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叶绾绾一僵,眼中愤懑散去不少。她倒是不信扶闲真对自己做出不轨之事,毕竟如他所说,他身侧均是倾城美人儿,她这样姿色的还入不了他的法眼。相比之下,还是小命更为珍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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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很是死寂。
叶绾绾望着曲烟,她似呆怔住般,死死盯着红玉琉璃盏,平日的温柔似水都消失了,平添了几分慌乱。
“贵妃娘娘?”叶绾绾不解开口。
“不可能……”曲烟蓦然呢喃。
叶绾绾眉心微凝:“贵妃娘娘在说什么不可能?”
曲烟猛地回神,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失态,勉强勾唇一笑,唇色微有苍白:“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红玉琉璃盏白日里看竟这般精致,一时迷了眼。”
叶绾绾虽不信她话中之意,却也不愿再与她多做纠缠:“红玉琉璃盏,我已交给贵妃娘娘,至于那赌约……”话尽于此,她相信,曲烟是聪明人。
曲烟神色终于如常:“倒是我低估了叶姑娘。”她低声道。
叶绾绾听着她这话便极为不喜,眉心紧蹙。
“叶姑娘既已完成赌约,我自然也非言而无信之人。”曲烟轻描淡写将木盒合上,“那赌,便算叶姑娘胜吧,我自不会为难叶家。”
“多谢贵妃娘娘。”
“本宫还要收拾一番,稍晚些同皇上一道出席寿宴。”曲烟挥挥手。
叶绾绾更不愿在此处多待:“那我便先行告退了。”微微躬身,已然离去,半丝犹豫也无。
在她出去的瞬间,本候在宫门外的宫女们方才小心行入。
曲烟仍在原处,听着门外叶绾绾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胸口处,是一团火在憋着般,方才看清红玉琉璃盏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桌上的木盒极为刺眼,她猛地伸手,抱起木盒便要用力砸在地上。
“娘娘,那是送给皇上的……”一旁宫女小声提醒。
曲烟本举起木盒的动作一僵,凝滞许久,最终还是将木盒放了下来,又砸了一旁一套杯盏,方才气喘吁吁停下。
……
寿宴之处,便是上次宫宴的大殿,叶绾绾并不陌生。
她到达时,里面已齐聚了不少文武百官,太子与三皇子未曾受邀,龙椅左手边便是封尧之座,右手边则是曲烟座位。
叶绾绾的座位则在封尧身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寿宴方才开始,这也是叶绾绾自上次拆穿太子下毒一事后,第一次见到皇上。
皇上是同曲烟一齐出现的,受文武百官朝拜,恭祝圣上万寿无疆。
比起中毒时老态龙钟的模样,如今的皇上倒是矍铄了许多,眼神也锐利了些。
直到皇上入座,百官方才坐下,诞辰之礼纷纷献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可只有叶绾绾知道,再有一个多月,正月十六,太子便会领兵逼宫,封尧率军反击,这豪华的宫城,将殒千余条性命,血腥味三日不散。
“朕不久前卧于病榻,终日惶惶,多亏得一人献上良药,救朕一命啊……”座上,皇上陡然作声。
叶绾绾本游离的意识缓缓回笼,不自觉朝身侧封尧望了一眼。
太子给皇上下毒一事,事关重大,并未公诸于世,只说皇上病重罢了。对外更是说叶绾绾献上良药,却只有她知,解忧草,是封尧所得。
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封尧同样转眸望了她一眼,而后又不自觉转开目光。
“靖元王妃叶氏上前听赏。”前方,皇上声音陡然传来。
叶绾绾倒未料到皇上竟会在此刻赏她,匆忙起身,跪在龙椅前:“非晚在。”
“此番你献药有功,赏黄金万两,外加丝绸千匹,往后,见朕可免行跪拜之礼。”皇上徐徐道。
这赏赐当真是大了,叶绾绾错愕片刻:“皇上……”若她没记错,上次,皇上还说答应她一个条件呢,而今……
“你且放心,朕金口玉言,上次应你条件一事,仍可作数。”
叶绾绾眼睛一亮,终于放心了,匆忙叩首:“非晚多谢父皇,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许是因着上次的缘故,她这番祝福说的比起其他人要真切许多。
皇帝笑着点点头,便令其退下了。
叶绾绾起身,欲重新坐回到座位,方才因着愉悦,眼中晶亮还没来得及掩盖,一抬眼便望见封尧。
曲烟便在对面,自落座后,她便极少看向封尧,只因……她怕看到封尧紧盯曲烟处的目光。
却从未想到,他在望着她,甚至……唇角还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叶绾绾愣住。
下瞬,封尧已飞快移开目光。
叶绾绾恍恍惚惚坐回到座位。
曲烟献礼了,自然少不得一些场面话,曲烟的柔软声音娓娓道着,听着便让人心中愉悦,皇上果真喜笑开颜,而后,她拿出了红玉琉璃盏。
叶绾绾望着那红玉琉璃盏,电光石火之间,突然想到……
方才在贵妃宫中,曲烟说“封尧真怜香惜玉呢”,“物归原主不算赌赢”,“叶姑娘不过是阿卿的附庸品罢了……”
这一番番话,均表明,曲烟认为,是封尧帮她完成了赌约!所以在看清红玉琉璃盏时,她才会惊讶不是同一个。
还有那晚,她从扶闲处得到红玉琉璃盏的那晚,封尧的反常,以及他好几次藏在身后的衣袖,还有那句欲言又止的“你去找外人,求红玉琉璃盏?”
徐徐转头,叶绾绾今日寿宴第一次这般认真打量着封尧。
他……去找曲烟要红玉琉璃盏了吗?为了帮她?
“看什么?”封尧陡然作声,眉心微蹙。
今日寿宴,她一直未分他半分目光,他心中莫名烦躁,而今,她紧盯着他,他心里竟更加忐忑了。
“那红玉琉璃盏真好看,不是吗?”叶绾绾转开目光,望向皇上手中的宝物,低声呢喃。
封尧偏首顺着她的目光望了眼,又想到那红玉琉璃是扶闲所送,而她为其挡了一剑,脸色微沉。
“传闻红玉琉璃盏举世只有两个,不知……另一个现在何处……”叶绾绾声音幽幽如叹息。
封尧垂在身侧的手一顿,莫名心虚,另一个……自然被扔在他那书房角落中。
“不过一块红玉罢了。”他轻哼。
叶绾绾却陡然转身,紧盯着他:“封尧,我拿回红玉琉璃盏那夜,你为何那般晚才回?”
若只送曲烟回宫,时间未免太长!
寿宴早已热闹一片,文武百官谈笑风生。
叶绾绾与封尧二人之间的低语便显得格外不惹人注目。
但偏生……封尧身躯僵凝,只感觉坐立难安。
叶绾绾依旧固执问着:“那夜,你送曲烟回宫,在宫里待那么长时间,究竟为何……”
话未曾说完,她只感觉自己手腕一紧,已被人抓着朝宫外走去,动作极快。
当外面带着寒意的风传来,叶绾绾方才头脑清醒,方才寿宴里歌舞升平一片,她还真有些被冲昏了头。
“你到底想问什么?”封尧的声音传来。
叶绾绾陡然回神,茫然望着他,下瞬陡然反应过来:“那天,你是否去找曲烟要了红玉琉璃盏?”这一次再未卖关子,她问的直白。
封尧身躯微微绷紧,望着她:“烟烟同你说的?”
叶绾绾皱眉,果然无论听多少遍,“烟烟”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总透着几分讽刺:“算是吧。”她婉转应,“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要了……”
“是。”封尧陡然应。
“……”叶绾绾僵住。
封尧绝不是那种坦率之人,譬如前世,他已经大权在握,成了监国后,曲烟几次三番问及他的心思,他都未曾回应。
而今,他竟应了……
更可惧的,还有她心里莫名蹿上来的几分窃喜:“为何?”她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艰涩,“不想我输了这个赌约,丢了你靖元王的脸面,还是……”
说道此处,她声音一滞。
封尧眉心紧皱,望着她,她竟是这般想他?
“还是什么?”他沉声问。
“还是……”叶绾绾抬眸,朝着他接近了几分,声音微微低了下来,“你难不成对我有一丝丝……”
话并未说完,叶绾绾便看到封尧眉心紧皱,下瞬他已然伸手,隔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动作带着慌乱,似是……着急避嫌一般。
叶绾绾一怔,看着自己与封尧之间约三人宽的距离,隔的很远,仿佛前后两世都无法逾越一般。
而封尧的目光,则已经越过她,看向了她的身后。
无需回首,她已经知道身后是谁了,只是未曾想到,他竟会这般着急的避嫌。
一片死寂,无人言语。
许久……
“噗……”叶绾绾低低笑出声来,转过头去,无需抬眸便道,“参见贵妃娘娘。”
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封尧这般失态了,这个人,绝不是她叶绾绾。
亏她还想问他是否有一丝在意她,而今连答案都不用听了。
眼前,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子,梳着贵气十足的发髻,不是曲烟又是谁?
她脸色还带着几分娇弱,唇色微白:“皇上身子不适,先行回宫歇着了,本宫在寿宴烦闷,便出来散散心,未曾想碰见二位……”
“这便是缘分啊。”叶绾绾朝封尧望了一眼,说的似真似假。
封尧一滞,扭头望向她,眼神中似是不赞同。
叶绾绾纠正:“自然不是我与贵妃娘娘之间的缘分,”就算有缘分,也是孽缘,当然,这句话她绝对不会道出口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她补充这句话后,封尧的脸色似乎更加阴沉了。
不过,她也没有闲心来研究他此刻的表情,只在心里唾弃自己方才那几分自作多情罢了:“我想二位尚有话说,便先行告退了。”
话落,她两手合拢在身前,郑重行礼。
今日,她本就穿着靖元王妃的华服,寒风阵阵,广袖翻飞,竟让人看出几分华贵。
曲烟轻怔。
叶绾绾却已转身。
“你去何处?”身后,封尧几乎立刻作声。
曲烟脸色一白。
叶绾绾却头也未回,只脚步微顿,微微侧眸:“皇上既已离宴,我便无需再去请安了,回王府。”
话落,再未看那二人一眼。
封尧凝眉,他心知,方才推开她,一则是看见曲烟的下意识反应,二则是……他并不习惯在人前这般亲昵。
可如今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他更知,他不喜欢看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总带着几分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人抓不住。
……
叶绾绾这话倒也没说错,皇帝都已离开,寿星不在,她身为王妃,自然不再需要回去请安离去。
更何况,她对这皇宫,说不上什么好感。
这全天下权势最大的地方,只让她瞧着疲惫。
“啪”肩头蓦然一阵细微声响,紧接着一块石子落在地上。
叶绾绾皱眉,望了石子一眼,继而环视四周,空荡荡的宫道空无一人。
她继续前行。
“啪”这次,石子砸到了她的额头,带着细细的痛意。
“谁?”叶绾绾揉着额头,皱眉问道。
谁人竟敢在皇宫内放肆?
头顶,一人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以后本公子再瞧见你,你能否表现出一种你有脑子的假象?”
说话之人,隐在树枝间,今日倒没有穿绯衣,而穿了一袭黑色袍服,在夜色中格外不显眼。
扶闲。
“你怎会在此处?”叶绾绾抬头,下瞬想到今日寿宴,并未请助兴的舞女,她睁大双眸,,“你擅闯皇宫?”
“还不算太笨。”扶闲轻哼一声,已经自树上跃下,而后绕着她打量了一圈。
叶绾绾默默远离了他几分。
“怎么?”扶闲挑眉。
“男女授受不亲。”叶绾绾静静道。
“噗……”扶闲一听,反问失笑出声,本如狐狸一般魅人的眉眼,在夜色里更是添了几分诱色,他望着她,“本公子可不像封尧一般眼瞎,娶了你这无盐女回去!”
叶绾绾一滞,她想说封尧也不眼瞎的,他只是娶了她而已,并不爱她。
可这话她没必要同任何人讲,只瞪他一眼,便要继续离开宫道。
“怎的?被本公子戳中心事了?”扶闲见她这般,反倒幸灾乐祸笑出声来。
“扶闲公子不怕我唤来侍卫,将你抓起来?”叶绾绾望着不远处的灯火,沉声道。
“呵,本公子能进来,自然能出去。”扶闲挑眉,说的倒是霸气。
叶绾绾转眸,紧盯着他。
“看我作甚?”
叶绾绾扭头,扬声道:“来人啊,此处有……”
话未说完,手腕被人一攥,嘴已经被人捂住了,扶闲声音气急:“你便是这样对你恩人的?”
手腕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被他一拉还隐隐泛着痛意。
叶绾绾瞪向扶闲。
后者似也察觉到二人间距离过近,飞快松开她,似还嫌弃般掸了掸身上的袍服。
叶绾绾:“……”
不过扶闲方才那番话倒也提醒了她,她伸手自袖口掏出之前的两瓶黑玉膏:“扶闲公子,此物太过贵重,我受之不起。”
“什……”扶闲声音本不耐烦,可抬眸看清她手上之物时一僵,掸袍服的手都顿住,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她,“哦?受之不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的解释呢?
叶绾绾抓着黑玉膏的手,在扶闲凉如水的目光下,竟不觉抖了抖。
“此物很是名贵,我先前的确不知,如今已经知晓,便将此物还给扶闲公子。”她解释道。
扶闲闻言,目光徐徐从她脸上下移,移动到她手中那两瓶黑玉膏上。
莫名的,觉得那黑玉膏分外刺眼。
“扶闲公子?”他久未回应,叶绾绾难免心生困惑,出声唤道。
扶闲却蓦然伸手,一手攥着她的小臂。
叶绾绾一惊,下瞬,扶闲已经将她的衣袖掀开,露出手臂上只结了一层痂的伤口。
黑玉膏极为好用,三次便足以活血生新,而她的手臂……分明没有用。
“扶闲公子,请放开。”叶绾绾眉心紧皱,小臂上的伤仍有细微伤痛,她紧皱眉心,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有人眼瞎不识好物,本公子又何必浪费!”扶闲盯着那伤口良久,蓦然轻哼一声,已经收回抓着她的手,顺势将黑玉膏一并收了回去。
叶绾绾松了一口气,几乎立刻躲避开来,轻轻揉着手腕。
察觉到她逃避的动作,扶闲眯了眯眼睛,下瞬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朝她身侧凑了凑。
“你做什么?”叶绾绾满眼谨慎盯着靠近自己的男子。
“本公子不过离你近些,你便这般大的反应,叶绾绾……”说到此,扶闲上下打量她一眼,眼尾上扬,轻佻纨绔,“封尧该不会……从未碰过你吧?”
叶绾绾一顿,待反应过来,全身血液似都朝着脑子涌动一般,几乎立时反驳:“怎么可能,我与他可是夫妻!”
扶闲只闲散盯着她,一动未动。
“夫妻,你知道是何意?”叶绾绾仰头瞪着他,“同床共枕的夫妻。”
虽然,他们二人同床共枕时,她和封尧还未曾成亲。成亲后,他们鲜少同床共枕。
扶闲盯着她的模样,神色添了些许怪异:“本公子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怎的这般激动?”
“……”叶绾绾一滞,最终悻悻道,“我没有激动。”
扶闲不置可否耸耸肩,下瞬却似想到什么:“你现下这般反应,倒是让本公子觉着……”
“什么?”叶绾绾蹙眉。
扶闲却再未回应,只是一下一下朝她走着,脚步不着痕迹的歪了歪,叶绾绾也只得随着他的脚步歪向宫道旁的草丛之中。
一声细微声响,她的后背已经碰到了身后的树干,再退无可退,可扶闲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径自将她困在他与树干之间。
“扶闲公子,这里是皇宫……”叶绾绾声音微紧。
扶闲却似没听见般,仍旧朝她靠近着。
“扶闲,你大胆……”
“聒噪!”这一次扶闲开口了,信手在她锁骨处点了两下,叶绾绾的声音顷刻消失在喉咙里。
她一呆,张了张嘴,竟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人……竟点了自己的哑穴。
“怎么?再瞪着我,本公子便点你的死穴了。”扶闲威胁般伸出食指中指,在她眼前比量了一下。
叶绾绾一僵,眼中愤懑散去不少。
她倒是不信扶闲真对自己做出不轨之事,毕竟如他所说,他身侧均是倾城美人儿,她这样姿色的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相比之下,还是小命更为珍贵些。
“你倒是惜命。”扶闲轻哼一声,下瞬却陡然侧眸,似在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下瞬,他接近叶绾绾的动作突然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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