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啪!”程迟突然拍案而起,面前那碗面因此被掀翻在地上,搪瓷碗碎裂,面和酱汁泼洒开。一地狼藉,难看到刺目。程迟却没看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阮音书,恨不得把她给撕了“啪!”程迟突然拍案而起,面前那碗面因此被掀翻在地上,搪瓷碗碎裂,面和酱汁泼洒开。一地狼藉,难看到刺目。程迟却没看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阮音书,恨不得把她给撕……
免费试读
桌上摆着一个老式热水壶和一个搪瓷缸子,而房间没有任何装修设计可言。
水泥的地板,只刮了白腻子,还刮得不平整,天花板也不是她熟悉的吊顶造型和欧式水晶吊灯,而是一个圆乎乎的裸露灯泡。
绿色的老式吊风扇在晃晃悠悠地转,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嘎声响。
像极了八十年代。
八十年代?!
不会吧?
阮音书猛地一个激灵,立刻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傻眼了,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穿越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拿着亲自做的设计稿一件一件地核对服装,连恋爱都没时间,30岁好不容易就要走上国际舞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发布会现场的吊灯砸下!
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忽然一阵刺痛,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原来,原主是已婚妇女,嫁给了在国营单位任职的主任程迟。
照理说,原主又胖又懒,名声还稀烂,是配不上程迟的。
毕竟程迟虽然出身贫寒,但聪明有志气,凭实力走出穷困山村,在国营单位升到了主任的位置。
在八零年代能进单位足够让人艳羡,更别说是堂堂主任了,多少适婚女孩随便挑,上门说媒的媒人能把他家门口给踏平。
只可惜程迟的父亲跟原主父亲在同一个小单位上班,因为一场事故,原主父亲为救机床操作失误的程父,一只手被绞进机器里,整条手臂因此废掉。
原主母亲是个势利的,不止要主任家赔钱,还趁机挟恩图报,把家里好吃懒做,根本嫁不出去的胖女儿嫁给程迟。
程迟没她脸皮厚,赖不掉这份恩情,最后还是娶了原主,但因为实在没办法接受原主,结婚第二天就以要加班为由赶回厂里,对原主简直避如蛇蝎。
原主也是个厚脸皮的,嫌弃乡下生活苦,硬是跑到厂里的家属院来住,嫌弃老公没情趣,转头就看上了彬彬有礼的陈科长,还不顾自己是有夫之妇,跑去纠缠陈科长。
甚至在陈科长娶媳妇的婚礼上犯抽,当众对陈科长表白。
当时那场面堪比十级大地震。
结果,还没等新郎新娘发作,原主就因为太胖给摔了,脑袋正好撞在柱子上,一下子晕死过去,被几个身强体壮的伴郎一边嫌弃一边拖走。
阮音书风中凌乱。
她万万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极品!
而且穿越就穿越吧,可原身这双肉呼呼的猪蹄,肚子上三个大游泳圈是怎么回事?
阮音书更头痛了,她拖着肥硕的身体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瞧,然后吓得差点把镜子给丢出去。
在服装设计界呆久了,见多了身材苗条修长的模特,阮音书几乎没见过这么胖的女人。
浑身脂肪几乎堆成一个球,手脚和肚子被并不合身的衣服勒出一圈圈肉,别人顶多双下巴,她硬是变成了三下巴,一圈圈下巴肉让低头都变得困难。
更可怕的是,身上还邋遢油腻。
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变成黏糊糊的一缕一缕,油光发亮中还飘着白花花的头皮屑,手脚也不干净,指缝间全是污泥,指甲盖又长又黑全是污垢,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鬼德行,阮音书不只是头痛,简直是要裂开了。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馊臭味,再看猪笼都不如的小破房子,阮音书捏着眉心站起来。
不管如何,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得减肥,也得赚钱!
现下,至少先把屋子给收拾了,不然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地板上,垃圾和米混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到地上的青菜面还没清理,长了青黑的霉,两只拇指大的苍蝇就当着她的面在上面爬,泼散开的面汤被踩来踩去,地上全是油乎乎的脚印。
厨房和卫生间更恐怖。
满地摘掉的菜梗烂叶没有丢,多都无处下脚,洗碗槽堆得满满当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碗了,搪瓷碗不是变黄就是变黑,沾着没吃完的菜渣,发出让人胃里翻腾的腐臭味,还招了一群苍蝇在嗡嗡嗡。
想到自己刚穿越来,暂时无处可去,阮音书深吸一口气,“先收拾吧,怎么说也是要住一阵子的地方。”
至于以后?
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女强人,来到改革开放的八零年代,自然是要抓住历史的机遇,把前世的服装品牌开起来,重新登上巴黎时装周,完成前世枉死而没有完成的梦!
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怖,死死盯着阮音书,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阮音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正要说什么,只听程迟阴森森地丢下一句,“阮音书,你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然后,带着一身压抑的怒火,拂袖而去。
阮音书傻眼。
他不是讨厌原主吗?原主要给他戴绿帽才是羞辱他,而她提出离婚正是放他自由啊,怎么是这个反应?
转念一想,阮音书懊恼得想给自己一拳。
程迟是讨厌原主,可是原主穷追猛打的陈科长刚结婚,她还在婚礼上大闹出丑了,可人家陈科长看都没看她一眼。
现在,陈科长娶了媳妇,在别人眼里她彻底没戏了。
而她这时候提出离婚,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她得不到陈科长,伤心欲绝之下把正牌老公给甩了吗?
就算要离婚,也是被戴绿帽子的程迟提出离婚。
可他为人正直,虽然是为了报恩才娶她,对她的臭脾气无可奈何但都一直沉默纵容着,也从没提过离婚。
这种情况下,她提出离婚不是羞辱他吗?
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完蛋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就算跟他没感情,要跟他离婚,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
本来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这下直接没有转圜的余地。
程迟八成要恨死她了吧?
阮音书头痛扶额。
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拖着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迟早是要离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跟他提吧。
阮音书暗叹一口气,默默把自己那份面吃了。
可这膘肥体壮的身躯,小半碗面下肚,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再看被程迟掀翻在地上的那碗面,阮音书暗骂他浪费粮食,最后还是默默扫起来装进垃圾袋,然后出门去倒。
走下楼,八零年代的老式楼房映入眼帘。
程迟就职的国营厂福利不错,专门为员工的家属建了筒子楼做家属院。
筒子楼里是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外墙上伸出一个又一个阳台,被规整统一但古旧生锈的防盗网包着,活似一个又一个“笼子”。
八十年代被称为后世的黄金年代,外头遍地是机遇,然而,走出去的人可能海阔天空,也可能落魄他乡。
住在这儿至少能温饱,所以很多人在这样的“笼子”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筒子楼前面是林荫道,虽然没有铺水泥地板,但道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
走在期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么好的锻炼场所不用起来简直可惜,而她这一身膘要减掉,正好方便在这里跑步。
阮音书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步子跑起来。
前世,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在95斤上下,除了控制饮食之外,长跑锻炼也是她控制体重的秘诀,长期锻炼下来,肺活量杠杠的,一口气慢跑10公里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还没跑出百米,她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挪不动步子了。
旁边一道俏丽的身影经过,明明那么宽一条路,愣是撞在阮音书身上。
阮音书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来人很瘦,居高临下俯视阮音书,从鼻孔里发出轻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头想拱了我家男人的猪!”
阮音书一听,顿时就明白她是刚跟陈科长结婚的刘梅。
原主纠缠她老公,还在她的婚礼上大闹,难怪她敌意这么大。
“看什么看?”刘梅憋着一股火,态度高高在上的。
她老公陈少荣虽然只是个科长,比不上阮音书的老公程迟是主任,可陈少荣风度翩翩,比程迟温柔有情趣,况且陈少荣家境优越,比农村出身的程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梅自嫁给了陈科长后,成了整个家属院羡慕的对象。
而阮音书这个家属院的笑柄,却来她的婚礼上捣乱,害她的婚礼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恨不得把阮音书给撕了,三两步上前,重重推了阮音书一把,“让你纠缠我男人,不要脸!”
阮音书知道她是老师,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动手,一个措不及防,肉乎乎的身体倒地上。
幸好屁股墩肉多,没摔坏哪里,只是右手臂撞到旁边的旧花坛,被花坛裂口割到,留下一道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渗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的。
刘梅半点没觉得自己做错,反倒出了一口恶气,居高临下地冷哼,“碍眼的肥猪,快点滚吧,家属院不欢迎你!”
说罢,扭腰一扭,趾高气昂地走了。
“嘶……”
阮音书颤悠悠站起来,抹了抹伤口上的血迹,有点刺痛,但更多的是头痛。
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她继承了这副身体,这些烂摊子迟早是要她来解决的。
阮音书暗叹一口气。
好在她的志向并不是窝在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
等到解决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就离开,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闯出自己一片天!
这么想着,阮音书就有干劲了,跑得两腿发酸,衣服都被汗湿了,也不想停下。
要不是有人来拦住她,她至少还能坚持1公里。
来拦住她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
她瞅了瞅阮音书的一身膘,似乎是闻到阮音书身上的汗味,不自觉后退两步,语气嫌弃道,“你是程主任的媳妇?”
这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阮音书对程迟媳妇这个身份还有点适应不良,沉默了几秒,才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家属院妇联办公室的办事员,有人举报你作风不良,纠缠别人老公,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碰到刘梅,妇联办公室就有人找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梅告状去了。
本来只是两家之间的恩怨,一旦闹到妇联办公室,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她会被从家属院赶出去。
她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原主的记忆,一旦离开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刘梅这一招借刀杀人,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边说着,她直接翻开别人举报的资料,于是表情越来越严肃,“咱们家属院当初建立的初衷,就是解决让国营厂职工的生活问题,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后地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家属院的所有人和平共处是第一要务。”
“现在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家属院的风气,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为了家属院能有个干净健康的风气,也为了大家以后能和和平平的相处,我希望你能离开家属院。”
她阖上资料,看向阮音书的表情很严厉,“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旁边的办事员眼睛一瞪,“那么多人在场,全都看到了,明摆着的事实,她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闫主任,甭问了,直接给她开劝离书,让她赶紧走,还大家一个安宁吧!”
“你少说两句。”闫主任还算讲道理,没有一杆子打死阮音书,“听听程主任媳妇怎么说吧,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倒不是要维护阮音书,因为阮音书早就把家属院的所有人得罪了个遍,谁会想替她说话?
说白了,这面子是给程迟的。
程迟年轻有为,别人在他这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科长,他不止当上了主任,还被厂长屡次唯以重任,要不是家里的媳妇太极品,拖累了他的名声,他还能升职得更快。
闫主任眼光毒辣,知道程迟前途不可限量,自然不想跟他起冲突,连带着他家的丑媳妇也给了两分薄面。
阮音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犯错的原主已经死了吧?
闫主任见她半天不吭声,倒是有些稀奇了,因为传言中的程家媳妇很能咋呼,难道是在装?
“阮音书,如果你没什么话说的……”
话没说完,阮音书突然抬起头,一脸苦兮兮的表情,“我是有夫之妇,怎么会纠缠别的男人?其实我就是气程迟不搭理我,所以就想用别的方式来气一气他……”
阮音书自己先恶寒了一把,暗暗捏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肥肉,才把一身鸡皮疙瘩压下去,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不经意中,还露出手臂上那道被刘梅推倒的伤。
“陈科长婚礼那天,我跟程迟闹翻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喝多了,然后闹了笑话……程迟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丝毫不比陈科长差,我怎么会丢下他,跑去纠缠别人?我跟陈科长的媳妇解释过了,她不听,情绪很激动……”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硬要反驳,那就挑进阮音书挖的坑,说程主任不如陈科长,还挑唆人家夫妻关系。
办事员哪有她能说会道,一张脸被堵成猪肝色,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闫主任没想到阮音书竟然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的话又合情合理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她也被噎了一下。
再看阮音书手臂上的伤,心道陈科长媳妇在找她告状之前,原来还找过阮音书的麻烦,顿时,闫主任对阮音书的态度就软了几分,“你的话,句句属实?”
“当然!”阮音书抬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动作,肉乎乎的脸上,表情严肃又诚恳,“我可以保证,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不会再纠缠厂里的任何男同志!”
包括程迟。
不过这句话,阮音书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然跟她前面的说辞对不上,不是自打嘴巴了吗?
闫主任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这个阮音书胖归胖,还一身汗臭味,品性倒是不错,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刁蛮泼辣嘛!
况且,她是程迟的媳妇,程迟都没动她,别人要是动她,岂不是越俎代庖,还得罪了程迟吗?
闫主任心里有了计较,翻出一张纸来,“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签了这份保证书,要说到做到。”
“好。”阮音书满口应着,签字也痛快。
签完字后起身,还礼貌地把椅子给摆回原位,肉乎乎的身体走出门去,背影不卑不亢的。
办事员咬牙切齿,她是希望阮音书被赶出家属院的,没想到阮音书竟然躲过一劫。
大闹婚礼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让她滚蛋,以后再赶她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闫主任,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她赖在这儿,以后鸡飞狗跳的,大家还怎么过日子?”
闫主任眼皮子可没她这么浅,她慢悠悠地收起阮音书签字的保证书,仿佛捏住了阮音书的把柄,“她签了保证书,以后要是再纠缠男同志,我就把保证书送到程主任手里,白纸黑字的,程主任想护也护不住她,况且,我瞧着程主任没多喜欢她,也未必会护她。”
闫主任老神在在,办事员恍然大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张纸,现在就是阮音书不能再犯错的一个法令,犯错了,就被送走!
阮音书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是因为回来一路上的流言蜚语和白眼,而是因为太饿了。
之前只吃了小半碗面,牙缝都不够塞的,又跑了那么久的步,现在是一身臭汗,并且饿得头晕眼花。
家里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有一大碗面,被程迟给掀翻了。
想要吃饭就得重新做。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呛到,阮音书翻遍了厨房,突然发现厨房空空,没米没面也没油。
想她堂堂阮大设计师,前世什么美酒佳肴没吃过,谁能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落魄到连锅都揭不开的地步?
没时间自怨自艾,阮音书深吸一口气进卫生间洗澡,把全身的汗味洗掉,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到隔壁,敲隔壁邻居大姐的门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