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司年苍白着脸摇头。「你这个癖好挺奇怪的真的,你趁早你看看去吧。」对着他这张脸我现在都开始恶心,「我警告你,别再碍着我找护工,我明天就死我的钱也不留给你!我取出来从窗口扬出去也不给你!」司年红着眼睛拿出盆来放在我身下说:「随便你。」他拍着我的背流泪,我更恶心了,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司年没再拦着我的护工进门,只不过他有时候会帮我请来的护工大姐干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满足他这奇怪的癖好。只要不在我眼前晃,都好。「剪吧,小周护士太忙了,别占用她时间,你替我吧,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童念沉默的动手,替我告别了我的一头秀发。我看着镜子想,真是个病人了,晚期病人。我开始不太能四处溜达了,因为身上痛。我拜托小周护士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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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好。」
司年从那次之后就没出现在我眼前,我又过了一周安生日子。 童念倒是总来看我,虽然我们都说不了几句话,生怕有哪一句就碰触到了彼此的痛处,但总体还算融洽。 我总是希望她能给我偷运一些「垃圾」食品,但总是以被小周护士发现从而没收来收尾。 我无语凝噎。 农历新年一天比一天近,小周护士偷偷跟我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笑,「腊七腊八,冻死俩三。」 我哈着气数着时间,在外面放风也得准时回病房,不然又被小周护士讲。 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一阵头晕眼花后退着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揉着额头绕过他我就往前走,却被反手拉住了。 「林水婳!」司年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天气太冷懒得伸手我真想扇他一耳光。 「干什么!」我毫不畏缩地怒视着他。 他看上去远没有上次精致,脸上都是胡茬,面容很是憔悴。 「怎么?我们离婚才几天你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小情人把你甩了?」 我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反驳我反而就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白了他一眼就往屋里走去。 「小婳。」 我一个机灵弹出去三米远,「干什么!」 司年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这语气陌生的让人心慌。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满脑子问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皆是沉默。 「我们起码有夫妻的情分。」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说:「别别别,别说夫妻情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你有情,咱们就按一开始说好的,我离开 C 市,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来烦我!」 我甩头就走,司年却没走,他只是跟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频繁见到司年的原因,我夜里又睡不好,看看日历今天也是小周护士值班,索性晃着输液架走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左侧长椅上绻缩的身影吓了一跳。 绕过去借着月光才看清,是司年的脸。 我不客气的把他踹醒,「你在这干嘛?」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也没不高兴,只是打量着我问:「你要去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喉头一梗,我没好气地说:「你消失在我眼前我哪里都舒服。」 他用手摸了摸脸说:「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找我干什么?」 他不讲话,我不想再站着跟他掰扯。 「快走啊,不然我举报你占用公众资源!」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兴冲冲地冲过去跟小周护士看起了电视剧。 等广告的途中小周护士凑近了我开口,「那人今天站在你门口很久,只是看着也不进去。」 我估摸着是我下午睡觉的时候,甩开他我就以为他走了谁知道他还回来啊。 「别理他,过一阵子就走了。」 家中暖意在怀,公司蒸蒸日上,我这只有冷言冷语,司年那么为自己考虑的人才不会呆太久。 「他找我们调你的病历……」 我撇撇嘴没说话。 「我没给他,但是其他人可能会给,他说他是你丈夫。」 我一下子就急了,「这可是误会,这得澄清!我们是前任!前任夫妻!」 「我都不知道他来找我是关心我还是觊觎我分他的那点财产。」 小周护士立刻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我身后,「你干什么!」 我一转头差点被吓出心肌梗塞,「你干什么啊一直跟着我!」 司年阴沉着脸说:「不是为了钱。」 我长叹一声望向天花板,「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什么呢?」 我只能拉着他回病房,盘腿坐在床上跟他讲话。 |
我冷哼一声,「不好意思,那可能是要死在您前面了。」
天上下刀子,司年流眼泪。 「我还没死呢你这么快就猫哭耗子假慈悲上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更堵了。 「小婳,我后悔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司年通红着眼睛伸出手来勾我的手指。 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怎么哄我我最心软。 上学的时候但凡他惹我生气,只要坐在我面前低着头勾我的手指放缓了声音说:「小婳小婳,小婳小婳别生气嘛,小婳最好了,我最喜欢小婳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滚蛋!」我气得狠了猛地起身踹了他一脚。 我最厌烦他装作 18 岁的样子来讨我欢心,每每在我原谅他之后就带着那双 18 岁时的眼睛做伤害我的事。 我更厌烦自己,总是心软。 司年像是伤透心了似的站起来,「我就在门外,你要是……想我,就叫我好不好?」 「滚!」多一秒钟,我都能流下眼泪。 怎么不想他呢?但是再想,也见不到 18 岁的司年了。 .28 岁的司年,我想也不敢想。 小周护士要回家过年了,她贴心的叮嘱我:「好好吃药,好好输液!不准拔针,不准乱跑。」 我乖乖跟着她背诵,「好好吃药,好好输液!不会拔针,不会乱跑。」 小周护士很满意,我趴在台子上问她:「能多开点止痛药嘛,晚上好痛好痛呢。」 小周护士摇头,凑近了说:「你要不就让那人进去,让他陪陪你,也是过年嘛。」 我努努嘴说不,就是因为他在门口,想想就难受。 心里痛,身上就更痛。 年三十这一天,司年不在我的病房外守着了,我也不在乎,自己溜达了一圈就跑回房间看电视机去了。 外面的鞭炮声「噼啪」作响,我站在窗户边上蹭了个喜气。 「梆梆。」 「小婳,新年快乐。」司年眨着眼看我,嘴角带着笑意手中捧着蛋糕,夜色里只有蛋糕上的烛火闪耀在他的眼里。 「小婳,许个愿吧。」他兴冲冲地将蛋糕往我面前推。 我手扶着门没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司年,你真没意思。」 我「呼」地吹灭了那根蜡烛说:「两年前的大年夜,我说一个人过年孤单想让你陪陪我,你回来了,然后晚上 11 点的时候你说要走,说有什么大项目,合作伙伴的老总不过新年!你得去加班。」 「什么加班?我都听到了,乔心说她好害怕,她想让你陪陪她。」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门框上说:「你走的那天夜里,我一个人过年,觉得那年冬天太冷了,新年也没什么意思,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期待新年了。」 你忘了,我没忘,我早就不再期待新年了。 我也……不再有新年了。 司年的手在抖,像是想要找什么借口来掩盖,我懒得听。 「我知道,她不是那时候怀孕了吗,你去陪陪她应该的,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时候没看明白,还想着你能回心转意,要是那时候幡然醒悟,没准现在就能许新年愿望了。」 「我想活到一百岁,你能替我实现吗?」 我反手关上了门,不知道门有没有砸在他脸上,砸毁了容才好。 |
「剪吧,小周护士太忙了,别占用她时间,你替我吧,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童念沉默的动手,替我告别了我的一头秀发。 我看着镜子想,真是个病人了,晚期病人。 我开始不太能四处溜达了,因为身上痛。 我拜托小周护士为我找了个护工,我说:「要手脚麻利的,干活爽快的,我有钱呢。」 小周护士说话算话,第二天就给我找了个护工来,没等进门就被司年拦下了。 「我来照顾你。」他动作很轻,语气却很是强硬。 我痛的不想讲话,还是挤出个字来说:「滚!」 「我听太多遍了,免疫了呢。」 我心里更堵,怎么忘了,司年就是我天生的冤家,总是跟我对着干。 等到稍微缓了缓,我就摔了所有的东西让他滚。 他半蹲在我面前说:「小婳,我们回 C 市治疗好不好?」 我歪着脑袋问他:「司年,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晚期,我的治疗都是拖延生命,我不想治!」 而且,我也不想回 C 市,那里有那么多我厌恶的记忆。 「怎么会呢?肯定会有好转的啊。」 我甩开他的手说:「有好转有什么用?我的家人都在地下,我正好去跟他们团聚,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阖家团圆?」 「小婳,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你不记得了吗?」 「司年,明儿也拍个片子吧,我看是你该治治病,我们离婚了!给你打个横幅出来挂头上你才能记着是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对这个生病的姑娘,你就特别有好感啊?一开始你喜欢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你那助理,她病了去医院挂点滴你就跟人家好上了,后来乔心也是三天两头跑医院。」 我恍然大悟,「懂了,你就是喜欢病美人。」 司年苍白着脸摇头。 「你这个癖好挺奇怪的真的,你趁早你看看去吧。」 对着他这张脸我现在都开始恶心,「我警告你,别再碍着我找护工,我明天就死我的钱也不留给你!我取出来从窗口扬出去也不给你!」 司年红着眼睛拿出盆来放在我身下说:「随便你。」 他拍着我的背流泪,我更恶心了,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司年没再拦着我的护工进门,只不过他有时候会帮我请来的护工大姐干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满足他这奇怪的癖好。 只要不在我眼前晃,都好。 元宵节这天,大姐请假,我欣然应允,毕竟大姐的小孙子奶声奶气,我喜欢得很。 窗外还在放烟花,我靠着窗户看外面。 「小婳,窗边凉。」 我转过头看司年,他一直没走,一个多月一直待在这,睡在外面的长椅上。 小周护士一开始还赶他,后来悄悄跟我说:「他总在你睡着的时候去给你暖液体,我不好意思赶他了。」 「司年,我们出去走走?」 元宵节是不一样的,年少的时候,新年里这一天司年会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牵住我的手到学校后面的小吃街,拿他的压岁钱请我吃好吃的。 司年家族势大,他总是要从各种聚会中偷偷逃出来,穿着小西装像个小王子一样的出现在我眼前。 一年里面,我最期待这一天。 我曾经问他,「要是你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啊?」 司年笑得开怀,他轻轻拥住我说:「小婳,那我们就私奔,像现在一样。」 后来确实,司家希望他娶更门当户对的姑娘,不想他娶一个连亲人都没有的孤儿。 他毅然拒绝,然后在某一个元宵节带着我从这个城市离开。 我永远记得那年颠簸的火车上我趴在他怀里,「我没有家人了,司年。」 他紧紧抱着我说:「小婳,我们组成一个新的家!我做你的家人!」 那年他牵着我的那双温暖的手,激动到像要从喉咙蹦出来的心脏,我一直记得。 誓言声声入耳,如今物是人非。 我们为彼此做过的那样多,怎么也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我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 「我想吃那个。」我指着一根烤肠对司年说。 「小婳……」他面露难色。 我撇撇嘴上前去,准备自己买。 「好了,给你买就是了,你站在这里等我,那里烟大,你别去了。」 我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久违的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 随后又指挥着司年给我买了糖葫芦、鱼丸、冰碗。 自己拿不下,我就勉为其难的用司年给我做人工支架,这吃一口那儿咬一下。 「小婳」,他突然开口。 「闭嘴!」我瞟他一眼说:「你要是讨我的嫌,你就滚回去。」 「小婳,少吃一点吧。」他声音有点哽咽,我抬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哭什么啊?你是不是守在这就是为了看我什么时候死啊?」我叹了口气甩开他一口气走出好远。 「小婳,小婳,是我说错话,我说错话。」司年快步追上来小声问:「再吃一点嘛?」 「不吃!」我刚刚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让他高兴。 「这些都对身体不好,你是不是想我早死啊?」 司年垂下眼来,见我要走还是伸手扯我的衣角,「小婳,想不想吃米线啊?后街的那一家。」 那是我们以前每年必去的一家店,我最爱她家的东西。 可能是食物的诱惑,也有可能是身后冲过来一行年轻的学生,更有可能……是司年穿着西装低下头的样子跟某一年某一刻某一个瞬间重合。 我点点头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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