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婳。」 我一个机灵弹出去三米远,「干什么!」 司年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这语气陌生的让人心慌。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满脑子问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皆是沉默。 「我们起码有夫妻的情分。」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说:「别别别,别说夫妻情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你有情,咱们就按一开始说好的,我离开 C 市,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来烦我!」 我甩头就走,司年却没走,他只是跟着我。「腊七腊八,冻死俩三。」我哈着气数着时间,在外面放风也得准时回病房,不然又被小周护士讲。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一阵头晕眼花后退着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揉着额头绕过他我就往前走,……
免费试读
司年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潇洒的转身一次也没回头。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将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我手里说:「小婳,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炙热的眼睛,让我数个冬夜,都并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气,我擦了擦眼泪,坐上了离开 C 市的车。 司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我住进了一家医院,开始不怎么用心的接受治疗。 「18 床!你怎么又偷偷拔针!」正叉着腰训我的是个实习小护士,年纪很轻,干起活来特别利索,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训,「你是不是不想治疗!你说!」 我转了转眼珠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这太凉了,真的,你能给我找个小的热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断着我的话,还是气鼓鼓地拿来一个精巧的暖手宝。 「不准再偷偷拔针了!」她弯下腰叮嘱我,「不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没人问我疼不疼了,关心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护士啦。」 说不疼是假的,不过半月,手上已经被扎得没知觉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输液架四处溜达。 护士站里面只有小周护士一个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泪。 我轻轻敲她的桌面,「怎么啦?」 「嘘!」她四处看看没人才问我,「你怎么不睡觉!」 我指指输液架说:「睡不着,我溜达溜达。」 她看看我的脸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是不是疼啊?」 我本来想说不是,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她对着我招招手,我推开了护士站的门坐在她身边,吃了一大块甜腻腻的面包,跟她一起看了 5 集狗血虐恋电视剧,用了一大包纸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着我回病房。 我叮嘱她,「等着我一起看奥,我记着这个剧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着应我说好,「快,快回去睡觉!」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电视剧之后,某个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做夫妻的时候都没资格问的事,怎么离婚了反倒来问。 |
他明显被我噎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进了黑名单。
小周在旁边等我一起看电视,小声地问:「是你……家属嘛?」 我摆摆手,「我没有家属,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机说:「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说:「他?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很讨厌的人! 不过一个电话,没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波澜,我依旧白天睡觉、治疗、晚上四处溜达,赶上小周护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电视剧。 可是烦人精不会只是出现一下,一周之后我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司年这个人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知道被谁惯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我好不容易睡着一次,被他连环电话打醒了。 哦,忘了,他以前也是大少爷。 「喂!」我语气很差,眼睛都睁不开。 「你怎么不在家?」司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啧,」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什么事?」 「钱打到你哪个卡上?」 「随便哪个都行,这么点破事你干嘛打电话来问?」 「别挂!」 我将话筒拿近了一点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怎么不在家?」他又开始说车轱辘话,我却灵光一闪的问:「你在我家呢?」 「我奉劝你赶紧出来啊,这房子我可挂中介了没准什么时候就有人去看房,你赶紧滚出来别挡我财路。」 「你要卖?」他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要把这个房子卖了?」 我压下心里那点不耐烦说:「不卖留着下崽?你少废话吧赶紧滚出来。」 「你在哪儿呢?」他听上去有几分严肃地问。 「关你屁事啊!」我失去耐心立刻挂断、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眼到天明。 在心里怒骂司年一千万遍。 再生气还是要被小周护士带着乖乖去治疗,在故乡,难免碰到故人。 「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病?」 我摆摆手,「治不了的病,没事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窗外说:「我想死在晴天里,冬天还是太冷了。」 「你跟徐望还是那么过?」 提到徐望,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小声说嗯。 我没劝她,不是人人都要想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开心就行了。 「能拜托你个事吗?」出了门我跺着脚问她。 「你说。」 「别跟别人说你遇见我的事,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可能是冷风吹,她眼眶红了一圈,「嗯。」 「司年不知道吗?」 「嗯,我们离婚了,他不用知道。」 童念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的望着前方。 上学的时候,我跟司年是感情极好的小情侣,童念就是追着徐望的跟屁虫。 北风呼啸,纵使有过好时光,也是过眼云烟转瞬不见。 回到病房,因为不规范饮食被小周护士抓住把柄大骂一顿,我乖乖听训表示以后绝不再犯。 她不退反进,拿了一个推刀要剪我的头发,我死死守住。 我们争论两天。 「不过是出去吃了一顿饭,以后不去了不就得了吗?怎么还要剪头发呢?」 小周护士跟我讲道理,「你要开始化疗了,化疗就会掉头发,我们剪掉更好一点哦。」 我思索着问:「不化疗是不是就行了?」 小周护士大怒,我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她还要跟我再说什么,有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直直走向我。 「你找谁呀?」 他也不理她,就只是冷着脸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找我的,小周护士快放过我的头发出去上班吧。」 她皱着眉打量着男人,又看了看我小声说:「有事就叫我。」 我点点头才将她送了出去。 转过头看向司年,我问他:「不用跟乔心过元旦吗?」 情人节、圣诞、新年,乔心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走司年,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厌恶各种节日,它们让我显得更加的……孤苦伶仃。 后来习惯了,觉得一个人过也不错,他又要来讨人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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