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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谢婉汐萧御玦的小说叫《谢婉汐萧御玦》,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谢婉汐缓缓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二老磕了个头,“谢婉汐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花将军一生驰骋疆场,为西凉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却最终被萧荣泽削官夺爵,列大罪九十二条,赐剐刑。…

免费试读

谢婉汐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呢喃。

“月牙儿,月牙儿……”

是谁的声音如此沧桑而又沙哑?

谢婉汐迷迷糊糊地想着,她出生的那晚残月如镰,祖母觉得不吉利不圆满,竟是生生站在母亲的院子里骂了近一个时辰才肯罢休。

后来,谢家的所有人都视她为不吉,只有娘亲时常摸着她的头发轻哄着,“娘亲的月牙儿,才是真正的贵女天降,他们都有眼无珠。”

谢婉汐终于想起,月牙儿是她的乳名,只是娘死之后,便无人再如此唤过她。

娘……

娘!

猛然睁开眼,黄墙破瓦,霉味扑鼻。

谢婉汐惊的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是在的,再看手……也是在的,那不断掉着土屑的墙上挂着一面斑驳的铜镜,而铜镜映照的,竟是她十岁的脸!

“月牙儿……娘的月牙儿……”

冰冷的炕上,一个女子颓然瘫躺在上面,蓬头垢面,嘴角沿着淡淡的血迹。

她双眼一下一下地轻磕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如执念一般喊着她最不舍,最放心不下的名字。

“娘……”

谢婉汐梗咽着扑到了炕边,紧紧地握住了那枯如树枝一般的手。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自己回来了。

意识渐渐模糊的花怜月,干裂的唇勾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梦见她的小月牙儿唤她娘了,她梦见她的小月牙儿不怪她了,只是她的小月牙儿怎么哭了?

她多想抬手擦掉小月牙儿脸上的泪,可是她却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太累了……

谢婉汐吸了吸鼻子,伸手轻轻摸进了自己的袖子,很快,一个细长的小包被她摸了出来,打开,里面是从粗到细整二十四根银针。

上一世,她嫌自己的娘自恃清高,才导致了她过上了这种困苦的日子,就连娘垂死挣扎时,她都不愿靠近半步,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她有多愚蠢。

整二十四根银针在还没有完全张开的手指减灵活而动,每一下落针一寸五刚好,一直到察觉到娘亲的呼吸变得均匀,谢婉汐才呼出一口气,将银针整理好收起进袖子。

娘劳病多年,思郁成疾,她知,银针只能保命,但若是想根治……

“砰!”

破旧的房门被人用力踹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昂首阔步,趾高气昂。

“每次见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给谁看?”冰冷的言语充满着讥讽的腔调,陌生人还要冷漠。

而他,偏偏就是冷炕上花月怜的相公,谢婉汐的亲爹,当今西凉国丞相之长子,谢俞嵘。

谢婉汐循声转身,黑眸淡漠,将花月怜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谢俞嵘愣了愣,有一瞬的错觉,他竟是在这向来懦弱的女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傲然的冰冷之气。

“踏踏踏……”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一个八岁大的女娃娃跑了进来,华服裹身,首饰满身。

谢婉汐的眼瞬间冷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她倒是忘记了,十岁这一年的今天,正是她第一次见谢雪凝的时候!

“爹爹,还没好吗?凝儿想当大小姐,大小姐!不要当二小姐……”谢雪凝扑进谢俞嵘的怀里撒着娇,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讨宠。

儿时的谢雪凝同十年后的一般,从小便被那个抢了别人相公的娘教导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子虚伪善。

谢俞嵘被闹得心尖一疼,转眼看向谢婉汐时,眉宇却更加冰冷厌恶。

“你娘离府多年,这些年都是你伶娘一直在打点着谢府的琐碎,凝儿也大了,再过几年便要许配人家,你劝劝你娘,早些将让位书写书来,也好让凝儿顺理成章的成为谢家嫡女。”谢俞嵘耐着性子

的道。

谢婉汐面无表情,冷笑在心。

若非顾忌着她外祖父是当朝的骠骑大将军,就凭谢家想立偏为正,又怎么会轮得到让她那五年不进谢家大门的娘来写让位书?

谢俞嵘被那双漆黑的眸盯得有些难受,心虚的呵斥道,“你不要忘了,凝儿可是你的妹妹!”

谢婉汐扬起沾满灰尘的脸蛋反问,“您何曾记得,我也是您的亲女儿?”

谢俞嵘惊愣地瞪眼,被噎得脸色发青,这还是他那个懦弱无助的大女儿吗?

谢雪凝本就娇生惯养着长大,自受不得眼下这脏乱的环境,见爹爹愣住了,没了耐心的拧了拧眉,竟是主动跑到了炕边拉拽住了花月怜的胳膊。

“爹爹,这恶婆娘死了,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写让位书了?”谢雪凝一边说着,一边狠命地拉着花月怜的胳膊。

“啪!”

狠狠的一巴掌,清脆而又响亮。

“我娘只是累了,她没死,当然,你也可以喊她恶婆娘,但是你记住,有这恶婆娘和我在一天,你都别爬上谢家嫡女的位子!”谢婉汐眸色冰冷,声音掷地有声。

谢雪凝又是疼又是惊,直接嗷唠一声地哭嚎了起来。

谢俞嵘心疼的将谢雪凝揽在身前,上前就要去抓谢婉汐,只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那清瘦的身体,就见一个肥硕的婆子冲了进来。

“大清早的哭丧呢?谢婉汐我告诉你,就是你娘死了你也得交房钱!”刘婆子凶神恶煞地瞪着眼。

谢婉汐漆黑的眸,落在了谢俞嵘的身上,“这是我爹,他是来帮我们交租的。”

“谢婉汐你……”

谢俞嵘还想抓谢婉汐,却被刘婆子抢先一步抓住了手臂。

“这位爷,看您的穿戴还真是不俗,走,将这三个月的房钱一并结了。”刘婆子仗着肥粗二胖,直将谢俞嵘拉出了屋子。

再看那哭成了泪人的谢雪凝,被刘婆子的粗腿撞得几次倒地,身上的衣衫眨眼滚成了泥球。

谢婉汐趁机将院子里的破板车推到了门口,将花月怜背起轻放在了车上,推着车子朝着村外走去。

在路过刘婆子家的时候,隐约可见那被刘婆子纠缠着的一大一小,她无声地勾了勾唇。

娘拼死给她留下的名分,她自不会拱手让人。

谢雪凝,咱们来日方长。

寒冬腊月的天,鹅毛大雪下的盖了满城。

谢婉汐推着残破的板车站在了花府的门外,抬手敲响面前的红漆大门,小小的身体冻得僵硬,就连被板车磨破的手心都不觉疼了。

很快,厚重的大门被打开。

小厮探头张望,瞧见门口站着个穷酸的小丫头,语气很是不耐烦,“臭要饭的滚远一点,这花府的大门也是你想敲就敲得的?”

“花耀庭是我外祖父,我叫谢婉汐,你若不信,寻个人问问便知。”谢婉汐瘦小的身体于寒风中站的笔直,丝毫不退缩更不畏惧。

小厮被愣了愣,这小丫头看着穷酸瘦小,可那说话的气势倒是这比寒风还凛冽上几分,又一想,府内老夫人的长嫡女确实嫁给了当今的谢丞相之子,赶忙将门留了个缝转身匆匆禀报去了。

此时花家的正厅,银碳烧得正旺。

花家的四个儿媳正围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吃着点心,听闻小厮来报说是谢家的长嫡女带着婉汐小姐回来了,几个人的脸色均露出了诧异之色。

二儿媳春月是个没注意的,当下好奇地问,“大嫂,你说小姑嫁给当今丞相的儿子不惜跟公婆反目,怎么现在忽然就跑回来了?”

三儿媳沛涵拧着眉,“估计是在府中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吧,西凉谁不知道那丞相的儿子将一个风月场的女人迎进了门,可怜了小姑当初的一番苦心。”

四儿媳雅芙心急地看向小厮,“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人请进来啊!”

其他几个儿媳听了这话,均是赶紧站了起来,虽说她们和这唯一的小姑没什么交情,可毕竟是花府唯一的长小姐,如今回府自是怠慢不得的。

唯独大儿媳凌娓直接冷了脸,转头朝着门口的小厮骂道,“请什么请?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告诉花月怜,我们花家庙小,可容不下她这座大佛。”

小厮被骂跑了,其他的媳妇儿尴尬地站在原地,心中暗骂着大儿媳凌娓的心狠,可面上却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花家的老夫人是西凉神医世家的长女,只是这医术传女不传男,所以花家府内一直都是重女的。

正因为花家长女当年弃家不归,她们的女儿才能够跟着老夫人学习医术,若是这个时候花月怜领着谢婉汐进门,一切就都泡汤了。

其他几个媳妇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好歹那门外站着的是她们的小姑,她们总不能如此昧了自己的良心,奈何自从花月怜走了后,大儿媳凌娓便仗着的大儿媳的身份压着她们,她们又怎敢多说

半个字。

鹅毛大雪还在下着,小厮打开门,看着门外已经快要被雪埋了的谢婉汐,叹了口气,“府里的少奶奶容不下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语落,直接关上了府门。

谢婉汐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望着足有自己三个高的大门,心比天还要冷。

小厮不敢得罪主子只得含糊其辞。

谢婉汐却心里清楚,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大舅的媳妇儿大儿媳凌娓。

上一世,大舅娘为了巴结成为皇后的她,无不是整日进宫拉着她攀亲带故。

而她听信了大舅娘的挑拨,只当其他几位舅娘嫌弃她是个没娘的野孩子,故将那数不过来的金银珠宝,良田房契,全送给了大舅娘。

可她以为最亲近的大舅娘,却在她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转头便巴结起了谢雪凝。

“月牙儿,月牙儿……”身后,响起了干哑的声音。

谢婉汐跑回到板车前,脱下自己的衣衫盖在了娘亲的身上,“娘亲不冷,不冷,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花月怜抬着眼皮,空洞地望着花府的牌匾,“算了,月牙儿,当初是娘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出去的,现在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我罪有应得,我们还是走吧……”

“娘亲当初走了才有了月牙儿,现在让月牙儿带娘亲回家,娘亲不怕,月牙儿会一直在娘亲的身边,月牙儿要娘亲活过来,长命百岁!”一阵寒风夹杂着冰雪吹进了衣领,谢婉汐清瘦的身体抖了

抖,冻得发紫的小手不觉攥紧成拳。

想救娘的命,不但需要治更需要养。

只是那贵的要死的药材根本不是谢婉汐现在敢去奢想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娘亲的娘家。

花月怜愣了愣,干涩的眼睛不知何时涌上了一层酸涩的湿润。

她以前竟是不知道她的月牙儿竟也能这般的无所畏惧。

意识再次渐渐模糊,可那干裂的唇却挑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谢婉汐抱紧娘亲枯瘦的身体,再过三天便是年关了。

前一世外祖父外祖母均是信佛之人,年关前十天均会去寺庙暂住烧香祈福,大年二十九戌时回,外祖父亲口与她说过,唯独她十岁这年是个例外,提前两天回了花府。

现在算来也差不过快要到戌时了。

再等等,等等……

‘吱嘎吱嘎……’

一辆马车,停在了谢婉汐的身边。

寒风卷起车帘,露出车内一少年白皙的面庞。

他的模样谈不上有多惊艳绝美,然那细致的五官如拂柳,沉香蔓袭,如远山幽谷一般沉静出尘,清矿绝秀的让人心醉。

只是那少年白皙的面庞上生得一双可疑的红晕,就连呼吸都带着急促地喘息,似是难受得紧,修长的手指死死抠在身下,指腹渗着丝丝血痕。

雕花的马车门被打开,一穿戴华贵的妇人由车夫搀扶着走下马车。

“赶紧将你那破板车挪开,我家主子的路可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挡的。”车夫高举的兰花指指着谢婉汐。

妇人并不想张扬,按下车夫高举的手,瞧了一眼将花月怜紧紧抱在怀里的谢婉汐,那么瘦那么小,目光却难得的坚定清透,倒是个叫人心疼的。

只是妇人不懂,为何这孩子会在看向自己的瞬间闪烁出了莹莹的泪光。

妇人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貂裘大氅盖在了谢婉汐的身上,又拍了拍谢婉汐那干瘦的肩膀,这才由车夫搀扶着踏上了花府的台阶。

一滴泪,滑下谢婉汐的眼眶,滚烫了冰凉的面庞。

甄昔皇后。

西凉永昌帝唯一册封的皇后,因永昌帝十分感念皇后的陪伴,故将封号取了珍惜的谐音。

前一世,甄昔皇后于她有点醒之恩,奈何当时的她坚信自己的爱情,并将甄昔皇后的劝诫告知了萧荣泽,萧荣泽从此将甄昔皇后暗恨在心,登基的第三天就给甄昔皇后列下三十一项欲加之罪,

并赐了毒酒。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背影,谢婉汐的心扭涩的发疼。

她并未亲手杀死甄昔皇后,可甄昔皇后却因她而死。

花府门前,车夫抬手敲响了大门。

“叩叩叩……”

府内看门的小厮听见敲门声还没等往门口跑,就见大儿媳凌娓从正厅内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

小厮赶忙弯腰,“大奶奶。”

大儿媳凌娓摆了摆手,“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小厮在这花府多年,早就知道这大奶奶是几个奶奶之中最张扬跋扈的,赶忙点了点头,躲到一旁不敢看不敢听。

“叩叩叩……”敲门声还在继续。

大儿媳凌娓看着府门冷笑,难怪丞相的儿子宁愿娶个妓女也不要她,果真是个不要脸的赖皮缠,厌恶地呸了一口,“敲什么敲,花府的主子们忙得很,没空搭理你这种不要脸的上门狗,知趣的就

赶紧滚。”

门外还在敲门的车夫被大儿媳凌娓的大嗓门震得一激灵,花府的人莫不是疯了?

甄昔皇后见花府的人迟迟不开门,连身份都顾不上了,亲自抬手敲起了面前紧锁着的大门,奈何她此番是私自出宫,断不能张扬惹得了旁人的注意,所以哪怕是再心急如焚,也只得敲门而不得

出声。

站在门里的大儿媳凌娓不但是铁了心的不开门,叫骂的声音还越来越大。

谢婉汐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忆慢慢回转。

上一世,甄昔皇后只得一子,永昌帝很是疼爱,三岁便立为太子,奈何这太子命犯煞星,十四岁病死在皇宫,连还差三日的年关都没能过去。

如此想着,谢婉汐心中一惊,转头朝着马车看了去。

难道那马车里的人……

正是当今的太子萧御玦!?

寒风呼啸,车帘卷动,马车内的少年脸色已由红变紫,明显进气多出气少。

谢婉汐知道不能再拖,将怀中的娘亲轻轻放在了板车上,迈动着一双冻到僵硬的小短腿,趁着台阶上甄昔皇后和车夫不注意的时候,一骨碌爬进了马车中。

车内躺着的少年浑身滚烫,薄唇微张,抠在身下的十指已血肉模糊一片。

谢婉汐一手探上了少年的脉,一手伸手朝着少年不停鼓动着的脖颈按了去。

病入膏肓的少年正被身上的烧热所折磨,当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按在自己身上时,下意识抬起了那刀削的面庞,寻着那冷如冰块般的小手蹭了去。

如此暧昧的举动,让谢婉汐巴掌大的小脸燥热一片,赶忙抽回了自己那满是冻疮的小手。

少年如同丢失了珍宝般用面颊四处寻找着,乱蹭着。

而就是他这么一动,再次惹得自己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

谢婉汐知道,这是发热引起的肺疾,若不能将那口卡在喉咙里的气顺出来,这人就真的完了。

事不宜迟,她将所有的银针拢起在自己的掌心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那被捏成捆的银针,用尽所有力气朝着少年锁骨下三寸的地方扎了去。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年精瘦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弓字形。

不过很快,少年的呼吸便渐渐恢复了平稳。

谢婉汐赶忙收起了银针,只是就在她刚要转身离去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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