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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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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我处理好烫伤后,陆母死死地拉着我的手。

她从送我到医院时抱着我就开始哭。

陆父站在一旁不停地安抚着她,满眼愧疚地瞧着我,时不时给妻子递上一张新的纸巾。

陆母抽泣道:「都,都怪我们,要是我们早到一点,你就不会受伤了。」

陆母的手有些烫,握得我手心出了汗。

就像她的怀抱一样,很烫很烫。

她的身上也很香。

估计是被熏的,一路上我感到腿上火辣辣的灼烧感都弱了许多。

我别开脸不看她,将手毫不留情地挣脱开,「你们出去吧,我有些困。」

「暖暖……」

陆母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陆父制止,将人带离出房间。

我瞧着他们走出病房的身影,视线凝在陆母紧握的那只手上。

那里,捏着陆母抱着我时悄悄扯的头发。

扯头发的时候我头皮一疼,却还要装作毫无察觉。

有点心眼,但不多。

半个月过去,陆父陆母一起来接我回陆家。

这半个月里,两人来得勤快得很,陆母更是恨不得陪我住在医院。

陆母总向我介绍陆家成员,说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姐姐?

在他们找上我之前,我早就把陆家摸得透透的了。

毕竟,那份亲子鉴定还是我亲手送到的陆家。

陆家就一个女儿,所谓的姐姐,是陆家养了十七年的女儿,陆明珠。

明珠,啧,多么好的名字。

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来来用舌头舔我的脸,眼睛总算是停止哭了。

我跑去洗脸,凉水触碰到指间的瞬间,心中的燥意微微退却。

还是太年轻了,情绪一旦释放就难压制回去。

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

被那个人打多了,我避无可避地跟着暴躁。

这份情绪在接触向家一家子时更是格外的明显。

想了想,我干脆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底。

意外中又带着点情理之中,我感冒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

我以前都没那么容易生病的,怎么现在老是生病!

我吸吸鼻子,不通气。

用嘴巴呼吸,没两下喉咙又干又疼。

沈听澜在床头,屁颠屁颠地又是给我倒开水,又是贴发热贴,把感冒药给我冲好。

他原本是要带我去医院的,我不肯。

他带了医生我也闹着不看。

活脱脱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极度惹人厌烦的那种。

我瞧着他面色不好的样子,清清嗓子,忍着痛道:

「呔,妖精!我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定是你吸走了我的精气!」

几句话,鼻音又重还沙哑,说完之后喉咙更疼了。

好在沈听澜笑了,眉眼弯弯凑上前打趣我,「你说说,我怎么吸你的精气了?」

我眨巴眨巴眼,本来脑袋就热得发胀又疼,这下更是有种热流灼烧识海的感觉。

我偏开头,「离我远点,小心传染你了。」

沈听澜却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猖狂道:「害羞了?耳根子红得都快滴血了。」

「发烧烧的!」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我没好气道。

沈听澜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戳我脑袋,「被子蒙住脑袋,不嫌闷啊!」

我将准备说话,他却替我掖好被子,柔声道:「好了不闹你了,休息好了病才会好。」

说着,他打开床旁的柜子,问道:「我们暖暖今天想听什么童话故事啊?」

我生病不舒服,他照顾我的时候哄我睡觉,就会给我读童话故事。

我想了想,吸吸鼻子,「魔豆树!」

「很久很久以前……」沈听澜熟练地打开书,动听的声音读起了故事,带着极致的催眠效果。

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鼻子有些痒,听到一句笑骂,「熊孩子。」

开门声,脚步声,我听到了一句需要送我到医院。

其实我想开口说我不想去,但睁不开眼,好困好困,只能下意识地抓住沈听澜的衣服。

我讨厌医院。

姐姐就是在那里,被黄月娇嫌弃手术费贵,放弃治疗,无所谓地说死了就死了。

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我听到沈听澜哀求我,「暖暖,我们去医院,好吗?」

有沈听澜在的话,他应该不会让我死吧。

我睡得有点久,断断续续做梦梦到以前的事。

五岁前,我挨的打还没到拳打脚踢打没半条命的地步。

那时候还住在村子里。

妇人们唠嗑时总会提及我,说我长得半点不像养父,该不会是养母给他戴了绿帽子!

话传到养父耳朵里,他瞧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终于有一天,他把一张鉴定报告甩到黄月娇脸上,毒打了黄月娇一顿,把躲在角落的我揪出来猛踹了两脚,甚至想伸手掐死我。

窒息又无力反抗,死亡离我一步之遥。

姐姐把我从他手里救下来,最后以两岁的儿子被吓哭,他忙去哄儿子结束。

黄月娇也去做了鉴定,最后挨打的人,只剩我一个。

他们是打算扔了我的,但我跑去村委会找了村长。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他们不打算送我去。

但义务教育不送去上学,是不行的。

从村子到镇上小学,我年纪小,得走上一个多小时。

学校为了学生安全,要求不是镇上或者没有家长接的同学住宿。

他们舍不得钱,我就每天来回走。

学校里老师看不过眼,说我的住宿费她来出,夫妇俩不肯。

毕竟我不回去,家里就少了苦力。

我的大多东西,可以说都是一路遇到的好心人捐赠的。

我报过警,毕竟我从小反骨。

但当时我年纪小,他们又是监护人,最后不了了之。

从那次报警以后,他们打了我之后就会把我关着,老师问,就说我生病了。

我在学校的名称除了穷酸鬼,捡破烂的,讨厌包,又多了一个病秧子。

但我身体好得紧,我不敢生病,毕竟那对夫妇不会给我看病的。

姐姐是对我唯一好的人,会悄悄塞给我糖,会给我钱让我偷偷地买东西。

她告诉我一定要逃出去,跑得远远的。

但自己却被困在了那个家里,用死解脱。

抑郁症自杀,黄月娇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抢救,因为手术费要很大一笔钱。

夫妇俩给她办了一场极简陋的葬礼,比起失去女儿,他们更在乎的,是这场葬礼他们能收到多少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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