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阮安宁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直接进办公室。秦律耐心耗尽,叫来保安大叔,“把童小姐带出去,以后不是厂里的人,都不要放进来。”童欢欢哇哇大叫,但完全没用,直接被人高马大的保安大叔给拽了出去。被她这么一闹,秦律对阮安宁就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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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来吧。
至少先把自己的吃饭问题解决,家里的米缸空空如也,要揭不开锅了。
阮安宁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于是她利落起身,去交易市场买东西。
先买一袋米,然后买一些食材。
兜里只有9块2毛钱,肉是买不起的,而家里没有冰箱,放不久的食材也不能买,只能买些玉米,胡萝卜,黄瓜……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装了满满一大袋,看得阮安宁咂舌。
80年代的钱真耐花啊,搁后世,9块钱连一杯好点的奶茶都买不到。
阮安宁扛着两大袋东西上车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还是像来时一样,她直接走到车尾,把东西都放在一边,尽量不堵过道,可她忙活了一天,身上早就一身汗味。
车上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远离。
阮安宁没办法,只能往角落再挪一点,以免影响到别人。
一个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人。
“没长眼睛啊?长这么胖还坐车,占了多少人的位置。”
声音熟悉又尖利,竟是刘梅。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
阮安宁知道刘梅讨厌她,但刘梅上回推倒她没道歉,还去妇联办公室告状,差点让她被赶出家属院,这一桩桩的,就算是原主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吧?
结果刘梅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
她要是不反抗,刘梅真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揉圆捏扁了。
阮安宁面色微沉,“胖子就没资格坐车吗?你还是老师呢,不知道什么叫人人平等吗?”
车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刘梅的眼神都有些谴责。
“就是啊,胖怎么了?招谁惹谁了?又没吃她家大米!”
“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很自觉站到后面去,车上还有空位置她也不坐,已经很有礼貌,不想妨碍到别人了,她还要人家怎么样啊?”
“还老师呢,谁家孩子要是被她教岂不是要被教坏?”
刘梅心高气傲,几时被人当众谴责过?顿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瞪朱芙苓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吃了,“阮安宁,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然后,在车到站开门的一瞬间冲下车跑了。
阮安宁风中凌乱。
明明是刘梅挑事在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反驳?
就算玻璃心耍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吧?
阮安宁简直无法理解,也没想跟刘梅多纠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也不带怕的。
心态平和了,阮安宁把米和食材都扛回屋里放好,然后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才出来处理食材。
全是素菜也没关系,反正她要减肥,不能吃太多高热量的东西。
不过,只吃白米饭也不行。
干脆做个素菜版的扬州炒饭吧。
说干就干。
阮安宁卷起袖子,先把米淘好下锅,然后把玉米粒剥好,再把胡萝卜和黄瓜洗了切成丁,放在一边备用。
她自认为厨艺不错,因为前世一个人打拼,外卖吃多了很腻味,而且到处是地沟油,太伤身体,所以她没少下厨做饭。
做得多了,厨艺自不必说,八大菜系都尝试过,区区扬州炒饭当然不在话下。
米饭煮好后,开火,热油,下锅。
不多时,热腾腾香喷喷的扬州炒饭就出锅了。
不说顶顶好的卖相,光是闻到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刚刚把围裙放下,门就响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依然面无表情,一身冷酷气场。
回来得真是时候,她刚把饭做好呢。
“你怎么回来了?”阮安宁看着英俊挺拔的男人,心里暗暗吐槽。
陆执是很讨厌原主的,之前一直以工作为由,吃住都在厂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这里一次。
她穿越才两天就见了他三回,可真是稀奇。
心里暗暗纳闷,阮安宁面上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欠着他钱。
“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饭。”阮安宁问。
幸好多做了他那份,不然这位爷又要黑脸。
陆执一眼就看到她放在角落的那袋米,还有桌子上一大袋子食材,俊脸不由黑了下来。
就不该给她那么多钱,肯定又花光了!
阮安宁猜到他在想什么,更无语。
他在厂里可以吃食堂,可她在这儿什么都没有的,不买粮食做饭难道要饿死?
阮安宁也不强求,直接坐下来给自己盛了小半碗,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吃就算了。”
“谁说我不吃?”陆执一反常态,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拿起碗就盛了满满一碗。
花他的钱买的,他为什么不吃?
一动筷子,他就不说话了,吃得大口大口的。
真是奇怪。
昨天吃了那碗意大利面,他就惦记上了,今天下班本来要去食堂,但是意大利面的味道一直在喉咙里转悠,再看食堂的大锅饭,他顿时就没什么胃口,然后鬼使神差又回这里来。
她今天没做那个意大利面,而是做了炒饭。
明明没放什么稀奇食材,连点肉末都没有,可就是意外的香。
米饭炒得绵糯松软,夹杂着玉米,胡萝卜和黄瓜的香甜,滋味说不出的好。
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
越吃越上头,脑海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阮安宁在朱家娇生惯养,从来没下厨过,来这里之后别说做饭了,洗个碗都不肯,洗碗槽的脏碗总是堆得满满当当,发霉馊臭招苍蝇了,她也不洗。
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换花样下厨,还做得一次比一次好吃。
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阮安宁有点别扭,“你看我做什么?”
“你……”陆执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阮安宁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起身,“你继续吃,我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怒脸。
“陈,陈科长……”阮安宁尴尬得想直接关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主暗恋的对象,刘梅的新婚老公,陈少荣陈科长。
气氛变得古怪僵硬。
身后的陆执放下碗筷,什么也没说,但是看阮安宁的眼神冷得像刀子。
现任老公撞见绿帽对象,修罗场既视感啊!
阮安宁尴尬到头皮发麻,很勉强才挤出一抹僵笑,“陈科长,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会儿……”
陈少荣没有动,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带着几分鄙夷,“我可不敢进你家,万一被人瞧见,传到我家梅子耳朵里,梅子误会了怎么办?”
在这位陈科长眼里,阮安宁还是纠缠他的丑八怪呢。
陆执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询问,“陈科长,你来找我?是厂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我来找你媳妇的。”陈科长特意咬重了“你媳妇”三个字,语气夹枪带棍的。
很明显,是冲阮安宁来的。
陆执咬牙切齿,狠狠瞪了阮安宁一眼。
阮安宁却莫名其妙,“找我?什么事?”
她穿越之后就刻意避嫌,没找过这位程科长,应该没得罪他才对。
陈科长故意看了陆执一眼,才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之前你纠缠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梅子是我媳妇,我不想看到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希望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也不要找梅子的麻烦。”
这话说的就很微妙了。
好像阮安宁对他不死心,所以嫉妒刘梅能嫁给他,故意给刘梅找茬一样。
作为阮安宁名义上的现任老公,陆执简直是被人找上门来扇一巴掌,几乎颜面无存。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陈科长,阮安宁又做了什么事,你直说!”
陈科长在厂里的职位低陆执一档,本来对陆执有颇多不服,这会儿来陆执这儿打脸,心头难免有些痛快,所以说话挺不留情的。
“你媳妇说话挺难听的,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媳妇,让我媳妇难堪,你也知道梅子脾气好,不会跟人吵架,再生气也只会躲回被窝里哭,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明天可怎么去学校教课?
所以我希望程主任好好教育你媳妇,让她不要再针对梅子。”
陆执脸色铁青,“我这就让她去给你家梅子道歉!”
阮安宁气笑了。
她不知道刘梅在陈少荣面前是怎么说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搬弄是非了,不然陈少荣怎么会觉得她是被欺负的小白花,跑到这儿来教训她?
还老师呢,小聪明没放在教书育人上,净想着颠倒黑白诬陷人了!
“错不在我,我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刘梅。”阮安宁不服。
陆执本来压着的火被她一句话点炸了,喝道:“你还狡辩!”
阮安宁前世好歹是个老板,气势上怎么可能会输掉,她挺着胸膛,不卑不亢道:“先出言不逊的是刘梅,请你先搞清楚情况,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不可能!”
陈少荣没想到阮安宁这么嘴硬,态度都是也有些强硬了,“程主任,这件事给梅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希望你好好处理。”
他了解陆执,这人刚正不阿,很讲原则,也轻易不会对女人动手。
可真惹怒了他,他发起怒来是很吓人的。
有外人在,陆执不好发难,等关起门来只有夫妻俩的时候,阮安宁少不了要吃苦头。
所以陈少荣表明了态度,转身就离开了,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个人。
气氛剑拔弩张。
“阮安宁,我昨天警告过你要安分,否则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陆执额头青筋直冒,真真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阮安宁做老板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客户都见识过,性子锻炼得沉着冷静。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直接发火了,可陆执似乎有这个本事,让她失去情绪自控力,“我怎么安分?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谁不知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刁蛮,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你?”
“你这是偏见!你亲眼看到我欺负她吗?眼见才为实,无凭无据就是诬陷我!”
“你!”陆执气得脸色发黑,“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长久以来对阮安宁的忍让,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陆执彻底爆发,“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么去给刘梅道歉,要么卷铺盖走人,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阮安宁也憋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要不是没钱,我早就走了!”
“你啥意思?嫌我穷是不是?”陆执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轰响,整个人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全天下的女人我娶谁都比娶你好!”
这话实在太重了。
即便知道他讨厌原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阮安宁啊!
阮安宁纵使脾气再好,被人嫌弃成这样也不想忍了。
谁还没点脾气,谁还不会拍桌子了?
阮安宁愤怒一掀,桌上没吃完的扬州炒饭被掀翻在地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想娶是吧,那就离婚!”
离婚!
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怎么有脸提离婚!
就算要离,也是他提!
是他不要她!
阮安宁愣了一下。
她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照片。
之前原主讨厌自己肥胖的身体,拒绝照相,而她瘦下来之后也没想过这茬。
这年头相机又没普及,手机顶多就是大哥大,打电话都不太方便,更别说拍照了。
这么说来,出了进服装厂时提供的一寸照之外,她还真没什么生活照。
周晨却不介意,“一寸照也行。”
阮安宁也没那么讲究,也不觉得能上杂志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更没有为此特意去照艺术照的想法。
很痛快地,把一寸照给他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张登上《娇人画报》的一寸照,在不久的将来,给她惹了不少事。
那都是后话了。
再说眼下,确定各项事宜之后,周晨就要离开了。
“我送你吧。”阮安宁起身,把人送出服装厂,直到看到他上公车了,才转身要回厂里。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张愤怒的脸。
“好你个狐狸精,还说自己清清白白,这下被我逮到把柄了吧?”
尖利的声音,不是童欢欢是谁?
她叉着腰,脸上的表情得意又讽刺,好像撞见阮安宁跟男人苟且了一样,“我都看到了,你跟个男人卿卿我我,肯定有一腿!勾引律哥一个还不够,竟然还在服装厂公然勾引别的男人!律哥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
阮安宁无语到想翻白眼,“周主编是来谈合作的。”
“还狡辩?”童欢欢根本不信。
在她眼里,阮安宁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子,但凡看哪个男人一眼,就是在勾引男人。
“你就是靠这张满口谎言的嘴,骗了律哥,对不对?律哥看不出来你的真面目,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根本没法讲道理。
因为你不管说什么,她只会信她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阮安宁无语,扭头就走。
“被我说中了,所以没法狡辩了,对不对?你就是心虚,我要在律哥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童欢欢说着,快步走上来。
经过阮安宁身边,突然柳腰一扭,一屁股撞在阮安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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