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上身没穿,女孩微微脸红,然后红着眼睛说:“爸爸,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感觉我的房间里面闹鬼,有莫名其妙的响动,我害怕。我能不能,来你这边跟你睡啊?”苏幼颜躲在被窝里,也听到女孩的声音了,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真是谁听了都心疼。女孩要是住这儿,苏幼颜觉得自己要睡沙发了。她感觉身上不是很舒服,毕竟邬慎向来不怎么顾及她,她抱着被子,一股脑躺在了沙发上。邬慎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往里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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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幼颜很快提着箱子走到了飞机门口。从上往下看去,她还能看见邬慎拉着一个粉色箱子往外走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跟周意分手以后,邬慎跟之前相比,他似乎变化挺大。
女人,应该说女孩,倒是没离他多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国外比国内更冷,苏幼颜握着拉杆箱,不一会儿,手就僵了。
邬慎让其他同事先走,跟女生在门口站着叫车。苏幼颜也走过去准备打车,还没有来得及叫,邬慎看着她,说:“一起。”
“嗯。”她疏离的点点头,不能表现得跟他很熟,免得破坏他撩妹,他到时候心情不好找自己的茬。
车子来了,苏幼颜想提着行李箱上去,一下没提动,邬慎转头看见了,伸手过来给她提了。
旁边的女孩说:“前辈,你们认识啊?”
人前倒是不喊他爸爸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斯文败类,前后辈,也可能不干不净。
邬慎看了看苏幼颜,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神示意苏幼颜往后排坐。
她顿了顿,爬上去。他紧跟着上来,眼看着女孩也要上来,邬慎道:“后排挤,你坐前面。”
女孩儿愣了愣,笑着说:“好的。”
邬慎话少,没什么言语,闭着眼睛,休养生息。
苏幼颜也困,昨天晚上邬慎闹得很晚,早上又一大早起来,身体都得垮。
后排两个人,闭着眼睛,苏幼颜身子歪着歪着,就往邬慎身上倒。
肩膀上的压力让男人睁开看了眼,没动,又把眼睛闭上了。
女孩儿从后视镜看着他俩,抿唇不说话。
下车前,邬慎醒了,捏了把苏幼颜的腰,把她也弄醒了。
苏幼颜理了理头发,下车去提行李箱,邬慎站在一旁看她。
女孩儿说:“前辈,我不太提得动。”
苏幼颜心想,十来斤的东西,也不至于提不动,这个“太”字,用得实在太精准了,既显得自己娇弱依人,又给人感觉尽力了。
她又学到了。
邬慎帮女孩把行李从车上提下来,然后放了手。看着苏幼颜说:“住几楼?”
苏幼颜心道,你订的房间,我怎么知道。
她也不知道邬慎这么问,是想她知道,还是想她不知道,她现学现用说:“暮医生,我记得不太清楚呢。”
邬慎眉尾微扬,淡淡说:“好好说话。”
苏幼颜平常也偶尔嗲,今天更嗲,但没有嗲到女生那一步,不过已经被嫌弃了,果然小女生更加讨人喜欢。
但邬慎讨厌她是好事,她巴不得早点走人。
苏幼颜就继续嗲嗲的说:“暮医生,我真的不知道呢。”
女生看着她,开口问邬慎,道:“前辈,她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苏幼颜说:“不是呢,我跟暮医生不熟。”
邬慎道:“嗯,确实不算熟。”
苏幼颜不知道房间号,哪怕再不想打扰他们,也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先走的。她在手机上给邬慎发消息问房间号,他却没有看手机。
“前辈,要不你先带我去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邬慎说好,带着女孩一起走了。苏幼颜在楼底下,呼呼吹大风。
一直到她腿酸,蹲了下来,邬慎来了,提着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往隔壁走。
苏幼颜继续嗲嗲道:“我一个人吹了半个小时的风呢,好冷。”
邬慎道:“跟她办事,耽误了会儿。”
原来是办事去了。苏幼颜点点头,说:“邬慎,那妹妹还很小,你别太狠。“
邬慎顿了一下,才微微勾唇:“怎么算狠?”
苏幼颜抿抿唇,不说话了。
邬慎偏头看着她,没有再开口,两个人办理入住,住的是大套房,苏幼颜知道他是个舍得的,既然现在走到这一步了,她想她还不如从他这里搞点钱。
邬慎会骗她,但是钱不会呀,钱是最忠诚的。邬慎能办成一切事情,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苏幼颜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伸脚勾他的腿,说:“暮医生,人家想要包包。”名牌包,也能换钱,积少成多嘛。
邬慎揉了下眉心,清冷道:“说话别给我作。”
作得他心下火起。
想了想,这会儿时间还早,他还是拽着她的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苏幼颜震惊于他的精力。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刚刚应该是她误会了。
苏幼颜道:“你骗人做什么?”
“给她讲了两道题,就不是办事了?”邬慎打横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说,“只有你才会什么都往那方面想,整天非得这么浪、荡?”
苏幼颜懒得跟他计较,是他自己说人家那身材带感的。何况邬慎,确实也在有意无意勾引那个女孩,他们俩在互相勾引。
大概是在比谁先迈出第一步。
他们离捅破窗户纸,也就是一张纸的距离。
这几天邬慎要是哪天不回酒店,估计就是那天。
……
苏幼颜的晚饭,邬慎到底是把她给带上了。
只不过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自己跟邬慎认识,是在飞机上偶然间跟邬慎撞上的,然后他才把自己也给邀请来了。
她长得好,大家对她都挺客气。
只不过,女孩儿的待遇,显然更加好。
人再美,也是比不过顶顶会撒娇的姑娘。
苏幼颜坐在邬慎边上,因为他们聊的是专业术语,没有能插得上话,女孩因为也是学医的,跟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倒是不少。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女孩子端起邬慎的酒杯来喝,喝到一半才发现,又急匆匆的道歉,说:“前辈,不好意思,我拿错杯子了。”
邬慎倒是大方的说:“没事。”
女孩喝了酒,过一会儿就有些晕了,她伸手扶住邬慎,说:“前辈,我酒量好差,好像醉了。怎么办,我想回去睡觉。”
邬慎顿了顿,说:“我送你回去。“
“好哦,麻烦前辈了。”女孩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他们俩很快离开了。
苏幼颜听见旁边的医生说:“这个女生,邬慎打算毕业了自己带。不过带小姑娘谁不喜欢呢,又这么爱撒娇。邬慎对工作那么严谨,都舍不得批评人家。”
邬慎走了,苏幼颜一个人待着也不自在,自己打车回去了。她英文不算特别好,交流的时候有点磕绊,好在问题不算大。
上了车,她就打开了定位,毕竟国外没有国内那么安全,她害怕遇上坏人。
苏幼颜回了酒店,这一晚她睡得很早,邬慎则是一晚上没有回来,估计是擦枪走火去了。
等她再次见到邬慎,是在晚上,他身着干净,问她要不要去逛街。
苏幼颜就忍不住弯起嘴角了,花邬慎的钱她很喜欢的,“好啊。“
只不过,邬慎租的车子上,副驾驶,坐着女孩,光着脚,坐在副驾驶上蜷缩着腿。
她看一眼苏幼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姐姐也去啊?”
苏幼颜说:“我对这里不熟,暮医生好心顺带带我一程呢。”
邬慎不言不语。
女孩低头玩着手机,不知道刷到什么,突然开口说:“前辈,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花样啊?”
苏幼颜脸色微微发白。
邬慎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女孩说:“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练练。”
邬慎多看了她两眼,淡淡道:“忘了后面坐着人了?”
女孩儿才像是醒悟过来苏幼颜坐在后面,脸蛋羞红,不停的伸手扇着风,企图让脸上的热度消下去。
苏幼颜在琢磨,邬慎要是下次逼她,她该怎么办。又想起他那性格,怕自己要是太坚决,到时候又得难堪一场。
她难不成要在那个事情之前,从邬慎这里多弄点钱么?
只不过邬慎到底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当苏幼颜路过爱马仕,看中那个接近百万的包时,邬慎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没有购买资格。而且,我也不会给你付钱。”
苏幼颜:“……”
邬慎道:“去隔壁看看万把块的,我付就替你付了。你我交易在你父亲,不在金钱。”
苏幼颜抿了下唇,说:“万把块的,我自己努努力也买得起,不需要你付钱了。”
他点点头,去隔壁看女孩去了。
她最后什么也没有买,当看到女孩满载而归满脸笑容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邬慎总会让她生出,想扇他的欲望。
女孩看了看苏幼颜说:“姐姐,你怎么没有买东西啊?我看到好多包包都好看,国外不买,国内翻一倍,姐姐还是买一个吧,不然会后悔的。”
苏幼颜勉强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这种地方逛呢,我没钱,买不起的。”
她说完话,就转身先往外走了,回到车上,女孩又叽叽喳喳的感谢邬慎,笑得满脸灿烂,大眼睛眨呀眨,说:“前辈,谢谢你,这些东西我都好喜欢呀。你对我真好。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好贵哦,我收了怪不好意思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苏幼颜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对邬慎的讨厌又上了一个度。
等到还了车子,苏幼颜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她今天还没有吃饭。
等到回到酒店楼下,她看见角落里,女人双手抱住邬慎的腰,声音柔得不能再柔,说:“爸爸,你陪我一起去吃晚饭吧。只要你陪我去,什么我都由着你。”
邬慎挑眉反问道:“什么都由着我?”
女孩红着脸“嗯”了一声。
苏幼颜不乘电梯了,她转身去了楼梯间,她想着邬慎跟女孩好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放了。但她走着走着,突然想起,邬慎可以同时养着好几个,不一定就会放过自己。
只是她们都那么好搞钱。
邬慎对她却死抠,死抠死抠。
这双标的死男人。
她有点喘不过气,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拿着新买的吃的,上了天台。
苏幼颜坐在天台上啃面包的时候,邬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跟他说了自己在哪。
没几分钟,邬慎就上来了。
他看了看她身边的包装袋,淡淡说:“没吃晚饭?”
苏幼颜“嗯”了一声,对着他笑了笑,“你刚回来?”
“刚吃完饭回来。”
苏幼颜心想,应该就是跟女孩出去吃饭了。
苏幼颜吃东西还是很斯文的,半大点面包,吃了小半天,然后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吃完了,我们下去吧,你今天是在我这里过夜,还是去那边?我这边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去她那的话,那你还可以再上面吹会儿风。”
邬慎道:“我过去。”
苏幼颜说好,然后就进了电梯间,邬慎也跟她一起,在电梯停到十六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
苏幼颜微微反抗了一下,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然后亲她的嘴唇。
邬慎最后像是抱小孩一样抱她进了房间,苏幼颜不愿意,但他力气太大了,她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只能无所谓了。
到门前他单手抱着苏幼颜,另一只手刷房卡,进屋以后,将苏幼颜微微下放,有的地就能“耳鬓厮磨”了。
“不是说要走?”苏幼颜侧开头,微微蹙起眉。
邬慎漫不经心道:“我订的房间,难道我还不能留在这里了?”
她不吭声。
女人在这种时候,多少是有点权力的,她不那么配合就是了。
邬慎被她惹得兴致锐减,草草了事,躺在她身边没了言语。
最后又翻身,背对着她。
苏幼颜心道,邬慎开始有心无力了,真好,希望他以后越来越快,成为让人耻笑的秒男。
几分钟后,邬慎又翻身过来,看了她一会儿,意味明显。
只不过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邬慎本来想不理会的,这会儿显然他得先把苏幼颜收拾了先,但敲门声许久都没有停。
他皱了皱眉,还是翻身起床,原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女孩。
他上身没穿,女孩微微脸红,然后红着眼睛说:“爸爸,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感觉我的房间里面闹鬼,有莫名其妙的响动,我害怕。我能不能,来你这边跟你睡啊?”
苏幼颜躲在被窝里,也听到女孩的声音了,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真是谁听了都心疼。
女孩要是住这儿,苏幼颜觉得自己要睡沙发了。
她感觉身上不是很舒服,毕竟邬慎向来不怎么顾及她,她抱着被子,一股脑躺在了沙发上。
邬慎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往里扫了一眼。
苏幼颜把沙发都给霸占了,她什么也没有穿,被子里面空荡荡。
女孩说:“前辈,我真的害怕,或者你过去跟我住也行,我太害怕了。”
邬慎淡道:“你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转身往里走,女孩跟进去,她朝四处打量了片刻,邬慎住的这个小套间,格局很好。她换上拖鞋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一直到视线落到沙发上,一团被子,她不确定里头有没有人。
她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来,盯着被团看了两眼,被团一动不动。
苏幼颜躺在被窝里,看不见女孩的打量。
配合邬慎这个身体素质,事后总是累人的很,没一会儿,她眼皮子有点打架。
苏幼颜就闭上眼睛准备睡休息了。
女孩过来,那也不能影响她睡觉。
而女孩半天没见被团有动静,终于起了身,去找房间里的邬慎。
一进卧室,她就听到了沙沙的水声。
邬慎在洗澡。
女孩走过去,摁了门锁,浴室的门没锁,她大胆的打开了,可惜看见的是邬慎洗完穿睡衣的一幕,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看到点背影。他听到响动,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女孩脸蛋红到不能再红,粉粉的,少女的味道。
邬慎也没有开口谴责她的行为,只是转身走了出去,女孩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客厅,她小声的开口说:“爸爸,我想喝水。”
邬慎微微挑眉,转身给她接了一杯。
只不过接水的时候,就有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的腹部。
“爸爸有腹肌。”她甜甜的笑,尾音上扬,显得有点色气。
那双手想往下走。
邬慎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阻止,随口问道:“真是怕鬼?”
“怕呀,好怕。”女孩紧紧的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好吓人,我一个人都不敢睡。”
邬慎淡笑道:“不是想跟爸爸睡?”
“跟爸爸一起睡,那我就不害怕了。”女孩的脸蹭了蹭他的背,说,“爸爸肯定很厉害。”
“嗯?”他心不在焉发一个鼻音的时候,撩拨人的意味就格外明显。
邬慎道:“你还小。”
他俩一直在对话,苏幼颜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自诩还算了解邬慎在拒绝和接受的语气差别。
这句“你还小”,拒绝看似拒绝,只不过,他语气里面的拒绝味道,却没有那么明显。女大学生,也不小了,干什么都合法。
邬慎这是给自己披上了正人君子的外套,他这么说,女孩要是还坚持,那就是是女孩非要的,他无奈配合。
只不过,苏幼颜还以为,他俩早就有什么了,没想到居然没有。
擦枪走火的那张纸,到现在才算半破不破。
女孩弯起眼角,说:“爸爸,我也可以帮你。”
邬慎终于转过身,多看了她几眼。
女孩知道邬慎感兴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说,“我先去洗个澡。”
苏幼颜一直到女孩进了洗手间,她才掀开被子,看到邬慎的脸时,微微一顿,他显然是感兴趣了,眼底有几分盎然。
她用被子盖着身子,问他说:“今天晚上我住哪?”
他俩动静闹得大,她肯定睡不着的。而且,虽然她跟邬慎也不咋清白,可当面看着,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邬慎看了看她,沉思状:“给你另外订一个房间?”
苏幼颜觉得可以,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把衣服给穿好了,邬慎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忙活一阵,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说:“走吧,订房间去吧。”
邬慎往洗手间扫一眼,注意力全在洗手间那位身上,淡淡说:“你自己去订。”
“好的,那你先把钱给我。”
邬慎道:“自己先垫。”
“那可不行。”苏幼颜皱眉说,“你赖我帐怎么办?”
他对她那么抠。而且他不一定会记住这种小钱。
邬慎收回视线,终于认真的打量了她两眼,说:“看见我手机在哪了?拿过来,给你转账。”
苏幼颜看了看四周,看到他手机以后,递给她,转了不小一笔。
邬慎意味深长道:“给你多少钱,就订什么档次的。别给一万订五百。”
苏幼颜:“……”
她说:“我不会这样的。”
“订完把房间号发我。”
酒店不同档次跟楼层有关,通过房间号,差不多就能知道订的是哪一档。
苏幼颜很快下了楼,订了间豪华大床房,就进去睡觉了。
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时,邬慎正曲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她披着个浴袍,里面真空。
“爸爸,我洗完了。”洗完澡,她的眼睛更加湿漉漉,然后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来。
邬慎坐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伸出手想去拉他,邬慎伸手挡了挡,说:“现在没兴趣。能喝酒么?”
女孩眨眨眼,说:“酒量不太好,上次一点就醉了。”
“上次那不是装醉?”邬慎道。不过装得挺到位,确实能激起人的保护欲。他倒是愿意配合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女孩说:“怕我这次喝醉,唐突了爸爸。”
勾引这事,邬慎虽然看上去挺冷,但挺擅长,他微微勾着嘴角说:“爸爸愿意,让你唐突。”
几分钟以后,有人送酒上来。
邬慎醒完酒,刚喝一口,女孩就说:“我想尝尝爸爸的。”
他大方的把酒杯递给她,看着她看似在喝酒,眼神却柔柔的一直看着他,她喝完酒,把杯子还给邬慎:“爸爸喝过的酒真好喝。”
“上次也是故意喝我的酒杯的?”他虽然在问,却没有半点反问的语气。当然同样没有责怪。
女人凭本事钓男人,勾人兴趣,也是本事。
女孩弯弯嘴角,此刻两个人正坐在套房吧台的位置,她的脚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的撩拨邬慎,她娇滴滴的说:“因为我想跟爸爸亲近呀。我想跟爸爸形影不离。”
邬慎手机响了,扫了眼手机。
她把氛围拿捏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只不过,女孩在套房的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行李箱,之所以认出是女孩子的,因为里头女人的衣物太明显了。
“爸爸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么?”她有些委屈的说。
邬慎也往行李箱看去,没否认。
“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年轻不年轻?”
邬慎道:“勾、人。”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邬慎漫不经心道:“说实话,她比你好看点。”
女孩撇撇嘴,委委屈屈,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呀,我在这里,她会不会不高兴?”
邬慎嘴角略弯,视线又往行李箱看去,说:“爸爸为了你,把她赶走了。”
女孩从位置上下来,抱住邬慎,把头埋在他胸口,说:“爸爸,我想成为你身边唯一的。”
邬慎又扫了一眼行李箱,哄道,“你就是唯一的。”
女孩的手又往他的睡衣里面走,邬慎抓住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害怕你那边,就留在这里睡吧。”
邬慎起身,要往外走。
女孩说:“爸爸要去哪?”
邬慎道:“出去抽根烟。”
其实邬慎这个人,不爱抽烟,目的也不是抽烟。他扫了眼手机上苏幼颜发过来的消息,转身往楼下走去。拿了房卡,刷开了苏幼颜房间的门。
苏幼颜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面灯都是关的,她这个人睡觉习惯很好,呼吸声也很浅。
邬慎掀开苏幼颜的被子,朝她凑过去。
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邬慎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苏幼颜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邬慎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邬慎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苏幼颜说,“毕竟人家黏你。”
邬慎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苏幼颜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苏幼颜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邬慎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邬慎,说:“邬慎,你手机响了。”
苏幼颜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邬慎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邬慎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邬慎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苏幼颜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苏幼颜,用眼神示意她说。
苏幼颜觉得这个手机烫手,邬慎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邬慎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苏幼颜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苏幼颜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苏幼颜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苏幼颜正打算睡觉,邬慎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二人就目光相对了。
这一回倒是挺凶的。
苏幼颜眼神有点飘忽,“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邬慎道:“你苏幼颜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苏幼颜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邬慎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邬慎捏过她的下巴。
苏幼颜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苏幼颜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邬慎,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邬慎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苏幼颜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邬慎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邬慎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邬慎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邬慎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暮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邬慎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邬慎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幼颜,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阿沉,你在看什么?”暮叔叔的视线随着邬慎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苏幼颜,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邬慎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时前女友,他捡姜时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邬慎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苏幼颜的野心,他不怕苏幼颜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邬慎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苏幼颜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邬慎跟姜时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苏幼颜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时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苏幼颜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苏幼颜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邬慎也就把苏幼颜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邬慎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苏幼颜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邬慎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邬慎的一个同事,就问他邬慎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邬慎送饭,苏幼颜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邬慎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邬慎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苏幼颜来给邬慎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邬慎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苏幼颜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邬慎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邬慎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苏幼颜也没有等到邬慎。
再次问邬慎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苏幼颜就不淡定了,给邬慎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邬慎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邬慎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邬慎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邬慎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苏幼颜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邬慎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苏幼颜知道邬慎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邬慎道:“是吗?”
苏幼颜说:“你不是知道么?”
邬慎挑了挑眉。
苏幼颜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邬慎听了苏幼颜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邬慎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苏幼颜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邬慎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邬慎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邬慎就不太尊重人。
邬慎微抬下巴,示意苏幼颜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邬慎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邬慎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邬慎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苏幼颜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邬慎捏了一把她的腰。
苏幼颜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苏幼颜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邬慎琢磨了会儿道。
苏幼颜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邬慎盯着她道。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苏幼颜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苏幼颜,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苏幼颜沉默了一会儿说。
邬慎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邬慎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苏幼颜没吭声,邬慎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邬慎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苏幼颜道。
苏幼颜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邬慎,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苏幼颜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邬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苏幼颜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邬慎脸色微冷,道:“别赖床,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
苏幼颜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就想贴在床上不动。
邬慎脸色阴沉下来:“起来。”
苏幼颜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别。”她微微睁开眼睛,恳求说,“邬慎,就等我一会儿。我外语不太熟练,办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这种行为在邬慎眼里就相当拖后腿,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邬慎并没有理会苏幼颜的恳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
……
四十分钟以后,苏幼颜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邬慎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邬慎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苏幼颜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苏幼颜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苏幼颜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苏幼颜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邬慎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邬慎。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苏幼颜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苏幼颜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苏幼颜,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苏幼颜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苏幼颜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苏幼颜掏出手机,想给邬慎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苏幼颜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苏幼颜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邬慎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邬慎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邬慎。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苏幼颜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苏幼颜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苏幼颜勉强笑了笑。
……
女孩对邬慎说:“是那个姐姐。”
邬慎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差点就错过了飞机。”女孩显然没辨认出,邬慎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是苏幼颜。
邬慎事不关己道:“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错过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女孩说,“前辈,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
对于邬慎而言,苏幼颜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
没有人再提苏幼颜。
邬慎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他听见苏幼颜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孩说:“姐姐旁边那个男人,对她做什么了吗?”
邬慎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男人在听到苏幼颜的话以后,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人摁住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换座。”
“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男人道。
邬慎淡淡说:“我跟她认识。”
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邬慎那个位置坐过去。
苏幼颜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邬慎,没有说话。
邬慎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阿姨对她语气不友善,以及刚刚端热水的事情。
苏幼颜头晕的厉害,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邬慎冷道:“我说的就是你的缺点,既然是缺点,就得改。”
“别说了。”苏幼颜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有这样的缺点,今天是例外。你要是是来教育我的,那麻烦你回去吧。我让你多等我一会儿你也不肯,我静不下心来听你的教育。”
“我没有等你的义务。”邬慎淡淡道。
苏幼颜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邬慎确实没有等她的义务,她怎么样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就有教训她的权力了么?
“你要再来晚两分钟,就赶不上飞机。下一趟飞机在下午三点,你晚睡一会儿,得浪费半天时间。”邬慎语气不悦,不近人情道,“半天时间能做很多事情,你要这里不在意半天,那里不在意半天,时间全给你浪费了。而其他人都用这些时间来提升自己,也难怪有人看不起你。”
“我叫你别说了。”苏幼颜委屈极了,眼睛通红,低声说,“邬慎,我说了今天是例外,我只是不舒服,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是女孩子。”
邬慎顿了顿,微微蹙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苏幼颜挣扎了下,不想他碰她。但又不能得罪他,挣扎都不尽兴。
邬慎把她按住,做出判断,说:“有点发烧。”
“昨天晚上冻到了。”她声音也很低落,不像往常那般清亮,“所以你别再说了,我头都疼了。”
邬慎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睡觉那会儿,只是觉得自己没睡醒,脑子也有点糊涂。”苏幼颜眼皮耷拉下来,又想睡觉了。
本来那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她不太安心,根本不想睡,邬慎虽然气人,但她起码能好好睡了。
邬慎招手问空姐要了颗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
苏幼颜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手里的药,想也没想,就着他的手指,把药给吞了下去。
邬慎觉得手上有点温热,苏幼颜舌尖刚刚碰到他手指了。
女孩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在刚刚看见邬慎问空姐拿药,说:“前辈,那个姐姐怎么了?”
“不太舒服。”
苏幼颜本来马上就要睡觉了,被邬慎的声音惊醒了一下,整个人轻轻抖了一下。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背,说:“睡吧。”
苏幼颜光这么睡,觉得背疼,然后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抱住邬慎的腰,人形肉垫,靠着要好受些。
她见邬慎没有拒绝,就安心的朝他靠过去了。
飞回国内,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邬慎再次摸了摸苏幼颜的额头,发现稍微退了一点,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空姐过来发放午饭,邬慎就把苏幼颜给摇醒了。
邬慎给她要了一份盒饭和白开水,说:“吃饭。”
“不想吃。”苏幼颜说,“没有胃口,我休息着就行。”
“早上就没有吃饭。”邬慎道,“什么都不吃免疫力也会下来,起来吃两口。”
苏幼颜真不想吃,邬慎看了她两眼,说:“那喝点水。”
苏幼颜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一发烧,她面色潮红,这会儿看上去嘴唇都是深粉的,邬慎看了她一会儿,一边心不在焉的揽着她的肩膀,一边侧头过去亲了亲她。
苏幼颜蹭了蹭他,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晕还有点,但是不太困了,她想起邬慎这个位置上先前坐着的人,说:“刚刚那个男人,伸手过来摸我。”
邬慎微顿:“摸你哪了?”
“就是腰,但是我马上回头过去瞪他了,他后来就没有再动手,就是眼神总是很直接,看得我不太舒服。”苏幼颜说,“我都不敢好好睡觉了。”
“没事了,现在继续睡吧。”邬慎道。
“我不太困了。”
邬慎看她这会儿眼睛也是水水的,好不可怜,心下一动,又凑过去,咬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亲到唇心,热吻。
女孩因为是后一排,看不到邬慎这会儿跟苏幼颜在干什么,只看见他朝她微微凑了过去。
她有点好奇,就直起身子看,结果却看到邬慎在亲苏幼颜,女人闭着眼睛,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很好欺负,邬慎虽然看似力道不大,但是亲得色气十足。
亲完后,他搂着她,让她靠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脸色变了,忽然抬眼看苏幼颜的行李箱,跟那天在邬慎套房里面看见的,一模一样。
女孩坐回去的时候,眼神复杂。
苏幼颜这会儿退烧了,只不过药效过了还烧不烧不好说。
邬慎:“等会儿下飞机,得去一趟医院。”
“我不想动,你不也是医生,不能看么?”苏幼颜蔫蔫的说。
“我哪个科室的你不清楚?”
但也不是不行,小感冒邬慎自然也能看。
四个小时以后,飞机停在了飞机场。
邬慎替苏幼颜拿了箱子,扶着她下飞机。
同事看见纳闷道:“江小姐这是怎么了?”
“着凉了。”邬慎说,“我送她回去。”
“那估计是昨天在外头……”给他送饭,才感冒的。
这句话说到一半,他讪讪笑,没有把后半句给说出来。毕竟邬慎可是那个不搭理人的当事人。
邬慎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联系司机过来接他。
其他同事走了,而女孩站在邬慎身边,跟她一起。
苏幼颜不知道女孩在,这会儿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上了,面对面站在邬慎面前,头靠在他胸前。
邬慎道:“还难受?”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头晕目眩,头昏眼花,她只想找张床躺一躺。
邬慎伸手搂住她的腰,a市冬天风大,这会儿他倒是把风全给她挡掉了,成为了一块遮风板。
倒不是他有多疼苏幼颜,只是救死扶伤,医生天性。
邬慎对苏幼颜的一路照顾,大部分原因还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责任感。
女孩说:“前辈,等会儿送我回去吧。”
邬慎道:“我先送苏幼颜回去,给你叫个车。”
女孩脸色微变,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反正邬慎对这个女人也不是真心,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舍的给苏幼颜买。
而且,那天购物,苏幼颜看见自己手里买的那些,她分明也不怎么高兴。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好啦。“女孩笑道,“我们改天见。”
邬慎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不是司机,而是谢希。
谢希看到苏幼颜,又看看邬慎,意味深长,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什么表情,把苏幼颜送回了她自己那里,他大致知道她得吃什么药,路上也都给她买了回来。
下了楼,谢希依旧坐在车里等他。
邬慎拉开车门,看上去冷冷淡淡。
“如果是这个姑娘,我倒是能接受。”谢希悠悠道,“比那一位不知道好多少。”
“她不可能成为您的儿媳妇。”邬慎道。
谢希多侧目打量了他一阵子,随口道:“要是我刚才没看错,在机场门口,她人是靠在你怀里的对吧?不是说她有心上人么,怎么还跟你这么亲近?不过身高差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
邬慎眼底微冷。
由于之前周意的事情,他不爱顺着谢希,从这天以后,就没怎么找苏幼颜。
再者,新鲜感这东西本来就是一阵一阵,国外那几天吃的够多,本来暂时就没什么心思了。养在身边玩的,不就是偶尔无聊才找一找。没心思时就是搭理都懒得搭理。
医生这个职业,哪怕在年假期间,都很忙,邬慎身边有忙不完的手术和事情。
女孩挑的是他正好没有事情的时间,走进邬慎办公室的时候,直接往他身边走去:“爸爸,今天晚上,你去我那里吧。”
“不了。”他说。
“你不喜欢我吗?”她的目光闪了闪,隐隐有泪。
邬慎说:“听话,女孩就该自爱点,你父母不会希望你做出这种事情。”
女孩说:“那我跟苏幼颜,你觉得我比她差劲吗?”
邬慎低头看着报告,不太在意这个话题,客观评价,“你们都差不多。”
只要不是暮太太,不是他的妻子,外头的女人都差不多。
但邬慎最近不找苏幼颜了,就偶尔会陪女孩吃个饭。
一个星期以后,苏幼颜发信息问他要给她父亲看病的那位专家的微信,他也没有回。苏幼颜只好去问父母要。
对于邬慎的冷漠疏离,在她预料之中,他对她的兴趣绝对是一阵一阵的。
苏幼颜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还是寒假,她有好多空余时间,身体虽然差不多恢复了,却还想补一补,毕竟身体是本钱。
她出去买菜的时候,想起上次答应给洛之鹤做饭的事情,想了想,到底还是联系他了。
几分钟后,洛之鹤问:就我们俩?
苏幼颜知道他避嫌呢,连忙说:我把张喻也叫上。
张喻得知消息,是满心欢喜,忙不迭答应了。
洛之鹤也就没拒绝,他是第一次到她住处,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他虽然客气温暖,但还是有点距离感,打趣问她要不要帮忙打下手。
苏幼颜觉得他应该不会。
洛之鹤说:“等着,我刀功好,替你切菜。”
苏幼颜这套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她坐在沙发上就能看见他忙碌的背影。
说实话,这种长的帅,还能下厅堂的男人,才是真男神,她对这种很有好感,只不过她没有那个本事拿下人家。
苏幼颜很快也进了厨房,他切菜,她炒菜,两个人配合也算默契。
切菜的到底是比炒菜快,很快洛之鹤就做完了自己的事情,退到她身后看着她。
张喻来的时候,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本来大家吃得挺开心的,就是过了一会儿,邬慎的电话打了进来,说五分钟后到她这边拿下银行卡,上次他直接塞她行李箱里了。
苏幼颜看看洛之鹤,不太想他来,不想让洛之鹤看到他。
她走出公寓,到走廊里才开口跟他打商量:“能不能明天?或者我给你送过去。”
邬慎淡淡道:“你那里有什么人在,我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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