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想解释,可是我连话都说不了。他赶紧打开冰箱,索性还有一些冰块。扶着我,放低声音:「嘴张开一点。」我大着舌头:「呜呜,张…不了。」他又赶紧用碎冰器打碎了,拿着勺子往我嘴里送:「先含着降降温。」然后又抽了一张纸给我擦眼泪。舌头上只是被冰麻了一下,又马上开始了新的疼痛。跟以前被烫完全不一样。我感觉舌头要爆炸了。他看我的表情还是很痛苦,暴躁的骂了一句,又拿着手机开始查。最后索性撂下手机,直接拉着我打车去了医院。等叫号的空隙,我坐在座椅上伸着舌头。很想一条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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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里说着不让我干,但他还是留下了我。
我每天比蜜蜂还勤快。
网吧生意中规中矩,没人的时候我就学奶茶。
从简单的柠檬汁到能玩出点花。
他对我,态度也不算那么恶劣了。
有时候,还有闲心尝我做的奶茶。
虽然事后全被他吐出来了。
但胖哥都说有进步的。
我得意忘形,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烫到了。
强烈地灼烧感向我的舌尖袭来。
很快这种疼痛绵延到身体以及心理。
我伸出舌头缓解,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他看到后,扔下耳机就跑进吧台内,神色紧张,还在骂骂咧咧。
「草,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想解释,可是我连话都说不了。
他赶紧打开冰箱,索性还有一些冰块。
扶着我,放低声音:「嘴张开一点。」
我大着舌头:「呜呜,张…不了。」
他又赶紧用碎冰器打碎了,拿着勺子往我嘴里送:「先含着降降温。」
然后又抽了一张纸给我擦眼泪。
舌头上只是被冰麻了一下,又马上开始了新的疼痛。
跟以前被烫完全不一样。
我感觉舌头要爆炸了。
他看我的表情还是很痛苦,暴躁的骂了一句,又拿着手机开始查。
最后索性撂下手机,直接拉着我打车去了医院。
等叫号的空隙,我坐在座椅上伸着舌头。
很想一条哈巴狗。
他比我还着急,站着来回去看进度,就差直接冲进去逮着医生追问了。
嘴里还不忘说一些狠话。
我用手机前置摄影头看了看,原来是起泡了。
没见过这架势,我又要哭了。
他蹲在我面前:「很痛?」
我点了点头。
「别怕,开了药就好了。」他语气变得轻柔,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大着舌头:「好…好不了了。」
「乖。一会就不痛了。」他伸手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我摇头,眼泪还是在掉。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一手握着我的后颈拉向他怀里。
然后温柔的给我拍背:「想哭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这段时间来所有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奔溃。
我明明有幸福的家庭,有美好的童年。
然后我哥走了,我妈走了,我爸也走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
短短几百米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有心事。
走的格外漫长。
今天有个路灯坏了一盏,我突然被一处坑坑洼洼绊了一下。
整个人快要跌倒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呼吸声打在我的头顶,我的耳朵有点发烫。
等了一会,他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皮肤接触的地方,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就连我的心,也没由来的开始跳的很快。
「哥…」
我抬头看他,远处的灯光氤氲模糊,给他的脸也打上了一层昏黄的朦胧感。
近在迟尺的距离,我们之间呼吸相融。
整个空气安静的可怕,可是我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
反手抱住他,埋在他的肩上。
他的身子好烫。
比夏日的骄阳还烫。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抢动画片看吗?我总会去告你的状,你被说了后也不生气,还问我吃不吃苹果。」
「我们一起去公园里,爸爸在钓鱼,我想去抓蝌蚪,差点掉下去,你抓住我把我捞了回来,我吓哭了,你抱着我说,别怕,以后危险的路,你会先替我走。」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穿新衣,拆红包,一起守着 12 点等爸点燃炮竹迎接新的一年,你还记得吗?」
「后来,我每年给你打那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我知道那是电话亭打出来的,永远也不会有人接的,但我还是一直打,我想你总有一天经过后接起来,我就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走了,妈也不在了,爸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哥,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我泣不成声。
却感觉到一双手把我抱的更紧。
我抽泣着:「在失去的废墟里,我们还可以重建新的生活,只有我们两,好吗?」
哭够了,我牵着他的手回去。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我们手牵手回家的日子。
他送我回来后要走。
我拉住他的衣角:「今晚,可以留下吗?」
他皱眉。
「我是说,可以陪我聊聊天吗?我有很多话想问你,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他低头看了看我。
我可怜巴巴望着他。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那晚,他靠在床沿边,陪我说了很多话。
但关于回来后的生活,他只字不提。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真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第二天起来,他不在了。
其实我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了,他总是神出鬼没的,经常不知道去哪儿。
我问胖哥,他也不知道。
但是我听胖哥说,好像他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前他可算是住在网吧的,从去年开始就重新招了网管。
「他有读大学吗?」
「大学?哈哈,你说什么笑话,我们看起来像是读过大学的?」
「不是,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我懂,野哥啊,真是条汉子,也真是命苦,要是条件允许,估计研究生毕业都去了好单位了吧。」
我心一揪。
「反正你过不了多久就走的,我也不怕跟你说。」
「他生下来被抛弃了,然后被一户人家领养了,结果人家那边生了个儿子后嫌他是拖油瓶就把他赶回来了。」
我爸妈从小到大都对我们兄妹两很好,怎么可能会赶走他呢?
「有这样的事情吗?」
「可不是,我要是认识这家人,绝对跟他们玩命的。」
我害怕地离他远了一点。
「那他回来后呢?」
「他亲生父母嘛,也不是什么好人,爸是个赌鬼,妈也没正事,都指望着他给他们养老。对他也不好,要不是周围邻居拦着,估计连高中都上不完。」
「然后呢?」
「高三毕业,他爸喝醉后被车撞了,他妈勾搭上一个外地的也跑了。」
「没人管他吗?」
「管?他一直跟我一个班,刚转学过来的时候斯斯文文的,成绩也好,要是没那烂人父母的话,说不定会上大学吧。」
「那他们会给他钱吗?」
「草,没找他要钱就不错了,高一他就在酒吧里当服务员,哪儿管得不严,不用身份证也能干,后来嘛,什么都干过,餐馆服务员,火车上卖东西,ktv 领班,快递,就跟没命一样的干。」
边听,鼻尖就发酸的厉害。
胖哥拍拍我,「都过去了,得亏我们野哥生命力强,总算熬出了头。」
「他有回去找过领养父母吗?」
「为啥要找?人家把你抛弃了,你还去找吗?你懂什么是叫二次抛弃吗?被人抛弃一次又一次,你还会厚着脸皮再去巴巴上赶着吗?」
我没说话,但是脑袋嗡嗡响地厉害。
回去后我跟他打电话,一直没打通。
我发去消息:哥哥,你回来跟我说哦。
我是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惊醒的。
以为是他回来了,我赶紧去开门。
结果外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拿着刀正在砍门。
幸亏木门外还有一个铁门。
我赶紧关了门,手抖着去给我哥打电话。
这次通了。
我语音里带着哭腔:「哥…门外有个女的,砍门。」
「草,又被放出来了,你别开门。」
「我不敢,呜呜,她还在砍。」
「别怕,把门反锁了,我马上回来。」
「哥,你能别挂电话吗?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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