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眼前这个人是素未谋面的皇子,她之前所面对的一直是赌坊老板。
强烈的危机感迫使陈夕格外镇定,并未表露出任何神情。
这个回答皇帝似乎不满意,他突然弯下腰靠近陈夕,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你可想清楚了,欺君乃是死罪!”皇上沙哑又刚硬的声音,低沉的在陈夕耳边响起。
宛如利剑架在陈夕脖子上,一旦她有所松懈,有任何细微的异样,这把利剑将立刻斩下她的脑袋。
这,就是君王的威严,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欺君死罪,她早已为之,不差再多这一条。
“不认识,但从衣着来看,这位应该是太子殿下吧。”陈夕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看着被指认的人分析道。
严格来说,他并非浮云,而是当朝太子,夏景阳。
陈夕随后又朝皇上叩首。
“陛下招微臣前来指认,可是微臣犯了什么错?”陈夕以退为进主动请罪。
这般无礼却又敏锐不失胆魄,皇上不怒反笑。
在新人中陈夕可算得上佼佼者,此等思维他有狂的资本。
“没什么,只是昨日两起行刺官员案闹得有点大。”皇上缓缓直起腰走回案桌前坐下,似乎仍不相信陈夕所言。
“有人说你与太子结党营私。”皇上摊牌。
陈夕这才发现原来是太子被人打了小报告。
结党营私涉及党争,此乃大忌。
陈夕辩解:“微臣初任监察御史不过两天,又与太子素未谋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这下庆王看不下去了,插足对峙,言辞犀利:“就在昨日,太子上午帮你从刑部手中抢走行刺的凶手,下午又在胡鸾街救你,这些百姓都看见了!若非你们串通一气,太子怎会如此巧合两度出现!”
“庆王殿下可能认错人了。”陈夕轻松应对,其实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
“对方乃是好运来赌坊老板介浮云,此等奸商两次出手相助只是为了从微臣这诈取银两,微臣还欠那混蛋五百两呢!”
“噗嗤!”一声轻笑没忍住,夏景阳看两位舌枪论战突然失态。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骂混蛋,感觉挺新鲜有趣。
这一声笑,立刻惹来皇上的白眼。
夏景阳笑得像只狐狸冲着陈夕指了指庆王,慢条斯理道:“陈夕大人怎知他是庆王呀?莫非……”
“老四你可不要无中生有!”庆王见太子反咬怒斥道。
这下可好,不管是与太子勾结也好,还是投奔庆王,陈夕左右都是结党营私触怒皇上逆鳞。
不得了,夹板缝呀。
陈夕真怀疑太子是不是想要她死:“微臣入职当天,庆王担心新人不懂事,特地告诫为人臣子忠君为上,莫乱朝纲。仅此而已。”
好一句忠君为上,抽身而退。
夏景阳不得不佩服陈夕舌灿莲花,但是庆王打小报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动挨打。
他不喜欢多事,可不表示他就怕事!
“老二什么时候那么好心?”夏景阳贼兮兮的看着庆王,那调皮的小眼神满满的不怀好意。
庆王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立刻吹胡子瞪眼:“我这是为父皇分忧,可不像你,身为太子处处让父皇操心。”
“你不找茬,陛下哪会有那么多烦心事。”夏景阳悠然自得继续步步紧逼。“无事献殷勤,确定不是拉拢?”
“老四你莫要太过分!”庆王被连翻质问嗓子越发高昂,倏的,他立刻想到什么向皇上禀告。
“父皇,那个赌坊老板分明是太子伪装……”
“够了!”庆王话还没说完,皇上一声怒喝镇煞全场。
早在召见陈夕之前,这兄弟二人就已经当着皇上的面吵过一次,这会又吵吵,吵得皇上心烦。
介浮云就是夏景阳这件事,其实皇上也知道,只是陈夕死咬着救他的是赌坊老板他也懒得说什么。
做父亲的心中有一杆秤,总是会摇摆不定,他希望太子能尽快继承皇位独当一面,却也因太子无妻无子嗣,在庆王身上也报以储备态度。
这杆秤,最后还是倒向太子这边。
皇上有些疲惫挥手道:“此事就这么算了,都退下吧。”
“那……凶手呢,交御史台自己查?”夏景阳追问道。
难得他主动过问朝政,但要缉拿凶手的可能性极低。
“太子自己看着办,都退下。”
最后皇上不耐烦挥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去。
结党营私这事庆王就这么扑了个空。
三个人同时出御书房,陈夕被两人夹在中间,可真要命。
庆王看了看陈夕和一脸事不关己的夏景阳:“太子是想彻查胡鸾街行刺案?”
“怎么,二殿下这是心虚了?”夏景阳不着边际轻轻推开陈夕,直视庆王不紧不慢笑道。
“我也好奇胡鸾街行刺案的指使者,太子日理万机可还忙得过来?”庆王寸步不让回怼。
“不劳庆王殿下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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