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对王府,她并不陌生,前庭她去的少,可内院,前世却一直是她在掌管着。内院豪华些的,是她住的地方,将来,柳如烟也是住在此处,再往后,便是下人住处,左为男丁,右为女婢。而最后面,那个孤冷死寂的角落,则是冷院。是她前世待了整整一年的地方,是她……死去的地方。“什么人?”方才走到下人住处,拿着火把的护卫突然问道。待看清叶绾绾样貌时,护卫也惊了一跳:“属下不知王妃在此,还请恕罪。”叶绾绾挥挥手:“你下去吧,不准人前来叨扰。”“是。”护卫惊疑退下,想了想,却还是飞快朝前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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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天色渐晚,将将入夜。
叶绾绾遣退了芍药,一人静静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女人,脸色不再苍白,脸颊还泛着浅浅的红润,如大夫所说,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出几日便与常人无异了。
她伸手,缓缓拿过一旁的珠钗,珠钗尖端很是锐利,她伸手抚了抚,缓缓将其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烤着。
等待珠钗转热,她方才将衣裳褪到肩头,看着那已经明显结痂的伤口。
她一定是疯了。
叶绾绾静静想着。
可是,她宁愿疯了,也不想重蹈前世覆辙。
拿过珠钗,比量着伤口的位子,深吸一口气,手上蓦然用力,珠钗刺透了痂,一阵刺痛。
叶绾绾忍不住轻哼一声,伤口还没好,如今又被这么刺了一下,肩头更疼了,眉心紧皱,她伸手想要将珠钗放到首饰盒里。
怎想肩头一用力一阵刺痛,首饰盒从手中砸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小姐,你怎么了?”门外,芍药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几丝担忧,紧接着脚步声传来。
“没事……”叶绾绾刚要应。
芍药却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瞥见她桌上首饰洒了满桌,也有片刻愣神:“小姐,你这是怎么……”目光却在望见叶绾绾肩头时惊住,声音也大了几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小姐,我去请大夫过来……”
说完,便又往门外跑去。
叶绾绾瞧着芍药风风火火的身影,无奈摇摇头,大抵也是在她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吧,芍药的性子倒是越发直率了。
大夫来的很快,背着药箱被芍药半搀半拽着往这边走。
在看见叶绾绾被丝绸盖住,仅露出肩上的伤口时,那大夫也是一愣:“王妃这伤口……”
叶绾绾不经意的垂眸:“方才抬手拿首饰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突然便一阵剧痛……”
大夫摸了摸胡须,点点头:“王妃伤势还未痊愈,还是要好生静养的好……”又说了些养身之道,开了些药物,这才离去。
请大夫本就不是叶绾绾本意,看芍药送走大夫后,她才说起正事:“芍药,我这伤口还有些痛,和发热那夜极像,今夜你便在外榻歇着吧……我担心再有不适……”
发热那夜,是被刺第三日,浑浑噩噩之间,她高烧不退,浑身滚烫,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起来,急的芍药恨不得日日夜夜端着盆冰水给她敷额头。
芍药自也想起那日,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好……”说到此却又想到什么,“小姐,今夜,王爷不是要来留宿?”
“我这副身子,如何留他?”叶绾绾抬眸,这也是她今日的目的。
“那王爷那边……”芍药还有些放心不下。
“你去同他说一声,”叶绾绾顿了顿,“不要说我伤口复发不便迎他,便说‘我身子不适,王爷素来关心我,请他来探我一探吧。’”
“您刚刚不是说,不便留王爷?”芍药不解。
“照我交代你的说便是。”叶绾绾嘱咐道。
她了解封尧,若是说她“伤口复发不便迎他”,他定会以为是她耍的花样,反而会前来亲自揭穿她的手段。
而说“要他来探望身子不适的她”,他势必不会关心她,岂会来探她?
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时日,芍药回来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高风和身后几个下人,那几人手中端着红色锦盒,一派恭敬模样。
芍药委屈的站在她身边,碍于有外人在,也只福了福身子:“小姐,王爷说他尚有事要忙,今夜便不前来探望了。”
叶绾绾早就料到此结果,未曾讶异,只是好奇高风和那几个下人在此处要作甚。
“参见王妃,”高风一抱拳,扭头对那几个下人点点头,那几人很快上前,将手中锦盒均数放在叶绾绾跟前的桌上。
“王爷听闻王妃身子不适,甚是关切,特令属下去库房中拿了人参鹿茸这般大补之物送与王妃。”
叶绾绾朝桌上那些锦盒望了一眼,的确都是大补之物,可是,封尧关切她?这话,莫说现在,便是前世她都是不信的。
“替我多谢王爷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叶绾绾勉强笑了笑,脸色微有苍白。
这苍白并非惺惺作态,她肩头伤口一直隐痛,痛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
高风素来识人犀利,见状也知她不好受,又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前院,书房内。
封尧眯着眼睛打量着手中的绢帕,素色绢帕倒是洁净的紧,仅仅在右下角处绣着一朵精致的木兰花。
针脚处虽有些稚嫩,却让人能看出用了心思的。
他听闻,叶家门生南墨最爱者,当属木兰花。
甚好,他靖元王的王妃,给别的男人绣绢帕,还真是刺眼啊。
封尧冷哼,没错,他只是因着面子才将绢帕拿过来的,若是旁人知晓她给别的男人刺绣,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才不是因为……心中那浅淡的不值一提的愤怒。
“王爷。”门外,高风的声音传来。
封尧双目一凛,继而再无情绪,眼神深邃如海,顺手将绢帕拢于袖口,他抬头轻应:“进来。”
高风推门而入,目光恭谨。
“如何?”封尧随意询着。
前几日他已见过叶绾绾,她虽行动仍有不便,可看神色,伤势便恢复的极好,今日竟说身子不适,伤口复发,还说他素来关心她,要他去后院探望一番?
这不是那个女人的心机才有鬼!
“这……”高风迟疑片刻,最终实话实说,“方才,我看王妃脸色苍白,像是……身子极为不适的模样,也许……芍药姑娘说的是对的……”
尤其刚刚,王妃只微微一动,额头上便冒出几滴冷汗,虽说样貌可以装出来,可身子的本能是装不出来的。
“你是说,她当真伤势复发?”封尧眯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讶色。
“……是。”
封尧手一紧,指尖触到袖口没来得及全藏起来的绢帕一角,他微怔。
高风跟在封尧身边十几年,自然明白他此刻的意思:“王爷可是要去后院?”
封尧神色一变,本有些松动的身子蓦然紧绷,他倚靠着椅背,声音低沉:“不去!”
叶绾绾料想到自己故意伤害伤口处,今夜会不好过,却未曾想会这般不好过。
深夜,她的肩头还在隐隐作痛,稍微一动那痛意便尖锐刺骨,只惊的她一身冷汗,外面芍药已经睡下,她也不愿再多叨扰,只躺在床上忍着。
可忍了约莫一个时辰,除却后背被汗水浸湿外,了无睡意。
窗子因着芍药担心她受风寒,也关上了,整个內寝极尽沉闷。
最终无奈轻叹口气,她忍着肩上的痛,徐徐坐起身子。
没想到坐起来,那沉闷倒是缓解了不少,肩头虽然还痛着,可头不晕脑也不涨了。
打开窗子,今夜月色倒是极好,一轮月牙静静悬挂在树梢头,心尖莫名动了动,她突然想去一个地方。
悄悄打开房门,一眼便望见在外榻睡得正香甜的芍药,脚步都放轻了几分,让她睡个好觉吧。
对王府,她并不陌生,前庭她去的少,可内院,前世却一直是她在掌管着。
内院豪华些的,是她住的地方,将来,柳如烟也是住在此处,再往后,便是下人住处,左为男丁,右为女婢。
而最后面,那个孤冷死寂的角落,则是冷院。
是她前世待了整整一年的地方,是她……死去的地方。
“什么人?”方才走到下人住处,拿着火把的护卫突然问道。
待看清叶绾绾样貌时,护卫也惊了一跳:“属下不知王妃在此,还请恕罪。”
叶绾绾挥挥手:“你下去吧,不准人前来叨扰。”
“是。”护卫惊疑退下,想了想,却还是飞快朝前庭而去。
脚步终究停在冷院门口处。
叶绾绾望着冷院破败的大门,想来此处太过阴冷,鲜少有人到此处来,封尧也未曾吩咐人前来打扫过。
门上的锁都坏了,她顿了顿,推开房门,一股埋在岁月里的积尘在月光下很是密集,她忍不住清咳一声,却又震了肩上的伤口,脸色微白。
此时的冷院,还是一片荒芜,院子里杂草丛生,好些生的比她人还要高。
屋落的窗前,有一棵老歪脖子树。
叶绾绾刚被打入冷院的时候,还和芍药用草绳和槐木编了个秋千,就吊在那老歪脖子树下,如今,那歪脖子树下还光秃秃的。
她伸手,轻轻碰触着老歪脖子树的树干,临死前,正是隆冬,树叶全都凋落了,如今是晚夏,星空朗朗,枝繁叶茂。
“我又回来了。”她轻轻启唇,只是不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这处死寂的院落说的。
抬脚,想要走进屋子里,未想一旁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的声音紧随而至:“你在此处作甚?”
叶绾绾本欲走进屋内的脚步生生停下,背影都僵硬片刻。
这熟悉的声音。
扭头,正望见只穿着一件雪白亵衣的男子,墨发披在肩头,眉目如画身姿卓绝,站在冷院门口处,眉心微蹙,紧盯着她。
像极了……那时。
她刚被打入冷院的时候,好几次都好像生了幻觉,觉得是封尧来看她了,赤脚跑到门口,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可一眨眼,那身影便消失了。
她喜欢穿白衣的封尧,那让她觉得他很温柔,而不是一身玄衣的肃杀模样。
“你终于来了。”她开口,言语之间,带着几丝不为人知的反讽和期待。
封尧蹙眉,竟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看着她的眉眼,他却觉得心中沉闷,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原来,你曾经来探望过我吗?”再开口,叶绾绾言语中的期待全数消失,只剩讽刺。
封尧双眸不悦一紧,他自是不痴,听得明白她言语之中的嘲讽:“王妃这话是何意?”
冷言冷语的语气,如同泼在叶绾绾头上的一盆冷水,让她清楚认识到,眼前人是封尧,尚不是日后那个情绪内敛,始终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监国王爷!
“没事,”察觉到封尧探究的眼神,叶绾绾避开了他的目光,“方才一闪神,看错人了。”
此话却是不假,她的确看错人了,前世今生,她弄混了。
岂料封尧听见她这番话,眉眼更加冷峻,她方才望着他,眼底虽说有讽刺,可深处那强大的情感与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得他心中沉甸甸却又异常满足。
如今,她的眼前浅淡凉薄,仿佛他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哦?”所以,他启唇,声音轻描淡写,“不知王妃方才将本王看成了谁,竟说出那番情真意切的话?”
他没病吧?
叶绾绾睨他一眼,“王爷哪只眼瞧见我情真意切了?不过是……想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说到此处,恐他还继续问询般,反问,“怎么?难道王爷很是在意?”
“妄言!”不出预料,封尧径自否认,声音果决,“本王岂会在意那等小事。”
意料之中的回答,叶绾绾毫无意外,目光只缓缓望向那漆黑的屋内,看来今夜无缘去看看这个自己前世死去的地方了。
“王府毕竟不是叶家,这般深夜,王妃身子不好,还是好生歇息吧。”再开口,封尧已经恢复平日的从容。
叶绾绾收回放在那屋落门口的目光:“王爷说的是。”而后扭头,便要朝门口而去,未曾想牵扯到了肩头伤口,她低呼一声,身子都歪斜了几分。
“你……”封尧一紧,手竟不自觉伸出。
叶绾绾却已伸手死死扶住一旁的木柱,伤口又一阵剧痛,她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额头上一阵凉汗。
封尧死死盯着自己堪堪伸出的手,良久,不着痕迹的收回。
他竟……要扶她?
定是今夜天色好,他鬼迷了心窍才这般。
只是……封尧眯了眯眼睛,高风说的对,她并未在装,只用肉眼他也能瞧出,她的神色苍白如纸,当是旧伤复发了。
思索间,叶绾绾已经走到冷院门口,等也未等他。
封尧面色再一沉,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屋落。
他不喜欢此处,以往是因为此处太过死寂,像极了他的曾经。
而今,他不喜欢,竟因着……此处竟会让他莫名惊惶不安!
这几日王府的大夫都很是忙碌。
探脉象、观气色,王妃的身子都很是正常,可伤口就是好不利索,刚有要结痂的迹象,便又会扯开,冒出脓水,伤势又复发。
大夫们也只能开些固本培元的药补着身子,叮嘱万不可多走动,静养身子便好。
对这些,叶绾绾自然乐呵呵应下,她的伤,她自己清楚的紧,反倒是芍药,每次都急的一筹莫展,到后来,便是进食都恨不得不让她动手,直接端到她嘴边喂她吃。
若不是叶绾绾三令五申自己没事,只是伤口脆弱经不起折腾而已,她怕是能被芍药摁在榻上直到伤口好利索再动弹。
如今这番,叶绾绾是满意的。
这段时间,许是证明自己丝毫不关心她,封尧鲜少到她这儿来,即便是偶有照面,也是受了宫里头那位或者爹爹的吩咐,来看看她的伤势,坐不了半柱香便离开。
是夜,本该是封尧三日一来她房内的日子,也是叶绾绾“不经意”加重一下伤势的日子。
可傍晚时分,叶绾绾便听芍药满眼愤愤说“王爷明知今晚要陪小姐,还入宫去了”,她闻言,心中只松了一口气。
不用再折磨自己的伤口,想来封尧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匆忙命芍药拿来蜜饯、点心和瓜果,又将前几日没看完的话本拿来,多备几支蜡烛,准备熬一小会儿夜,将那狐狸书生的故事看完。
芍药看自家小姐这没有上进心的模样,满眼无奈:“小姐,如今你已成亲,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怎可……”说到此,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止了话头。
叶绾绾拿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声音囫囵:“怎可怎样?玩物丧志?”
“……”芍药低头幽幽望着她。
“且不说我女主人之位,那男主人承不承认,你也看见了,如今可是封尧不在府上,我百无聊赖,才这般的?”话落,她已拿起话本,“你若闲着无事,便坐下或去歇着。”
芍药瞧着她,最终一跺脚,转身走到外面:“小姐身子有不适记得叫我。”
叶绾绾浅笑一声,封尧不在,她便没有任何不适。
话说这书生和狐狸的故事虽说俗了些,可总归让人能看入迷,那风情万种的狐狸精,付出了精魄救了书生,可最后,书生却和公主成就了一番良缘……
当读到小狐狸匍匐在莲花台下魂飞魄散时,她也跟着洒了几滴泪。
也是在这时,门外芍药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王爷来了。”声音很是兴奋。
一句话,轻易将叶绾绾方才升起的感动惊没了,转眼望一眼窗外,此刻也不过是亥时,封尧怎的回的这般快?
门外,脚步声已经隐隐传来,沉稳矫健。
叶绾绾心中越发着急,这几日一直装病,可伤口却恢复的极快,若封尧今夜当真留下,一脱衣便明白她一直在装……
顺手拔下发簪,望着那尖锐的簪尖,一咬牙朝着伤口处重重扎了一下,这毫无技巧的刺,比以往要痛的多,她脸色都跟着白了白。
也是在此刻,房门被人打开。
叶绾绾匆忙将发簪藏在袖口中。
门外,男人走了进来,仍旧穿着一袭蟒袍,大抵是入宫后便直接进了来,神色严肃,眉目俊朗。
芍药小心翼翼跟在其后。
待看见叶绾绾时,芍药终未能忍住:“小姐,您没事吧?脸色怎会突然这般难看?”
封尧转眸,飞快打量了一下女人,双眼微眯。
“……”叶绾绾目光扫了一眼封尧,生怕被其看出端倪,见他面色如常,这才道,“今夜伤势有些痛,也得亏王爷关心,来探望于我。”
“可否要请大夫……”
“你先下去吧,”芍药还想说什么,却已被封尧打断,“本王照顾着王妃便是了。”
叶绾绾一僵。
芍药倒是眼睛一亮,心中直道王爷终于肯关心小姐了,飞快点头退了下去。
叶绾绾:“……”
內寝内一片寂静。
叶绾绾坐在桌旁,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封尧徐徐上前,若无其事打量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蜜饯点心瓜果,她倒是分外悠闲。
今日被宫里那位召入宫,明里在说叶绾绾伤势屡治不好,当好生照料,暗里则在警示他,他的一举一动均在掌控之内罢了。
憋了一肚子火,“罪魁祸首”却这般自在……
“拿出来吧。”封尧开口,声音轻描淡写。
叶绾绾疑惑,不解道:“什么?”
“方才王妃藏了什么,便拿出什么。”
叶绾绾袖口一僵,抓着发簪的手都紧了紧,却还是装傻到底:“我不懂王爷究竟在说什么,我在这屋内,又能藏什么?”
“哦?”封尧反问,身形却顷刻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叶绾绾伸手,手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已将她的手拿了出来。
“这是何……”声音,却戛然而止。
只是一个发簪而已。
封尧眉心紧皱,一个发簪,何以让她方才看见他进门时手脚忙乱的隐藏?
不对。
他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那发簪尖端,还残留着一点点血迹。
目光,缓缓移动到女人有些散乱的外衫之上,良久,似想到什么,他伸手,一点一点极尽温柔将女人肩头的外衫褪下。
叶绾绾心中一紧,直觉想要推拒,可肩头刺痛,加之力道不及封尧,只能任由他动作。
她穿着雪白亵衣,肩头比以往瘦弱了些,一点血迹沾染了衣裳,透出几抹红。
封尧缓缓将发簪尖端移动到那伤口处,轻轻比量了一下。
叶绾绾心中越发紧张,她知道,封尧素来是聪明的,他定然早已猜到些什么。
封尧却仍旧比量着,心思却全然不在簪子上,而是……愤怒,极为愤怒。
他知道叶绾绾此举是何意,不外乎……是变相回绝他“三日一同寝”的提议罢了。
明明当初逼他娶她的人是她,成亲后屡次隔开距离的人,也是她!而今,因着她所作所为而恼怒的人,却成了他!
“王妃不光对旁人狠,逼人成亲迫人姻缘,对自己,也这般狠吗?”封尧的声音徐徐响起,极为温柔,却听得人心中一阵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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