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白晓月接的很快,声音有点沙哑,却又出乎意料的清凉,“陈医生。”席泽道:“你在哪?”“我在小区旁边那个公园里呢。”席泽很快抬脚往外走去,走进公园,就看见白晓月就坐在长椅上,大冬天寒风有些刺骨,她的鼻尖被吹的通红。白晓月长得就是娇滴滴那一挂,这会儿看上去好不可怜。席泽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牵过她的一只手放进了衣服口袋:“大晚上怎么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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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泽这次回陈家,是因为陈奶奶非得把白晓月叫回来,让她明天陪着一块去踏青。
四月的天气十分暖和,温度也适宜,陈奶奶在家里待了太久了,实在是想出门走走,因为老人家和白晓月特别聊得来,才想着把她也给带上。
席泽今天是特地送白晓月回来,没想到会巧合的和陈则初撞上。
他坐在书房里,依稀还能听见楼底下白晓月哄陈奶奶的声音。
老人被哄得接连爽朗笑出声。
席泽收回神,并不认同陈则初的看法:“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收回心思。”
“怕就怕你乐不思蜀,把结婚的事情给忘了。”陈则初别有深意道,“等到你失控那天就晚了。再等你这阵子兴趣一过去,那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对家族一点用都没有,何必浪费这一辈子。”
他说完,略微停顿,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肯定是不会同意她过门的,我最担心的,你太亲近她,到时候我要做点什么,怕弄得我们之间有隔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席泽从小谢希就不在身边,是陈则初一手养大的。父子俩感情很好,席泽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父子间感情。
如果陈则初只是提醒他,那他能继续跟白晓月处一段,但陈则初一旦开口要求他分开了,席泽便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哪怕陈则初这会儿没有明着说要求,但父子间的默契,席泽还是明白他是要他近期赶紧解决好白晓月的意思。
“您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他说。
陈则初道:“我是不指望你给我进公司了,我现在只盼着有个能帮我一把的儿媳妇。阿律,既然你跟白晓月这边会尽快解决,那相亲的事情也不要拖到那么晚了。”
“您看着办。”席泽道。
“你先下去吧,聊久了奶奶等会儿又得问。”
席泽点点头,下楼梯时,看见白晓月正蹲在地上给陈老太太按脚呢。
陈奶奶看见席泽下来,满意的说:“你媳妇这按摩水平真的不错。也孝顺,我看她蹲的腿麻了,也没有说一句累。”
“奶奶你别这么说,怪让人不好意思的。”白晓月莞尔,“半个小时真的也没有那么累的。”
陈老太太佯怒瞪她一眼,“你这小姑娘跟我老人家抬什么杠,我说你累你就是累了。”
白晓月也就笑着附和说:“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席泽伸手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本来想说她两句别往地上坐,但又觉得没必要再亲近什么,最后只说:“今晚你住这边,明天我过来送你和奶奶去度假村。”
“都这个点了,难道你要回去不成?”陈奶奶率先不同意,“宁宁第一次一个人留在这边过夜,肯定不习惯的。你不在她今晚估计都睡不着了。”
白晓月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记得他今天甚至不用加班。
席泽看了眼从楼上下来的陈则初,收回视线,道:“医院临时有个同事有事,我过去顶个班。”
陈则初道:“妈,你总不能耽误阿律工作。”
陈奶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急缓,孙子要工作,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耽误他的:“阿律,那你先去工作吧。”
席泽没有拖延,很快离开了。
陈老太太对白晓月道:“宁宁,今晚你就一个人住阿律的房间,我老人家住楼下,等会儿让叔叔带你过去。”
老人家的睡眠时间都比较早,没过多久,陈奶奶就被保姆搀回房间休息了。
白晓月知道席泽的房间在哪,其实并不需要陈则初带她过去。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客气的说:“叔叔,麻烦您带我过去一下。”
只不过抬头时,却看见陈则初深不见底的眼神。
白晓月有些不自然的往后挪了一步。
“楼上左侧那整个套间都是。”陈则初沉声道,“不过阿律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白晓月能感觉到,他这话是别有深意的,最直观的感受是他并不喜欢自己。
“我知道了。”她说。
白晓月上楼以后,甚至不敢回头看陈则初的眼神,进了席泽的房间她就把门给关上了。
即便他很久没有回来住过,房间依旧被打理得很干净,地面桌面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白晓月在这儿,确实睡不着了,她每换一个陌生的环境,都得等上好几天才能适应。这边是第一次睡,她太不习惯了。
她给席泽发了条消息说:我睡不着。
那边大概是忙,也并没有回她。
白晓月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玩手机,差不多到凌晨才睡过去。睡了没一会儿,保姆就上来喊她起床了。
“阿律和老太太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保姆笑道。
白晓月微微愣住,她记得席泽是一个不喜欢别人入侵他地盘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到了,却要保姆上来喊人。
不知道是睡得太少了,还是另外其他什么原因,白晓月总觉得自己心跳有些过快。
白晓月深吸一口气,略微洗漱后,就下了楼。
陈奶奶已经提着行李准备要走了:“宁宁,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还好。”白晓月看了眼席泽,却发现他今天的视线也没有在自己身上过多停留。
这次踏青,陈老太太要去的是a市郊区一座有名的山峰底下的一个度假村,山顶桃花林这会儿开的正艳,老太太想上拍个照。
白晓月提着自己的行李包,跟奶奶一块坐在了后排的位置,她抽空看了眼手机,发现昨天她给席泽发的那条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她顿了顿,然后复杂的看着这会儿正在开车的男人,说:“席泽,你看见昨天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席泽道:“看见了。”
白晓月等着他说没有回复的原因,可是他又没有后续了。
白晓月就没有多问了。
倒是陈奶奶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不满的开口道:“阿律,你对宁宁这么冷淡干什么?你是不知道,小姑娘的情绪最需要注意了。你这样宁宁心理肯定不高兴。”
白晓月打圆场道:“奶奶,我没有不高兴。席泽估计这会儿加班才结束,比较累。”
席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三人到达度假村,是在一个半小时以后。
房间是来之前就订好的,放好行李,休息了片刻,陈奶奶便说要去爬山。
白晓月其实很困,但这会儿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陈奶奶的身子骨还算矫健,走起路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都不为过。反而是白晓月有些跟不上她呢。
到半山腰,白晓月就有些吃不消了,又不想扫老人家的兴致,跟陈奶奶说:“奶奶,你跟席泽先上去吧,我打个电话。”
这边上山路线明确,不用担心迷路,陈奶奶点了点头,道:“那你到了,给奶奶打个电话,等会儿咱要在山顶吃饭哩。这儿的桃花酥听说是一绝,桃花酒也不错,奶奶等会儿带你尝尝。”
“好呢,谢谢奶奶。”白晓月朝她摆了摆手。
目送她跟席泽离开之后,她自顾自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缺乏睡眠,真的很影响身体素质。
白晓月一路上走走停停歇了好几回,走到还剩五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席泽电话打了进来。
“这边已经点好饭了,你还没到?”席泽问。
“快了。”白晓月明显的感觉到,他打电话时说的话,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席泽在她面前,偶尔会不正经。但今天似乎跟面对那些外人一样,披上了一层外衣。
白晓月想问,他是不是想分手了。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席泽已经把手机交给了陈奶奶。她笑眯眯的问:“宁宁,你还要多久到?到了奶奶来门口接你。”
白晓月怕自己耽误得久了,饿到老人。接下来再累也不敢休息了,快步往山顶赶去。
山顶上有好几座古色古香的酒楼饭馆,白晓月四处看了看,就看到陈奶奶在最大的那座古楼二楼,正透过窗户朝她招手。
白晓月连忙上了楼。
陈奶奶给她倒了杯喝的,道:“这是桃花味的汽水,你喝喝看。”
白晓月从二楼往下看,就觉得这地方眼熟,似乎很多电视剧取景都在这。
她由衷的说:“把这儿开发成旅游区的人好聪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确实山脚的桃花都谢了,这附近的看得正艳呢。人就图新鲜,喜欢稀罕的东西,桃花开的时候市里桃花园也不见多少人喜欢看,这山顶倒是人多。”
“这地方是阿律他爸弄的。”陈奶奶道,“也就是利用了个海拔不同的气温差。当然,也用了一些人为因素。”
白晓月没想到,这度假村也是陈家的产业。
陈家生意涉及的面是真的很广,不论是娱乐产业、医疗器械、房地产,亦或是旅游业,都有涉及。
白晓月说:“陈总真厉害。”
“再厉害当时不也留不住老婆。”陈奶奶说出口以后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席泽,自觉失言,连忙换话题道,“爬了一个上午的山,咱们还是好好吃饭。”
席泽在旁边给她剥大闸蟹。
陈奶奶道:“你不用一直给我剥,自己媳妇儿就不管啦?”
白晓月无奈说:“奶奶,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剥。”
“那怎么成?有男朋友这事就得让男朋友来。”陈奶奶一脸严肃。
席泽没有看白晓月,只道:“我这就剥。”
这一顿饭吃下来,席泽也没说上几句话,跟她的交流几乎没有。
白晓月有些烦躁,她希望席泽有事就说出来,这样拒绝交流真的不好。
可席泽一副疏远的模样,她也不好开口。何况边上还有个陈奶奶在,有的话是不适合在长辈面前说出口的。
饭后,陈奶奶就拉着白晓月去给她拍照了。
白晓月大学时候是学过摄影的,拍照水平还可以。她给陈奶奶一共拍了百来张,把照片让她全部看了一遍,说:“满意的话,我到时候洗出来,做成一本相册送您。”
“那就又得让你替我老婆子费心了。”陈奶奶和蔼宠溺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朝席泽招招手,道,“你过来,我替你和宁宁也拍一张。”
席泽脚步踌躇片刻,到底是没有拒绝。
他跟白晓月站在同一棵桃树底下,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看着相机的方向。
陈奶奶不满意道:“阿律,你表情太少了。”
席泽道:“您也知道我很少拍照,拍一张意思意思就成。”
白晓月也不想拍了,她笑着说:“奶奶,我们先下山去休息吧。照片什么时候都可以拍的。”
陈奶奶也确实累了,没有再坚持非给他俩拍照,道:“你们俩长得好,怎么拍都好看。刚才那张其实还算可以,就是我想多给你们拍几张,老了再看也能留作纪念。”
白晓月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实也还行,就是她跟席泽,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他很冷淡,而她笑得很勉强。
下山时,陈奶奶也不愿意走了,最后坐的缆车下山。
到了民宿,席泽先送陈奶奶回房间,而白晓月则是去了一趟便利店。
等她回到民宿时,却撞见席泽在前台,手上拿着身份证和房卡,显然是多要了一间房。
他转身上了楼梯。
本来他在网上预定了两间房,一间给陈奶奶,另外一间大床房应该是给他俩住的。
但席泽现在这意思,显然是不想跟她住了。
白晓月抿了下唇,跟在他身后,等到他快要消失在楼梯尽头,她开口说:“你住哪一间啊?”
“2405。”席泽随口道。
他抬脚要走了,白晓月又喊住他。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她压低声音说:“席泽,你是不是想分手了?”
白晓月觉得自己挺敏感的,一有点不对劲,她就能感觉出来。
席泽沉默片刻,说:“过两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这事。”
他不从正面回答,其实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要是想分手,你就直接说,你甩我这不是问题,我能接受。”白晓月说,“但是你得明说,别让我去猜,行不行?”
席泽道:“昨晚没睡好,你赶紧先去补个觉吧,等会儿晚饭我喊你。”
白晓月说:“不用叫我了,我起不来吃的。”
“嗯。”
白晓月回到房间,却怎么样也睡不着,明明这会儿眼皮直打架,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但是她的脑子似乎活跃极了,就是不让她好好入睡。
她明明醒着,也没有去吃晚饭,就光在床上躺着。
一直到半夜,她听见门锁那儿突然有了响动。
一开始白晓月觉得是自己睡眠少幻听了,结果几分钟后,撬门声响越来越明显。
白晓月在一瞬间后背发凉,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这边民宿的门,都是那种木门,算不上结实。拿脚踹两脚都能踢开。
白晓月不知道外头的人有没有带利器,也不知道他撬门是何种目的,为了钱还是色。她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出去直接和人对上,就给席泽发了消息。
怕他睡着了没看见,又给楼下前台打了电话。但前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接。
白晓月只好给席泽打电话过去,只希望他没有开静音。
不过席泽那边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有事?”
白晓月说:“有人在我房间外面。”
席泽顿了顿,说:“等我。”
一分钟后,白晓月就听见门口传来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很沉闷。
有个男人求饶的声音响起:“别打,别打了。”
白晓月披了个外套赶紧出去,看见地上那个陌生男人都流鼻血了,席泽还想挥拳下去,赶忙拉住他的手,说:“席泽,我报警了,让警.察来管。”
因为是旅游区,警.察来得很快,跟着前台一起上来,做了笔录,对地上那人道:“不久前才刚刚被放出来,又来撬女人房门?”
白晓月目光闪了闪,说:“他之前因为什么被关的?”
“强.奸未遂。一光棍,这地方的人,对这片相当熟悉,估计是看你一个人,之前就盯上你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休息吧。”他们带着男人走了。
席泽变了脸。
白晓月的脸色泛白,勉强说:“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席泽看了她一眼,抬脚进了她的房间,见她站在原地没动,迟疑了那么几秒,还是过来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去仔细上了锁。
回来时,脱了一次性拖鞋钻进了她的被窝。
白晓月整个人都在发抖,说:“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奶奶,她肯定会担心。”
席泽把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背,说:“睡觉吧,我跟你一块睡。”
白晓月声音沙哑说:“我睡不着,你想分手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本来想和我说的分手的事情吧。”
席泽顿一顿,道:“我没想跟你说这个。”
“可是你不跟我住一个房间,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白晓月盯着他,小声却直白的说,“我挺敏感,总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别人的不对劲,我不说而已,但是都明白的。想分那就分了吧。”
席泽听了白晓月的话,低头看了她两眼,只说:“听话,休息吧,昨晚不是没睡好?”
白晓月道:“聊聊不好么?”
半天她都没有听到回复。
白晓月抬头看了眼席泽,他的呼吸已经绵长,已经睡着了。爬山是一件费体力的活,他今天显然也很累。
她却睡不着了。
白晓月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人的模样,相由心生果然说的没错,那人看上去就是一脸猥琐。警.察的话,也说了他撬门的意图。
她不敢想自己要是真被糟蹋了,会怎么样。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放不开,可今天要是发生了什么,她不一定走得出来。
白晓月这一想,又是凌晨三四点没睡着。
她爬起来在沙发上抱着腿坐着,打算等日出,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不用总是去想起那个人的脸。
只不过坐了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席泽说:“去睡。”
白晓月咬唇说:“睡不着怎么办?我一闭眼,都是那张脸,他都可以做我爸爸了。”
席泽抿唇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来,把她圈在沙发上,商量说:“睡不着那我陪你找点事情做?”
白晓月顿了顿,抬眼看他。
席泽抱着她一块进了被窝。
白晓月睁着眼睛,水汪汪的。
席泽今天其实没什么兴致,只不过这最能消耗体力,让人疲劳以方便入睡,这会儿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你们男人,离开这种事情会死么?”她委屈的恨恨的说,“有没有想过,女生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席泽坐起来抱住她,跟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亲了亲她,然后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我不知道人家怎么样,我分人。跟你一起,说起来我每次是不是都征得你同意的?你不愿意的,我也没有勉强过你。你不要想着那个男人,他不过是社会的渣滓,我也不可能让他欺负你。”
白晓月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眼底隐隐有泪:“你说的轻巧,差一点就出意外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才不会在意谁是受害者,只会在背后默默打上这个女人不干净了。”
席泽沉默了一会儿,道:“即便发生了,我会替你解决掉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他口中的解决,意味可不一般,白晓月抱着他的手紧了点。
“席泽,我想睡了。”她说。
“那就睡。”席泽哄道,“睡醒起来,明天我们就不再这里待了,以后也都不过来了。别怕,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白晓月看了看被子下,犹豫的说:“你……”
“没事,我不要紧。你先乖乖睡觉好不好?”他让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手一直盖着她的眼睛,怕她被光线打扰。
白晓月被他抱着,整个人都贴着他,总算有安全感了点,她太精疲力尽了,不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的很晚,睁开眼睛时,席泽一动也没有动,一只手给她当枕头搂着她,另外一只手在刷手机。
席泽偏头见她眼睛都是红的,皱了皱眉,起身拿干净的毛巾进了洗手间,打湿后给她擦了擦脸。
等他把毛巾放在旁边,白晓月才看见他手有一道伤口。
她抬头看了看他。
席泽道:“那个人带着铁丝,昨天估计是把他踹到时,在他挣扎下铁丝划到手了,我没有注意。”
白晓月点点头,刚醒嗓子沙哑到不行,说:“我对这种事情有阴影,我小时候有一次也是,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总遇到这种事。”
恐怕还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
这话席泽当然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拿矿泉水给她润润嗓子。
白晓月说:“我们几点走?”
“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回去。”
白晓月下地,才发现自己的腿有点疼,大概是开门那会儿走得太急了。
席泽顿了顿,把她提到洗脸台上,给她换好鞋子以后,替她把羽绒服的帽子带戴上,然后抱起她往楼下走。
白晓月整个人趴在他肩上,帽子盖着,就不用担心有人会看见她的脸了。
席泽带着她到了车库,然后打开后边的车门把她放进去,替她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最后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我去接奶奶跟拿行李,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席泽道,“不用怕别人过来,车我会上锁。”
白晓月点点头。
她在车里坐了十分钟不到,席泽已经提着行李箱下来了。
陈奶奶在看到白晓月通红的脸时,吓了一跳,道:“宁宁,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
白晓月艰涩道:“奶奶,别担心。”
席泽在旁边道:“昨晚我们吵了一架,我说话有些重了。”
“阿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能跟自己媳妇儿吵架?”陈奶奶严厉批评教育道,“媳妇是要拿来宠的。”
白晓月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席泽被骂,道:“奶奶,没事了,吵完了就过去了。”
只不过这事情,对一个有阴影的人来说,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白晓月一连几天都没有放下这件事,席泽这几天连下班回来的时间都很准时,什么事都挺顺着她。礼物也是一大堆一大堆的买,几乎没有让她一个人单独过夜过。
她才知道席泽愿意宠着你的时候,那是真的好。
这是白晓月唯一觉得席泽像是好人的时候,她有些感激的说:“席泽,这几天真的很谢谢你。”
只不过这声道谢,席泽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却敲响了席泽心里的警钟,他突然想起陈则初说的那句过线的话,一不小心就容易过线。
“过几天我可能又得出差,你好好休息。”席泽道。
白晓月也没有多想,分手的事情她本来想问一问的,但席泽很回避这个问题,她感觉到他最近可能还没有那么想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席泽“嗯”了一声,当天下午去医院,遇到领导时,开口道:“h市那个交流会能不能加一个名额?”
领导纳闷道:“你不是不去?”
“想了想,改主意了。”事实上,席泽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段时间,想清楚该怎么跟白晓月提分手的事情。
领导道:“你要是想,加你一个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想跟你交流的人也不少,去了人家也欢迎。”
席泽点点头。
这次交流会时间不短,满打满算两个星期。
席泽想,两个星期不联系白晓月,她应该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席泽出差,对白晓月而言,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几乎每个月,都有需要外出的时候。也有数不清需要加的班。
白晓月是真的佩服他们这个职业的人,工作强度十分高负荷,换成是她,可能用不了多久,身体就垮了。
席泽这一走,就没有联系过她。
白晓月是不怎么过问他详细做什么去了,不过在需要给徐父转账的前两天,还是决定联系他,怕打扰到他,还特地挑了一个饭点。
…
席泽的手机铃声,在酒桌上响起的有些突兀。
彼时正有晚辈给他敬酒,这突然的铃声让晚辈有些不知所措,礼貌客气的说:“陈医生,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吃个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未必有电话重要。
席泽看了眼来电显示,却直接摁断了,说:“没事。”
他跟他喝了一杯。
今天的交流会,因为席泽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然后他就被一群小辈央求过来吃饭,身为前辈,自然不好拒绝。
“陈医生,我们虽然学的是医学里不同领域的,但你还是我的榜样。”那个晚辈说,“您做手术的成功率太高了。”
席泽从两年前博士毕业工作至今,就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席泽难得笑着跟他聊了两句。
一直到旁边的女生开玩笑说了一句:“陈医生,刚刚的电话是女朋友打来的吗?”
席泽不动声色的扫了女生一眼,并没有开口否认。
小女生,多少都有慕强心理,对名气大点的前辈比较好奇。不过席泽看上去冷冰冰的,剩下的人,也就不太敢再问了。
几分钟后,他便起身告辞。走之前,买了单。
席泽回到酒店以后,又接到了白晓月的电话,只不过这一回,他接了。
“怎么不接电话?”
他说:“在忙。”
“忙到,饭点都没有空吗?”
席泽没答。
白晓月顿了顿,道:“我爸那边的钱,你记得打过去。”
席泽道:“我就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一准为了这件事。放心吧,你爸那边的钱我定期会打。”
白晓月听出他说话的节奏有点不对,说:“你是喝酒了么?”
“嗯,跟几个小朋友。”席泽回忆了下刚才那群孩子的脸,道,“有一个姑娘长得不错。”
白晓月没吭声。
席泽也不说话。
这种无声的感觉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片刻后,白晓月说:“你这又看上啦?”
席泽反问道:“如果看上了,你打算怎么样?”
“我会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白晓月再三道,“席泽,你要腻了,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席泽揉了揉眉心,觉得她烦人得紧,说:“没腻。两个星期没见面,我还挺想你,早知道出来那天弄一次。”
白晓月咋舌道:“你的后辈们要是知道你这么色.情,心里肯定五味杂陈。”
“显然他们不可能知道。”席泽心不在焉道,“生理需求也叫色.情?难不成跟女朋友一起也要搞科研才叫正经人?”
“唔,我猜你肯定是衣冠楚楚但又很疏离的模样。”白晓月中肯的说。又在心里补充:一副装作逼格很高的模样。
席泽顿了顿,反应过来跟白晓月聊了不少以后,意识到不对,赶忙打住,语气淡下去:“还有事,先挂了。”
他蹙着眉,喝了点酒,也就没有那么理智。
席泽刚刚说出那句没打算分,就把事情弄得有些糟糕了。
嘴上说着不分,实际分手却近在眼前。席泽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白晓月。但他也只能补偿她,给她在网上买了一堆礼物。
这些礼物,全部都寄到了白晓月的学校。
同事看见那一件件的奢侈品,眼睛都看直了:“徐老师,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大方了吧。”
白晓月笑了笑,却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席泽对她,其实算是精打细算的,这次是真的太大方了。
她本来想问问席泽为什么突然给她送这些礼物的,不过没联系到人。
一直到两天以后,那个上次搭过席泽便车的同事找到白晓月,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犹豫了很久,才说:“徐老师,我昨天在酒吧,碰到你男朋友了。”
白晓月道:“你应该认错了吧,他还在外地出差,没有回来。”
“没有认错的。”她肯定的说,“就是你男朋友,边上还有几个男生跟他一起的。他也看见我了,我还挥手给他打了招呼。”
席泽回来了,可是白晓月一无所知,她这会儿的表情有点尴尬。
“徐老师,所以我说吧,富二代真不靠谱。在酒吧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么姑娘。”
白晓月表情不太好看。
一会儿她还有课,就没有联系席泽。而等她下课给他打电话时,席泽也不接。
白晓月一连打了几个,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火气的,其实不可能一个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席泽这算什么意思,但不管什么意思,都很过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她一个姑且算的是上是女朋友的人却不知道。
明眼人一瞧,就是她没地位。还好这次撞见的同事跟她认识,不会出去乱说什么。换成其他人,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
等到下班,白晓月就赶去医院了。
亏得上次受伤,医生护士跟她都挺熟的,笑着跟她打招呼:“徐小姐,来找陈医生啊?”
席泽果然回来了。
白晓月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上了电梯,到了席泽办公室的楼层时,看见他正好从不远处走过来,看到她时,脚步顿了顿,片刻然后才重新抬脚进了办公室。
白晓月跟在他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回来也不说一声么?”
席泽淡道:“昨天一回来就做了一台手术,后来在宿舍休息了,就没有回去打扰你。”
“刚刚的电话你也没接。”
“刚刚也在手术。”席泽低头整理着办公室,道,“这两天都忙。”
白晓月抿了下唇,看着他被白大褂包裹住的颀长身躯,她还没有想到该说什么,就有病人走了进来。
白晓月也不好再打扰他,沉默的站在门口。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进去的病人偏头看了她好几次,席泽冷不丁说:“还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其实几乎每个病人都有家属,在病人看病的会站在门口观望,席泽从来都没有说什么,白晓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针对她。
她直接转身走了。
白晓月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吃外卖时,席泽回来了。
他从她身边路过,径自上了楼,白晓月无声的在楼底下细嚼慢咽,但也没有再吃两口,就直接把外卖丢进了垃圾桶。
上楼时,她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席泽出来以后,也是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白晓月看着被他占了的大半张床,道:“我们聊聊。”
席泽却显得有些疲倦,说:“有什么事,过两天说。”
白晓月其实从医院下来,也听到了些风声,这几天有个大人物是特地从外地转到了席泽这里,因为身份比较特殊,是知名先辈,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所以他这么一说,白晓月也就没有打扰他。
她怕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连觉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第二天醒来时,她被抱到了床上,而席泽已经没了人影。
往后两天,席泽都是这个状态,第三天就彻夜没有回来。
白晓月还是在白天听陈奶奶说,昨天半夜,那个很重要的手术,席泽完成的很圆满。
她也挺替席泽高兴的,毕竟这对他的职业道路也有帮助。
“阿律这段时间很累,改天你俩一起回来吃个饭吧。”陈奶奶说,“他忙起来是真忙,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就怕这一忙,你们小俩口感情都淡了。”
白晓月笑着说:“过两天我就来看您。”
“记得让阿律一起来,奶奶想看你们成双成对。”陈奶奶笑眯眯的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那个什么,磕cp。”
“您懂得真多。”白晓月称赞道。
她本来以为,席泽做完手术了,当天晚上肯定得回来,结果这一晚,她同样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白晓月已经很生气了,但到底是没有跟正牌女友那样去吵架,她其实挺想吵一架的,总比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就态度冷淡的要好。
她朋友圈里面加了很多医生,看见他们都在转发媒体对席泽的采访。
视频里他文质彬彬冷淡却不让人觉得不礼貌,认认真真的回答着记者每一个专业的问题。
白晓月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
其实本来就该是陌生的,她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比如他的喜好、国外什么院校读的研读的博,她都一无所知。
白晓月在刷到第十条对席泽朋友的转发以后,以及某个医生发的ktv唱歌的视频,一闪而过就有席泽的脸,她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她其实担心他不接,但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还是接了。
白晓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沉默着,她听见那边有人喊席泽,问他唱不唱。
“不唱。”席泽淡淡说。
他似乎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白晓月握着手机小声的说:“你总得,给我句准话吧?你明明知道,在你这里,我是不敢随便做决定的。”
她也不确定席泽有没有听见,他那边也只是沉默着。
白晓月说:“席泽,你别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心也会一直悬着。你不能,自己做不好决定,就让我来背着这些事吧?明明其实分不分,我走不走,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没必要,把那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
她声音发颤:“很残忍的,那样很残忍的,席泽。”
白晓月没哭,但声音在抖。
席泽那边始终没有吭声,最后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晓月不知道他那声叹气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问,因为他把电话给挂了。后来席泽一个同事给她发消息说:席泽手机没电了。
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借口。
她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去看了陈奶奶,陈奶奶煲了一只鸽子汤,让她给席泽送去。
白晓月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一定想要我送。”
陈奶奶狐疑道:“早上问过席泽了,他自己说没时间过来,点名要你送去的。”
白晓月顿了顿,想着席泽大概想跟她谈事。
她自己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席泽怎么想的,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只是被这样对待太难受了。
白晓月开车到医院的时候,心里挺沉甸甸,她很快来到医院席泽办公室,只是她不在。白晓月把汤放下,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好几个医生围在一起。
白晓月走近看时,就看见有个女医生,瘫倒在席泽怀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而席泽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喊道:“席泽。”
所有人听见她的声音都回头了,唯独席泽没有,他还在安慰怀里的人:“生死有命,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
她复杂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白晓月说:“席泽,这么多医生,你不是单身,这么跟人家抱着是不是不太好?还有鸽子汤,要不……”
她想说,要不鸽子汤我先给你放着,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席泽这会儿本来就心情沉重,忍不住冷脸打断她道:“你觉得现在谁喝的下那碗汤?”
他的声音很不客气,有厌烦,有指责。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医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生、护士,闲杂人等。
她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白晓月勉强说:“对不起。”
女医生放开了席泽,擦了擦眼角,说:“是我失态了。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特地要抱席泽的,只是那会儿出来,脚站不住。”
白晓月道:“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情绪没收住。”
席泽没看她一眼,只跟女医生说:“你先去休息。”
席泽送女同事去休息了。
蒋楠铎看看白晓月,道:“这个同事人品没问题的,她是一个新医生,病患一直是她一手照顾的,结果没留住人,她心里承受不住,毕竟也是第一次面对死亡。真不是故意要去抱席泽的。”
白晓月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再等到席泽回来,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不是疏离,是冷,冷的透骨,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谴责她不懂事。
白晓月看着他把鸽子汤倒进了水池,然后把罐子放在桌上,淡道:“拿回去交差吧。”
原本好好的鸽子汤,被她刚才那句话一闹,原来是真让他倒尽了胃口。
可是就算他安慰女医生没错,她站在女朋友的角度提一嘴,也没有错不是吗?
为什么要表现得她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白晓月一声不吭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罐子,席泽看见她紧绷的脸色,顿了顿。
他顿了一下,开口说:”刚才……”
白晓月勉强笑着说:“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话,也不等他开口,就拼命的往外冲,医院此刻像是什么猛兽一样,她拼命的跑着,然后随手拉开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她忍耐着报完地址,惨白着张脸坐在出租车上,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去找谢希。
等到找到谢希,白晓月在她问出一句“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脸色这么差”之后,就没有绷住,眼泪簌簌往下掉。
谢希被吓了一跳,道:“宁宁,这是怎么了?”
白晓月擦了擦眼睛,说:“阿姨,我父亲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我怕席泽之后会,报复我。我只能来求您了。”
“你跟阿律怎么了?”谢希眉头锁的死死的。
白晓月哽咽说:“阿姨,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谢希看到她委屈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往下掉,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
她蹲下去替白晓月擦了擦眼睛,说:“你跟阿姨说说,发生了什么。”
……
席泽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到白晓月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给她打了电话。
白晓月接的很快,声音有点沙哑,却又出乎意料的清凉,“陈医生。”
席泽道:“你在哪?”
“我在小区旁边那个公园里呢。”
席泽很快抬脚往外走去,走进公园,就看见白晓月就坐在长椅上,大冬天寒风有些刺骨,她的鼻尖被吹的通红。
白晓月长得就是娇滴滴那一挂,这会儿看上去好不可怜。
席泽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牵过她的一只手放进了衣服口袋:“大晚上怎么坐在这里?”
“不知道要去哪,本来想去找张喻的,可是她不在。”白晓月说,“陈医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直还是有点怕你,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分手呢。我觉得是你开口的话,应该就不会怪我。不然你指不定会对我怎么样。”
席泽没说话。
“但是我感觉我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太难熬了,你总是不理我。你不说分,也不说不分,我只能一个人天天瞎猜。”
席泽自然有故意不理白晓月的原因,只不过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凉薄:“工作原因居多,不是故意不理你。”
“席泽,我想分手了。”她突然小声的说,“我们分手吧。”
他顿了顿,抬眼看她,终于明白她半夜在这儿吹风的原因,脸色微沉,“先回家。”
“我就不回去了。”白晓月红着眼睛说:“我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工作的原因。你只是不想处了,但你也不说,就那么冷冷淡淡钓着我,我真的会特别特别难受。”
席泽盯着她看:“我劝你别在晚上做决定。”
白晓月勉强笑了笑,眼睛却通红,说:“陈医生,我做好决定了,我只想走分手这一条路。我以前都不敢跟你说分手的,但是今天太难受了,难受得我都有勇气了。我其实忍了很久啦,我是个话痨,最怕冷暴力了。可是你一直用冷暴力对付我,我觉得分手才是解脱。”
席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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