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程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她头发全是湿漉漉的，都是汗渍。刚才她是真的很乖，由着他，偶尔还会讨好的喊他一句程砚。说实话，如果林念初这会儿要离开他，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最现实的男女之间的羁绊，还是这点事。程砚想着想着，又朝她压过去。林念初其实这会儿其实觉得程砚这男朋友不太称职。换个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站起来护短了。试想一下，程砚要是这会儿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那就是妥妥的爽文了。但他显然不会。他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淡淡的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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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砚道：“我跟她大概率走不到结婚那一步。”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奶奶道，“之前我也同意你和周意，你们走到那一步了么？我老婆子喜欢，你就替我老婆子试试，爱情这东西，也说不准的。” 程砚抿起唇，没有说话。 “再者，你现在要再娶一个喜欢的，几乎没有可能。”陈太太道，“陈家男人都冷血，你爸你叔叔你爷爷，没有一个是重感情的，所以找一个长辈喜欢的，也不是坏事。” 程砚点点头：“听您的，您老人家喜欢，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试的。” 程砚把陈奶奶送到车上，才抬脚往回走，看到谢希时，脸上有几分冷意：“您也太心急了。” 那天他们聊，程砚虽说可以跟林念初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但后面那句不喜欢与前面半句相比，是先扬后抑，看似愿意，实则还是没同意。 谢希那天说随他，没想到直接请了陈老太太。 老太太这两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程砚虽说不见得是一个孝顺的人，但也是尽量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毕竟当初不是她努力打下了陈家的江山，程砚现在的日子必然不会有现在好过。 谢希听了程砚的话，淡淡道：“我只是为了帮你往前走，一直记着个旧人算是什么事。有了新人，放身边待个几年，自然而然也就把前面的人给忘了。” 程砚没有再说话，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给绕了过去。 谢希看着他的背影，去的不是林念初病房那条路，而是办公室。 她扯了扯嘴角，现在程砚是不满意，只是希望到时候别有哭的时候，她有种直觉，林念初只要在程砚身边待个两年，他身边就不会换新人了。 谢希再次回到林念初病房时，她已经把项链给收了起来，见她过来，连忙把项链连带首饰盒一起递给她。 “阿姨，我真的不能收。”林念初苦口婆心的说，“我怕我戴着这个，到时候遇上图谋不轨的还得再挨一刀。” 谢希笑道：“怕戴着不安全，你就自己收起来好了。怎么着也是a市市中心一套房，以后遇到事情卖了急用也是好的。” 林念初也就实话实说了：“阿姨，我其实是不敢琢磨奶奶的意思。” “她老人家就一个意思，想让你跟程砚好。”谢希道，“当然，阿姨也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待在他身边，他是许了你什么的。只不过他能给的，阿姨和你奶奶都能给。” 林念初心头猛的一跳，有个念头冒出来：程砚总是用徐父来威胁她，那么陈奶奶会不会比程砚要保险靠谱很多。 谢希道：“只要你试试，不管最后你跟程砚好不好，阿姨这边都不会亏待你。实话跟你说吧，阿姨也不是非要你当我媳妇，只是程砚心底的周意，阿姨总得连根拔起。你为他挡了一刀，程砚对你还是不一样的，指不定他就喜欢你了。” 林念初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要她试试能不能让程砚的心思从周意那里移开。 晚上程砚下班过来的时候，林念初就主动跟他说了这件事：“你妈想撮合我们。” 程砚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怎么想的？” 林念初说：“其实我是挺有好处的，不过我不太想。我觉得保持现状就挺好的。” 程砚没有再开口，这一天林念初觉得好受多了，躺在床上在看一部爱情片，只不过国外电影动不动就大尺度，没看多久她就尴尬的把声音给关小了。 程砚平静道：“不看了？” “电影里面太夸张了。”她讪讪。 程砚安静了好一会儿，说：“你平常比这还要夸张。” 林念初：“……” 程砚道：“随便动一下就哼哼唧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林念初就不说话了，受伤的时候聊这个话题，程砚要有点想法，倒霉的是她自己。 她把手机给关了，病房内彻底暗下来。 她却听到程砚说：“要不然试试？” 林念初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不要，我胆子小，不敢的。” “你父亲那边，我跟你签合同，不会为难他，这辈子也会负责他所有的花销。”程砚说，“这样愿不愿意试一试？” 林念初说：“合同可以我拟定吗？” “可以。” 林念初迟疑的说：“如果是试一试，你就不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们得是平等的关系。这样可以的话就行。” 程砚道：“可以。” 林念初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似乎内心平静的很，反正都得待在他身边，当然是能越舒坦越好，是不是女朋友没有多大的差别。 而程砚提出这个，很大程度上，则是为了敷衍陈老太太。否则按照他自己的打算，从没有考虑过跟林念初进一步发展。 第二天醒来时，林念初就觉得尴尬了，看了程砚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程砚看她一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挑了挑眉，说：“换个身份就不知道跟我怎么相处了？” 林念初说：“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吧。” 程砚走了以后，林念初看了半天天花板，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张喻。 张喻信誓旦旦道：相信我，你们最多好三个月。 事实上，张喻还是高估了他们，他们好的时间远比三个月要少，她一句分手一说，程砚根本留都没留她，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林念初也是那会儿才知道程砚的试一试，就没有真试的打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心。只是为了跟长辈交差，随便处一处走个过场罢了。 但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林念初是觉得暂时不好判断。而张喻在得知她这几天没个人影是住院了以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林念初中了一刀，整个人都急得跳脚：“那人有毛病吧，捅你一个路人甲干什么？” 林念初说：“医院呢，你小声一点。” 张喻说：“你人都小了一圈了。” 林念初前两天右手动都不能动，今天起码能抬起来了，已经好多了：“你也别担心了，也差不多快要好了。” 张喻下午约了朋友，到点了不得不离开。 过了片刻，程砚给她发消息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念初今天好多了，也确实想下楼，说好。 程砚回来给她撑了个外套，林念初看到自己臃肿的模样，有些气馁的说：“要不然就不去了吧。” “不会丑。”程砚劝道，“在医院里大家都差不多，没人注意你长得什么样。” 又淡淡说，“再者，你自己男人都觉得你不丑，能有什么问题？” 林念初觉得他带入角色，快得不自然，她完全是为了那份合同，还不习惯，没有接话。 程砚看了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直走到电梯口，突然遇到一位中年男人，对方看到他想打招呼，只不过在看到林念初以后，明显的愣了愣。 “这是你女朋友吗？”对方神色复杂。 程砚点了点头，道：“腿脚问题又严重了？我送你回病房。” 林念初心想你不是要带我下楼么，只不过他是医生，帮助病人也没有什么，她就没有开口，默默的站在原地等了他十分钟。 程砚回来牵她手的时候，林念初开口问：“那个叔叔是谁啊？” 程砚随口道：“一个熟人的父亲。” 林念初认真回忆了下中年男人的脸，然后跟记忆中另外一个人的脸重合了。 周意有男人的影子。 林念初想了想，说：“我认识的熟人，你就直接说不好么。要试一试，难道不该坦诚吗？” |
| 林念初其实这会儿其实觉得程砚这男朋友不太称职。换个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站起来护短了。 试想一下，程砚要是这会儿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那就是妥妥的爽文了。 但他显然不会。 他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淡淡的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这样她就不太好开口了，如果她主动说程砚，这是我男朋友，而他冷冷淡淡，那可真的就显得太倒贴了。 谢佳怡做得是销售，人还蛮健谈，哪怕程砚人很冷淡，她也能找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冷。 程砚偶尔淡淡的应几句。 林念初一个人被忽视在一边，只偶尔刷一下手机，谢佳怡没来还好，程砚会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她一来，她就插不上话了。 一直到登机了，林念初怕他俩聊着聊着就走了，才开口说：“程砚，行李箱。” 男人站起来时，顺手把她的小箱子给提了过去。 谢佳怡看看她，笑道：“徐同学箱子应该不重吧？” 林念初说：“受伤了，没恢复好，提重的东西疼。” 谢佳怡点点头，回头看看程砚，说：“我记得当时你就很热心的教我做题，没想到现在你对同学还这么热心。” 程砚没理她，而是跟着林念初上了飞机。 飞机上，谢佳怡也一直在跟程砚聊公司的事情，后来聊到合作，又说，“我跟我老板说我有你微信，他最近有个项目想跟你家合作，居然让我负责。程砚，咱们老同学，要不然你找你爸通融通融？” 程砚道：“公司的事情不归我管。” 谢佳怡也不气馁，做销售的脸皮总要厚些，依旧笑着：“那你改天给我引荐下你父亲吧，我请你吃饭。” 程砚敷衍道：“改天再看。” 林念初说：“程砚，你耳机有没有戴，我想听歌。” “耳机共享也有细菌。”程砚回道。 林念初这几天也算摸准他的心理了，他说归说，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要用，他也不会强硬阻拦。程砚的东西就放在她随身背的包里，她也就自己伸手拿了。 他的耳机也是某奢侈品牌的，但质量其实也就一般。 反正她自己是不会花钱买这种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的。 程砚看了一眼，果然没阻止。 谢佳怡的视线才再次注意到林念初，然后看见她手头十几万的包，略显惊讶道：“徐同学，你这个包是某个牌子的经典款吧？是正品？” 说起这个包，还是谢希觉得程砚对她抠，才送了一个给林念初。 而徐父的事情现在有了保证，林念初就不太在意钱不钱的了，不肯要。但谢希跟她说，有钱不要是傻子。这是她愿意给的，大大方方收着就是了，以后万一在程砚这受委屈了，拿到点东西，总不吃亏。 “是正品。”林念初说。 谢佳怡突然之间又跟她攀谈起来，疑惑道：“徐同学，梁乐追过你，你为什么还来参加他的婚礼啊？” 林念初道：“他是追过我，我们也不过是一起吃了几顿饭，看了两场电影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说清楚了也就过去了，我们也是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的战友，毕业后也还是朋友。另外婚礼是他太太邀我来的，我不觉得我来见证昔日朋友的婚礼有什么不对。” 参加过婚礼的都知道，新人会很忙，跟新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其实也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 谢佳怡笑了笑，却没有再跟她说话，只是跟程砚说：“你是不知道，当时林念初的行情有多好，除开梁乐，围在她身边打转的还有六七个男生。” 林念初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 谢佳怡说：“徐同学，你就别谦虚了，你行情好大家都知道的。我又不是说你品行不行，我是在说你有魅力呢。” 林念初只觉得自己有一股子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她的语气也冷了点：“我是当事人，不比你清楚？大学里追过我的是有，但没这么夸张，我也没一次性钓着好多个。” 谢佳怡耸耸肩，不再回话，像是在说：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就觉得你一次性吊着好几个。 林念初只觉得自己那股子气烧得更旺了。 她侧目去瞪程砚，可瞪到眼睛都起火了，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回了谢佳怡两句话。 这算什么男朋友啊！ 她还不如去垃圾堆里捡一个，垃圾都要比他贴心！ 程砚分明就是占着男朋友的身份不干事！所以说试一试也就根本不是在谈恋爱。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是跟程砚换一种合作的方式，才好过了一些。 林念初一个人在位置上自闭了，飞机一降落她就自顾自往外走，让程砚跟谢佳怡聊去吧。 她是真的太生气了，谢佳怡的话问题不大，但就是让她有些憋屈。 憋屈到她去婚礼现场的时候，也没有等程砚，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现场。 他打了两次电话过来，她都挂了。 好在有不少老同学，大多跟林念初认识，好不容易见一回面，聊的也就还算愉快。 聊了没多久，她就看见程砚跟谢佳怡也到了，正从门口那边走过来。 谢佳怡跟老同学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林念初给忽略了过去。 旁边一个人安慰林念初说：“你别介意，谢佳怡以前喜欢梁乐，但梁乐一直不搭理她，所以她就是嫉妒你。” 林念初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很早之前，有个女生说她是梁乐的第三者，后来被梁乐骂哭，大概就是她了。 梁乐之前还说，那个女生，一直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她就搞不明白了，谢佳怡有什么脸质问她来参加婚礼的，她跟梁乐也就尝试过一个月，后来他回避她，他俩也就大大方方的散了。而谢佳怡单方面宣布是人家女朋友的，怎么着也更加不合时宜吧？ 林念初看着她没一会儿就上去跟梁乐打招呼了。 梁乐对她很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谢佳怡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走到程砚旁边，跟着一群大学男同学嘻嘻哈哈，大家都坐在一桌程砚入座的时候，她就坐在了程砚的身侧。 林念初抿了下唇，她真的烦，最后坐在了离程砚最远的位置。 “谢佳怡，你跟程砚今天一起过来的？”有同学问道。 “是啊。” “那你跟程砚还蛮熟。” 谢佳怡笑道：“程砚大忙人，我见他一面也不容易的。也是在飞机上恰好碰上，才正好一起过来。” 顿了顿，又说，“程砚，我老板想跟你爸合作的事情，记得给我回去提一嘴啊。我今年的奖金可就全靠你这个项目了。” 程砚没做声，抬眼看着自己正对面的林念初，看她脸色就没有好看起来过，挑了挑眉。 林念初很快也朝他看过来，但眼神写得明明白白，拒绝跟他交流。 “你哪个公司？”程砚收回视线，淡淡问。 “露邻。” 程砚道：“没听说过，陈氏从不跟小公司合作。” “我当然知道，但我们这不是认识嘛，所以希望你通融通融。”谢佳怡道。 程砚道：“你应该知道，能够互相提供帮助的，才叫做人脉。帮助你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没必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佳怡的笑容有点僵，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差不多明白了，无非就是一方上赶子装熟，装过头了，程砚懒得再配合。 毕竟是梁乐的婚礼，林念初还是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大家尝尝，这个水果慕斯是真的好吃。工作上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聊。” 谢佳怡怎么听，都觉得林念初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 她这会儿本来就在气头上，就忍不住把火气往林念初头上撒，似笑非笑道：“徐同学，你们学校老师待遇挺好啊，能随随便便买得起一个十几万的包，这在其他学校得是老师一年的工资了吧？” 林念初顿一下，淡淡说：“不是我买的。” “男朋友送的？”谢佳怡说，“买得起这个包的，普通年收入百来万的家庭可舍不得，甚至购买资格都没有，那得是个小富二代，a市正巧我认识的富二代挺多的，你说说看，指不定我认识。” 林念初说：“你的确认识。” 谢佳怡道：“你倒是说说名字啊。” 程砚暼了正前方的女人一眼，终于跟林念初旁边的同学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同学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起了身把位置让给了程砚。 这个举动其实显得不是那么的合理，毕竟不熟的人突然要坐在一起太奇怪了。换句话说，就是程砚跟林念初是熟的。 程砚在坐下的一刻，就看向林念初面前的酒杯，说：“你伤口情况，暂时还不能喝酒。” “我没喝呢。”林念初故意指使他说，“你去给我要杯水吧。” 程砚看了看她，把她的酒杯倒了个干净，然后起身去找服务员，给她要了杯白开水。 林念初趁着程砚没在，装逼的说：“我在跟程砚谈恋爱，包是他妈妈送的呢，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你，如你所愿了。” 谢佳怡的脸色很是难看，僵硬的举起身边的酒杯喝了杯水。 旁边的人也神态迥异，唏嘘万分。 她表情难看，林念初就爽了，浑身舒畅。 程砚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桌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神态自若的在她身边坐下，旁若无人的问：“水果慕斯要不要再拿一份？” 林念初偷看一眼程砚，见他眼底没什么不赞同的意思，就继续指使他，说：“我胳膊有点疼，你给我剥一只虾吧。” “嗯。”程砚也照做了。 林念初抬头看了眼谢佳怡，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朝她笑了笑。 这个笑容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谢佳怡没脸继续在这一桌坐着了，悄悄退了场。 林念初很解气。 旁边的同学感慨的说：“真是没想到，你俩会走在一块。” 程砚道：“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意料之外不是吗？” “也是，不过你们郎才女貌，在一起也般配。”那同学又祝福道，“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对方最后这句祝福的话说完，林念初敏感的发现，程砚的目光闪了闪。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了，但还是被她给看见了。 显然程砚是没打算，走到百年好合这一步的。 林念初当然也没有。 谈个恋爱，最后肯定要散的。 这顿饭总的下来，林念初吃的挺舒爽，婚礼丢捧花时，梁乐在看到程砚时，目光有些复杂。 程砚淡淡看他。 林念初说：“梁学长，希望你和嫂子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梁乐勉强笑了笑，说：“你跟程砚也好好过日子。” 林念初撇撇嘴，最后新娘丢捧花的时候，她可以避开了。对她来说，被起哄和程砚结婚，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程砚也表现得很冷淡，以至于新娘看见他那张脸，也不敢把捧花都给林念初了。 宴席结束，林念初跟程砚都不算跟梁乐很亲近，并没有去闹洞房啊这些，而是一起回了酒店。 程砚跟林念初这半个月，几乎没有太亲近过，这一出来，气氛倒是不错。 林念初都觉得他是真的被饿得狠了，今天的格外的折磨人，她到最后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林念初在被程砚抱着洗完澡以后，才开口说：“你在飞机上怎么一直在和谢佳怡聊天，还把我一个人晾着。她怼我你还一直跟她聊天。” 她自认为比不过他身边很多人，但这个陌生人，也应该不至于吧？ 何况她这个刀伤，程砚不是一直觉得愧疚么？ 他说是这么说，但林念初可没感觉到他有愧疚的时候。 “你自己不也没开口？”程砚道，“难不成你说咱俩是一对，我还跳出来否认说不是？” 林念初说：“你说出口跟我说出口，那还是不一样的。你来承认我有面子一点。”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清楚程砚愿不愿意在外承认他俩这关系。如果他不愿意，那她开口，不就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了么。 程砚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往下，其实林念初也没有想错，程砚并不愿意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做给陈奶奶看是一回事，他打心底是觉得他俩不会好多久，而且林念初跟姜成那一层关系，他也不愿意承认林念初。 如果今天谢佳怡但凡换成，他圈子里的人。程砚未必会跳出来换位置，提示林念初可以闹。 愿意让她在谢佳怡的事情上出一口恶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谢佳怡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再怎么比，林念初也是他养在身边的，暂时也是他女朋友，比起谢佳怡来说，还是要重要许多。 这么看来，程砚其实也挺薄情寡义的，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林念初还是一个不顾危险救了自己的人，而他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 程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她头发全是湿漉漉的，都是汗渍。刚才她是真的很乖，由着他，偶尔还会讨好的喊他一句程砚。 说实话，如果林念初这会儿要离开他，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最现实的男女之间的羁绊，还是这点事。 程砚想着想着，又朝她压过去。 林念初躲了躲，说：“程砚，别来了吧。” “今天我给你剥虾倒水，不总得给我点报酬？”程砚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吻，见她还在有意无意的无声拒绝，皱了皱眉。 “程砚，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体力真的吃不消了。”林念初无力的说。 程砚就又上来跟她接吻，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强势。 明明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嘴上却耐心的说：“给我吧乖乖？” 程砚一下又一下的亲她，说：“好不好？” 林念初最后也没有那个力气拒绝他，脑子里唯一想的是，这个澡恐怕是白洗了。 本来坐了一天的飞机，这会儿已经很累了。林念初没过多久就倒下睡了，程砚这段时间都任由林念初粘着他，毕竟怎么样他也不能对一个病患下手。 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手机响了。 程砚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意的短信，她问他借钱。 他皱着眉没有回。 下一刻，周意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铃声把旁边的林念初都给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问是谁。 程砚冷淡的说：“没谁。” 林念初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又这么冷淡下来，想了想，翻身睡觉了。 程砚却突然开口说：“你知道是我跟周意提的分手吧？其实她那会儿没出轨，我误会她出轨了。当时我气头上，我为了报复她，让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是弯的，周意跟他不可能发生什么。” |
| 林念初本来很困，但还是又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程砚为什么会跟她提到周意。 但他显然是给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条后路的，说是报复周意，也不见得，更像是让她长个记性。 那谢希提到的周意怀孕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真的。 林念初当时就觉得周意嫁给一个老头很是奇怪。毕竟有程砚这样的前任在前，犯不着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而且她应该也不缺钱，程砚对她那么大方，她应该捞到不少钱了。 “她今天找你做什么？”林念初坐起来。 程砚道：“借钱。” 林念初想，借钱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试探程砚，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态，如果愿意借，那说明还是愿意藕断丝连着。 但程砚跟周意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借跟不借，她都没资格评论什么。 林念初打了个哈欠说：“等她回来，我会走的。” 程砚顿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语气不明说：“你想的倒是挺开。” 林念初重新躺下了，说：“应该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们真心相爱，我搅和着就不像话了。” 程砚听了，却不打算让她睡了，他侧身躺下去，凑在她耳边说：“林念初，要说起来，现在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你走什么？” 林念初这可就有话说了，她再度推开搂着她的程砚翻身起来，“我要名正言顺，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撕那个谢佳怡。我跟你说，但凡是我认真打算好的男人，这种事情不护着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现在一想，她还是气不过。 程砚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认真好？” 这男人的心思也同样奇怪，自己不认真没关系，林念初一不认真，他就不乐意了。 “咱俩这叫凑活着好。”林念初说，“你也别叫我乖乖了，我觉得谁都比我像你的乖乖。叫我小草吧，一株最无关紧要的野草。” 程砚难得低笑了声，往她身上扫两眼，说：“那怎么着也得是朵野花，长得还怪别致，前凸后翘。” 林念初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低俗。” 程砚淡淡道：“哪个男人不低俗？” 林念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之鹤，人家就从来不随便跟女生搞暧昧，但想了想程砚不太喜欢她提他，最后也就没有开口。 程砚看她一副明明有话说，最后却把话给咽回去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心里有人选？” 林念初摇摇头，这会儿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开了空调也不是很顶用，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程砚道：“你觉得正经的男人，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 林念初想着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来了，所以没有再回他。第二天醒来时，她正缩在程砚怀里，手还横在他的腰上，她愣了一下，猛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说实话，程砚这人，身材是真的不错，还非比寻常天赋异禀。 只是，想起自己抱着他睡觉又得被他说细菌了，又飞快的滚到了一边。 程砚还没醒，她也不能吵醒他，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小说。 看了没一会儿，程砚就朝她贴了过来。林念初怕他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她故意粘着他的，就打算从床上爬起来。 “动什么？”程砚沙哑道。 原来他已经醒了。 林念初也就没能起来，说：“梁乐今天中午还要请老同学们聚一聚，好起床了。” “嗯。”程砚应了一声，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一翻，她侧着的身体就躺直了，他覆身上来，咬她的脖子，显然又挺有兴致。 林念初想起很早之前，来他家里的医生，开口问：“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程砚顿一顿，道：“一点心理上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这一句话，似乎扫了他的兴致，他很快翻身下去。 气氛有点安静。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林念初看见又是周意的，只不过程砚直接挂断了。 周意一共打了四五个，他全部在三秒内挂断。 气氛更安静了。 林念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片刻，程砚捏了一把她的腰，说：“起床了。” 他翻身起来换换衣服，系领带时，一丝不苟。 林念初想了想，道：“陈医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别为难自己了，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 程砚回头瞥她一眼，语气极淡：“我没打算跟她和好，你要是再劝，那就是真的欠教育了。” 林念初也就没有再说话，也起身换衣服了，她化妆一般都化得淡，几分钟就能完事。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林念初路上就没玩手机了，车上看手机容易头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抬头往外看，却不是跟梁乐约定好的地点，而是一家银行。 林念初顿了顿，说：“你来银行干什么？” “转钱。”程砚打开车门，随口道，“你在车上等着就行。” 林念初想起周意借钱的事情，估计程砚就是来给她转的。他肯定也清楚，周意不可能没钱，但还是来转钱了，所以程砚什么心理，还真不好说。 程砚回来是在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这才往梁乐约定的地点出发。 梁乐在看到程砚和林念初的时候，眼神又是带了点复杂，不过热情的招呼他俩进包厢入座。 林念初说：“你先进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里还是那些老同学，谢佳怡在看到程砚时，原本正在跟同学说话，突然间就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程砚当然不可能主动说话，这里没一个跟他熟的，他低着头随意的翻着手机。 没一会儿，他听见谢佳怡道：“程砚，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林念初是你女朋友，说了些冒犯的话，多有得罪。虽然梁乐追求过她，但她跟你是小两口来参加梁乐的婚礼，这样当然没问题。” 程砚淡淡扫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谢佳怡越发尴尬，但得罪程砚并不是明智之举，她又耐心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程砚才没什么语气的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谢佳怡脸色微僵，点点头说：“等林念初进来，我就跟她道歉。” 林念初进包厢一眼就看到了谢佳怡，她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走到程砚旁边，坐下来时，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刚把纸丢进垃圾桶，就听见谢佳怡舔着脸来给她道歉了。 “徐同学，昨天我说话态度不太对，来跟你道个歉。” “哦，没事。”林念初说，只不过她根本就不在意她道不道歉，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还挺熟，有几个是林念初跟梁乐同部门的，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他们说话时，林念初还是热情的，聚餐也还算热络。 唯独程砚的话是真的少。 只有在大伙干杯的时候，他代替林念初把酒给喝了。 旁边一个同学开玩笑道，“陈同学，连酒都不让喝，你这是把林念初当闺女养了吧。” 程砚客气的抬了下嘴角，也没有什么兴致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没有这种心思，程砚对小女孩，不太有好感。 没过多久，他就起身，打算去外头透透气。 梁乐几分钟前，恰好出来接了个电话，这会儿正好和程砚撞上，他顿了顿，给程砚递了支烟，后者淡道：“不太抽。” 梁乐收回手，道：“没想到你跟林念初在一起了。” 程砚没说话。 梁乐真的忘不了，当年校庆那天，他买好了鲜花，打算再次跟林念初表白，路过学校后边的小花园时，却看见他心仪的女孩，被抵在一棵树上，跟一个长得很高的男生，在热烈的接吻。 男人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撑在树上，从亲吻中微微抽神，压抑着声音说：“要不，我们出去开个房间？我想弄你。” 梁乐手上的花掉在了地上。 男人闻声，回了头，往地上的花扫了眼便抬起头，跟他对视时，视线冷淡。 梁乐当时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传闻中，爱一个女人爱了很多年的程砚。 程砚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说：“她喝醉了，不过，你追了一个月没追到，人家显然没有跟你进一步的打算。” 梁乐当时几乎是落荒而逃，再也没有跟林念初单独相处过。 即便后来，他知道程砚那次只是猎奇，也有可能是被心上人拒绝多了，想从其他人身上取暖，总之并不是喜欢林念初。甚至没过多久，程砚就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梁乐也没有再找过林念初。 “我以为，你当时不喜欢她，现在也不会喜欢她。”梁乐干巴巴的说，“昨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挺惊讶的。” 现在他也不喜欢林念初。 程砚依旧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朝他点了点头，一直等到林念初给他发消息说，快要结束了，他才最后进包厢扫个尾。 林念初告别的时候，依旧有些依依不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再一次见面，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为了配合她，程砚离开的时候，在牵了她的手以后，还主动给她提了包。 看得谢佳怡的脸色又是一僵。 程砚开口道：“宁宁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谢佳怡的僵硬程度越来越严重。 林念初朝她矜持优雅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她的笑容就收敛不住了，整个人都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她用两个人牵着的那只手摩挲了下程砚的手掌心，说：“陈医生，你今天真是个好男人。” 程砚懒得搭理她。 两个人去酒店拿了行李，赶往机场时，又撞上了谢佳怡，这回她没有凑上来打招呼，灰溜溜的走了。 程砚随口问道：“她为什么针对你？” 林念初说：“就是，她的心上人喜欢我，然后她就记恨上我了吧。” 程砚道：“梁乐？” 林念初点点头，说：“梁学长这种踏实靠谱上进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很遭女人喜欢的。他老婆也是主动追他的，说起来他也算是高岭之花。” 程砚没反应了，梁乐在他眼底，只能称得上是一般。他也没有聊其他男人的癖好，生不出聊天的冲动。 林念初也没有找话题的冲动，飞机上无非是一个闭眼休息，另外一个戴着耳机听歌。 程砚本来得出差，只不过因为林念初身上这伤给耽搁了，这会儿她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就把时间给安排了下来。 而林念初那边学校也开学了，她也得上课，回了a市，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其实不太多。 林念初见得多的还是张喻，她大三，课程不算多，没事就爱黏着林念初玩。 张喻的性格跟圈子里那些名媛差的太多了，玩不到一起，林念初则是比较包容，骨子里其实还挺放得开的，能玩到一块。 其实林念初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张喻熟悉自己的学校。毕竟张喻在学校里面认识的小男生就一大堆了。长得漂亮还大方的女孩子，还是很遭小学弟喜欢的。 不过张喻见一个爱一个，林念初学校里，被张喻渣过的，着实不少。 林念初当然看不过眼自己的学生受伤，这回见到她时，劝她放过这群孩子。 张喻却说：“你不懂，人家的才是香的，何况我自己学校里的分手了能堵我，外校的找不找得到我都不一定。而且你要我放过他们，人家指不定巴不得被我渣呢。” 林念初劝说无效只能作罢。 张喻说：“我其实也挺想看你渣程砚的，比如勾引得他离不开你时，再一脚把他踢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有点危险，先不说你能不能让他离不开你，他心眼小，渣了他的话，他肯定会弄死你。” 林念初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她老老实实等着程砚说分手呢。 张喻在学校里蹭了个午饭，问了下林念初的伤势，然后才想起什么，说：“哦对了，过几天洛之鹤生日呢，你要不要一起聚一聚？” 林念初连忙摆摆手说：“我还是不去了，这段时间我还是顺着程砚点。” 张喻皱眉道：“程砚这真的只是占有欲吗，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醋劲大。” 林念初可不觉得程砚这和吃醋有半毛钱关系，主要还是洛之鹤跟程砚都认识，换个不认识的，程砚反应就未必有这么大了。 “你不去我觉得挺可惜的，毕竟洛之鹤生日身边会来好多帅哥，你跟程砚早晚都要掰了的，倒不如早点替你物色一个。”张喻觉得这肥水流到外人田，那可就真真可惜了。 林念初说：“得了吧，我找个普通人不行吗？你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都不太正常，这相处起来也太累了。长时间生活在一起，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张喻道：“洛之鹤应该挺想你去的吧。” “他都没有邀请过我，他在我的事情上很避嫌。”林念初说。 张喻说：“他在你的事情上反应有点过激了，过激得有点不太正常，其实平常那些，他都是只自己把握好尺度，不太会特地去暗示一个人别喜欢他。” 毕竟男人把握好尺度，女人再离谱也离谱不到哪里去。而暗示反而会让女方不好意思。 张喻凑到她身边说：“洛之鹤不会是怕光靠他自己，他意志不坚定把握不好跟你的尺度吧？我记得他在知道你是姜成前女友之前，其实对你没有那么疏远的。” 林念初叹口气：“现在男人心思很难猜的，别琢磨了。你猜的指不定跟真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林念初的伤没好，每隔几天还是得去医院换药的，只不过这次去的时候程砚没在，前两天程砚就告诉过她，要去出差。 不过医院医生经过这一回，认识她的也不少了，都跟她挺熟识。 那个照顾过她的护士跟她开玩笑说：“陈医生走之前，还特地来叮嘱我给你换药的事，怕我工作不到位呢。” 林念初只是笑了笑。 程砚出差还是有在跟她联系的，每天晚上都会打个半个小时的电话，聊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回来上药，程砚不仅提醒了护士，也提醒了她，怕她错过时间了。 她换好药，程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问了下她换好没，就把电话给挂了。 实际上程砚这会儿正在开会，这通电话一打，旁边的蒋楠铎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程砚从来不会在开会时去说一件私事的。 等到会议结束，蒋楠铎跟着他一起往外走时，才开口问：“程砚，你真打算跟林念初过日子了？” 这句话问的程砚脚步一顿，心底生出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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