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的一阵羞红,换上女装后反倒有些不自在,不能像以前和男子大咧咧的,反倒要注意起自己的举止言行。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看了看千九大哥,缓缓保持镇静的说道:“我本来就很漂亮,就算是男装也是很帅气的,你不要羡慕我,我这叫天生丽质,我也想太苦恼了,换上女装所有美男子为我倾倒,换上男装无数痴情少女痴情于我,叫我该如何是好!怪就怪,生得太漂亮的脸蛋,花草见了我都自卑了,所以才有了含羞草。”殷殷也学着千九大哥平日里自恋的语态说道,心里一个劲的笑着。
独孤千仇被她这样一说逗得笑得不停,没想到这丫头跟着他没混几日,语气到是学得活灵活现的。独孤千仇心里一阵闷闷的,心想:“非本意,却要流于颜面,只为防守心底,容易攻破。佯装放荡不羁,何人看破,满心悲凉,只叹江湖。”
“千九大哥,你在想什么?”殷殷见独孤千仇脸色不好,低沉着想事。千仇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眼前乖巧可人的殷殷,不禁说道:“身似行云流水,心如皓月清风。笑傲江湖载酒行,有情却若无情。满怀浩然正气,一腔剑胆琴心。江山万里任漂泊,天地自在胸襟。情脉脉,意漫漫。知音何处诉衷肠,且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尝。载一船风月,乘千里烟浪。且把失意放一旁,五湖四海共徜徉!”
殷殷寻思着这诗句中的意思,原是自己在低酝人生,看来他经历过太多事情,看他二十好几的样子,却一身好功夫,背后的故事肯定比自己想的要心酸很多。原本想要逍遥天地间,只是叹这世间无奈之事缠绕一身。
什么是江湖?人即是江湖。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倚剑,逍遥天地间奈我何言。拭剑,隐去多少爱和怨。拔剑,笑看红尘远何须挂念。断剑,落花空自、怜山河枯、乌云布,苍茫亘古,箜篌无声谁作伴江湖路。”陌零突然轻声说道,说完又干笑了两声,让殷殷愣了许久。
好像两人都有共鸣,才一同讲出。殷殷对江湖并不太深知,却也知里面究竟有多无情,多冷血,人在江湖哪有快乐而言。天若有情天亦老,江湖恩怨浪滔滔,生死一线两茫茫,风轻云淡奈何。沧海一笑,只叹逍遥过,清风明月,随风消散。
“干嘛突然如此煽情,好不适应。咱们应该无忧的走下去,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自悲自怜,我们应当遨游江湖,笑看天下,或是一世威名,永久留世!”殷殷一脸正气说道。
三人携手并肩行走,走出秋平寨,继续赶路。
独孤剑派孤星轩内。
暮琉璃望着月色惨淡,心里一阵酸楚,不知妹妹现在如何,是不是很还傻傻的痴寻着自己的踪迹,但愿她不要这么傻。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以义气为重,虽是聪明伶俐也常常犯糊涂,只叹她是太单纯还是太善良,容易相信他人。不过,这丫头的性格像极了娘亲,听爹说,娘亲当年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威震武林霸主的女儿,一生刁蛮任性,却也不失聪明才慧,倾国倾城的美貌也不知是多少大侠梦寐以求的女子,唯独偏偏爱上浪荡不羁的暮行龙,不过,早闻听说,爹年轻之时倒是偏偏英俊少年,热血方刚,总是好斗,明明总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也不肯放过对方一丝一毫,母亲看在眼里被他侠气之心身为感动,两人常年在一起傲走江湖,便相知相恋。
只可惜,一切都随风散去,母亲的逝去让爹打击不少,从此不再娶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爹也离开了,或许这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他们可以阴间相间,再续前缘,其实,这才是属于他们的结局。琉璃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那么,我自己的结局又是如何呢?是悲是喜,究竟如何,茫然一片。”
月下惨淡,凉亭里空荡荡,犹如琉璃的心境,自己依然是空荡荡,心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报仇,还剩下了什么,自己终究也不知道。
第二日,阳光明媚,骄阳露出暖暖醉人姿态。让人陷入无尽的暖阳中,仿佛远离世俗,只留一片纯净天地,唯有自己享受。蔚蓝的天空下,暗暗隐藏着一丝情仇滋味,不知何时落叶纷飞,那时有时怎番景象?
浮生短,终留憾,相知如痛。落花空自怜,山河枯,乌云布,苍茫亘古,肖琴无声谁作伴江湖路,百年后怎堪遗忘,笑儿女情长,唱尽多少豪情壮志不还,落红莫不使春泥肥,何来剑鞘美,笑岁月不返,韶华白首终了此情长,换得半刻鸳侣梦,何惧春逝空,笑儿女情长,唱尽多少豪情壮志不还。
“琉璃,起的好早,独自在出神什么呢!”独孤玄翼朝她摇身走来,微风吹起几丝飘飘英发,英俊姿态,彷徨若是蓬莱仙逍遥游。琉璃微微一愣,为何独孤玄翼总给她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一定要谨记。琉璃微扬嘴角,声音宛若竹林空鸟:“没出神,你也起的早,你这每日一早就来我这里,我实在无福让你如此待我。琉璃没有可以报恩的地方,只样下去,自是待的不自在。”
独孤玄翼笑了笑,“你这是在乱想什么呢,我可从未要你报什么恩,而我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事弥补,你若这样说,岂不是让我永远自责下去,不能弥补愧疚之心,永远活在阴影之下?”琉璃心里一想,你若对世人都如此坦然该多好,还是你只在女子面前这般弄虚如戏子,不知你说话是真是假,反正我琉璃都不会信,我只信一个事实,就是你杀了我爹。
杀父之仇,犹如心割,此生不报,何以颜面苟活于世!
“独孤公子可会弹琴?”琉璃缓缓说道,一簇一笑,娇媚诱人,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一身紫色纱衣颇为合适。独孤玄翼眼神一紧,听见琴字不禁有些敏感,浑身很不舒服。可转眼看着琉璃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不免软弱了下来,“我是不会音律这类的,琉璃,你可会?”
琉璃婉婉点头,薄唇轻笑,娇媚可人。“略懂,不知独孤公子这里可有琴,琉璃一时技痒,想弹奏几曲,独孤公子可不要说琉璃给您麻烦了。”她略微撒娇的模样说道。独孤玄翼微微点头,仔细想着独孤家还真有一把好琴,是爹留下来的,曾与娘亲琴箫合璧,弹奏出绝世之曲,可宝琴如此贵重,真的要给琉璃弹吗?
独孤玄翼看着琉璃这般纯净无暇的模样,心里暗暗想道:“这琴放在那里也是放着,毫无用处,倒不如让琉璃开心开心。”低头转身,就朝鹰羽房走去,里面很久没人住,一股浓烈的尘土味,蜘蛛网满墙遍地,看上去狼藉不堪,心想,看来要喊人好好来打扫一番。从储物箱里缓缓拿出一把透着光亮的宝琴,仿佛在闪烁着诱人的音旋。
这把琴的音色略有几丝凄凉,弹奏起来让人寸心悲凉,哀声寻寻,让人郁郁小许,却有豁然明亮。
朱红金边蓝绿相间的凉亭下,琉璃坐在石桌上缓缓抚摸琴弦,抚摸之下,就能感觉出这琴弦的珍贵之处,轻挑弹奏,更是带着几丝哀鸣。让人不免的想起凄美的爱情,荡气回肠的江湖怨,如果能有箫声合奏会更添几丝潇洒之处。琉璃缓缓看着一根一根紧绷的琴弦,就好似她现在被绷紧的心一般,轻轻按指弹奏,温柔雅致,空妙霖霖,回旋之音略有几丝哀愁,又轻轻拨弄琴弦,好似仙界妙曼女子仙雾缭绕在幽幽绿竹之间把剑起舞,一杯清新绿茶倒入玉杯,几滴甘醇,酝酿许久,宛若林间飞鸟,一曲流连忘返。
独孤玄翼愣愣的看着琉璃奏琴姿态,惟妙惟肖,微闭双眸,睫毛垂下,宛如神界仙女,世外桃源一般,清心静气,若是练武之人能听上一曲,也可以是增加内力养精蓄锐,而或是豁然开朗,青云直上,这曲子就如灵丹妙药一般,让人如痴如醉,更如清酒凛冽,醉人芳香,却又逍遥游于世间。
若是能与琉璃一同弹奏,可谓世间之绝唱,只可惜玄翼不懂音律,不然就可以与之相配,再奏出一曲,让人如痴如醉醉欲其中,仙雾袅袅,腾云驾雾之上,还有几只飞鸟作伴,青山绿水望穿秋月。
“琉璃,你竟然弹得一手好琴,我独孤玄翼实在佩服,这音律之奏更是妙绝惊人。”独孤玄翼一脸佩服的说道。琉璃微微一笑,缓缓道来:“独孤公子可会?这琴瑟颇有凄凉之感,若是能有箫声配奏倒增添了几丝畅快逍遥。”
独孤玄翼惭愧道:“我对音律毫不懂,不过,我倒是去钻研些日子,到时候再来找你合奏。”琉璃一愣,心想这人还挺雅趣的,即使不懂也有学习的想法,真是难得。只可惜,沾满鲜血的双手何来弹奏一曲纯净的曲子?
琉璃心里不禁纠结,为何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就越纠结,越挣扎,虽然还没找到时机下手,可是却莫名的不知所措。琉璃满心难过,独孤玄翼疑惑的看着琉璃这般忧虑的模样,缓缓问道:“琉璃姑娘可是有心事?还是因为刚才的弹奏让你想起了伤心之事?”琉璃摇了摇头,看着独孤玄翼一脸纯真毫无血腥之感的模样,她就纠结,无法原谅的是杀父之仇,无法明白的是温柔。
夜晚,独孤玄翼静静的待在房内,烛光影影,桌上放着一个缎面蓝段的锦绣盒子,里面睡躺着一支圆润透亮晶莹剔透的玉箫,夜晚显得格外通亮,幽幽透着玉光,这是爹和娘一起合奏用的玉箫,他一直保存的很好。如今,看着白天琉璃动人的琴声,心里也是隐隐触动着,真希望也能有这样的妙手弹奏一曲让人心神安宁的曲子,忘记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琉璃……你的出现,似乎让这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抹去,你就如同神界的仙子化为凡人来为江湖之人化解戾气,普心静气。而我,杀人无数,血染山河,早已被世间的怨气遮盖,恩恩怨怨早已将自己陷入其中,已经忘记了真正快乐的滋味。”独孤玄翼的脑海里浮现着殷殷一簇一笑娇媚的模样,又浮现她今日弹琴之时沉醉的模样,这个女子真是世间难得。
独孤玄翼缓缓拿起玉箫,挨着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音色难听极了,独孤玄翼尴尬的笑了笑,这箫声被自己胡乱吹的难听至极,不堪入耳,与琉璃之音相比实在相差甚远,自愧不如,被一个小女子而打败,只是琉璃这超脱世俗的气质,究竟从何而来。
翻看乐谱,都是爹亲自写的,为的就是让后人能够自学其中妙趣。每个步骤都写的十分详细,就算是音律白痴也能看懂其中道理。独孤玄翼在屋内学习萧奏近乎就是一夜,第二日眼乏只好睡去,到了晚上又开始学习,孜孜不倦,学习的认真模样,不得不说实在刻苦,烛火幽暗的点在屋内,这玉箫透隐着玉光,独孤玄翼认真的跟着音律谱曲上的方法来吹奏,果真到是有了音色之感,只是断断续续毫无情感,更有破音之感,实在有恐入耳。
独孤玄翼痴笑着想,若是再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就能与琉璃姑娘一同奏曲,可谓世间最美旋律,自己实在迫不及待想要听听那时效果,定当不同凡响。连续几日,独孤玄翼日夜颠倒,勤学音律,夜晚总能听见断续箫声,越来越好,偶尔还有几丝催人入睡之感。琉璃待在屋内,好生奇怪,心想,之前独孤玄翼每日都来找她聊天,看望病情,怎么这几日连续不见人影,这是到哪去了,问门口侍卫,侍卫也说好几日不见独孤公子,琉璃心里莫名的失望,却也担心该不会是出去抓自己的妹妹了,真期望是自己多想,没有真实发生。但是从侍卫口中,没有看见过独孤玄翼离开独孤家的消息,更没有人看见,只是有个新来的小侍卫无意中说到:“独孤公子几日将自己锁在屋内,偶尔还听见箫声阵阵传来,也不知他房里是否来了个精通音律的老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三公子究竟在做什么。”
琉璃心里一阵疑惑,真不知道独孤玄翼在想些什么,在怎么样,他一般都会来看望自己的,怎么现在突然变了,好生不适应。无奈之下摇摇头,走回孤星轩,静静的思考着如何才能杀了独孤玄翼,现在最让她头疼的是,独孤玄翼武功高强自己根本就是只蚂蚁,斗不过他。明的肯定是不自量力,只能来暗的,可是他戒备森严,无从下手,真是一个大难题,如今讨巧之计只有骗取他的信任降低他的防守才有机会去暗地刺杀,当务之急还是先了解独孤家的楼宇格局,到时候下手也要方便一些。
独孤玄翼在房里,试着弹奏着音律曲谱上的一首曲子,轻轻一吹,竟然音色沉稳,脑海里浮现着大好河山壮丽景色,与琉璃漫步在云海之间,笑看天涯世俗滚滚,两人相面一笑,回荡在空旷山脉之间,手牵手,无忧无虑漫步在桃园之间,箫声彷若潇洒人生,一时畅快之感流露出来,音色平稳,时而欢快起伏,时而低沉婉转,游戏音律,竟多了几丝陶冶之气,格外舒适。
独孤玄翼心中不禁一喜,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练成了这样唯美动人畅快淋漓的箫声。明日一定要与琉璃一同弹奏,满足自己这几日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愿望。一想着琉璃温婉可人弹奏抚琴的模样,心里就舒畅痛快,如来神仙境内,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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