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嗤笑一声:「绿娘你也别太过大度了,怎么能让一个侍妾的孩子跟你的嫡子相提并论?你可别把人家野心养大了!」周围一片附和之声。我收回手,指甲插进了肉里,心中怒火如沸。这股火从知道孩子死讯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心中点燃了。直到现在它已经旺盛燃烧到足以吞噬掉我整个人。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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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趁着嫡姐出嫁时被打包带走,当了媵妾……
我是靖王世子的小妾,准确地说是个媵妾。
世子娶的是我嫡姐,我就是一个有着两条腿儿的嫁妆,陪她一起嫁进王府。
几个月前嫡姐查出怀有了身孕,给世子后院儿的侍妾们停了避子汤。
不久我和另外两个姨娘就一起查出来有了身孕。
现在我怀孕五个月,越发小心谨慎。
因为嫡姐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她是不会允许庶子降生的!
贴身丫头核桃从外面回来。
瞅着屋里没其他人,才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打开递给我。
是一包酸梅。
我赶紧捏了一颗放进嘴里,酸爽的汁水入喉,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核桃又将梅子重新包好揣进怀中。
我嘴里包着梅子,和核桃相视而笑。
连吃一颗酸梅都得小心翼翼。
「姨娘是不是太小心了?」核桃看着我,不无怜惜地说道。
「奴婢看蜜姨娘和林美人,天天挺着大肚子到处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怀着金凤凰似的。」
「奴才去厨房提饭菜,也老是碰到她们的丫头去要吃食。」
「别人都是去要酸汤子,只有您,天天跟厨房要川菜,也不知道您这是何苦。」她道。
我叹了一口气。
蜜姨娘、林美人那么高调,那是因为她们不了解嫡姐。
核桃有些迟疑:「咱们夫人看起来那么温柔贤惠的一个人,咱们也不必这么小心吧?
「毕竟您怀的可是王府的子嗣,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您下手的吧?她就不怕惹恼了夫家吗?」
我轻轻拍了拍核桃的手:「小心点总没错。」
对于她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原本我进府之前是许了人家的,可嫡姐觉得我貌美又好拿捏,便使了些手段拆散了我的姻缘,硬要我陪她嫁进来。
这些事我见得太多了,知道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在她面前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我收拾好我绣的小衣服和小包被,让核桃再走一趟,给嫡姐送过去。
核桃怜惜地看着我:「姨娘怎么一件都没给自己留啊?咱们小主子出生不也得穿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抬头看着核桃:「不是还有你吗?」
核桃就笑了:「对!您还有我呢!」
可是核桃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
眼看午时都过了,那丫头却迟迟没有回来。
我越等越心焦,坐立难安。
核桃一向都把我的事情放在首位,我的饭菜也都是她去厨房提,如果没有天大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看着我饿肚子不管的。
一定出事了!
我忍着心中的强烈不安出去找核桃。
先去了嫡姐那儿。
嫡姐的奶嬷嬷出来告诉我,核桃手脚不干净,在嫡姐这儿偷首饰,已经被提脚发卖了。
卖了?!
我如遭雷击。
我知道这是嫡姐出手了。
核桃是我左膀右臂,嫡姐要动我,必然要先断了我的臂膀。
所以核桃才会有这场横祸!
我不顾我的大肚子,跪在嫡姐门前苦苦哀求,
可嫡姐连见都不见我。
鲁嬷嬷冷冷呵斥我:「宝姨娘想做什么?明知道夫人怀着身孕还在这儿闹,存心让夫人不能好好养胎吗?」
她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你和你那丫头都是一窝子黑心烂肠!
「你那丫头偷夫人首饰,你又来这里哭,怎么?是想谋害夫人、谋害小世孙不成?」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我无力招架,
也只能无奈离开。
我不能再纠缠,我不能把自己折在这里。
我要是因此被嫡姐打杀了,核桃怎么办呢?核桃就彻底回不来了。
我还得另外想办法救核桃!
想了想,我一咬牙去了世子的书房……
我在后院儿里一直安分守己,温良顺从,不敢走错一步也不敢多说一句,其他几位姨娘都知道往书房送些吃食点心,就我从来不曾来过。
我还以为见世子会很难,没想到他小厮看见我,立刻就把我引进去了。
世子坐在黑漆卷草纹的书案后面安静看书,看过来的眼眸清冷如雪。
我一向都有些怕他,但今天我顾不上害怕了。
我像溺水的人见到块浮木,扑上去就牢牢抓住不放:「爷!核桃被卖了!
「爷,妾身从来没有求过你。今天求您这一件,求求您把核桃赎回来好不好?」
如果为了我自己的事,我打死都不会麻烦他的,但为了核桃,我想试一试。
「爷,赎核桃要多少钱?我这里有!我自己给她出赎身的钱!」
世子一直不说话,目光始终低垂,落在我的脸上:「宝姨娘……
「原来宝姨娘也会为了人着急,也是会哭的。」
他莫名其妙来这一句说得我一愣。
世子爷什么意思?人又不是木头,当然会着急当然会哭。
他慢悠悠放下书:「既然是来求人,那总得有点求人的态度,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要本世子去惹恼怀孕的嫡妻?」
我哑口无言。
或许是人被逼到了一定程度,我突然就有了一些疯狂的想法。
态度……
他要我什么态度?
我只是他的一个妾,男人眼里的玩物。
深吸一口气,我强忍着羞,颤抖着走上前,抱紧了这具健壮的男子身躯。
「爷……」我娇声相唤。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主动示好。
世子明显一愣。
我送上了我的唇:「妾身所有的一切都是爷给的,妾身别无长物,唯有一点心意是自己的,只但愿世子爷能开心……」
这一回我格外卖力。
这些小手段进府前嬷嬷就教过,只是我不敢用,也不屑用,但今天我管不了了……
他似乎也很受用,最后微微喘息着提点了我一句:「这人啊,不要总自不量力,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该求助的时候要求助,该找靠山的也要找靠山。」
我离开他书房的时候整个嘴都是肿的,麻得没有感觉了,但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他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求助?对呀,这府里并不是只有嫡姐一个主子……
我怀的同样是靖王府的骨肉,无论如何,主子们不会坐视子嗣被戕害而不管吧?
我正想着是去求王爷还是去求太妃娘娘的时候,院子里的三等丫头红儿跑了进来。
她又哭又笑,连行礼都忘了,抓着我的肩膀很是激动:「姨娘好消息,核桃姐姐回来了!」
我大喜过望:「你说什么?」
红儿连忙回禀:「是太妃娘娘身边的方姑姑把核桃救下的!」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妃娘娘一直闭门清修,从不过问后院儿的事,连嫡姐去请安也只能在门外行个礼。
我一直觉得太妃娘娘就是府里镇宅的老菩萨。
阿弥陀佛!果然是救苦救难的老菩萨!
为了感激太妃,我连夜铰了进府时赏下的那件狐皮大氅,做了一副手笼和暖耳。
也不怪我要铰大氅,只怪我太穷,我所有的皮料里也只有这个才称得上是上乘,要送礼也只有这个才拿得出手。
我托红儿把东西带给了方姑姑。
本以为我一个小妾做的东西太妃未必肯收,没想到太妃竟然收了。
核桃最终没能够回来我院儿里。
因为她是被嫡姐卖的,如果她再回来我身边,会损了嫡姐的面子,所以核桃就被留在了太妃院子里,说是要调教调教。
但是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心中一颗大石头稳稳地落了地。
晚上做针线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世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在我旁边说道:「姨娘就这么开心吗?」
我抬头看是他,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这件事世子爷虽然竟然没有出什么力,但我也仍然感激他。
我就抿着嘴对他笑。
或许是我这笑容太刺眼了,他突然莫名生起气来。
伸手将我一推,按进了床榻深处。
今天的世子好像格外凶残。
他叼着我脖子的时候,我都能感觉我的血管在他牙齿下突突直跳,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将我脖子咬穿了。
第二天早上他把我叫起来给他穿衣服。
这以前都是核桃的活,今天他却叫上我。
我还没有怎么服侍过他穿衣服,有些紧张和笨拙,甚至还把他腰带的搭扣给扣错了,慌忙解开重新扣。
看他皱眉不太高兴的样子,心中突然一动。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要是核桃在就好了,她细心,伺候爷真是没的说。」
暗示世子爷帮我把核桃弄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我头顶上方传来重重的一声冷哼。
这是爷生气了。
我手指一颤,慌忙抬头看上去。
他低头,目光幽暗深邃,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我是你的夫君,你不伺候我,把我推给别人?!」
有一瞬间我真的感到了他的杀气,觉得他或许真的是想要……咬死我。
我停下动作,忍着心里的害怕慢慢伸出手去,试探着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胸口。
想在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保护我的孩子。
他说得对,我得自己找靠山。
而他是我的夫主,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或许可以依靠依靠他。
他没有动,也没有挣开,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我抱。
最后他沉沉了一口气:「还是笨。」
其实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世子爷这人,好像喜欢我顶撞他。
这让我有了一些勇气,心里的嗔怒也没忍住:「哪里笨了?手笨还是嘴笨?」
世子哼了哼:「连庙门都拜错,还不笨?以后多用些心吧!」
庙门都拜错?
我才不认为我自己错了,这次确实是太妃娘娘帮的,可不是他世子爷!
他不过就提点了我一句,竟还想来邀功。这人真是……锱铢必较!
转眼到了除夕之夜。
按照惯例,这一晚靖王府的主子们是要进宫去赴宫宴,陪着皇上过年的。
今晚府里也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侍妾。
嫡姐特意吩咐:「府里热热闹闹的才是过年,这样,我拨二百两银子给你们,你们备桌团年饭好好过个年。」
她半开玩笑地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猴儿都给我克制点,酒少喝,可别趁我不在打架。」
我们几个一起站起身,向嫡姐道谢。
回去之时,红儿扶着我,轻轻嘀咕:「世子妃说得可真奇怪,好像你们几位姨娘真的要打架似的。」
我心里咚地一跳。
是啊,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出幺蛾子的。
我不想去,借口身子不舒服想推辞。
可是很快嫡姐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就过了来,目光冷讽无比:「主子给了赏,单就宝姨娘一个人不想领,身为妾室不敬上,这不合规矩。」
我脸色白下去。
一句规矩大过天,彻底堵死了我的路。
我借口换衣服回了房,左右想想有了主意。
离开之前,我便收拾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有我为太妃娘娘还有方姑姑做的绒袜、绒鞋这种小物件儿,
又给核桃装了一盒她喜欢的荷花酥。这些东西一并打包,让红儿在我走以后给太妃院儿里送过去了。
没办法,我只有借着太妃的手保护我自己。
还好,老太妃不愧是活菩萨,她老人家读懂了我的求助。
在我还没有踏进怡心堂的时候,方姑姑提前一步把我拦下了:
「宝姨娘,太妃娘娘要吃你做的荷花酥,辛苦宝姨娘去给太妃做一份。」
我心中狂喜,面上却还得端住。
对屋里一干人道了歉,才跟着方姑姑往外走。
到了分岔路口,我对着方姑姑拜了下去:「今日多谢姑姑,改日定会答谢。」
方姑姑歪了歪头,脸上现出一丝惊讶:「宝姨娘说这些话作甚?你不去见太妃了?」
我比她更惊讶,难道我一个小小妾室真要去见太妃?
不是大家有默契,方姑姑帮我脱身就好了吗,怎么还真要去太妃那儿?
大概见我傻不愣登的样子太好笑,方姑姑突然就笑起来,她居然伸过手把我捉住了。
那架势不像是怕我摔了,倒像是怕我跑了:
「走吧,确实是太妃老人家要见你。」
我这才慌了手脚,就这样去见她老人家?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去见太妃需要做什么准备?」
方姑姑笑得越发欢畅,看了我的肚子一眼:「你人去就好了。」
我就这样云里雾里的,真的被方姑姑拖去见了太妃。
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去的,我紧张到差点腿抽筋。
太妃……她老人家可是连嫡姐都有些惧怕的人物啊……
可这个嫡姐都惧怕的老人家,看到我第一句话却是:「快来!给祖母磕头拜年,祖母给你发压岁钱。」
「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老人为何会养出像世子那般别扭的孙儿来的。
这个除夕之夜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美好、最温馨、最欢乐的除夕夜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和人相处可以这么轻松愉快的。
我在太妃这里吃了团年饭,还跟太妃、方姑姑一起打叶子牌。
我被杀得落花流水,可就算输光了也很开心。
正高兴的时候,院子门却被拍响了。外面乒乒乓乓的烟花爆竹声响都盖不过那急促的敲门声……
我心「咚」一跳,太妃却气定神闲:「在我这里你怕什么?」
世子爷带着冷风闯了进来,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扫。
可能看见我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笑容,他居然有些不高兴。
劈头就是一句:「宝姨娘跟我走一趟!」
他盯着那块地方看了又看,好半天没有吭声。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我小心翼翼的呼吸。
世子看起来非常生气。
但他忍了又忍,最后却还是拖被子把我牢牢地裹起来,咬牙切齿:「睡觉。」
我的声音有点结结巴巴:「我,我不是有意的。」
就听他重重磨牙:「睡不着,睡不着就出去给我守夜!」
外面那么冷,风雪交加的,我才不要出去守夜,赶紧闭上了眼睛。
等到天亮我走出太妃的院子,我才知道世子后院除我之外,所有姨娘和她们的贴身丫头全都去慎刑司走了一圈。
最后审出来是一个厨子干的,说是无意中用了活血的食材。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厨子不过就是个顶包的。
府里一个年过得腥风血雨。
只有我,因为还没有上桌就被方姑姑叫走,连团年饭的边儿都没有挨过,又是被世子爷亲自提审的,没有人揪得出我的毛病。
所以这一场祸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整个世子院里的姨娘,除了流产的那两个,也只有我没有去慎刑司。
我因此逃过一劫。
但我心里一点庆幸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我心里无比清楚这背后的黑手是谁。
是嫡姐!她绝对不会允许庶子出生!
因此我处处小心谨慎,不敢吃酸的,怕嫡姐认为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娃;
还要防着蜜姨娘和林美人,
她们俩都丢了孩子,只有我一个人得以保全,她们会不会认为是我做的?
当然我也不敢更多地亲近世子了,怕嫡姐嫉恨。
我惶惶不可终日。
时间一晃,三月底了,嫡姐产期临近,我也怀孕八个月了。
早上红儿给我提了饭菜,告诉我说正院那边有了动静,嫡姐破了水快要生了。
她刚说完,嫡姐的奶嬷嬷就闯进了我屋里。
鲁嬷嬷看着我的时候,目光越发地讽刺:「夫人要生产了,按规矩,你们这些姨娘都去家庙诵经祈福,保佑夫人平安生产。」
我一颗心沉了又沉。
这就是针对我设的局!
嫡姐在生产,生死关头,鲁嬷嬷不在正院伺候反而跑来办这件事儿。
为了什么那不是明摆的吗?!
红儿就试着替我求情:「嬷嬷,我们家姨娘这么大肚子了,受不住那么跪,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鲁嬷嬷脸色冰冷,看我的目光潮湿阴冷,像毒蛇一般:
「上头都说了,是所有姨娘!你耳朵聋了?」
我无奈,只能挪去家庙。
路上我给红儿使眼色,让她出去求救。
但这一次鲁嬷嬷把我和红儿都看得很紧,丝毫没有给她出去的机会。
我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自己暗中提防而已。
但这么明显的陷阱,我又怎么能防得住?
一进家庙,看到林美人和蜜姨娘两人的目光,我就生生打了个寒战。
刚刚跪下,一页经书还没有念两句,那两个人就因为谁不小心踩了谁一脚开始吵。
周围没有一个人劝架。
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开始打。
我在她们开始吵架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使劲往角落里缩。
但没用,她们俩还是打到了我面前。
不知道谁夹住了我,我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林美人朝着我的肚子狠狠撞了过来……
我,挣扎了一夜。
第二天破晓时分,终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
我累极了,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红儿告诉我,说我和嫡姐竟是差不多时候生的。
两个孩子生下来都是哭声微弱,凶险异常。
但最后,嫡姐的孩子活下来了,而我的孩子死了。
我连哭都没有力气,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命。」
这都是命。
「嫡庶之别本就如同天堑,连生孩子都这样,我认!」
「我认!」
红儿哭得满脸是泪,一个劲儿求我:「姨娘,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啊。」
我没哭,我反而安慰红儿:「我那孩儿可能知道我没办法保护他,所以才离开的。」
红儿哭什么呢,真是个傻丫头,孩子没能活下来,对他来说或许是好事啊。
我安静地坐完了整个月子,一滴泪都没有掉。
其间听说蜜姨娘和林美人被打了一顿撵出了王府,我也没有丝毫感觉。
孩子满月日,王府大宴宾客。
大喜的事不许扫兴,所有人都得参加。
我第一次看见了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
粉嘟嘟嫩生生,花瓣似的小嘴巴轻轻地嚅动着,咿呀叫一声就让人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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