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巧反应过来,忍不住翻白眼,“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是你先提的。”许未莱无奈地笑笑。
“对,我提的,我听人说,余弈生那个大冰块已经订过婚了,所以,莱莱,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李巧探究的眼神带着执着,让许未莱的眼神有了不易察觉的闪躲。
“怎么可能呢,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啊。”
心里的失落和痛苦比眼睛里更多,她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会是余弈生的未婚妻吗?
“没有最好,你可千万别犯傻,余弈生那个男人可是一直不待见……
额,总之,你注意点,我看那个褚昊然就不错,这么多年对你一往情深的,你……”
“打住,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一往情深?别胡思乱想了,走啦。”
不想再讨论这个让人心痛的话题,她下床穿上鞋子,拉着李巧就走。
住院费用褚昊然都交了,她们两人走出医院,许未莱才想起一件事。
“巧巧,我拿着的那本书呢?”
“书?你晕倒的时候是褚昊然把你抱起来的,我没看到书啊,也许在他那里,不然你问问?对了,你书签售会怎么样啊?”
“算了,就一本书,不问了。签售会让余弈生搞砸了,也怨我自己思虑不周,这边也没联系好,谁知道星路文化传媒是余氏集团的。”
她应该找个书店签售才对!
“也怨不了你,余氏集团旗下公司众多,谁知道哪些是余家的。”
许未莱低头,面上浮现苦笑。
也对,余家是商业霸主,各行各业都涉足。
按照许未莱的要求,李巧百般不情愿地送她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今天经历了太多意外,许未莱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回到酒店吃了药倒头就睡。
她是被李巧的电话叫醒的,迷迷糊糊听到她说起微博下面,一片骂声什么的,她瞬间清醒过来。
挂了电话,打开微博,看到她那条有关签售会的微博下面,评论区一片狼藉,她深感头痛。
大批网友指责她不守信用,害他们白等,言辞之间颇为不满。
更有那极端的,言辞激烈直接开骂,强烈表示粉转黑!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足有半个小时,心里对余弈生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他让人用她的名义,彻底让她被黑了一把。
许未莱左思右想,最后也只能编辑了一封致歉信发到微博里,说明自己的确有急事不能继续签售,以后会重新安排时间签售。
然后她关闭微博,决心近期内不再登录。
站在22楼,俯瞰这座夕阳笼罩下的城市,许未莱心中无限感慨。
她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男人,更讨厌她了。
心情很糟糕!
她拿了风衣外套,走出酒店。
晚风微凉,带着这座城市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
想出来散心,站在酒店门口却不知道往哪儿走,最后想了想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
经过一个花店的时候,她下车买了一束白菊,去了余家墓园。
这个地方依山傍水,以前她跟着余弈晖来祭拜过,这一次,却是来看他!
穿过一排排墓碑,走到最后一座高大的墓碑前,看到“余弈晖”三个字,她的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
她用衣袖帮他擦拭墓碑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坐在墓碑前忏悔。
“弈晖,对不起,我来看你了。五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你当时特别想知道为什么,我没给出理由。
我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埋藏了多年,现在我也只有你可以说了。
我真的想过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可是对不起,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他是……”
“许未莱,你还敢来这,滚出去,不要脏了我们许家先人清净的地方。”
咬牙切齿的声音如此熟悉,许未莱触摸墓碑的手指猛地蜷缩,艰难地转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天之内会三次遭遇余弈生!
这算什么,孽缘吗?
面前的男人,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起,眼神愤怒又仇恨,整个人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一般。
许未莱强忍着心痛道:“我来看弈晖。”
“你凭什么来看他?就是你害死他的!想忏悔?”
余弈生嗤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你身上的罪孽?”
“……”
许未莱扭过头凝望着那墓碑,心里有一千万个对不起想说,但却不想搭理余弈生。
“起来,给我滚!”
他粗鲁地扯她的手腕,她被拉起来,身体不稳,踉跄着跪倒,双手下意识地抓扶。
膝盖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吃痛低头,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许未莱,你给我放手!”
“什……什么?”
许未莱下意识地收紧自己的手,感觉抓住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她脸颊瞬间飚红,灼烧。
“该死的,你是故意的!”
余弈生僵在那里,努力控制体内奔流的血液。
压制住那股陌生的渴望,他用力推开她,像看一团恶心的东西一样,咬牙切齿。
“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勾引男人你是不是就得死?”
许未莱被推得瘫坐在地上,受伤的额头正好碰在墓碑上,整个人开始眼前发黑。
捂着脑袋好一会才缓过来,耳边还传来余弈生伤人冷漠的声音,她觉得一颗心像被人插了一把刀,用力绞,痛不欲生。
“我不想在弈晖面前跟你吵。”
他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伪装的坚强根本没用。
曾经,她珍惜能和他相遇的每一秒。
此时此刻,每一秒都让她窒息!
扶着墓碑站起,她深深看了一眼余弈生,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余弈生一个人坐在弟弟的墓碑前,拿起那束在风中轻颤的白菊,狠狠扔出去。
他恨透了许未莱,如果不是她,他的亲弟弟不会死,母亲也不会变成那样。
那束白菊,让他想到了许未莱离开时的表情,坚定隐忍又有种不屈不挠的样子,好像她有多委屈多高尚一样。
“弈晖,那个女人回来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如果道歉和忏悔有用,那些死去的和正在受苦的人又算什么?
头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他仰头忘了一眼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天色,站起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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