都困难了。

就差一步,真相大白,从头到尾都是江素洁和周时晏对不起叶家!

“是你们把林晚星逼疯了!是你们害死了她!”

楼下,一阵喧哗。

是林晚星的尸体引起的吗?

周时晏身体僵直,他垂眸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手,林晚星的温度早就消散。

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肉,天台的寒风呼呼灌进去,把他浑身都冻僵了。

柏远鼓足勇气,走到林晚星坠楼的位置,朝下面看去。

荏苒,你还是不信我,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多等一分钟也好啊……

他红着眼,做好了面对惨烈一幕的准备。

看到楼下奔走的人群,柏远眼里的哀痛滞了滞,旋即激动回身,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周时晏不敢去看,江素洁一直处于害怕中,紧紧抱住他不放。

他木然地哄着安抚着,感觉自己灵魂脱离了躯壳,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只是机械而为。

柏远这次很快搭乘了电梯,该死的,要是刚才他能乘到电梯,早点上来,林晚星就不会出事!

他刚才看到林晚星并没有掉到地上,她身下是黄色的气垫床!

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林晚星送去急救。

柏远问清楚手术室是哪一间,红着眼守在门口。

还好有人在楼下看到林晚星站到在天台上就马上报了警,救援人员动作很快,千钧一发之际,充气完成。

可是坠落的冲击还是太大,林晚星身上有骨折,头部也受到了撞击。

短短时间又经历一次生死,她真是命苦。

徐妈跟着赶过来,老泪纵横,“这都是什么事啊!荏苒真是被他们活生生逼死的……叶董,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啊!”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说道:“伤者捡回一条命,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头部遭受撞击,会有什么后遗症,目前还不好说。”

江素洁惧怕不已,周时晏一离开就会尖叫。

他不得不叫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这才得以脱身。

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江素洁的病房,周时晏深吸一口气,林晚星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后事得办好。

就将她安葬在叶康国的身边吧,人都没了,所有恩怨,尘归尘,土归土。

在听到护士八卦说那个跳楼的女人被救了下来,周时晏眨了眨眼,周围黑白暗沉的景色开始缓缓浮出色彩。

心口莫名的钝痛也终于缓解了些,仿佛黑暗的深渊射进了一道光,不那么令人窒闷。

周时晏大步朝着林晚星的病房而去,在门口就看到她身上包扎了很多绷带,头上也是,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起伏。

要不是仪器滴滴的声音,根本看不出还活着。

差点,差点林晚星就真的成了尸体。

一定要重酬及时赶来的救援队。

周时晏走进去,看到柏远握着林晚星的手,眉头不由一蹙,觉得有些刺眼。

柏远觉得林晚星手很凉,生怕再也暖不起来,想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医生说了,她这种情况,后遗症之一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荏苒,你还有女儿,你舍得丢下她吗?”

徐妈一听,红肿的眼再次涌出泪水,哭得更厉害了。

“柏副总,快别说了,安安夭折了!”

“什么?”柏远惊骇,“怎么会!”

“那个江小姐非要带着安安去叶董的灵堂拜祭,我拦不住啊!安安早产,怎么能出保温箱,这一来一回的,就不行了啊!”

柏远咬牙,眼里布满血丝,越发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找证据,没有陪在林晚星身边的。

叶康国去世,她一个人撑着,江素洁把孩子害死了,雪上加霜,难怪她突然发狂,想要杀了江素洁。

林晚星的妈妈走得早,和爸爸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周时晏。

可惜那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连带着没了脑子,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指控害得她家破人亡,接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爸爸和女儿。

林晚星怎么能这么命苦?

柏远的心也同时被内疚淹没,他也难辞其咎,之前袖手旁观周时晏的报复,但凡上点心,周时晏被江素洁蒙蔽不去调查,他早点查清楚,也能阻止这场悲剧。

林晚星的原谅,他也不配得啊!

余光瞥到周时晏过来,柏远冷声道:“你来做什么?她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从未想过她死。”周时晏握了握拳,盯着柏远和林晚星交握的手,“柏远,她还是我的妻子,你这样,不合适。”

柏远嗤笑,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个时候想起林晚星是他的妻!

周时晏这么不要脸,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他站起来,直接问道:“安安还是你女儿,安安没了,是江素洁害死的,你怎么说?”

周时晏抿了抿唇,昨天他临时有事,没有送素洁回医院,晚上才知道安安出了事。

素洁很自责,差点又发病,闹着要去找安安。

他还能怎么办?

“素洁也是好心,让安安去灵堂送送姥爷,她也不想安安出事的。”

徐妈摇摇头,觉得周时晏是中了邪了,偏袒成这样。

他根本就不配做安安的爸爸。

柏远冷笑道:“你的素洁是精神病不是智障,早产的孩子离开保温箱那么折腾,她摆明就是要安安死!”

周时晏皱眉,“柏远,你何必跟一个病人过不去?这么猜度素洁,你是没看到昨晚她多伤心。”

柏远跟看笑话似的,江素洁是会下降头吧,把周时晏整得像个智障,任由她耍得团团转。

那自己找的那些证据,周时晏会信吗?信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江素洁吗?

“我很好奇,如果你发现江素洁骗了你,扯了个弥天大谎,造成的结果你已经终其一生都无法挽回,你会怎么办?”

“你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

“我和荏苒在酒店,是被设计的,袭击我们的人是叶家的司机,你猜是谁收买了他?”

周时晏心跳突了突,酒店那出,他还一直耿耿于怀,是假的就好。

是谁收买了叶家司机,他自然会去查。

柏远直接给了周时晏答案:“这种丑闻传出去,即使是在哺乳期,舆论也很容易站你这边,谁最想你快点离婚?”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素洁一个病人,怎么会做那种事。

“不是江素洁,那就是你?确实,你也很想快点离婚。”

周时晏低吼道:“我没做过!”

柏远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江素洁所谓被叶康国强了的那天,你猜是什么日子?”

江素洁也是好死不死,偏偏选了那么一个最不可能的日子。

“是林晚星母亲的祭日,那一天,一整天,叶康国都在叶家祖坟,他每年都会如此,没有落下一次,看守的人可以作证。”

周时晏骇然,不自觉退了退,

这意思是江素洁骗他?

周时晏刹那冒出一背的冷汗。

不,不会的。

叶康国就是犯了罪,他没有报复错人。

柏远“好心”提示道:“也许是江素洁精神失常,记错了日子,你要不要再去问问她?”

周时晏踉跄着再次退后,瞳孔剧颤,不敢去想叶家的惨淡都是源于江素洁的谎言。

他是那么相信素洁,都没有查证啊!

素洁为什么要这样?

周时晏转身就走,柏远讥笑道:“怕了?不至于吧,说句难听的,叶康国是冤枉的,但他已经死了,你做得很干净,林晚星这样,也无力找你报仇。至于安安,你本来也不想要,没了正好。”

“不是这样,我……”周时晏背对着柏远,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发红,“我这就去查。”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知道柏远的性格,了解他的为人,柏远是不可能杜撰的。

所以才恐慌。

他该怎么面对林晚星?

“查出来,你又打算怎么做呢?江素洁可以有苦衷啊,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叶家父女的,你那么爱她,舍得像伤害林晚星那样伤害江素洁一分吗?江素洁被强、得精神病,你都能包容,都一如既往的爱她,连亲生女儿的死都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那么,真相是江素洁没被强,没有精神病,她健健康康干干净净,你不得更爱她么?”

这一连串的话冲击太大,周时晏差点崩溃。

他很清楚不是这样的,他对江素洁不是无底线的包容。

可就连徐妈也这么觉得,她低声恳求道:“关总,你就跟那位江小姐好好过吧,不要再来了,荏苒就算昏迷着,也不会想你在这里的。”

周时晏再也待不下去,狼狈落荒而逃。

要是真的查起来,周时晏效率也很高,叶家司机招供,是江素洁设计的,目的是为了搞臭林晚星,让她快点被离婚。

江素洁浑然不知暴风雨欲来,还在那里演惊魂未定,暗示想和周时晏快点结婚。

周时晏木然说道:“你说叶康国强了你的那天,是他亡妻的祭日,他一整天都陪着亡妻。”

江素洁心里一个咯噔,捶了捶头,“是我记错了吧,那天是几号?我太乱了,好害怕,记得不是那么清楚……”

江素洁还没反应过来,周时晏若是相信她,是绝对舍不得在她面前说到“叶康国”三个字。

周时晏冷冰冰看着她演戏,“叶家司机也招了。”

“阿俨,我这么做,都、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阿俨,我们错过了好多时间,我只是想快点跟你在一起啊!你爱的是我,对吧?我太着急了,你别怪我……”

江素洁越说越慌乱,扑上来紧紧抱住周时晏。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个傻子?”

周时晏苦笑,将她的手拉开。

江素洁楚楚可怜地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我没资格惩罚你,等林晚星醒来,她要如何,都可以。”

“阿俨,你心疼林晚星了?!”

“你的谎言,我的愚蠢,害了三个人。素洁,我们都要付出代价。”

“你想对我做什么?”江素洁以为周时晏想要对自己不利,忙说道:“阿俨,我是叶康国的女儿你真的吗?我是林晚星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我们才会流一样的血!你不能动我!”

周时晏一怔,命保镖把江素洁带走,看押起来。

他站在空荡荡的病房,谎言被击破,迷茫又痛。

周时晏默默来到林晚星的病房,柏远冷冷道:“又来做什么?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的素洁吧。”

冷嘲热讽都入不了耳,周时晏说:“我会等她醒来,随她惩治。”

柏远嗤道:“稀罕。”

两个男人不再做口舌之争,请了顶级专家,来给林晚星治疗。

林晚星身上的伤慢慢好起来,头部的淤血也散了,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不好说。

徐妈和护工轮流照顾她的身体,每天擦洗、按摩,免得肌肉退化。

大概是叶康国在天上保佑女儿,林晚星在三个月后,醒了过来。

她陷入了自闭,不说话也没表情了,不认得任何人,包括她恨极了的周时晏,木然接受外界给予的一切,做什么都是机械的。

徐妈每天都要抹泪,造孽啊!

心理专家也没用,林晚星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很难唤醒。

柏远苦涩地想,这样也好,虽然行尸走肉,但终究是忘了那些惨痛,林晚星的世界没有叶康国,没有安安,也没了周时晏和江素洁。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讨厌,也没有光……

他们以为林晚星会一直这样,可是某天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林晚星木木的眼眸再看到别人怀里抱着的婴孩时,有了情绪。

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她忽的冲上去,抢人家的孩子,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安安”。

好不容易拉开,柏远急中生智买了个布娃娃过来,还挺有用,林晚星马上抱着不肯撒手,又是摸又是亲吻。

她温柔对布娃娃说:“安安,等你出了保温箱,妈妈就带你回家,家里有姥爷,他很慈祥的,咱们让姥爷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周时晏心如刀绞,他那个可怜的女儿,要是活到今天,能出保温箱了。

安安的尸首已经火化,小小的一瓶骨灰,他成天贴身带着,时时刻刻感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剜心之痛。

他都没有看清楚过安安长什么样,没有亲手抱过她。

他不配。

本以为林晚星找到了寄托,可是好景不长,她突然又恢复了更多神智,看清手里是个布娃娃,丢开后就嚷着要去找真正的安安。

徐妈和护工一时没拦住,林晚星就急速窜了出去,一路跑到疗养院大门口,头也不回往前跑。

她差点被马路上的车撞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周时晏将她推开。

“砰”的巨响,周时晏被撞飞,又重重跌到地上,滚了几圈,嘴里咳出血。

林晚星被推倒在一边,蓦地尖叫起来:“你去死!去死!你该死,活该,报应!”

她充满恨意、能将两人焚毁的眼神,比车撞出来的伤更痛。

可就是因为林晚星能这么喊出来,周时晏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痛晕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给她吧,如果他的命还有价值,是因为那是她想要的!

周时晏没有生命危险,醒来后无视浑身的痛,第一句就是:“林晚星怎么样了?”

医生为难道:“几个专家会诊,给出的建议是……将叶小姐转到精神病院。关总,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了明显精神病的症状,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吧。”

周时晏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真是讽刺,江素洁装精神病,林晚星家破人亡后,真的得了精神病。

周时晏不想让林晚星待在精神病院,等自己伤好了,就带着她回了家,又请了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常驻家里。

治疗并不顺利,林晚星不肯吃药,被硬塞很痛苦,谁也看不下去。

可是不吃药就不会好,周时晏忍着心疼喂她,弄得伤痕累累,不是被咬就是被抓被挠。

柏远每天都去看林晚星,他分不清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但愿是真的,起码没那么痛苦。

可林晚星的攻击性全给了周时晏一个人。

周时晏没想那么多,他说过的,随便林晚星发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林晚星不再时刻都处于疯癫状态,周时晏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看着宛如正常人。

夜晚,是周时晏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林晚星的药里面有安眠成分,她会睡得很沉,眉眼柔和,身体也顺从不会抗拒,让他能好好抱在怀里感受温暖。

没人知道,周时晏最近每天都会做恶梦,梦到自己甩开林晚星的那一幕。

不同的是,梦中他仿佛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把她甩开,一个在这之后毫不犹豫跟着林晚星跳下去。

同生共死。

这晚,林晚星没有睡得很沉,半夜醒了过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周时晏。

这样的他要是在以前,林晚星早就感动甜蜜得摸不着北了。

从前她想抱周时晏都要鼓起勇气,求而不得。

现在反过来只剩下恶心。

林晚星咬牙,将周时晏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

周时晏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

心底闪过一丝暗喜,荏苒没有反感他的碰触。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

周时晏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林晚星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这些是他放在玻璃柜里的藏酒。

不知道林晚星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

毕竟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突如其来的各种奇怪举动,也不奇怪了。

就算酒洒到身上,周时晏也还是继续装睡。

林晚星将一堆酒洒完,拿出个打火机,咔嚓点燃,丢到周时晏身上。

“你真恶心!去死吧!”

借着高浓度的酒精,火苗很快蔓延。

周时晏眼里闪过沉痛之色,她还是这么恨他啊……

快速用枕头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跳下床拉住林晚星想要离开,可她不停挣扎,不肯出去还拖着他不让走。

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最后,周时晏不得不打晕林晚星,这才将她带出去,自己也被烧伤了。

火越来越大,佣人们被惊动,慌乱赶来灭火。

忙完已经是黎明,房间一片狼藉。

徐妈很快联系了施工队前来清理和重新装修。

周时晏吩咐将家里一切危险物品收好。

工人在清理的时候,从床铺下拖出个木箱,外面已经烧得焦黑变形,但因为厚实,里面的东西还没损毁。

这个房间算是周时晏和林晚星共同的卧室,只不过之前周时晏很少睡在这里,总是找借口在书房休息或者加班不回来,基本上是林晚星独有的。

这是林晚星的东西,自然是要请示周时晏。

林晚星还在昏睡,周时晏随意处理了下烧伤,就过来查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丢掉。

见工人要将残破的箱子砸开,他沉声说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碎木一点点被掰开,露出厚厚的一叠纸张。

“关总,这画的是你啊!”工头伸头,一拍大腿。

周时晏瞳孔一凝,迅速将那叠纸拿起来。

是他,全都是他的素描,冷凝的,沉思的,微笑的,睡着的……还有少年时略显青涩的模样。

落款是林晚星,和日期。

周时晏有些想哭,这是她爱他的证据,尤为珍贵。

“你们继续,还找到什么物品,再叫我。”

他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叠纸,这些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周时晏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林晚星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周时晏的回忆。

周时晏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林晚星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林晚星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周时晏,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周时晏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荏苒?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林晚星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林晚星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林晚星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周时晏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周时晏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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