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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扶闲的厢房,仍同以往一般无二样。叶绾绾静静望着他,她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京城都说扶闲公子乃是如意阁第一伶人,可是方才,看着他方才在如意阁的模样,那些人对他却是分外恭敬的。“怎的?瞧着本公子好看,爱上本公子了?”一旁,扶闲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挑眉,说的随意。叶绾绾轻怔,猛地收回目光:“想多了,我有自知之明。”…

免费试读

叶绾绾想要回锦罗布庄是真,不敢再继续待在靖元王府,亦是真。

封尧一遍遍戳着那些她刻意隐瞒的伤口,说着她曾做过的卑鄙往事,丝毫不在意她是否疼。

他说着什么要她选择,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选择。

她若选择留下,只会重蹈前世的错。

所以,哪怕心中即便再不甘心就此离开,她也必须逼着自己转身了,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出来,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

可是……脚步最终僵在了王府门口。

两个人站在那儿,高风正陪着芍药。

“小姐……”芍药望着她,眨了眨眼睛,眼圈倏地便红了,“您又要离开了吗?”

叶绾绾手指一颤,今生最大的安慰,大抵便是……芍药再不用跟着她吃苦了吧。勾唇,她勉强一笑:“往后,高风定会对你好的。”话落,她扭头望向高风。

高风满眼复杂,却仍旧坚定颔首。

“可是小姐……”芍药顿了顿,“您……真要同王爷和离吗?您明明……”明明每一次,嘴里说着不在意王爷,可眼神分明落寞;明明几次三番宁愿自己受伤,都要替王爷挡着;明明……不想见王爷,却在王爷来时,眼神微微闪着亮光。

叶绾绾轻怔,今生,她一直告诉自己,对封尧要敬而远之,久了,她自己都要信了自己不再在意封尧。

可是……原来芍药一直都看出来了呢……

这一次,她再未故作平静,只幽幽看着芍药:“你觉得,我会拿封尧开玩笑嘛?”

因为在意,所以,一丝一毫的玩笑都不敢开,怕失去。

“……”芍药静默了,许久,她倏地跪在地上,“小姐,您带我走吧。”

“芍药!”叶绾绾微惊。

“芍药的命是小姐给的,小姐待芍药好,今后不论去何处,芍药都想侍奉小姐!”

叶绾绾怔怔听着芍药这番话,莫名想到前世她也是这般……一直跟在她身边,陪到生命最后一刻。

“噗……”她倏地笑出来,“傻芍药,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姐?”

“我和封尧还没算清帐呢。”叶绾绾眯了眯眼,掩去眸中情绪,“这次,便先去叶府住两天。”

一旁,高风神色微顿,他知王妃撒谎了,叶府,还未解封,只是终究……垂眸不语。

芍药终于平静下来。

叶绾绾顿了顿,许久缓缓转身,只随意挥了挥手:“夜色凉,先走了。”声音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外出走一遭罢了。

高风陪着芍药目送叶绾绾背影消失在夜色,又送她回了后院,方才折返回书房当差。

却在望见书房转角的包袱时怔住。

这是……王妃回来时带的包袱,而今……思及此,他匆忙拿起,敲响了书房的门。

“何事?”门内,封尧的声音冷厉。

“启禀王爷,王妃的包袱并未带走,是否……要给王妃送去?”

“……”书房内静默了好久,“拿进来。”

叶绾绾的包袱并不大,不过几件衣裳首饰。

封尧死死攥着包袱,神色冷然。

“王爷?”高风不解。

“不用给她送去。”封尧启唇,没有这些物件,叶府尚还封着,她的银票兑不出半分银子,她又能去往何处?还不是……再回来?

说不定……便是这包袱都是她故意留下的!

“是。”高风忙应,望着眼前神色紧绷的王爷,良久道,“王爷,王妃真的……”

“高护卫!”封尧声音陡然凛起。

高风匆忙垂首。

“下去。”封尧凝眉。

高风躬身而退。

封尧静静立于案几前,此刻目光方才真正落在那个女人的包袱上。

她所带走的,均是当初从叶府拿来的物件,没有一样是王府的!像是……存心和他划清界限一般!

胸口,似有什么在一点点的积蓄、发酵,折磨的他肺腑酸痛。

叶绾绾!

“封尧,我乱了什么?弃了什么?”

那个女人的话,蓦地响在耳边。

她乱了……封尧伸手,死死抵着心口处,薄唇紧抿,脸色苍白近乎透明。

不过……她总会回来的。

一无所有的她,根本无处可去,只有回来!

……

叶绾绾走出王府一盏茶的功夫,才察觉到自己忘记了拿行李。

回王府一趟,没有拿到和离书、没有要回布庄,反而将自己的行李都忘记拿出。

浑身上下,不过二两银子及……方东没有收下的那根银簪。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大抵便是她了吧。

叶绾绾静静摩挲着那根银簪,这……是封尧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他亲自送来的,哪怕……他自己或许都不记得了。不像后来,每每都是高风送来一堆堆的珠宝首饰,而他本人从不上心。

她前世甚至想过,也许有朝一日,她与封尧俱苍老,便会拿出这个银簪,一齐追忆着那些二人都隐隐模糊的过往。

只是可惜……这个银簪,在前世成了二人决裂的武器。

封尧恨她恼她,所以如今即便和离,都不肯给她半分,逼得她一无所有。怎会陪她一同白首?简直痴人说梦。

从当初,封尧接下赐婚圣旨,对她说“叶绾绾,这是你的抉择,不要后悔”伊始,他们二人,便已踏上一条不归路,这条路,错的离谱。

如今,是时候回到正途了。

她用着叶府迫他娶她,他用叶府逼她离开。

二人之间,太过公平!

夜色渐沉。

一旁竟还有一处店铺门口亮着昏黄色的烛火,在夜色中,分外阑珊。

叶绾绾脚步不自觉停下。

那间铺子门口的帷幔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当铺。

叶绾绾紧攥着手中的银簪,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总要活下去的。

“姑娘,当东西啊?”当铺门口,一个小伙计站在那处,笑容满面问着。

叶绾绾指尖微顿,许久缓缓扯出一抹笑,走至近前,微微颔首:“是啊,当东西。”

往事已矣。

终她一人陷在回忆中,太过残忍,所以……不若割开吧。

抬脚,她徐徐走进当铺。

其后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停在石板街旁。

马夫抓着缰绳,望着女人走进当铺,方才转头小声道:“公子?”

“先等等,”马车里,一人声音幽幽,“等着她把没用的东西扔了再说。”

叶绾绾从当铺走出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本攥在手中的银簪没了,只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袱,包袱沉甸甸的。

五十两黄金,封尧送的东西,果真不同凡响,一件首饰,便足够旁人吃几辈子了。

沿着街角,她孤身一人静静朝前走着。

应当找个客栈的,她心中思忖,叶府还未解封,就算她回去,怕是……也进不去。

只是……

叶绾绾的脚步徐徐停下,呼吸都沉重了许多,她静静看着手中的包袱,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世,那根她亲自刺入封尧胸膛,却又心生不忍下移几分的银簪,今生,那根封尧护了她、被她一簪刺伤手背的银簪,终究还是没了。

物已非,人亦然。

“哒哒——”身后,一阵马蹄声响,马车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叶绾绾不自觉朝着路边躲避了几分。

可马车却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她抬眸,正看见夜色里,车夫一手着灯笼,一手拉紧缰绳:“叶姑娘。”

声音很熟悉,就着烛火看清那车夫的样貌时,叶绾绾立刻了然,转头朝着前方大步流星走着。

今夜她已太过狼狈,不愿被人看见,否则……太难堪了。

“难得无盐女你竟有了几分羞耻心,知道这大半夜不该出来吓人?”马车徐徐跟上,一人掀开轿帘,慵懒道着。

扶闲。

“……”叶绾绾仍旧一言未发,只紧抿唇角,脚步却越发快了。

“怎么?你还有地可去?”扶闲眯眸,问的随意。

叶绾绾脚步一僵,而后陡然抬眸:“扶闲公子呢?”

“什么?”

“我有无地方可去,那都是我一己之事,反倒是扶闲公子,莫不是将我送到王府后,便一直在门口守着不成?”她分明……不想被人瞧见此刻的狼狈,所以,他何必再苦苦相逼?

“……”扶闲陡然静默下来,他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打量着她,许久突然勾唇笑了一声,径自跃下马车,走到她跟前,轻启唇,“若是呢?”

“……”叶绾绾指尖一颤,目光都随之添了几分慌乱。

“呵!”扶闲极快冷哼,“你想得美!”

叶绾绾心底,本紧绷的弦,终究慢慢松了下来。

似察觉到女人的细微变化,扶闲身躯微凝。

二人沉默许久。

“叶绾绾,本公子请你去如意阁啊?”终是扶闲率先打破沉默。

叶绾绾顿了顿:“我有处可去,再者道,我有的是银子,能去任何一处客栈……”

“然后在客栈发现自己被人通缉的画像,再被扭送到京尹府上?”扶闲随意帮她续着余下的话。

“……”叶绾绾神色一紧,她竟忘了封尧发布的那些通缉令,还没有收回。

“呵。”扶闲冷笑一声,抓着她的手腕便朝马车走着。

“你干嘛?”叶绾绾凝眉。

“为如意阁揽客!”扶闲一字一顿,话落,已将她拉至马车上,“回去。”他沉声命令着马车。

马车飞快行驶在街道之上。

叶绾绾抿了抿唇,终再未回绝。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并不好受,而她……也真的没地方去了。

不过一炷香时间,如意阁已近在眼前。

这是一个属于夜晚的风月场所,与周遭的灯火阑珊不同,这里灯火通明,酒香花香夹杂着女子馨香,琴声萧声伴着女子浅笑之声。

这是叶绾绾第二次来到此处。

“下马。”扶闲已率先下去。

叶绾绾隔着轿帘望了眼如意阁内,最终徐徐下了马车。

“……”扶闲却突然沉静下来,静默的极为反常。

叶绾绾抬眸,正望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粗麻衣裳上。

方才夜色深,仅一盏灯笼微弱之光,她身上穿的什么瞧不真切,而今……终于看清了。

“无盐女,如何算来你也是前首富千金,还能再寒酸一些吗?”扶闲眯眼,满眼嫌弃的打量着她,终究无可救药的摇首,“罢了,进去后,你便低头不语,离我远些!”

话落,他已转身朝着如意阁内走着。

叶绾绾手指微颤,方才有一瞬,扶闲眼中的情绪,和封尧很是相像。

只是……她那时尚不懂封尧是何意,而今……被扶闲这般大喇喇说出,方才知……原来是嫌厌,是丢人。

抬眸望过去,扶闲已经踏入如意阁的门槛,一次头也没回。

和封尧一样。

一旁,几个穿着丝绸衣裳的贵公子正朝着里面走去,隔开了她与扶闲间的距离。

叶绾绾并未跟上,她仍旧站在原处,看着里面的下人对扶闲毕恭毕敬的模样,看着……他一进去便轻易吸引众人目光,如众星捧月一般,看着……不少权贵同他打着招呼。

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了,与那些香衣鬓影的繁华相比,她寒酸如斯,何必丢人?

已走进里面的扶闲似察觉到她并未跟上,扭头,凝眉望向她。

叶绾绾颔首微微笑了笑,徐徐后退一步,不要不识趣的跟上前去了,免得遭人厌烦。

就像前世……她努力跟在封尧身边,想要做个配得起他的靖元王妃,得到的不还是一句“不相匹配”吗?

扶闲仍在盯着她。

叶绾绾笑着颔首,转身便欲离去。

“叶绾绾!”咬牙切齿之声,自身后传来。

叶绾绾身影一僵,诧异回首,却没等反应过来,手腕一紧,如方才抓着她上马车一般,那人抓着她便走进如意阁,无视周遭众人目光,径自上了二楼,去了后院厢房之中。

待得房门被人“砰”的一声关闭,叶绾绾方才反应过来:“你这是作甚?”她挣脱了手腕的桎梏,朝后躲了躲,“不是说要我不要跟你太近?”

“你不光无盐,还蠢如猪狗吧!”扶闲脸色僵青,狠狠瞪她一眼,“本公子风华无二,到哪儿是众人目之所在。你不是不喜被人围观?”

叶绾绾呆怔,她确是不喜被人围观,可……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

“你……怎么知道?”许久她艰涩开口。

“本公子不蠢。”扶闲轻哼。

叶绾绾眼眶陡然一热,是啊,扶闲不蠢,所以能看出。

封尧更不蠢,相处数年,他怎么……就看不出呢?

扶闲的厢房,仍同以往一般无二样。

叶绾绾静静望着他,她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京城都说扶闲公子乃是如意阁第一伶人,可是方才,看着他方才在如意阁的模样,那些人对他却是分外恭敬的。

“怎的?瞧着本公子好看,爱上本公子了?”一旁,扶闲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挑眉,说的随意。

叶绾绾轻怔,猛地收回目光:“想多了,我有自知之明。”

“……”扶闲脸色微沉。

却在此刻,房门被人轻敲两下,紧接着一小厮轻轻推门,手中拿着膳盒,恭恭敬敬将晚食布置好后,复又蹑手蹑脚走出门去。

叶绾绾望着桌上美味佳肴,神色微暗,自回京城后,她还未曾吃过一点食物。此刻方才察觉到腹中饥饿。

眼前人影一闪,扶闲已坐在桌旁,抬眸睨她一眼:“怎么?还要本公子亲自请你不成?”

叶绾绾微顿,自然不会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上前坐下。

珍馐玉食她并非没有吃过,可如今饿极了,便是一盘青菜,都觉得分外美味。

扶闲没有动筷,只望着她,似瞧出她的窘迫,微微挑眉:“王府落魄成这般模样,连你一顿饭都没管?”

叶绾绾拿着竹筷的手一僵,她和封尧争论时,胸口的沉闷早淹没了饿意。

“不过……”扶闲却似丝毫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仍旧上前凑了凑,“叶绾绾,你这是……彻底被封尧赶出府了吧?”

叶绾绾脸色微白,终瞪他一眼:“与你何干。”话落,她蓦地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他,“扶闲,你武功不低。”

“嗯哼。”扶闲轻哼一声。

“在烟城时,你我二人在湖边夜谈,你应该已经察觉到,周围有人监视了吧?”所以,封尧才会得到那些消息。

扶闲眉心微紧,眼中极快闪过一抹心虚,却极快掩藏,依旧坐在原处,紧盯着她,不发一言。

他此番模样,分明是默认了。

叶绾绾心底陡然有些控制不住起来:“你这是何意?扶闲?你为何不告知我?你可知……旁人看了如何想?”

说到“旁人”时,她终究迟疑了一下。

扶闲微眯双眸,打量着她,许久竟笑出声来,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让旁人看了如何想?’”他轻描淡写重复一遍,而后笑容陡然消失,“不如说,让封尧看了如何想吧?”

“……”叶绾绾静默了。

她知,扶闲说得对。

她鲜少在意旁人的看法,否则,当初也不会满京城追在封尧身后,她所在意的,无非是某个人罢了。

扶闲脸色阴沉盯着她,知道她此举分明是默认了。

沉默良久,他倏地拍了拍手。

“公子?”门外,几乎立刻有人应着。

“把酒菜撤了吧,有人天生白眼狼,喂不熟!”扶闲轻哼,后打量她一眼,“穿的寒酸,怕是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啊?”小厮不解。

“谁说我拿不出银子?”叶绾绾猛地抬眸,伸手紧了紧始终放在身侧的包袱,里面还放着好些金子,她抿唇,“我有钱。”

那个小小的银簪,很名贵。

“哦?你哪来的银子?”扶闲眉心微挑,十足魅惑。

叶绾绾睫毛微颤,良久松开了手中的包袱:“不用你管。”

“既是如此……”扶闲顿了顿,径自对她伸出手,“那便给钱吧!本公子入幕之宾也要近百两,加上这一桌酒菜,便勉为其难收你百两好了。”

叶绾绾僵了僵,望着他伸出的手,眸微顿,终艰涩道:“我不吃了。”语毕,她拿着装满金子的包袱,站起身,声音微哑,“方才的事,抱歉。”她不该将封尧对她质问的怒,迁到别人身上。

“你还有地方可去?”身后,扶闲的声音慵懒,却处处透着紧厉。

“我诶……”叶绾绾眯眼笑的粲然,“我岂会无处可去?”

她怎么也是前靖元王妃,前首富千金,岂会没地方去?

“没错,正是你。”扶闲起身,行至她身后,越发严肃。

“我有地方……”

“若有地方可去,叶绾绾,你为何在街市停留良久?”

一人站在漆黑夜色里,动也不动,孤零零的。

“若有地方可去,你跟本公子来如意阁这等风月之地作甚?”他继续逼问着。

一直小心跟在他身侧,前所未有的安静,生怕被弃了般。甚至方才,因着他一贯的故作嫌厌,而怯怯站在如意阁外,不敢前行一步。

“若真有地方可去,那你家在何处?”

“扶闲!”叶绾绾倏地作声,抬头紧盯着他,眼圈微红。

她没有家了。

父亲走了,兄长远在扬州,叶府封了,叶家散了。

父亲说,要封尧给她一处庇护之处,给她一个家,可是……那华丽的王府,不过只是个牢笼而已。

扶闲却始终未停,他缓缓走到叶绾绾身侧:“还是说,叶绾绾,你不想花你包袱里的银两,你这般着急着离开,是因为,你想要回那间当铺,赎回某样东西?”

叶绾绾似被戳中心思般,眼底显而易见的慌乱。

“果然,是这般。”扶闲声音一沉,死死盯着她,越发的靠近,第一次,难以克制心中的恼火,“叶绾绾,封尧,真那般好?”

叶绾绾本慌乱的心思蓦地僵冷,她呆呆望着眼前的男子,良久只干笑一声:“扶闲,你这般问,倒像是在意极了我似的……”

“……”可这次,扶闲并无回应,他依旧静静望着她。

心底越发惊惶,叶绾绾几乎立刻后退半步,声音呢喃:“你说过,你身边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岂会看上无盐女……”急迫的模样,似要与他划清界限般。

扶闲的眸,幽深漆黑,最终缓缓勾起一抹笑:“的确,岂会看上你这种无盐女。”

话落,他转身,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关上。

叶绾绾睫毛微颤。

扶闲……定然气了吧,她把关心她的人,都气走了。

就这样吧,也许……她注定孤身一人。

……

院中,扶闲身形如风,朝外走着。

女人于他,如点缀,得之更好,没有,也无谓。

可第一次,这般恼怒,第一次……有这般不识好歹的女人!

“公子。”却在此刻,墙外一黑影飞身而入,半跪在他跟前。

扶闲紧抿唇,不发一言。

“那根簪子……当铺老板说,叶姑娘刚离开不多会儿,便有人将其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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