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算你赢,行了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给你多少钱?你需要多少钱?」司年沉默着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输液管,对着我笑,「睡一会吧?」「你别这样」,我对着他摆手,「这样吧,你直接把转让合同写好我签字,然后你滚蛋,行吗?」司年咬着牙瞪我,「林水婳,你这张嘴早晚把我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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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苏晚夏不会有事的!
沈斯言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朝大脑涌去,他不知道飞奔了多久,都还没能看见海边的影子。
他降落在了一处半山腰,离海边有一段距离。
这处山未经开发,根本没有可以称之为路的地方。
但沈斯言就像不要命了一样的往山下冲,不顾脚下灌木横生,满地荆棘。
他要第一时间确认苏晚夏的安全!
他是医生,他要救她!他要救他心爱的妻子!
沈斯言的手臂等多处地方皆被树枝和荆棘划伤,但沈斯言就好像感受不到痛一般,仍然在不停的奔跑。
终于跑下了山,沈斯言看见了远处的一片蔚蓝的海上,正冒着浓浓的黑烟。
沈斯言心里一喜,就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但他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地栽倒在了沙地上。
强烈的痛意袭来,沈斯言却没空去管,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早已体力不支,无力站起。
满是伤痕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沙地,沈斯言忍不住留下泪水,他怎么可以倒下,他还要去救苏晚夏!
于是他手脚并用,匍匐前进,想要往海边爬去,但还没爬到半米,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惊醒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沈斯言猛地睁开眼睛,惊呼道:“晚晚!”
沈斯言想要坐起,却感觉到自己手上正打着点滴。
一侧传来清甜的女声,“阿言,我在。”
沈斯言一脸喜色,朝右侧看去,却发现不是他期盼的那个身影。
坐在他病床边的人正是盛婉,不是苏晚夏,不是他的晚晚。
沈斯言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盛婉,你知道我要找的不是你。”
点滴瓶里的点滴还没有挂完,沈斯言知道自己现在哪都去不了,于是只好倒在了床上。
沈斯言记得,自己昏迷前就快到海边了,如今他身在医院,估计是被搜救队救了。
既然他被救了,那苏晚夏是不是也被救了呢?
于是本来别过脸的沈斯言只得把脸转了回来,看向盛婉,语气急切:“晚晚呢?她怎么样?”
盛婉自然知道,沈斯言口中的晚晚是谁。
但她答非所问,拿起了早就放在桌上的保温桶,说道:“阿言,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都没有吃东西。这是我亲手熬的粥,你多少吃点吧。无论如何,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
但沈斯言不领她的情,语气里全是冷意:“盛婉,告诉我,晚夏现在怎么样了?”
盛婉有些沉默,她将保温桶放回桌上,说道:“阿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苏晚夏她……失联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盛婉自己也是飞行员,所以她自然明白直升机坠毁后,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意味着什么。
虽然她和苏晚夏是情敌关系,但从公事上来说,苏晚夏也是她值得尊重和钦佩的对象。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司年第二天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签字,随着印章扣下,我们终于拿到了那本离婚证。
司年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潇洒的转身一次也没回头。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将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我手里说:「小婳,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炙热的眼睛,让我数个冬夜,都并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气,我擦了擦眼泪,坐上了离开 C 市的车。
司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我住进了一家医院,开始不怎么用心的接受治疗。
「18 床!你怎么又偷偷拔针!」正叉着腰训我的是个实习小护士,年纪很轻,干起活来特别利索,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训,「你是不是不想治疗!你说!」
我转了转眼珠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这太凉了,真的,你能给我找个小的热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断着我的话,还是气鼓鼓地拿来一个精巧的暖手宝。
「不准再偷偷拔针了!」她弯下腰叮嘱我,「不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没人问我疼不疼了,关心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护士啦。」
说不疼是假的,不过半月,手上已经被扎得没知觉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输液架四处溜达。
护士站里面只有小周护士一个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泪。
我轻轻敲她的桌面,「怎么啦?」
「嘘!」她四处看看没人才问我,「你怎么不睡觉!」
我指指输液架说:「睡不着,我溜达溜达。」
她看看我的脸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是不是疼啊?」
我本来想说不是,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她对着我招招手,我推开了护士站的门坐在她身边,吃了一大块甜腻腻的面包,跟她一起看了 5 集狗血虐恋电视剧,用了一大包纸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着我回病房。
我叮嘱她,「等着我一起看奥,我记着这个剧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着应我说好,「快,快回去睡觉!」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电视剧之后,某个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做夫妻的时候都没资格问的事,怎么离婚了反倒来问。
他明显被我噎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进了黑名单。
小周在旁边等我一起看电视,小声地问:「是你……家属嘛?」
我摆摆手,「我没有家属,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机说:「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说:「他?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很讨厌的人!
不过一个电话,没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波澜,我依旧白天睡觉、治疗、晚上四处溜达,赶上小周护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电视剧。
可是烦人精不会只是出现一下,一周之后我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司年这个人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知道被谁惯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我好不容易睡着一次,被他连环电话打醒了。
哦,忘了,他以前也是大少爷。
「喂!」我语气很差,眼睛都睁不开。
「你怎么不在家?」司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啧,」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什么事?」
「钱打到你哪个卡上?」
「随便哪个都行,这么点破事你干嘛打电话来问?」
「别挂!」
我将话筒拿近了一点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怎么不在家?」他又开始说车轱辘话,我却灵光一闪的问:「你在我家呢?」
「我奉劝你赶紧出来啊,这房子我可挂中介了没准什么时候就有人去看房,你赶紧滚出来别挡我财路。」
「你要卖?」他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要把这个房子卖了?」
我压下心里那点不耐烦说:「不卖留着下崽?你少废话吧赶紧滚出来。」
「你在哪儿呢?」他听上去有几分严肃地问。
「关你屁事啊!」我失去耐心立刻挂断、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眼到天明。
在心里怒骂司年一千万遍。
再生气还是要被小周护士带着乖乖去治疗,在故乡,难免碰到故人。
「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病?」
我摆摆手,「治不了的病,没事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窗外说:「我想死在晴天里,冬天还是太冷了。」
「你跟徐望还是那么过?」
提到徐望,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小声说嗯。
我没劝她,不是人人都要想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开心就行了。
「能拜托你个事吗?」出了门我跺着脚问她。
「你说。」
「别跟别人说你遇见我的事,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可能是冷风吹,她眼眶红了一圈,「嗯。」
「司年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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