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凌朵朵一愣,这家伙什么意思,原来他没想对自己做那些小孩子不懂的坏事情,弄得这么暧昧合着就为了警告自己别爱上他?!我靠!这个自恋狂,他以为他是小说里狂拽炫酷吊炸天的霸道男主角?
……
咳咳,不过回想起他的身份,他的实力,在看看他的颜值,想想他几乎完美的身材。
好吧,男主角真的非他莫属了。
不过,这随随便便张口就来的自恋,让凌朵朵很看不惯。
“自恋狂!”她把他放自己心口的手拉出去,拢了拢衣领:“谁说我喜欢你了。”
“我只是让你管好自己的心,什么时候说你喜欢我了?”若是吵架,凌朵朵绝对半句话就能被他骂哭了。
她决定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比较靠谱。
“行了,你既然拿到地址了就赶紧走吧,省得被人家发现又有危险。”
陆逸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得凌朵朵悄然红了脸,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情不自禁关心起他来了。
“别多想,我就是怕你连累我。”
“那你现在把我交给你那当经警察的朋友岂不是更好?”陆逸寒说着,揉了揉干瘪的肚子,皱了皱眉头。
“我饿了,给我做点东西吃。”
若不是他这样说,凌朵朵还没发现这家伙距离自己上一次见他,竟然瘦了那么多,脸色煞白,唇瓣发灰,眼窝也深陷着,但一脸的憔悴也还是遮不住他的高颜值。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凌朵朵皱眉,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不管他:“你先去洗洗澡吧,一脸胡茬,洗干净就能吃饭了。”
陆逸寒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他那副淡漠的神色给代替,倒是难得这么听话,让他去洗洗,就真的钻到洗手间不出来了。
做饭的时候,凌朵朵望着锅里翻滚的菜肉,心里就跟那大杂烩一样乱成一团。陆逸寒回来了,在好不容易她将自己生活规整回平静的时候,他又回来给她搅乱了。他问自己为什么担心他,回想起这个问题, 凌朵朵像猛然回过神来一样,明明就是因为他之前为了救自己折了一条腿,自己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还他人情而已啊。
可为什么到了他问的时候,自己只能想起那么不靠谱的解释呢。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她不懂那是因为她太想掩盖真实答案了,所以才会慌了手脚随便塞一个回答出去。
那个真实的答案,其实就掩盖在凌朵朵封藏多年的心里,她不敢翻出来,也记不清该怎么翻出来了。
菜终于完成出锅,原本想让那家伙帮忙端端菜,却发现他竟然还没洗完澡。这又不是桑拿浴他用得着洗这么长时间吗?他无所谓她还心疼她的水费呢!
“陆逸寒!”凌朵朵摘了围裙往洗手间去,水声飒飒,可听不见他回答自己的声音。
站在门口。印着图样的玻璃门看不清里面的种种,但隐约能看见的,是满地的红色。
她家的洗手间的瓷砖明明是白色的,怎么会……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咯噔一声,她尽力压制自己往不好的方向猜测。使劲儿敲了敲门:“陆逸寒!饭都做好了,你还不出来就要凉了!”
除了水声,没有其他声音回应她了。
“陆逸寒!”凌朵朵又喊了一声,但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淅淅沥沥,仍旧只有停不住的水声。
凌朵朵定了定神,又框框敲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以后,她甚至连备用钥匙都没机会去找,就心急如焚地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大门。
陆逸寒整个人摔在地上,身下是水冲刷下的大片猩红,腹部的伤口汩汩出血,他灰白的唇瓣也被咬出血印。
看样子,他忍了很久,要多疼才会把自己的嘴唇咬成那样啊,偏偏又倔的不肯出声。
不知不觉中,凌朵朵红了眼眶,颤抖着俯下身去,看着他柔软的黑发被水冲刷着贴在额角,不停往下留着水,心里忽然害怕起来。
心跳加速,伸手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好,他还活着。
凌朵朵关了喷头,艰难将他扶起来,他的身子滚烫,又湿又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他扛到自己床上,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听见他唔央的呻吟,但很快又没了意识。
那个伤口,就是上次他受伤的地方,那么多天过去了,伤口竟然没有一点儿愈合的痕迹,这在任何病人身上都是不可能的。除非……
凌朵朵找来他脱在洗手间的衣服,最里面白色的衬衫已经被血不知道打湿多少次,腹部的位置血迹已经发黑,摸起来硬邦邦的,应该是被血染湿又干,干了又湿,反反复复,才会变成这样。
看到这里,凌朵朵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烧的生疼,说不来是什么情绪,就是当脑海里想到他挣裂了伤口无人看管,独自窝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咬着牙忍耐的样子,她就抖得厉害。
那么,这一次他回来,应该也是因为病得受不了,才找她帮忙的吧。
对于陆逸寒,明知道是个惹不得的大包袱,但不知为什么,凌朵朵就是无法狠不下心不管他。
从最开始救她一命的感恩,到后来,她也不知道那种感情被发酵成了什么。
做好的饭菜还没来得及端去客厅的桌子上,就放在厨房全部凉掉了。一整夜凌朵朵都守着陆逸寒,给他清理伤口,帮他包扎,收拾好了身上的伤,又想起他腿上的伤。
当初他不吭一声离开时,正是给他的腿接骨没多久,那么快下地行走,不免会落得骨头歪长的下场。
她触碰到他的膝盖,明显地突兀长出来一块,那就是他不好好养伤的结果,骨头变形,再也好不了了。
估计以后,他这腿是做不了长跑或者是一些激烈的运动了。
帮他处理好伤口,又开始收拾他的衣服,结了那么厚的一层血印,这衣服看来是要不了了,但要是这么扔出去被收拾垃圾的大爷发现不免又会产生误会,凌朵朵想了想,干脆把有血的地方剪下来,丢到厕所里用水冲走,剩下的衬衫还能当个抹布,简直完美。
忙忙叨叨的一夜很快便过去,陆逸寒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要不是肚子饿得厉害,这么温暖的床他实在还想睡上几十个小时。
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却不是他身体的温度,掀开被子,发现凌朵朵那个蠢女人正缩作一团窝在自己身边。
就像那即将冬眠的蛇,寻一出温暖的处所,盘成一团,只不过……
这只盘在自己身边的家伙,明显比蛇的肉多的多……
不过,这样看她,安安静静不多话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陆逸寒就这样满目深邃地望着她,想到怀里她昨天给的纸条,关于上面的地址他大概知道一些,只是不懂为什么叶啡会把这样重要的地方交给她,说是莽撞,叶啡跟了自己那么多年,一向沉稳。但他确实没有理由将凌朵朵牵扯进来。
对于这个女人,陆逸寒总多一分心软和不舍。想起昨天晚上,他浑身发烫,意识模糊,朦朦胧胧跟着潜意识走,走着走着,就走到凌朵朵的家门口了。
幸亏上一次走之前顺便捎了一把她的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但现在看来,这个蠢丫头,自己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好。免得将来有一日她哭哭啼啼因被自己卷进这无底的深渊,而痛苦万分。
这世上什么苦他陆逸寒没有受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姑娘的悲欢。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陆逸寒起身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正狐疑去了哪里,身边那懒虫就舒着长长地呵欠醒来了。
凌朵朵揉揉眼睛,看着床上本应该本分修养的病人此刻不听话地钻出被窝起了身,作为医生,本能地就是按倒他让他好好休息。
于是。她就真的把他按倒了……
“呃!”
因为忽然被那个蠢女人推搡在床上,陆逸寒没有防备,伤口因为剧烈的晃动而痛起来。皱眉,冷冰冰望着身上正给自己盖被子的女人。
“你干什么!”
“你是病人要休息!”凌朵朵说的底气十足,正蛮横地帮他把被子盖好,就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好像……好像是自己把他弄疼了……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声音小了些:“伤口又痛了吗?”
她语气里的关怀和自责无处可避,也正是这自然流露的情感,让陆逸寒片刻之间有了些许的恍惚。
多久没人这样关心他了?说难听点,这世上,接近他的人不是谋财就是害命,就连多年来一直跟着自己的叶啡,现在也不知他打算做些什么。面对这样干净清澈的姑娘,陆逸寒从不相信,逐渐变成不可多得的珍惜。
这种珍惜他意识不到,凌朵朵也神经大条感受不到,他们两人最相似的一点,或许是都不信这世上有一拍即合的纯粹和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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