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知羽轻渺一笑。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温知羽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两人默默吃了饭。饭后,阮姨叫过温知羽,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温知羽。温知羽猛然抬眼:“阮姨?”阮姨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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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砚喉结不住滚动,他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温知羽定定地望住他。 她记得不久前,她问过他一句话,他的反应是温知羽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后来她跟景辞短暂交往…… 霍司砚出现,开始追求她。 他说他要的不只上床,他想跟她谈恋爱甚至结婚,他送她钻戒他带她回家……她多么惊喜!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的将就! 因为他爸妈、他的妹妹喜欢她,加上他对她身体满意,所以他才愿意娶她……在他心里面,跟她结婚从来就不是自愿,而是对她温知羽的一种恩赐! 所以,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一次没有! 温知羽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她自|虐般地问他。 “霍司砚,你爱我吗?”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哑着声音:“温知羽,有话我们回家说。” 她很固执又问一遍:“你爱我吗?” 他皱了眉,没有回答她。 温知羽早知如此,因为不爱又不屑撒谎,所以他回答不出来。 她手中的钻戒轻轻落地,发出一声细微声响。 就像是他们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感情,碎裂时也不曾像乔安那般轰轰烈烈,而是细碎无声,痛的永远只有她温知羽一人。 温知羽望进霍司砚的眼,轻轻开口。 “霍司砚……我不要了!” “不是全部我不要!霍司砚你放心,我不会再束缚你!你也不需要用婚姻来束缚我!我早说过,你是自由的!” “现在,你自由了!” …… 温知羽说完就转身,她努力挺直腰杆走出去,维持着最后的骄傲。 离开,也要体面地离开…… 谁没有爱过几个渣男,谁没有被骗过感情,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而她输了而已! 没关系,跌倒了她还能再爬起来! 但她温知羽户口本上,另一半的名字,永远不会是那个叫霍司砚的人了! …… “温知羽!” 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 温知羽用力甩开。 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 温知羽甩不开。 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 “霍司砚,我们结束了!” 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护士尖叫。 “乔小姐……乔小姐!” 温知羽转身,她红着眼睛。 乔安面色苍白,伤痕累累的手腕不停地滴着鲜血,可是她在笑:“司砚,你丢不下我的!你跟她回去我就死!” 霍司砚快步过去,压住她伤口。 他声音压抑克制:“乔安,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安抖着唇:“你明明知道的!” …… 温知羽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很累了! 分手,她不用违背心意去法国。 分手,她不用在漫长的夜里等他了。 分手,其实挺好的! 温知羽转身离开,那些痴男怨女的戏码,她不想看了。 …… 温知羽离开,她还是回了趟霍司砚的公寓。 她将精心布置的情人节派对装饰一点点弄掉。价值5万的装饰、米其林的餐桌,还有纯银的烛台……全都被她处理掉。 那张法国音乐学院的邀请函,扔进了垃圾筒。 弄完这些,温知羽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电话是阮姨打过来的,阮姨带着哭音:“温知羽,你快到医院来,你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可能不行了……温知羽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温知羽你快过来!” 阮姨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她的丈夫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可是他仍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唤着温知羽的名字,想……见见她。 生命弥留之际,温伯言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掌上明珠。 …… 世界,在温知羽面前崩塌! 她放下手里的一切,几乎是冲下楼。 |
还在下雨…… 温知羽狠狠地踩了油门。 开车的时候,她眼前一片模糊,挡在眼前的分不清是雨幕还是眼泪…… 快一点…… 她要开快一点儿! 她必须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她要告诉他她很爱他,她还要请他放心她会好好照顾阮姨……她还想跟他说,他是最好的父亲! 温知羽泪流满面! 车子猛地轰然一声…… 温知羽呆了两秒。 她不顾大雨跑下车,打开引擎盖,一阵黑烟冒出来。 车坏了…… 她没有时间思考,开始拦出租车,可是今晚是情人节到处都是约会回家的年轻男女,她根本打不到车。 温知羽在雨里奔跑,前面有个商场打车容易点儿。 雨水将她衣服打湿…… 泥水溅到她鞋子、裤子上…… 雨水积深,温知羽踩到一个小坑,她扑倒在了马路上。 再站起来时,脚跟钻心地疼,疼得无法走路…… 她疯狂地拦着那些车子,可是无人愿意带她……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在她身边经过,那些积水朝着她疯狂地喷涌而来。 温知羽忘却自尊,她拿了手机拨霍司砚的手机—— 乔安的医院就在附近,或许他能送她。 她只求见爸爸最后一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雨夜里,温知羽轻轻闭眼。 这是个至黑至暗的夜晚! 一辆黑色跑车蓦地停在她身边,车上跳下一道修长身影。 竟是姜锐! 姜锐冒着雨跑过来,一把抱起温知羽:“怎么在这里?” 夜色下,温知羽脸色嘴唇苍白。 她抖着声音:“姜锐,送我去仁爱医院!” 姜锐没有多问,将温知羽放在副驾驶座上,很快就发动车子。 性能良好的跑车,在雨夜里划过,像一道流星! 最终,最终…… 温知羽还是没有来得及,温伯言带着遗憾离世…… 温知羽在姜锐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床铺,雪白的床单已经罩住了温伯言的脸,他永远地离开人世。 …… “温知羽跟你爸爸好好道别!他能听见的,他还没有走远!”阮姨满面是泪。 …… “爸!” 温知羽颤着声音,跪在温伯言面前。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带二老去,她还没有事业有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 温知羽轻轻掀开白布。 她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跟她没有血缘的男人,为她付出太多。 为了给她全部的爱,他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 他为了她倾尽所有…… 温知羽轻轻地抱住他,她紧闭着眼睛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爸……我会好好生活。 我会好好照顾阮姨。 我会经常带着她去看你和妈妈,等我空了,会带着阮姨出去走一走…… 爸……好好走,别回头…… …… 温知羽的脚扭伤了。 清早,姜锐带她去看了骨科。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表情微微变化。 他认得温知羽,因为他有个同事的孩子就在温知羽那儿学琴,也知道这是个挺有天分的姑娘。 医生斟酌后缓缓开口:“温小姐的脚问题不大,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对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可是因为脚神经受损……” 医生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 “温小姐可能无法再成为顶尖钢琴家了。” “另外,温小姐最好不要再开车了。” “是永远……嗯……不能开车了!” …… 温知羽静静听着。 大概是这个夜晚她失去太多,此时……竟然有些麻木了! 霍司砚是清早才回公寓的。 他开车回家,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马路上。 四周许多人围观拍照,本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霍司砚看见车牌后心里猛然悸动。 那是温知羽的车…… 他停了车子,快步过了马路。 白色宝马停在路上。 车前盖掀开,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 |
驾驶座车门打开着,里面有个女士皮夹,已经被打进来的雨淋湿|透了,粘乎乎地平躺在车座上。 人群里七嘴八舌…… 【是谁的车啊,就这样扔在路上!】 【就是,车主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车毁人亡,可怜!】 …… 霍司砚笔直站着,一时忘了呼吸。 他机械般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 他探身将温知羽的皮夹取出来,关上车门,四周有人就叫:“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 霍司砚声音紧绷:“我女朋友的车!” 围观群众看他的眼神,顿时像看负心汉。 霍司砚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将手机充电,等到能开机他立即拨了温知羽的电话。 手机响了约莫20秒,她才接起。 温知羽声音很疲惫:“霍司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司砚皱眉,猜测她还在生气。 女人耍耍性子,他还是愿意纵容的,他想他先回去洗个澡,晚上去她公寓找她给她补个完美的情人节。 温知羽很好,他并不想跟她分手。 霍司砚又拨了个电话,让张秘书安排拖车,这才开车开公寓。 温知羽当然不在。 卧室里有些凌乱,一个小皮箱散着像是在收拾行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带走。 霍司砚静静看了一会儿,就去拿了衣服冲澡。 冲了澡他才躺下,霍明珠打了电话过来。 霍司砚很累,语气不好:“明珠有事?” 霍明珠声音带着哭音,“哥,温知羽的爸爸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霍司砚原本是微闭着眼的。 听见这个,他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温知羽收拾了一半行李又没有带走,为什么她的车会坏在半路上,为什么她没有时间跟他发脾气…… 因为她父亲去世了。 这个夜晚,她经历了多少? 霍司砚面上血色慢慢丢失,他有种预感,他跟温知羽是走到头了! 霍司砚赶到医院。 温家人还在,还有几个亲友陪着。 他们在送温伯言通往另一个世界,温知羽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她看着瘦了许多,本就小巧的脸蛋,下巴尖尖的。 霍司砚过来,温知羽只是静静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没有爱、也没有恨! 倒是姜锐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拎住霍司砚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过来!温知羽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我早说过,你不珍惜她我帮你疼!” …… 霍司砚用力推开姜锐。 姜锐还想纠缠,想跟霍司砚干架! 他想起昨晚温知羽的样子,他眼圈就红了,温知羽这样的女孩儿本该被好好对待,霍司砚这个浑蛋! 温知羽阻止了他。 霍司砚看着温知羽苍白的样子,他想拥抱她。 温知羽不要。 她轻而客气地对他说:“我爸爸能清清白白地走,都是因为霍律师的缘故,他现在人走了,霍律师愿意过来上炷香,我很感激!” 霍司砚呆愣住。 他们差不多谈婚论嫁,不久前他抱她时温知羽一时情动,叫了一声司砚。 现在,她又生疏地叫他霍律师。 这三个字,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 可是现在,是在温家设的简单灵堂内,他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去! 霍司砚一直没有走。 温知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她不让他帮忙,她只把他当成温家的客人!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都是姜锐还有几个温家远房叔伯。 温知羽一直坐在轮椅上…… 次日清早,送温伯言上山,温知羽抱着他的照片! 阮姨哭成一团。 温知羽轻轻抱着阮姨,如今,她只有阮姨相依为命! 墓地,一片肃然…… 温伯言走了,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有恩有怨的都过来了。 姜铭带着姜笙来了。 顾长卿来了。 甚至霍震东、霍夫人也带着霍明珠过来了……霍家的意思很明显,仍想要温知羽当儿媳! 阮姨虽然悲痛,但也问过温知羽的意思。 温知羽很淡地说:“来了就上柱香,给爸爸添些福气。” 阮姨不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于是阮姨也就用客人的礼数,对待霍家四口。 入土之时,天地阴沉。 温伯言的骨灰跟发妻陆小羽并排放在一起,一旁还有个位置那是留给阮姨百年后的。 阮姨眼看着青石板即将盖上,哭泣道:“姐姐,你跟伯言在那儿好好过。” 至于温知羽,她会好好看着。 温知羽抱紧她……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道修长身影快步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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