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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于敬亭早就看不爽她天天畏畏缩缩怕自己的模样了,别人瞧不起他,她也跟着凑热闹,就得一次来个狠的,给她吓唬住了,这才能踏实跟自己过日子——抓回去做她个三天两夜,看她还哭不哭怕不怕! 从镇上走回屯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穗子归心似箭,只想快点找柳腊梅讨个说法。 柳腊梅跟她一起来,看到于敬亭来了就溜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就在那,穗子想回去堵她。 于敬亭却是不急,领着穗子……

免费试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就在那,穗子想回去堵她。

 于敬亭却是不急,领着穗子来到供销社门口。

 “咱身上就五分钱了,你要干嘛?”穗子问。

 “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别说话。”于敬亭边说边用眼睛四处看。

 穗子捏了一把冷汗,脑子里幻想他冲动供销社抢东西,被警察扭走的画面……

 前世他砸医院被抓,给穗子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当时他双臂被扭着骂骂咧咧,还试图踹人家,因为这混球的行为,还多关了几天。

 穗子越想越心慌,刚想拽着他叮嘱几句,他走向从里面出来的中年女人。

 领着中年女人去了没人的角落,隔了两分钟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块钱。

 穗子眼泪都要气下来了。

 他是不是抢那个女人的钱了?

 这整天游走在违反法律的边缘,这还有个好?

 “你钱哪儿来的?”穗子做好了挠他的心理准备,他要是不学好,她就挠!

 “拿糖票换的。”

 于敬亭把手里剩下的糖票展示给她看。

 这会糖票都是一大张,上面写着几月几月,一共是六个月的。

 前几年管的严,买东西需要用钱和票一起,没有票就不能卖,这两年宽松了,没有票多给点钱就行。

 拿糖来说,有票一市斤0.78元,没有票就是1.2元。

 他拿三月票换一块钱,买卖双方都有赚。

 穗子收回准备挠他的手,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那个大娘需要糖票呢?”

 “她篮子里装着鸡蛋还有罐头,满脸焦虑,很可能家里有病人,这样的人肯定需要糖票。”

 穗子恍然,原来如此。

 于敬亭脑子活泛胆儿还大,用屯里人的话说,心眼从来不放在正地方上。

 她前世就知道他有来钱的道儿,她胆儿小,觉得这种行为不好,这也是她前世那么怕他的理由之一。

 有前世的经历再看他的这些行为,不仅不觉得可怕还有点崇拜。

 “站这等着,我买点糖去。”

 “咱省着点花吧,不要买糖了。”她拽他。

 于敬亭呵呵一笑,他笑起来有俩小虎牙特可爱,一点也不凶。

 “你该不会以为老子养不起媳妇和娃吧?乖乖等着。”

 穗子脸微微发热,原来是给她买的啊。

 鸡蛋白糖用开水一冲,就是村里人认为最好的补品,只有病人和小孩才有的待遇,他觉得对孩子好,想方设法给她弄。

 隔了一会,他拎着个三角布袋子出来了,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看什么?老子可没偷没抢。”于敬亭板着脸把头转到一边,布袋子往肩上一扛,看着沉甸甸的。

 他知道媳妇不喜欢他怕他。他搞东西的举动会招来她反感,村里人都看不起他这种行为,她瞧不上也是正常。

 无论她怕不怕,都挡不住他要把怀孕的媳妇养好的决心。

 “你这东西都怎么来的啊?”穗子用手摸了下,看起来可不止是白糖那么简单。

 于敬亭把包裹放下,恶声恶气道:

 “赶紧看,看完你就举报老子去。”敢去,他就把人扛回来,×到下不了炕!

 于敬亭早就看不爽她天天畏畏缩缩怕自己的模样了,别人瞧不起他,她也跟着凑热闹,就得一次来个狠的,给她吓唬住了,这才能踏实跟自己过日子——抓回去做她个三天两夜,看她还哭不哭怕不怕!

 男人憋了一肚子坏水,打开包等着小胖媳妇上钩。

 穗子翻了翻,里面除了用草纸包着的一大包白糖,还有针头线脑小物件,零七八碎的装了大半口袋。

 这都是他用肉票和鸡蛋票抵押来的。

 他手里虽然没有现金,却知道怎么把资产变现利益最大化。

 “咱屯离镇上近,这些玩意没人要,可明天我拿到偏远村子,一转手就是不少钱。”于敬亭又怂又凶道,“工商局就在前面,我给你带路。”

 “我举报你干嘛?我又不傻,你进去了,我娃岂不是没爹?”

 已经在脑补如何用炕戏把她震慑住的于敬亭大吃一惊。

 要是往常,她早就吓的哆哆嗦嗦话都不会说了,可现在,她还笑呢——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真好看啊,俩小酒窝,眼睛也是甜甜的,比哭起来好看多了。

 于敬亭把吓唬媳妇的事儿暂时忘了,沉迷在她的颜值里不可自拔。

 “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的。”她收起笑认真道。

 来了来了,哭唧唧举报警告!于敬亭一激灵。

 “你在外面做事是为了咱家,我理解,可你心里得有底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咋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当不了领导?”

 “跟当领导有什么关系?”

 “孩子爹如果有案底,娃以后就当不了官,万一我肚子里揣着是未来的领导,你忍心让他失去机会?”

 这话于敬亭从没听人说过,震惊了。

 村里人倒是经常说,他早晚得进去,他就算生儿子也是个小街流子(注1),他老于家祖祖辈辈都没好人。

 “咱儿子还能当领导?”于敬亭惊奇地问。

 穗子骄傲地仰头。

 “当不了领导,当个跟爸爸一样的大商人,跟妈妈一样当个文化人,不也挺好?等孩子长大,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教他好好读书做人,你得给孩子当榜样,咱家可以出领导出人才,就是不能出坐笆篱子的!(注2)”

 “咱一会找柳腊梅,跟她要说法跟她妈把彩礼要回来都可以,但动手砸人家打人就不行,以后你做事前想明白,只要不进去,怎么都好说。”

 于敬亭不愧是脑子活泛的,把媳妇的话翻译了下:她不反对?

 “把你的小心眼放肚子里去吧,我这点金额上面都懒得管的,就算再大点,也不过就是百八的罚款——等会,你刚说什么?把彩礼要回来?!”他媳妇是受了多大刺激,要彩礼都说出来了?!

一半苟延残喘地挂在那扇呼,另一半落在地上宣告寿终正寝。

 “柳腊梅,滚出来迎接你爹!”于敬亭气沉丹田咆哮。

 穗子那点伤感都被他这一嗓子喊没了,差点没乐出来,眼尖的看到隔了一家的老李家的俩儿子正嗑瓜子看热闹。

 “老于家的街溜子这是抽什么风了?跑到老丈人家闹腾了,哈哈!”

 “还让他媳妇的姐喊他爹呢——差辈了吧?”

 俩小伙看的津津有味,李家大哥出来,一手牵一个把他们拖回去。

 “于铁根的热闹你们也敢看?不怕他把你俩踢河里去?”沉稳的李家大哥威胁俩弟弟。

 专注叫阵的于敬亭耳朵动了动,朝着老李家骂道:

 “放你爹的屁!老子现在不叫于铁根了!再让我听你们胡咧咧,砸你家玻璃去!”

 李家屋门以最快的速度关上,穗子叹了口气。

 “你别跟人家那么凶啊,李家大哥对我还不错的。”

 于敬亭一听,什么玩意?!不错,怎么个不错法?!惦记他媳妇?

 盯着李家玻璃的眼睛也越发狠戾起来,掐指一算,这玻璃怕是有一劫啊。

 “不是你想的那种,他妹妹李英跟我差不多大,我在家当姑娘的时候经常一起玩的,他把我当妹妹的。”

 于敬亭这才收回算计人家玻璃的眼,老李家的玻璃暂时保住了。

 陈开德推门出来,看到自家这不着调的女婿把大门踹碎了,血压蹭蹭往上涨。

 “你这是干啥?”

 “冤有头债有主,你往边上站,让柳腊梅出来受死!让她和她那黑心肝的娘给我媳妇磕三个响头,否则没完!”

 陈开德脑瓜气得嗡嗡的,想骂,又不敢得罪这个村里出名的混混,只能咬着牙说道:

 “腊梅也是你姐,你咋能一口一个死啊活的?”

 于敬亭迟疑,看了眼穗子。

 穗子咬着唇,用只有俩人能到的声音说:“别听他的。”

 媳妇发话,他就没啥顾虑了。

 穗子眼尖的看到柳腊梅猫在屋里,隔着玻璃鬼鬼祟祟地看院子,推推于敬亭,示意他往那看。

 于敬亭眼一眯,舌尖扫过后槽牙,上来那股狠劲儿,跨步就往屋里走。

 陈开德不知柳腊梅怎么得罪这位混世魔王,于敬亭杀气腾腾,陈开德吓得腿肚子发软,恨不得掉头就跑,有多远躲多远。

 穗子看亲爹这怂样眼底一片冰冷。

 这老头对柳腊梅比对自己这个亲闺女还好,前世她还会难过,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般偏心,现在看,他对柳腊梅也没多好,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这个老男人最爱的只有他自己,遇到危险跑的比兔子还快。

 眼看着陈开德不顶用,王芬芳从屋里冲了出来,站在陈开德身后推了他一把。

 “你是他岳父,赶紧说一句话啊!他要打腊梅,我就领着腊梅回娘家,你自己过去吧!”

 说鸡毛!没看到他也吓腿软了么!陈开德心里怕的要死,又不敢得罪后老伴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有啥话咱好好说,别让邻居们看笑话,让人家看你们这么闹,成什么样子?”

 穗子原本还站在一边看着,听到这句把于敬亭推开,上前说道:

 “看什么笑话?笑我男人还是笑你那个‘好女儿’?要不是她把我骗到乡镇医院做流产,我男人能气成这样?你们把柳腊梅叫出来,别让她当缩头乌龟!”

 我男人这三字,容易引起于敬亭极度的愉悦,他反反复复回味好几遍。

 “你别血口喷人,我闺女好心好意带你去医院,说你让于铁根气得动胎气了,你这一路还跟腊梅骂他,咋的,你怕于铁根打死你,也不能往我们腊梅身上泼脏水啊!”

 王芬芳躲在陈开德身后,指桑骂槐的说穗子,想把这一切都推穗子身上,眼里满是阴毒。

 最好让混混把穗子带过去,打死她才好呢。

 于敬亭从回味中醒来,别的没听进去,就记住“于铁根”这三字了。

 浓眉一拧,指着王芬芳骂:“你个黑老婆子,心烂嘴烂屁眼子烂记性也烂了?老子早就改名了,当初就在全村面前说了,谁再敢叫老子于铁根老子就揍谁,咋的,你长得丑我就不敢揍你了?”

 王芬芳气得三角眼都大一圈,推推陈开德。

 “你听听,这还像话吗?我好歹也是陈涵穗的后妈,哪有女婿跟妈这么说话的?”

 “于敬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陈涵穗你别以为嫁出去就翅膀硬了,带他回娘家闹什么?在家就不成样子,嫁人后更混!”

 陈开德拿岳父的身份压于敬亭,不敢惹于敬亭生气,只能骂自己闺女。

 不骂涵穗还好,一骂涵穗,于敬亭兽血沸腾。

 “陈大爷,你让让,别挡着我削柳腊梅那个贱货!”

 不让叫爸就不叫,他还不稀罕呢。

 他于敬亭在王家围子就没有不敢削的人,管他男女老少,惹他媳妇骂他媳妇他就揍,不惯着!

不仅害死她骗大额保单,还把她的尸体埋在于敬亭家的祖宅墙里,怕她阴魂不散,墙里还打了八卦锁魂盒阵她的亡魂。

 正因如此,穗子的魂魄才会坐在墙头很多年。

 于敬亭每年都会在她生日那天回老家,在老房子住一宿,喝的酩酊大醉的等她回家。

 殊不知他心里的那个人就坐在墙上看着他,阴阳相隔那么多年。

 穗子立下誓言,若她能从锁魂阵里走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待他,第二件事就是找李有财和那些伤过她的人复仇。

 重生第一天就听到仇人的名字,穗子像是掉入冰窟,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牙咬得死死的,恨不得现在就找李有财索命。

 于敬亭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声音低得像是混了沙,双手按着她的肩。

 “你趁早对李有财那个小白脸死了心吧,我前天还看到李有财跟你姐在一起。”

 李有财这个恶心的名字被他反复提起,穗子胃恶心的直翻腾。

 “不要提这个人。”再说她就要吐了!

 “就那么舍不得李有财?”

 小不隆冬的脑袋,铆足劲跟个小锤子似的,咚地凿他心口上,撞得于敬亭退后一步。

 他双目圆瞪,她是吃熊心豹子胆了么,穗子搂着他的腰用头继续撞他。

 这是什么招式……于敬亭一动不动,唯恐自己动一下她扑空——这是撒娇呢还是撒气呢?

 俩人这会已经走到电影院门前,边上是个卖烤地瓜的大叔,看到小两口吵架,饶有兴致地磕着瓜子看热闹。

 穗子用头撞于敬亭,大叔噗嗤一声乐出来。

 于敬亭由着媳妇撒气,还要分心抬头瞪大叔,用口型无声地骂——看你二大爷!

 大叔被这凶残的男人瞪的低头,暗搓搓地想:你有能耐跟我厉害,有本事对你怀里那个厉害啊!在媳妇面前跟三孙子似的……hetui!

 “你提那个王八羔子干嘛!你一提他我就恶心,不让你说你还一直提!”

 渣男的名字听多了,引来了严重的妊娠反应。

 穗子没憋住,哇一口吐于敬亭身上,这一口不仅没把他吐生气,还有点高兴——

 “你真不喜欢李有财了?”

 “你还提他——呕!”

 又是一口,结结实实地吐他一身。

 她胃里没什么东西,吐的都是水。

 穗子吐完后脸一红,从兜里掏出手帕想给他擦。

 于敬亭接过手帕闻了下,香香的,是媳妇的味道,这哪儿舍得用啊。

 “你干嘛呢,还不擦!”穗子脸更红了,推了他一把。

 于敬亭顺手把手帕揣兜里。

 转身对着卖烤地瓜的大叔伸手。

 “给我点纸。”

 卖烤地瓜的:???

 “你这烤地瓜味儿太呛,把我媳妇都闻吐了。”于敬亭把从媳妇这受的气都撒在外面,刚就看到这老小子瞅着自己乐很不爽了。

 大叔敢怒不敢言,从油漆桶改造的烤地瓜炉子底下抽出一卷卫生纸,正想撕一块,于敬亭一把抢过去,粗鲁且不怜惜地用了快半卷。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已经死在大叔的眼神里了。

 “你瞅什么瞅?!再瞅把你脑袋削成烤地瓜!”

 于敬亭把剩下的纸扔回去,在大神憋憋屈屈的眼神里抄起一个烤地瓜塞给穗子。

 大叔:!!!连吃带拿?要脸否?

 于敬亭平日里在村子里就是这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穗子不好意思,摸摸兜,比脸都干净。

 小手伸到他兜里,一通翻,摸到那俩五分钢镚,在于敬亭痛心疾首的眼神下,抓出来递给大叔。

 “我对象喜欢开玩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够不够?”

 大叔哪儿敢说不够啊,这小媳妇长得甜,说话也像文明人,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虎视眈眈的,一看就不是好饼,他要说不够,这位爷能把地瓜桶掀翻。

 “够了够了,慢走啊!”可快点离开吧,吓人!

 于敬亭憋憋屈屈,他在王家围子吃东西就没给过钱!

 正闹心呢,听媳妇软绵绵的管自己叫对象,瞬间神清气爽。

 一高兴,把之前为啥吵架的事儿忘了。

 等俩人走了以后大叔才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

 “吓死个人了,那么好看的小胖媳妇咋找那么个混玩意,还敢嫌弃我家地瓜不好闻——不好闻你还拿?”

 祖传手艺烤地瓜,咋能不好吃呢,哼!

 穗子握着热乎乎的烤地瓜,恶心的感觉被压下去一些,因李有财引起的愤怒也平息了一些。

 她不能让于敬亭知道前世的事儿,且不说会吓到他,就说他这脾气,知道她受那么多委屈,还不得拎桶汽油烧李有财全家啊?

 李有财死不足惜,可她还指望跟于敬亭过日子呢,他进去了咋办!

 她不会放过李有财,她先要收拾带她打胎的柳腊梅,再想办法收拾李有财那个烂货。

 “不是李——小白脸教唆你打胎,那到底是谁?”

 于敬亭因为她那一句“对象”美了好几分钟,高兴劲过了,又把这茬想起来了。

 “你得答应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你只能协助我,不能上手!”他那没轻没重的,一出手就得把人打残。

 “别墨迹,快说!”

 不揍,他可以踹啊。

 还可以捶、用铁锨砸、泼一盆冷水挂树上、小雀上抹点蜂蜜沾上小米让鸡啄——于敬亭文化造诣,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他上学时候要是有这丰富的词汇量,咋能连初中都没读完呢。

 “是我后妈带过来的柳腊梅,我们回去找她算账。”穗子猜不到于敬亭肚子里的那些坏水,很实在地告诉他真相。

 “哦,母的?”那就不能雀上抹蜂蜜了——换个地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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