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谢燕帧守在一间手术室外,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安。
江雨晴在二十多分钟前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主治医生说,那颗药的药效极好,可以保证心脏移植百分之九十成功,他根本不用担心。
可他内心为何如此难安?
他又想起半个小时前,在病房里看到宋景知时的样子,她背对着他,那背影,是那样的哀伤绝望,却又完全放弃了反抗,竟是一声不吭,跟以往的她,完全不同。
以往的宋景知,可是会搬出父母和爷爷这样的长辈,来逼他回家,陪她睡的人,会喋喋不休地向自己狡辩……
“就在那里,抓住他!”
一声大喝打断了他,他转过头来,就看到十几个黑衣保镖向自己冲来。
他猛地起身,一抬腿,就将扑过来的保镖踢飞回去,打架,他谢爷也没怕过谁。
这些保镖全都训练有素,人多势众,很快,又缠了上来,一番搏抖,残的残,伤的伤。
手术室外大大出手,惊动了医院的保安,几个保安赶来阻止,连陈院长也来了。
年近五十的年叔,扶着顾西延迟迟赶来。
对方人太多,连保安也帮着保镖们,谢燕帧被制服,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按着他的肩。
他看着顾西延,眉头皱了起来,连陈院长都帮着他,再看他一身养尊处优,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药呢?”顾西延一开口就气喘吁吁,又重重地“咳”了几声,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陈院长见状,立刻替他解释。
“谢燕帧,那颗药,是顾家珍藏了百年,顾老先生特地给小宋保命的,她现在在急诊室里,非常危险,你把药拿出来,免得她……”
连他这一么说。
谢燕帧脸色一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半个小时前才看过宋景知,她怎么就进了急诊室?
“呵!”顾西延冷笑,显然,他对宋景知的事,一无所知。
“药呢?”他大吼了一声!
他病殃殃的,可这一声,带着雷霆之怒,周围的人都吓到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二少爷这样。
谢燕帧也是一怔,倒不是怕他,而是震惊。
他一声吼完,一口气提不上来,直喘。
陈院长立刻拍着他的背:“西延,冷静点。”
他又向谢燕帧:“谢燕帧,昨天晚上,小宋在我这里立了遗嘱,这不是闹着玩的。”
今天一早,他就听到消息,她昨天半夜被送进了急诊室,才明白她为何会立遗嘱。
他打电话给了顾西延,一向不出门的顾二少爷,急急忙忙赶来医院。
谢燕帧大脑里“轰”的一下:“遗嘱?什么遗嘱?”
他的语气里透着慌乱。
顾西延已经缓过气来。
“药呢?”他又沉声问了句。
“药……已经被用了。”他看向手术室。
在江雨晴进手术室前十分钟,他就看着江雨晴把药吃了。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想到了宋景知,想起她的那个药箱,知道她也在医院里住着,就去看她。
当时,他还以为,是江雨晴在做手术,她故意跑来住院,闹他们的。
顾西延上前去,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地在他的脸上甩了一拳,“砰”的一声响。
“二少爷,二少爷……”年叔立刻将他拉开了。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一阵白一阵紫,立刻拿出药瓶,倒了几颗药,喂给他。
旁边的保镖立刻递上水来,给他渡药。
这些人,都是长年侍候他的,手脚麻利。
吞下药之后,顾西延看着谢燕帧,目光简直要杀人。
陈院长拍拍他:“西延,算了,就算你杀了他,也取不回药,我们再想办法。”
他看了眼谢燕帧,一脸生气,他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顾西延平复片刻,向保镖抬了下手,示意他们放人。
然后冷笑道:“这样也好,就像景知说的,她死心了,她不要你了。”
说完,他扶着年叔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
谢燕帧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耳边回响着他的两句话。
她说,她死心了,不要你了!
他脑海里又回想着病房里,她对着自己,一声不吭的样子,还有昨晚,她说的那句“谢先生会在意吗?”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发了疯似的,向病房跑去。
他跑回宋景知原来的病房,里面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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