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宁允辞在威胁我,他用我的臣服来换取宁清晏和云城解困。「堂堂帝王,竟如此卑鄙无耻,寒了天下人的心!」「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工笔史书,是成王者的史书。」我浑身颤栗,恨不得咬碎了牙齿,「宁清晏扶持你为帝,又三番五次为大盛领兵上阵。他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要惨死于他效忠的帝王手中。真是可笑可悲!」「你做了皇后,他自然死不了。朕不仅不会杀他,还会让他留在北境,做一方之主。」「失守的北境,是耻辱!」对宁清晏而言,没有什么比失去寸土家国更让他痛不欲生。「宁允辞,在家国大义面前,你永远比不过宁清晏。至少,他从不会拿任何一个百姓的性命做筹码。在他眼中,大胜的每一个子民都生而平等,都是他浴血奋战也要保护的。」「而你,却将你的子民置于险境而不顾!你枉为宁氏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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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瑟瑟,在我还未来得及打哆嗦的时候,肩上多了个狐裘大氅。
带着几分洗不掉的血腥味。
听说,这大氅,是阿晏生母亲手为他缝制,陪他浴血过无数次征战,是一件有军功在身的大氅。
「婉婉身体也发消瘦了。」
我回身,攀着他搭在我肩头的双手,依偎在他怀中,汲取着他的气息。
「阿晏,你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
我问了个和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问题。
「子承父业,是祖制。」
可先帝去世时,尚未立太子,而自幼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为大盛立下汗马功劳的宁清晏声望最高,只要他点头,他麾下二十万大军便会在转瞬间控制整个帝都,拥护他为帝,哪还轮得到不得先帝宠爱的宁允辞?
更何况,宁清晏并非是区区祖制二字就能制约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皇位更迭,若不遵循祖制,必会染血。先帝终其一生都想给大盛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盛世。我不愿意让大盛的万千河山毁于一旦,我要遵循先帝遗愿给这天下百姓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
「河清海晏的盛世……这话,怎么那么耳熟。」我喃喃轻语着,像是听谁说过,但又想不起来。
我知道宁清晏的雄心壮志,也知道他错失皇位的惋惜。
这些时日,我总在想,如果当初坐上皇位的,是宁清晏,如今北境六城是不是就不会一夜沦陷。
北境六城沦陷的事情,传回京都后,朝野震惊。
大盛与大渊止戈十年之久,先帝最心爱的女儿,宁清晏胞姐更是大渊皇帝最得宠的贵妃娘娘,就算大渊有意撕毁两国和平,也不应该如此悄无声息。
那可是六座城池,几十万百姓!
大渊此般行为,两国战事一触即发。
宁清晏不得不亲率麾下二十万大军,日夜兼程赶往北境,否则云城破,大盛岌岌可危。
临别前,他发了狠的咬我,我痛得痉挛,可他就好像一副非要在我身上留下烙印的凶狠模样,直到他的副将来催他,他才依依不舍放开我。
「婉婉,等我回来。」
「婉婉,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感觉到宁清晏的恐慌,可我不知道他恐慌什么。
他年幼就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当年大渊就是败在他手中,才无奈签下止戈协议。
那一年,他不过才十五岁。
二十六岁的宁清晏,依然是敌军闻风丧胆的不败战神。
他是大盛百姓的战神,可他也是我的夫君,我想留他,我知道,只要我开口留他,他就一定会留下来。
可是不行。
为北境,为百姓,为大盛,都不行。
宁清晏,他心怀天下。
我亲自给宁清晏穿上了铠甲,并赠他我亲手缝制的香囊,「阿晏,记得,家里有人等你回来。」
我不能留他,但可以等他。
我目送宁清晏离开,一直到他和大军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回了府。
我去了地牢,可却发现,原本关押在地牢的人,已经被宁清晏转移走了。
一股无奈和挫败感,让我心生沉闷。
更陷入一种难以难于的困顿中,宁清晏究竟隐瞒着我什么?
更让我不安的是,阿晏才走不到三日,宫中就宣旨说太后病倒了,需要伺疾,连让我收拾行囊的时间都不给留,接了旨了立马就被请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摄政王府到皇宫,会经过热闹的长宣街。
刚出炉的包子还冒着热气,阿闹嫂家的馄饨豆腐面香飘四溢,就连买糖葫芦的大叔也都笑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还有那三五成群的孩童……
这样的市井生活,令我心之向往。
可我也知道,我大概是无缘过这样平淡的生活了。
红墙琉瓦,高墙耸立,不怒自威的天家皇城好似一尊吞天神兽,远远看着,仿佛重重山峦压过来,压得我的胸口透不过起来。
进了皇城,却并未将我送去太后的坤宁宫,而是将我安置在了勤政殿的侧殿。
「……」
我心生狐疑,继而又转变成浓浓的不安,我转身边想跑,身后的门却早已落了锁。
我无处可逃。
「婉婉。」
身上传来宁允辞的声音,我的背脊狠狠一僵,下意识的将宁清晏留给的匕首紧紧攥在手中,我回望着他。
浑身戒备,只要宁允辞有半步雷池,我便自裁。
既嫁做宁清晏为妇,就绝不受他人凌辱。
宁允辞见我拿了道,神色晃了晃,染着几抹痛色的同时,向我走来。
「站住!」
我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咙处,「皇上,我是宁清晏的夫人,您把我困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和。趁这事还未传出去,请皇上放我离开!」
「婉婉,你听到那日我和宁清晏的话了,怎么还这么固执?」
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那日,宁允辞看见我就站在帷幔后,才故意和宁清晏说出那句话的。
他说。
「宁清晏,你不要忘记了,婉婉是我送给你的!」
宁允辞说,我是他送给宁清晏的。
当时宁清晏怎么回答来着?
宁清晏的回答,我字字句句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说,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当时,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更有了一种自己被视为玩物的羞辱,恨不得冲过去质问二人,凭什么这么轻慢她。
可却忍了下来。
问了又能如何?她一个弱女子能改变什么?
「你以为宁清晏真的宠你?普佛寺是皇家寺庙,重兵把守,流寇怎么就那么容易闯了进去?偏偏还遇到你?」
我徒然瞪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允辞,声音颤抖着,「你,你什么意思?」
「婉婉最是聪明,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我,「……」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敢于面对我内心深处对宁清晏的怀疑。
起初,我并未怀疑他的,是听了他和宁允辞吵架,听了宁允辞那句话之后,才开始对宁清晏怀疑。
「他怎么会允许,你生下朕的孩子!」
「不!,你胡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自然是阿晏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我失去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宁允辞。
宁清晏那般矜贵高傲,他怎么可能要别人的女人?
宁清晏那般矜贵高傲,他怎么可能要别人的女人?
宁允辞要封我为妃,我以绝食抗拒,我一日不吃,宁允辞就杀一个宫女,我不想连累无辜,只好吃上几口。
好在北境战事吃紧,宁允辞抽不出太多时间来逼我。
阿晏离开之前,是给我留了暗卫的,可这么多年,暗卫都没有来救我,要么是叛变了,要么是被除掉了。
「什么人?!」
「嘘,想要离开就安静。」
我看过去,来人一身黑色斗笠,身上还带着深秋寒气,靠近我的时候激起我一身寒颤。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跟我走,我送你出宫。出宫后,不要耽搁,直奔北境。告诉宁清晏,没有战乱,这一切都是宁允辞和大渊……噗!」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人从身后一剑贯穿胸口。
血,喷了我一脸。
「啊!婉妃!」
婉妃倒在我身上,血流淌了一地,她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和我说了几个字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宁允辞你疯了吗,她是你的婉妃啊!」
我崩溃的大叫起来,我不知道婉妃为什么来救我,是为了保住她的地位也要,又或者真如她对我说的那几个字也好,她死了,为了救我而死。
亲手杀了她的,是曾经将她宠冠六宫的男人。
宁允辞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伤痛和悔恨,他慢斯条理的擦拭着剑身上的血,随后入鞘。
他命人将婉妃的尸体拽了出去,他又下旨宣婉妃父亲,御史大夫程光进宫。
程光叩请皇恩后,宁允辞言笑晏晏,「程大人怎么见了自家女儿也不大声招呼?」
我,「……」
程光,「……」
「嗯?」
宁允辞见程光愣住,龙颜不悦,轻扬起的嗓音,暗藏警告。
「宁允辞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此时此刻,我若再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我就是蠢钝如猪。
「你以为你这么做能堵住全天下人的嘴?阿晏回来之后,你怎么解释?」我怒不可遏,宁允辞竟然想偷龙转凤!
他杀了婉妃,又让我顶替婉妃。
「程大人,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也不认识未来的皇后娘娘了吗?」
「宁允辞!」
程光还跪在地上,他似乎在思量些什么,宁允辞也不急,半盏茶的功夫后,程光终于做好了决定。
他面向我,恭敬着叩首,「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我被宁允辞以婉妃的身份送回了婉妃的雎鸠宫,随后他又以太后的名义为摄政王妃发丧。
懿旨说,摄政王妃为太后伺疾时,操劳过度感染风寒,又因思念远在北境的夫君,殁了。
太后的这道懿旨,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宁清晏的耳朵里。
届时,他又会如何?会不会弃了北境的战事日夜兼程赶回来?
我一边希望他这么做,一边又害怕他这么做。
无关其他,只因北境需要他,大盛百姓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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