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可能是三姨太直来直去的性子,真就见不惯二姨太那种扭捏造作的人。反正只要有她俩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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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温羡,上海某温富商家的大小姐。
生处乱世,我本可以在家安稳当个千金,
却不曾想,我爹这个暴发户做生意破产了,
我便成了某人的五姨太。
我那老爹为了度过此次劫难,
把我送给了可以救他的江礼做妾。
老天爷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个贪财老爹?
江礼,
出身军阀世家,十六岁就能独自带兵,
唯一缺点就是……
妻妾成群。
我进门成了五姨太。
大夫人,是和他定有娃娃亲的、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林恕意。
二姨太,能歌善舞,曾经是百乐门红极一时的歌女,晚媚。
三姨太,江礼初恋,留洋归来的千金小姐,陈初韵。
四姨太,难民出身,逃难来到上海,阴差阳错地救下江礼的医女,白采秋。
好家伙!
一个青梅竹马,
一个朱砂痣,
一个情窦初开,
一个白月光。
就我这硬生生地被安排进来,
显得多么……生硬。
确实怪我那贪财老爹。
得!我也不挑,
反正都是嫁,嫁谁不是嫁。
况且如今我都进门了。
可我实在斗不过她们啊,
特别是二姨太,
脾气可暴躁了,
稍微不小心,
就被罚跪。
得!
嫁都嫁了,死又如何?
每次我就这样安慰自己。
相处这几天下来,
我发现,这些花儿各有各的特点。
大夫人,
闲时就养养花、种种草,
或是刺绣、抄经颂文,
保留了点儿封建思想,
平日很少管这些姨太的事,
但只要她一插手,就能把姨太们全震住。
二姨太,
闲时除了打麻将就是唱歌、跳舞,
路经她房门都能听见她说梦话:
糊了!给钱!
骨子里带有韵味,
爱财但不贪财,
容貌算得上整个上海滩数一数二的。
三姨太,
直来直去、大大咧咧,嘴硬心又软。
表面不拘一格的留洋小姐,其实是个八卦精,
上海滩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四姨太,
走得与我挺近。
她性子温和,比较佛系,不争不抢。
听说她以前跟随她师傅行医,医术十分了得。
这江家宅里,
最不对付的人就是二姨太和三姨太。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裙摆,当众绊倒。
我爸瞪了我一眼,她是你妹妹,你别欺负她。
我妈去世后的第七天,家族宴会上,我爸带回来一个私生女。
她穿着朱红色的抹胸小礼服,踩着双不太合脚的高跟鞋,努力昂着头,落落大方地说:
叔伯婶婶们,晚上好,我是宋明喜。
在我妈头七这天,宋明喜穿着喜庆的红裙子,赢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她确实很漂亮。
跟她妈一样,有双会惹人的桃花眼。
说话的语气乖乖巧巧,很难让人生出恶意。
我笑了笑,不知道今天还有外人来,少摆了一副碗筷,妹妹坐我旁边吧。
我爸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乖,你姐姐脾气不好,你坐爸旁边。
他指的那边,是原本我妈的位置。
我笑容一收,冷眼看着他们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经过我身边。
突然,宋明喜踩到了我的裙子。
她实在不会穿高跟鞋,踉跄几步没稳住身形,来了个五体投地。
刘妈碰巧经过,红酒洒了她一身。
她趴在地上,裙子弄脏了,像个狼狈的落汤狗,仰着头,喊:爸。
她是你妹妹,你别欺负她!我爸狠狠瞪了我一眼,弯腰把宋明喜拉起来,没事,爸领你过去。
今夜之前,我是宋家公认的继承人。可现在,宋明喜也是,而且她比我更得爸爸宠爱。
吃饭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以后明喜就住在家里,是咱们宋家的二小姐,刘妈,你们以后要听二小姐的话。
刘妈哼哼了几声,好的。
宋明喜的到来让家宴的气氛尴尬不少。
我爱吃的东西,宋明喜也爱吃,最后莫名其妙地被我爸转到她跟前,堆在她盘子里。
但是她整晚都低着头,吃得很少,一言不发。
怎么了?不合胃口?
宋明喜摇了摇头,爸,我想妈妈了。
我爸一僵,扫了我一眼,低声说:再过不久,就把你妈接来。
宋明喜听完,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始吃饭。
我知道她那个妈,毕生愿望就是成为宋太太。
以前曾经来家里闹过一次,被保安扔了出去,估计现在聪明了一些,听说我妈死了,用宋明喜打感情牌。
我给刘妈使了个眼色,刘妈把她的盘子撤了。
我爸脸一板,你什么意思?她是你妹妹!
我妈的规矩,饭冷了伤胃,还是别吃了。我笑了笑,态度温柔,爸,明喜才回来,什么都不懂。如果您不想我来教,那就自己教吧。
宋明喜咽了口唾沫,盯着刘妈拿走的肉,赌气说:爸,我都懂,不用她教。
我什么都没说,静等着我爸发话。
她真以为,挤入上流社会,一个名门的身份就够了吗?
我手中积攒二十多年的人脉,是她永远无法得到的。
我爸也明白了这点。
他盯着宋明喜沾在唇角的黑胡椒酱,眼底闪过懊恼,松了口,明喜,按你姐姐的规矩来吧。
我放下刀叉,语气平静:现在,从我妈的位置上下来。
宋明喜哭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颗一颗地掉眼泪。
爸,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吗?
我让刘妈在我旁边加了把椅子,
你的位置在这里,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是你要学的第一课。不然等你人到中年,会被人笑话的。
可能是三姨太直来直去的性子,
真就见不惯二姨太那种扭捏造作的人。
反正只要有她俩在的地方,
哪里都能吵起来。
最近上海战争频发,
大多数富贵人家逃难离开,
江宅的下人也走的走、逃的逃。
江礼因为在军营回不来,
所以我们几位姨太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姨太因为凑不齐牌友,
死活拖着三四姨太和我凑一桌。
因为三姨太和了二姨太的牌,
她俩又吵了一架,
最后推牌,不欢而散。
我和四姨太看得一脸懵
……
不记得是几月几日,
上海滩某处又传来几声枪声。
二姨太说我胆子大,
吓得赖在我房里不走,
正好遇到四姨太来治我的腰伤。
说起我这腰伤,也是奇葩。
因为三姨太嫌二姨太汤里放盐太少,
两人你争我吵,
差点儿把厨房炸了。
我怕她俩打起来,
为了去拦她俩,
不慎扭伤了腰。
砰!砰砰!
远处又传来几声,
寂静的夜变得更加可怕。
三姨太进来时,
看到二姨太在我被窝里捂得严严实实,
竟笑出了声。
过一会儿大夫人闻声赶来。
整个上海滩停电了,
是区域停电,
可能是军统在找间谍的电报机。
我们五个抱团儿待在我那小小的卧室,
一时这气氛,
竟还有点儿…
温馨?
呃……
要不点蜡烛打个牌?
三姨太开口故意讽二姨太道。
月光透过窗户,
大家看到二姨太的头偷偷地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果然……
二姨太就是赌神。
当然,
我们没有心思打麻将。
大夫人一直联系不上江礼,
大家怀疑他出事了。
我们这五个人里,
有爹有妈且还在世的,就只有我一人,
但是……
我那老爹,早就卷钱跑路了,
投靠肯定不行。
所以,没有别的办法了。
今夜过得漫长,
挑大梁,还能指望谁?
这句话再次提醒我我爸的商业帝国岌岌可危,毕竟二婶膝下有个即将成年的儿子。
如果宋明喜再无长进,以后他能依靠的,就只有我。
快坐过去吧。我爸的话强硬了许多。
宋明喜犹犹豫豫地坐过来,饭菜重新摆上桌,换成了蔬菜沙拉。
晚上吃肉不好,吃点素吧。
我瞥到宋明喜攥得发白的骨节,转头继续跟叔伯婶婶们寒暄。
宋明喜当然插不上话。
当年我上街,撞见宋明喜,她蛮横地拽着我爸和她妈妈,说:
你的爸爸,现在是我的爸爸,所以你的东西,以后也是我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懂,妄想凭借一个身份和我爸的宠爱得到我的一切。
这个梦,该醒了。
晚餐结束后,刘妈敲门进来,说江宇来了。
江宇是我未婚夫。
我戴着眼镜,坐在窗边整理我妈的遗物,来就来了,请他喝杯水,然后送走。
这几年他跟着他小叔远赴海外发展生意,订婚后,我俩几乎没见过几面。
属于各玩各的状态。
刘妈犹豫了半天,不高兴地开口:二小姐正跟江先生说话。
我眉尾一挑,起身推开门,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向下俯视。
宋明喜换了身衣裳,穿着普普通通的牛仔裤,宽松的白色针织毛衣,头发卷成波浪披在身后,清纯可人。
姐夫,我没有上过姐姐的学校,一直住在小县城,你可不可以教我英语?
那副求知崇拜的眼神让江宇十分受用。
他翘着二郎腿,眼神专注而柔情,可以啊,我和你姐姐很熟。
宋明喜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红着脸靠近了些:那姐夫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还真是饥不择食。
我举着手机,拍下了他俩的照片。
转身回了屋。
第二天,我提着包走进了江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江宇小叔的办公室。
毕竟他才是整个江氏的掌舵人。
一开门,他逆着光,坐在落地窗边的老板椅里,正跟别人打电话。
金丝框眼镜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连话术都染上了几分无情。
我啪地把洗出来的照片狠狠摔在江司砚的办公桌上,抱臂坐在对面等。
江司砚瞥了我一样,冷峻的眉眼微微一挑,很快结束了电话。
有事吗?
他回正身子,食指交叠,撑在办公桌上看我。
以前,我和江宇还没订婚的时候,他喊我画倾。
现在,我成了他侄媳妇,连这句称呼都省了。
我勾着高跟鞋,踢了踢,你自己看。
照片上,江宇的手都快伸到宋明喜大腿上了。
江司砚捡起照片,抿了抿唇,半晌微笑道:你想怎么处理?
退婚。
在我看来,好像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再也没有比江司砚更奸诈的商人了。
从我第一笔单子栽在他手里开始,此后数十年,商场交锋无数次,他都稳占鳌头,一步步做成了商业巨擘。
大家都熬到朝阳升起,
才敢各自回房补觉。
可不到一会儿,
头顶敌人的飞机投下炸弹,
上海,
沦陷了
……
为了躲避灾难,
我们被军统的人送去防空洞。
从昨晚到现在,
我只睡了两个时辰,
大家都迷迷糊糊地被送了过去。
吃的没带多少,
所幸的是,
军统的人都知道我们几位是江礼的妻妾,
所以格外对我们照顾。
这是头一次,体会到同甘共苦的感觉。
防空洞里,
有些百姓没吃的只能活活地被饿死;
有的不顾安危出防空洞寻食,再也没回来;
还有的孕妇临盆,
却因为没有良好的生产环境而大出血死亡。
没几天过后,
防空洞来了好多穿黄衣服的军官,
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他们举着枪,让我们抱头蹲地。
四姨太很机灵,看形势不对劲儿,
赶忙让我们往脸上抹灰。
他们用瘪脚的中文问大家,谁是江礼的老婆?
我们五个都不敢站起来。
那带头的军官又开口,
要是我们不说,
他们就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地杀,
直到全部百姓被杀光为止。
三、二、一
……
我是江礼的妻子!
这句话我想替大夫人说的,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可是她还是站起来勇敢面对了。
他们把大夫人绑起来,
想要把她带走时,
竟瞧见了蹲在墙角的二姨太。
那些军官面露猥琐,
二姨太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的,名字。
再一次,
蹩脚的中文、猥琐的语气。
二姨太没有说话,
她可能被吓到不敢吭声儿了,
吓到连说话都不会了。
你,不说话,很好。
他们把二姨太抓出来。
她确实很好看,
即便是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灰土,也遮不住。
她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被瞧见的人。
所以,
毫无征兆地,
他们绑走了二姨太和大夫人。
三姨太紧紧地捏住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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