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你的事,你怎么来了?”时应茹脸色微变,瞬了时应寒一眼。
她并不知道今天手术,只是料定景浅回来,就带着景程来等景浅。
景程跟着开口,“对,这是我景家的事儿,时应寒,你也想管?”
非常清楚知道时应寒和景浅之前的事,景程难能相信时应寒的出现是偶然?
时应寒一耸肩,看向景浅,“谁家的事儿,我都不想管,我是来探望朋友的。”
他微微一顿,然后就在景浅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目光,在时应茹和景程之间游移。
“所以你们放心,可以继续,我也绝对不是来看谁笑话的。”
不是来看笑话的,就可以赖着不走?
他所谓的”朋友’指的就是景浅吧!
时应茹暗暗咬牙,“时应寒,你给我出来!”
她刚一起身,景程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并对她摇了摇头。
时应寒不是为了景浅,谁信?
虽然两家关系亲近,但景程却是要脸的人,当初的事儿,他可是花了大把的钱,在掩盖下去。
这时和时应寒发生冲突,景程也不敢保证,时应寒会因两人的面子,低调处理。
“我们走。”景程吃了药,底气也恢复了过来。
他拉着时应茹,走到门口,忽的又停了下来,“哼!景浅,我劝你最好别痴心妄想,我已经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打过招呼,不会给你提供手术器材和地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景浅闻言只觉头皮发麻,这就是冷血无情,一心想要了她妈妈命的父亲!
病床上,妈妈苏荷早已在景程和时应茹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失了神,直到那二人走远,在眼眶中翻滚的眼泪,这才滚落下来。
“妈,没事的,没事了,他……已经走了,您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让您康复的!”
紧紧的握住妈妈满是输液针孔的手,景浅眼泪朦胧,心痛的无以复加。
“放心,还有我。”时应寒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语气低沉内敛,沉稳可靠。
景浅心尖忽的一颤,下意识回头,与时应寒目光接触的一瞬,又急忙收了回来,“谢谢你时应寒,其实你不必卷进来的。”
“那我不是已经卷进来了吗?”时应寒微微勾起嘴角。
景浅一呆,为什么没想让他帮忙,反而有种被所要报酬的感觉?
“时应寒,你……”
不给景浅反应的机会,时应寒已经起身,“伯母的情况不太好,怕是受了刺激,我让人过来看看,你别走开。”
这该死的命令口吻,她当然不会走开的!
“喂,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景浅下意识追出了两步,又给退了回来。
反正他还会回来,先照顾妈妈要紧!
可景浅万万没想到,她等了半天,除了一群医生护士来给妈妈做检查,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时应寒的影子,她都没看见。
“我妈妈她……真的没事儿吗?”拿着检查报告,景浅还是不安。
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千万不能有事儿的。
医生微微一笑,“景小姐放心吧,上面交代了,务必全方位照顾好苏荷女士,我们不敢有马虎,除非我们不想继续做医生了。”
“上面?”景浅懵懵懂懂的一指天,看看天花板,惹得一众护士偷笑。
“呃……是你们领导?”景浅反应了过来,一个冰冷脸庞,同时在她的心里浮现了出来。
“是我们院长,抱歉,打扰您时间了,苏荷女士只要好好休息,别再受大的刺激,很快就会恢复了,至于手术嘛……”
“那就谢谢你们啦。”送走医生,景浅微微叹了口气。
她明白,以妈妈现在的状况,再坚持手术,是十分不明智的。
景浅坐回病床边,轻轻捂住妈妈的手,“只是这一次,真的是欠了时应寒的了。”
她默默垂着头,想不出,除了时应寒之外,谁有那能力,让院方给予特殊照顾。
当然,除了他,似乎也在没谁,愿意为景浅这么做……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景浅喃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人给带走了。
可她却不知,就在病房外,一双深邃旷阔如海的眸子,正含着笑意,透过玻璃,注视着她……
“时少,您真的要收购这家医院?”
时应寒身后,助理惊讶又慌张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嘘!”时应寒回头瞪了他一眼,“走,那边去说。”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病房里昏昏欲睡的景浅,时应寒和助理走到了走廊角落。
助理擦了把冷汗,“收购这家医院,最少需要七千万,大约需要四十多年才能收回成本,资金消耗大,回流慢,只怕股东那边……”
“公司谁说了算?”
时应寒瞟了助理一眼,干脆利落道,“那帮老家伙再唧唧歪歪,你就告诉他们,一个月,我只要个月,一个月后,利润翻倍,堵上他们的嘴!”
“一个月?”助理惊讶的眼珠都要凸出了眼眶。
刚收购肯定影响股价,一个月能保证不赔就不错了,怎么利润翻倍?
可时应寒心意已决,助理也只能硬着头皮传达。
看着那又将目光盯盯的放在病房玻璃窗上的男人,助理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时少这心思,完全没在工作上啊!”
知道景浅这个时候,放心不下妈妈,时应寒便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独自离开了。
收购医院的事,时应寒并没打算低调,很快消息便传开了。
景浅听到这消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妈妈的情况稍微稳定之后,她就抽了个空去找了时应寒。
“时应寒,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医院收购下来,是因为景程的那一句话?”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景浅站在时应寒的面前,却又低着头,不敢与他那沉黑的眸子对视。
“你是来谢我的?”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没,没别的意思……”
时应寒轻轻搅拌着咖啡,微微扬起的薄唇间,噙着一抹市侩的笑。
看着那微笑,景浅的心一沉,同样又有些释然。
的确,时应寒没理由给她做慈善,那么,就该谈谈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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