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屿书走过来,脸色难看的说道:「程潜,如果你这样的态度跟她讲话,那就请你离开,换个时间再谈吧。」「你离开一会儿,好吗?」我拉住宋屿书的手,晃了晃。他轻哼了一声,「记得喝牛奶。」等宋屿书走后,我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程潜。程潜一双眼睛通红,求着我:「知蕴,你可以回来吗?」我喝了几口牛奶,缓解了一下胃部的压力。「程潜,从你瞒着我去找乔语那天开始,很多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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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我就等在了门口,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去敲门。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相貌斯文儒雅,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他看到我有些诧异,随后又轻轻地皱了皱眉。
「她还在睡觉,请你在客厅等一下吧。」他将我迎了进去。
我整个人机械的走了进去,浑身发麻,舌尖发苦。
明亮又舒适的客厅,沙发是知蕴喜欢的棕色,上面还丢着一条针织毯子。
看那蹩脚的纹路,就知道是知蕴亲手织的。她最不擅长做针织品,却又偏爱尝试。
敞开的厨房,有个很大的碗柜,里面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餐具。
门口的柜子上,摆放着很多小小的玩偶,知蕴总是喜欢买这样小小的东西。
茶几上,放着一对情侣杯子。大概是自己做的,形状很奇怪,两个杯子的把手居然可以勾在一起。一个杯子写着 S,一个杯子写着 Q。
我认出那是知蕴写的字母,她写 Q 的时候,尾巴总会翘起来。
「咖啡,茶?」那个男人询问我。
「茶。」我说。
他泡了一杯茶给我,我只是闻了一下,就知道那是知蕴做得果茶。
我忙起来的时候总是忘记喝水,知蕴特意给我做了很多果茶,清心明目的。
他在我对面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可能需要等得久一点。」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她大概会睡到八点半。」
我注意到他敞开的领子,锁骨上有一点红痕。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随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时间一分一秒,我犹如在油锅上煎炸。
我只能不断的在这个房子里巡视着,缓解煎熬的痛苦。
窗户边上散落的拼图,我一看就知道是一千片的梵高的向日葵。
从前知蕴就没有拼完过,她是个很有韧性的人,现在又重新开始拼了。
花瓶里放着新鲜的栀子花,显得我买的那束有些多余了。
也许多余的不只有我的花儿。
一只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它蹲在花架上,好奇的看着我。
「饭饭!」我一眼认出了它,喊着饭饭的名字。
我想过去抱抱它,它却一下子跳开了。
「它不是饭饭,是桶桶,饭饭的姐姐。」对面的男人懒散的解释着。
又有一只猫窜出来,它朝着我喵了一声。
我认错了饭饭,可是饭饭没有认错我。
它见到我,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跳到对面那个男人的怀里。
「走开,沾一身毛,等下怎么抱你妈妈。」男人有些嫌弃的,把它丢开。
饭饭委屈的嘤了一声,跟另外一只猫跑掉了。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知蕴的声音。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宋屿书,你是不是又欺负饭饭了,它跟我告状呢。」
我忽然觉得浑身着了火似的,起身离开了。
我不能见她。
我怎么能见她。
我冲了出去,站在空旷的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那个房子里,到处都是知蕴的气息,我却不敢喘息。
没过多久,我听到知蕴在喊我。
「程潜?」
我扭头看着她。
她抱着饭饭,站在台阶上,对我笑:「你来了啊,一起吃个早饭吧。」
我看到桌上的杯子跟花儿,意识到来客人了。
「程潜来了。」宋屿书讲这话的时候,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程潜?」
这个名字,像是从遥远的时光那头传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宋屿书走过来,拿出一双袜子给我穿上,捏了捏我的脚踝。
「是的,你没听错,他来了。」宋屿书牵着我的手往下走,「听到你的声音,就走了。」
我想了想说道:「他应该还没走,我出去看看。」
宋屿书的眉毛挑的更高了。
我亲了亲他的眼睛,笑道:「宋医生,我跟程潜之间,还有一件大事没办。」
程潜果然没走,他就站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面。
他瘦了很多,看向我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
程潜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冲过来狠狠抱住了我。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道:「程潜,很久不见,进去坐一会儿吧。」
他松开了我,背对着我,平静了好久。
宋屿书在做早餐,我跟程潜在客厅小坐。
「花很漂亮,谢谢你。」我找了闲置的花瓶,把花儿放进去。
我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这几年一直忙着养身体,一直没有回国跟你领离婚证,是不是耽误你跟乔语结婚了?」
「我没有跟乔语在一起,以前没有,后来也没有。」程潜的嗓音很沙哑。
我挺诧异的,却也没有多问,「啊,这样吗。」
程潜像是忽然就崩溃了一样,「知蕴,你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没有叫住我。你从家里的摄像头看到我跟乔语在一起,为什么不回去质问我?」
他情绪这样激烈,把我吓了一跳。
宋屿书走过来,脸色难看的说道:「程潜,如果你这样的态度跟她讲话,那就请你离开,换个时间再谈吧。」
「你离开一会儿,好吗?」我拉住宋屿书的手,晃了晃。
他轻哼了一声,「记得喝牛奶。」
等宋屿书走后,我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程潜。
程潜一双眼睛通红,求着我:「知蕴,你可以回来吗?」
我喝了几口牛奶,缓解了一下胃部的压力。
「程潜,从你瞒着我去找乔语那天开始,很多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我不是一个善于争抢的人,你在乔语身边陪她的时候,我独自去医院做检查。查出了怀孕,又查出了胃癌。那个时候,我捏着报告单,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其实挺害怕的。我发消息给你,你没有回复我。乔语给我拍了视频,那个时候你正做了粥哄着她喝。」
「再后来,我独自收拾行李去住院。怕饭饭出事,我请了阿姨上门喂它,顺便装了监控。那个监控,不是故意装了要监视你的。」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质问你。」
我说到这里,想了想,才轻轻说道:「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程潜,当我决心不再爱你那一刻,很多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程潜满目哀伤,「知蕴,我没有机会了,是吗?这一次,你不会再原谅我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最后一次见程潜,是回国后的冬天。
他很瘦很瘦,穿着一件单薄的大衣,形容憔悴。
「知蕴,原来胃痛的时候,这么难受。」他朝我露出一个笑容,苦涩的说道:「吃不下饭,会吐血,独自去医院的时候,喧闹的人群衬托的自己更加悲苦。你一个人在医院度过那些时日的时候,原来这么难受。」
「我昨天去医院,去了一趟妇产科。有个做了流产手术的女孩,在走廊里哭的很厉害。还有一些,脸色苍白的走出来,眼神都是空洞的。你,独自经历了这么多。」
我想了想说道:「还好,宋医生一直陪着我,我没有受太多苦。」
领离婚证很快,戳两个章,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再无关系。
「我今天穿的衣服,是我们领结婚证时穿的。」程潜捏着那个本子,忽然说道。
我有些吃惊,「是吗?」
程潜缓了缓才说道:「从前,关于我的事情,你都记得很清楚。」
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自从我下定决心不再爱程潜以后,关于他的许多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人的一颗心真的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限制的花瓶可以放多余的花,却没有空余的心来爱另一个人。
他实在是太瘦了,我忍不住说道:「照顾好自己。」
他笑着说,「好。」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程潜。
后来,在朋友圈刷到过乔语,她换了黑色的头像。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去问她。
「饭桶!这个花瓶是妈妈最爱的,知不知道!」
宋屿书又在教训饭饭跟桶桶了,两个捣乱鬼砸碎了花瓶,在喵喵的叫着等我去救。
我叹了口气,去救场。
生活啊,永远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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